第十章:你是我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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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卿依的室友們總是很忙。

    姐妹花喜歡逛街喜歡玩,難得的最後的清閑時光,自然是要多瀟灑便有多瀟灑。畢竟,工作以後,車子房子婚姻就提上了日程,會有很多牽絆,就不能那麽自由了。

    而另一室友許維楨,作為一個眼高於頂導致了大四還是孤身一人的所謂的白富美,搞定了工作以後,自然忙於各種各樣的約會。

    蘇卿依突然發現,宿舍四個人中,數自己活的最累。愛情不如意,學業不順,事業更是無起色。

    在蘇卿依跟郝思齊吵架的這個夜晚,宿舍的四個妹紙,難得湊到一起,決定像大一時都是無邪少女一樣,軍訓後肚子空空,一起去吃夜宵,最後踩著宿舍管大門的點兒回來。

    很久沒有這樣勾肩搭背結伴同行了。

    在這個離別笙簫已經奏響的時刻,四個青春少女,都有些莫名的憂傷。

    最感性的姐妹花之瑛瑛,已經眼眶濕潤。

    “卿依,維楨,以後可能都不常見到你們了。我跟樺樺會在一起上班,你們,哎,我會想你的。”

    蘇卿依握緊了瑛瑛的右手。“說的什麽話呢,我跟郝思齊的喜酒,還要請你們帶著紅包來喝呢。”

    “作為我們寢室唯一有男朋友的美女,紅包是必須要給的啊。”陳舜瑛破涕為笑。“卿依你也不害臊。”

    “是啊是啊,卿依臉皮越來越厚了,肯定不會被郝思齊欺負,因為他厚不過你。”陳舜樺接腔。

    “卿依,你的孩子可是要叫我幹媽呢。”久不開口的許維楨也開口了。

    “是的是的,維楨還要給紅包的。”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

    “好的好的,都來,都要給紅包,不給紅包不讓喝酒不讓叫我的娃幹媽。”蘇卿依豪邁的笑。想到郝思齊,心裏卻泛酸。

    “對了,卿依,郝思齊都出去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他回來過,你們現在怎樣了啊?”陳舜瑛又問了一句。

    “自然是極好的啊,我們今天還通電話了呢。我是要嫁給他的。”蘇卿依想到電話裏的大吵一架,想到郝思齊從來不會發短信哄自己,想到沙發縫裏的那枚發夾,想到那單人床上的淡粉色床單,竭力想要忍住的淚,還是湧出來了。

    自然是極好的呢?哪裏好呢?也許很快就成了路人,也許不久的將來就分道揚鑣,也許經年之後誰也不是誰的誰。

    那維持三年的愛戀,終究是破碎的夢一場。就當是夢裏遇到個謙謙君子吧,一場春夢了無痕。

    知道些許郝思齊底細的許維楨,第一個發現了蘇卿依的異樣。

    她擁住蘇卿依,問:“卿依,你怎麽啦?”

    姐妹花也七手八腳的圍過來。

    “卿依,怎麽啦?”

    “卿依,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卿依,是不是郝思齊欺負你了?”

    .......

    一聽到郝思齊的名字,蘇卿依哭的更厲害了。不說驚天地泣鬼神吧,吸引了路邊諸多好奇的目光是必然的。

    四個人一邊走,一邊聽蘇卿依斷斷續續的哭訴。

    郝思齊的冷漠,郝思齊的曖昧,郝思齊的無恥。姐妹花都咂舌,許維楨卻是很淡定。

    “卿依,那個發夾說不定是他的女性朋友的呢,畢竟找到發夾的是沙發不是床上啊。”許維楨的分析很理性。

    “是啊是啊,你們在一起三年,少說也有感情了,郝思齊不會這麽快背叛你。況且,他跟那個曾靜嘉也是過去式了啊,跟他在一起三年的人是你。”生性最樂觀的陳舜樺也幫腔。

    “卿依,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也很好,郝思齊沒有背叛你的理由。”陳舜瑛作了最後總結。

    眼看就到了以前常來的燒烤攤子,蘇卿依終於止住了哭聲。“走吧,我餓了。”

    於是,四個人磨掌擦拳躍躍欲試。

    蘇卿依和許維楨去找位子,姐妹花去點東西。沒想到這時候許維楨看到了熟人。

    謝攸寧招手:“維楨,這裏這裏。”

    謝攸寧熱情邀請幾個美女跟他們一桌,既然是許維楨的潛力股,幾個女孩子也就卻之不恭了。

    謝攸寧也是跟室友幾個來的,要離校了,大家都感慨頗多。一個大桌子,剛好四個女生四個男生。

    許維楨和謝攸寧被大家哄笑湊對,像見親戚一樣,一一介紹各自的室友。

    介紹到蘇卿依的時候,謝攸寧說:“這姑娘的名字有點耳熟。”

    謝攸寧的室友方達煒說:“我怎麽覺得這姑娘不但名字耳熟,長得也很麵熟呢。”

    本來大家還挺尷尬,現在都哄笑起來。

    “你一見著漂亮姑娘就拉關係,活該單身。”許維楨嗔怒。

    “我心中維楨美人自然是最漂亮的。你還單著,我肯定是單身啊。”謝攸寧的話說的曖昧,滿桌又哄堂大笑。許維楨的臉很紅,麵子掛不住了。

    “還有你啊,方達煒,莫不是你就是看到美女就拉關係呢。”謝攸寧的另兩個室友揶揄方達煒。

    “哪有啊。”方達煒不好意思的一笑,清俊的麵容,滿臉羞色。

    “好了好了,咱們卿依是有家世的人,別亂開玩笑。”許維楨站出來圓場。

    這一頓,蘇卿依喝了很多。本來心情不好,難得如此放鬆,自然就喝多了。

    看著她一開始是被男生們敬酒,後來一杯接一杯的自己倒,再後來幹脆拎著瓶子上陣了。不隻是幾個女孩子,男生們都驚呆了。不約而同的歎一口氣:“看來,這姑娘有心事。”

    回去的時候,謝攸寧扶著許維楨,蘇卿依被方達煒負責送回去。

    方達煒一開始是攙扶著蘇卿依,但是太困難了,後來幹脆背著她。

    方達煒記得,這是一生裏,最靠近蘇卿依的距離。

    路上下了雨,電閃雷鳴,冬天的衣服挺厚,灌水後很沉,方達煒背著蘇卿依,越發吃力。待到了女生宿舍已是氣喘籲籲。

    把蘇卿依交給許維楨,方達煒意猶未盡的離開了。

    方達煒是記得蘇卿依的,一直記得。

    多年後寢室四個姐妹重聚一堂,許維楨開玩笑說:“蘇卿依,不是我說你,在你之前,我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能哭的那麽豪放那麽醜。有人哭的婉約哭的楚楚可憐,有人哭的梨花帶雨,偏偏你,就是哭的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