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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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誰參與其中。之所以跟你們說,就是讓你們心裏有一個底。”顧子揚靜靜地敘述完所有的事情,等待著夏姨和言父的決定。
他們是她的父母,有權知道她的情況,也有權決定該怎麽做。當然,如果他們的決定是錯誤的,他不會同意的。
夏姨和言父顯然還沒有消化完顧子揚帶來的消息,兩人都是一臉的意外與憐惜。
“說吧,需要我們怎麽做。我們知道,你是真心為小諾好的。”言父率先開口,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心對小諾的。
顧子揚轉頭看向夏姨,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想去找葉夕一趟。”夏姨眼神中帶著擔憂。她不能再放任他這下去了。
“葉夕?”顧子揚疑惑地看著她。對於她口中得葉夕,他並不清楚。
“就是冷夕夜。”夏姨為他解了惑,眼裏有著深深的回憶。
“夕夜,你找我?”陳媚兒推開門走了進來,冷夕夜正在伏案。
“嗯,你坐,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冷夕夜指了指身前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說吧,是私人的事情?”陳媚兒坐了下來,一臉了然地看著他。
“嗯,,”冷夕夜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言米諾失蹤了。”
“失蹤了?”陳媚兒詫異地看著他。顯然,對於這個消息無法接受。
冷夕夜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查,誰也不要說。”
陳媚兒又一次詫異了。不是詫異冷夕夜要查言米諾的事情,而是詫異他讓自己保密。誰也不告訴,那就是包括楊梵和林姨。為什麽要避著他們?難道他們和這件事有關?
冷夕夜自然看到了陳媚兒眼中的疑惑,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索性什麽也不解釋,直接讓她出去了。
隻是沒多久,陳媚兒又進來了。
“夕夜,夏姨在樓下,想要見你。”陳媚兒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剛剛才說言米諾不見了,現在夏姨就直接找上門了,這其中要是沒有關係,那才沒有人信。
冷夕夜寫字的手頓了頓,就在陳媚兒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開口了:“讓她上來吧。”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
陳媚兒轉身離開,去傳達冷夕夜的話,隻是夏姨還沒有到,林姨的電話就來了。
“夕夜,你要見夏芝雨那個女人?你不許見她!”林姨直接開口質問道。她已經知道言米諾失蹤的消息,聽到夏芝雨的行為,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想要阻止兩人的見麵。
隻是這一次,冷夕夜並沒有聽她的話,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她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她的。如今這樣,反而省事了許多。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那我就掛電話了。”
夏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冷夕夜手中拿著手機,側靠著玻璃,一臉深沉。
“坐。”冷夕夜自然看到了她,伸手請她坐下。原本,這在別人看來,已經算是做到了基本的待客之道。可是,在夏姨看來,這卻是一種疏離,告訴她,他們隻是普通關係。
心裏有微微的涼意,來之前,她以為他會憤怒,他會不見自己。可是,當他如此平靜地麵對自己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什麽也不在乎,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有什麽事情?”冷夕夜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他並不是沒有憤怒,隻是將憤怒放在夏姨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聽到他開口,夏姨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就不多話了,我隻希望你能夠放過小諾。”
“如果是這件事,你可以回去了。”冷夕夜直接下了逐客令。
“為什麽?小諾並沒有做錯什麽,你為什麽非要找她的麻煩?”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手,可是自己已經傷害了她們母女那麽多,她又怎麽忍心讓她再受苦?
“不為什麽,你走吧。”冷夕夜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雖然之前他也想過問問她一些自己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可是當她提起小諾的時候,他突然不想問了。
“你恨我,對不對?”夏姨突然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眼裏有著篤定。
“是。”冷夕夜沒有回避她的問題,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是他十幾年來的想法。
“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夏姨突然聲嘶力竭,“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哦,是嗎?”冷夕夜語氣輕蔑地看著她,“你倒是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年,當年……”夏姨抱著自己的雙臂,慢慢地坐了下去,沒有了聲音。
“當年,當年,每次一說到當年,你就沉默了,卻口口聲聲說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我也經曆了,我怎麽會不知道!”冷夕夜的語調變得高昂了許多。
夏姨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還記得那是我剛上大一的時候,那時,我和你林姨剛好是舍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夏姨重複了一下這五個字,臉上有著淺淺的悲傷,“那時,除了我們,還有文兮,你爹和冷步凡。我們五個人是很合得來的朋友。你知道嗎?我的初戀不是別人,正是文兮。”
“我知道。”冷夕夜開口打斷她的話。他知道她的初戀不是他的爹,可是既然她選擇了他爹,為什麽還要去找別的男人。
“也對,寧心肯定跟你說了。隻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會和文兮分開,卻是因為你爹和寧心。”夏姨的臉上是滿滿的悲傷。
她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就那麽簡單地廝守一生,以為,那就是一輩子的幸福歸宿。可是,還沒有等她好好地品味那一份幸福,就失去了他。
夏姨的臉上滿是悲愴:“你知道當年他們有多卑鄙嗎?對,就是卑鄙。用這個詞,我都覺得侮辱了這個詞。”
每當她回想起當初的事情,她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覺。直到現在,她仍然沒有辦法走出來。連文兮她也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