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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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小諾,吃這個。”陳媚兒殷勤地為言米諾夾魚肉吃,連她最喜歡的魚頭都給了言米諾。

    奈何言米諾沒有什麽吃的心情。一想到剛才冷夕夜的話,她就毛骨悚然。

    剛才開完會,陳媚兒拉著她要來吃魚,跟隨的還有冷夕夜。冷夕夜知道她要來,便沒有跟著,隻是留下一句“早點回去”。

    陳媚兒當做是他關心她們,卻不知道在言米諾聽來,就是冷夕夜要她早點回去,他在那裏等她。

    對於等一下可能會遇到的事情,言米諾在腦海裏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沒有一個是好的。所以,即使陳媚兒再殷勤,她也沒有什麽胃口。

    “很多時候,我們無法改變事情的發生,那就改變麵對它的態度。”陳媚兒放下手中的筷子,靜靜地看著她。

    言米諾撥弄魚刺的手陡然一頓,抬頭看著陳媚兒。她想說什麽?她知道自己和冷夕夜的關係?

    陳媚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錯了,不過,她確實知道很多事:“我知道的,遠比你想的多。”

    “好了,快吃吧,吃完了,該麵對的就去麵對。其實,沒有那麽可怕的。”陳媚兒展顏一笑。

    言米諾愣愣地點了點頭。是啊,該來的總會來,那就坦誠麵對吧。拿起筷子,言米諾開始專心攻克眼前的魚刺。反而是一旁的陳媚兒,筷子基本沒有怎麽動。

    “陳姐,我吃飽了。”言米諾看著正在發呆的陳媚兒。她發現,她的眼眶好像有點紅。

    “吃飽了就好,走吧。”陳媚兒站了起來,不讓言米諾胡思亂想,帶著她離開了烤魚店。不用言米諾開口,就將她帶到了那個地方。

    言米諾發現自己每次站在這個門前,心裏都是忐忑的。

    算了,該麵對的,終是要麵對。沒有再猶豫,她拉開了房門。意料之中,冷夕夜坐在沙發上等她。

    隻是對於她的到來,冷夕夜並沒有什麽表示,依舊靜靜地喝著手中的紅酒。

    言米諾走到他的對麵坐下。還記得上次,兩人這樣麵對麵地坐著,隻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上次是因為大學的事情,這一次,也是。

    冷夕夜慢慢地喝著酒,整個房間隻剩下沉默縈繞她的心頭。

    突然,冷夕夜站了起來,逕自走到她的麵前。大手一揮,扣住了她的脖子:“我說過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是不是?”

    言米諾沒有掙紮,掙紮了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他沒有說錯,她沒有打算聽他的安排。

    看到她眼裏的桀驁不遜,冷夕夜冷哼了一聲,手裏的力道加重了。慢慢地,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把她扔下。

    言米諾的眼神陡然射出一股怨恨的目光。就那麽直接地射向他。冷夕夜剛才說的是:如果你不報南大,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

    “不要不相信,隻要我一個電話,醫院就不會收你弟弟。”冷夕夜拿起酒杯,慢慢地品嚐。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冷夕夜早就已經死了千百遍了。

    言米諾眼裏的恨意,冷夕夜不是看不到。隻是,對他而言,言米諾再怎麽恨他,也無所謂。反倒是言米諾瞪了幾眼之後,就垂下了頭。

    她相信,冷夕夜說的是真話。一個蘇城第一集團一句話,很多醫院都知道該怎麽做。

    這就是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區別。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夠真的不為錢財所動心?

    言米諾已經準備妥協了,因為她不想拿親人的命做賭注。夢想這個東西,在現實麵前,會變得蒼白無力。

    真正能夠為了夢想擯棄一切的人,很少很少。至少言米諾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努力就能夠得到的夢想,她會拚命去努力。但是,當生命中更重要的東西和夢想相遇的時候,她隻能放棄夢想。

    “如果你報蘇城大學,我會為你弟弟找腎源。”一句話,成為最後的一擊,擊碎了言米諾所有的堅持。

    她相信冷夕夜的能耐,至少比她強太多。弟弟是夏姨和父親領養的,卻已經是家裏的一員了。家裏的人都和他不配型,隻能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一點點機會。

    每當想起那個瘦弱的身子,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痛苦,卻每天都笑嘻嘻的,還反過來安慰她。她的心裏,就感到一陣陣的心疼。

    看到言米諾的表情,冷夕夜很滿yi地點了點頭。本來,如果言米諾跟他說要去南大,他說不定會考慮一下。

    他之所以會這麽堅持,是因為從剛才讓人調查的結果知道,她嘴裏的天宇哥,就在南大。他可沒有那麽好心,讓他們在同一個學校。

    他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來她和那個林天宇關係不一般。

    所有能夠讓她們難過的事情,他都很樂意去做。當初,那個女人可以那麽狠心地拋下他們,隻為了所謂的愛情。今天,他就要讓他們知道,那所謂的愛情,在金錢麵前,一文不值。

    你不是一直想要追求愛情嗎?那我就讓那個人的女兒沒有愛情。我要讓你知道,你的愛情,除了嘴裏說說之外,什麽用都沒有。

    得到答案的冷夕夜沒有繼續留在房間裏,結果已經滿yi,過程如何不重要。他決不承認,離開是為了給她一個單獨的空間。

    冷夕夜走了,卻也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感覺就像一種諷刺。

    同樣的情形在這個房間裏上演,隻是結果都一樣。

    半個月前,她還可以信誓旦旦地說,要堅持自己的夢想。半個月後,她依舊隻能妥協。

    可是該死的,她可以恨他,卻無法真正地恨他。如果有一把刀放在她的麵前,讓她殺了他,她下不了手。

    這就是一個女人的悲哀嗎?身體給了他,心也會不由自主地偏向他嗎?

    她的疑問注定是沒有答案的。很多事情,不是簡單地一加一等於二。人是理性加感性的,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