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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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大力將人打橫抱起,驚呼尚未出口,人已經被平穩地放在了床板上。至於淩亂髒汙的被褥,早已被人撕扯胡亂扔在地上。
黃靜裹著袍子探出腦袋,看到眼前人影,麵色一變,忍著劇痛翻身爬起,腳才哆嗦著放下,就被對方給製止了。
“毋需多禮。躺著。”說著,小手一按,強勢地將人給按下。
黃靜無力地倒在硬實的床板上,牽動到傷處,身子發顫,麵色愈加蒼白。濕漉漉的幾縷發絲纏在臉上,透出些許脆弱。
高勝寒眉頭一皺,毫不顧忌地伸手掀開半濕的袍子,不顧對方羞愧的臉色和微不足道的掙紮,掰開他的腿,視線往傷處一掃,心頭立即冒起一股滔天怒火!
畜生!
她低低罵了一句,寒著臉問:“那混蛋找你,不止一次了吧?”
黃靜全身劇烈地顫抖著,蒼白失血的唇微微翕動,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用擔心,朕不會怪你。這原本就不是你的錯。是朕思慮不周,既放你們歸家卻又沒有安排好後路,原本是因為顧忌著你們的麵子不欲讓人知曉過往才沒跟地方上打招呼太過關照你們,這才被人鑽了空子!以後,再不會如此了!”帝王斬釘截鐵地開口,黃靜一直惴惴尋不到著落的心,這才逐漸和緩下來,頭腦居然有些發沉。
“皇上,微臣無事。日後,他不會再尋來了。”他緩慢地開口,氣若遊絲,白淨的臉上竟浮起一抹妖異的淺笑。“他見不到十六的太陽。”
高勝寒眼皮一跳,定定地打量著明明一身狼狽,卻又顯得幹淨白潔的人,伸手探到他臉上,柔柔地摸了摸。黃靜似是眷戀那一絲溫暖,臉頰輕輕蹭了蹭,眼簾微闔,目光有些渙散。
高勝寒掌心滑過微熱的臉頰,挪到額頭,覺出有些發燙。
她看看自己身上,混淆人視線的棉布外袍已經脫給他了,剩下錦衣華服,穿著好看實際上又不吸水又不保暖,全靠她的打底細棉布裏衣和一件束胸的小皮襖撐著,又不能脫下來給他,隻得煩躁地坐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又盡量避免動到傷處,讓人微微側身頭靠在自己腰腹,實在是有些辛苦。不由暗罵:取個東西也這麽久!
被念叨的某人躡手躡腳地躥進門,將門掩上,小小聲回話:“皇……公子,東西取來了。”
一個枕頭一個抱枕一床褥子,還有幹淨的換洗衣物。
替傷患一一鋪墊換上,將濕透的棉袍撤下,高勝寒擺擺手,“出去門口守著,若老伯問起就說黃大人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今日無法趕路了。”
“遵命。”衛嵐應聲,將一個粉藍小瓷瓶擱在皇上手邊,轉身躥出門去,速度快得就像身後有毒蛇追一樣。
尼瑪!皇上的私事不要知道太多啊!
其實昨天上半夜他們就埋伏在客棧周圍了,十幾名好手裝扮成過往客旅、廚子,以及後街上擺宵夜攤的小販,甚至是喝醉酒睡躺在路邊牆角的“醉漢”,就為了等這一條大魚。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佩服黃大人忍辱負重,捫心自問,換成他自己,那是絕對不要被人插的!
果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麽?
靠!那可是連節操都掉了!
而且,那是皇上曾經的男寵!被人幹了,皇上什麽心情?
衛嵐蹲坐在樓道上,有些發呆。
原本鄧胖子說什麽都要跟來,隻是目標太大,他一離京,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出城。最後胖子將自己拎了出來,耳提麵命三番五次,務必保證皇上安全!
他隻有小雞啄米點頭的份!
可是,為毛他一點要出遠門的激動和興奮都沒有呢?
抬眼望望周遭比侍衛營住的地方還要破舊的房舍,衛嵐一臉嫌棄。
現在他已經成長為大人,平日裏刻苦訓練的結果就是高了,黑了,壯實了,身手更矯健敏捷,腦子也更古怪心眼還不少。唯一讓禁衛營的弟兄們不滿意的就是,他跟皇上呆久了,好吃好喝的供著,總覺得外邊飯菜不如宮裏的香,每次在外邊樓子聚餐,他總會推掉一半的邀約。他可以理解弟兄們對外食的向往,因為禁衛營提供的飯食……那是楚雲昇養的豬都嫌棄的。管飽!隨便加飯!可是,實在不是他的菜啊!想想那滿盆油光滑亮的肥肉,大把大把半生不熟的青菜,偶爾還加料掉一兩根白白胖胖的菜蟲,無限量添加的鹹菜菜頭,甚至連人影都照得出來的清湯據說是刷鍋水加了油鹽香蔥而已……
想到自己輪值的時候被迫在食堂吃的飯食,他就全身都僵硬了除了某處還是軟的。
嗯,趕緊完事了回去吧!王大勇還欠了自己一壺酒和一隻燒雞。
思維正天馬行空,眼尖地看到老農從隔了一段距離的房間裏出來,衛嵐起身跟他打招呼,將皇上吩咐的話說了。
老農滿臉擔憂,打算去探視,衛嵐頭皮一麻,菊緊蛋疼,趕緊婉言謝絕。隻說大夫來看過了,現在大人已經安睡,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天知道他有多想將腦袋給埋到地板下!尼瑪耳力不要太好哇!皇上真禽獸!沒看黃大人都那樣了還下得去手!
衛嵐猜得沒錯,皇上確實正在對小殘花下手。
“忍忍,一會就好。”
高勝寒拿著根小玉棍沾了藥膏塗塗抹抹,還伸到裏邊,那藥的刺激性差點沒讓黃靜崩潰。饒是他嘴裏咬了一塊軟木,那難以抑製的嗚咽聲還是不時溢出。
高勝寒羞紅了臉,差點沒想摔了東西走人!
尼瑪!給傷員上藥這種事,以前該誰幹的?這跟折騰楚雲昇完全不是一回事!至少楚小賤沒受傷!那貨還擺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她突然後悔沒有帶上胖子。胖子若在,自己必不用動手。
衛嵐……特麽的別將那孩子養歪了。
就這麽著吧!
黃靜睡得並不安穩。他一直在做夢。
那人突然找上門,以他的家人為挾,讓他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