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是絲絲的涼。似乎冬季已經不遠了。往年這個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涼風。

    地上濕漉漉的。那毛毛細雨已經聽了。可是天空卻陰沉沉的。不見一絲陽光。

    莊王府外麵早已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寶馬已經不耐煩地跺了跺馬蹄。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走出來。

    霍宸走在最前頭。後麵是跟著披著披風的木晚晴。她也帶著帽子。整張臉在陰暗之下。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莫言和尹月惜已經等待已久。看到霍宸。莫言便說道：“王爺。時辰不早了。”

    霍宸點點頭。回頭對木晚晴說道：“晴兒。為了不讓父皇生疑。我就不陪你去德州了。過些日子。我再去德州看你。”

    木晚晴緩緩抬頭。雙眼滿布血絲。看得出來她昨夜睡得並不好。她應了一聲。在上馬車之時。她叮囑道：“好好照顧爹爹。芷凝也擺脫你了。”

    她注定是孤獨一人上路。而且從此以後。她就要以新的身份生活著。她也說不出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馬車穩穩前行。霍宸一直看著馬車。直至到馬車消失不見。

    出了城以後。馬車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木晚晴伏在軟枕上。正在閉目養神。

    尹月惜微微撩起一點兒簾子。看了看裏麵。臉上露出不屑神情。她回過頭。看著兩邊的樹木倒退得飛快。

    “怎麽。你似乎不大願意。”莫言麵無表情地說道。

    “有誰會願意。”尹月惜輕聲說道。她本來是可以是坐在裏麵的。可是她卻不願與木晚晴有太多的接觸。

    “既然是王爺吩咐下來的。那我們就必須做好。”莫言淡淡地說道。

    尹月惜應了一聲。並不放在心上。

    莫言看了尹月惜一眼。眸子裏透出一絲光亮。又有些疑惑。

    德州。陳府。

    陳丹青正在看著賬本。她打了好幾次的算盤。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看了看出貨單子。確定無誤之後。才問道：“怎麽這個月的銀子不對賬。”

    但是卻沒有人回答她。她已經被賬目弄得頭昏腦脹。便是氣惱地抬起頭。把桌子上的一個蘋果拿起來。扔向書架那邊的霍寰。

    霍寰嚇了一跳。手裏的手也隨之掉在地上。

    “你發什麽呆啊。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陳丹青挑眉。走過去撿起那本書。隨意翻開看了看。“你居然在看這些書。我還以為你在賬本。你可知道。我從來都不看這些書的。”

    霍寰穿著一身深藍的布衣。神清氣朗。他咧嘴一笑。將陳丹青手裏的書拿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翻出來的。就隨意看了看。”

    陳丹青撇撇嘴。有些無奈地說道：“虧你還有心情。我剛才發現。這個月的賬目不對。”

    霍寰跟隨在陳丹青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對陳家的生意也有了了解。他走過去仔細核對了一下賬本。才說道：“這些錢好像是被老爺抽出去的。可能是老爺別有用處。”

    陳丹青歎了一聲。她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不悅地說道：“都不知道那老頭子最近在幹些什麽。生意很少管。卻是一直花銀子。還是不少的數目呢。”

    霍寰笑了笑。雖然陳丹青口中抱怨。但是不會將生意置之不理。

    果然。陳丹青說道：“小寰。你猜猜爹拿那些銀子去幹什麽。”

    霍寰哪裏敢說這些。連忙就是搖了搖頭：“小的哪裏知道。老爺肯定是自有用處的。”

    陳丹青歪著頭。覺得陳海最近也是行蹤詭異。她也不願多想。為今之計。她也隻能將生意繼續做好。想到這裏。陳丹青的眼睛瞥見霍寰手裏仍是盯著那本書看。就覺得頭大起來。他學什麽都很聰明。但是心思卻不在生意之上。

    她轉了轉眼珠。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她湊了過去。將一疊紙遞了過去。說道：“小寰。如今正是鍛煉你的好機會。你看看。這是貨單。你去把錢都收回來。”

    霍寰皺著眉頭。他最討厭就是幹這些事情。連忙拒絕道：“小姐。我資曆短。根本沒有資格做這些事情。”

    這確實是的。霍寰跟著陳丹青出入。他學東西又快。陳丹青已經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他打理了。現下已經有了許多閑言閑語。如果這時候再不知道估計做這些事情。恐怕他往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陳丹青卻拍了拍霍寰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會有人協助你的。”

    “可是……”霍寰仍想拒絕。

    但是陳丹青早已裝出了衣服可憐巴巴的模樣。雙眼淚汪汪的：“小寰。婉玲這人粗心得很。也幫不到我什麽忙。如今隻有你了……”

    陳丹青的相貌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這嗲人的功夫卻是一流。陳海隻有她一個閨女。小的時候。陳丹青隻要一發嗲。陳海就什麽都依了陳丹青了。

    霍寰往後退了幾步。幾乎是沒了自製力。

    “小寰……”陳丹青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霍寰培養成自己的左右手。

    最後。霍宸隻好拿好貨單。說道：“好吧好吧。”

    陳丹青立即歡悅了起來。這些事情本來是掌櫃所做的。但是以霍寰的能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客人都不在德州。恐怕你此番要離開德州半個月了。記得把行裝都準備好。”陳丹青說著。想了一想。又說道。“不好。還是我替你準備吧。想必你也是丟三落四的。”

    霍寰微微一笑。。露出皓齒。雖然陳丹青在生意場上打滾已久。可仍是有細心的一麵。讓這大小姐替他準備行裝。他可消受不起。

    “小姐。這都月底了。你必定很忙。這些小事就不勞煩你了。”

    霍寰這般拒絕。讓陳丹青有些泄氣。。她雖然知道自己不如別的女子。可是這收拾行裝的事情也難不倒她吧。

    等到霍寰出去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情緒低落了起來。不就是一個下人而已嘛。他不領情就不領情了。自己何必要惦記著。

    陳丹青想了想。沒有放在心上。

    她自己也想不到。有一種別樣的情感正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