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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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較量,一個謎局,勝負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未雨綢繆,隨機應變,將計就計,還是不改初心,動之以情,坦然麵對,隨遇而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選擇造就不同的命運。所有的對弈都以攻心為上,守心為本,關心則亂,輸贏總歸都在一個“心”字上。
閆明遠坐在辦公室,看著自己手裏的老式手機,一時還真的很難找到配得上的充電器,電池也是一體的,看來想打開看裏麵的內容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把手機放回袋子,將東西都鎖到自己辦公室的保險櫃裏。
自從上次陳若丹來家裏那次,門自己開了,他對家裏的門鎖一直不太放心,還是先放這裏吧。
今天是攝影展的最後一天,他拿起內線電話:“若丹,給《世界之眼》攝影展的花籃送過去了麽?……那我讓你查的press有查到什麽了?……算了,沒關係,要是容易starsrsa也不會給我們出這道題,讓張助理和我一起去吧,通知他馬上出發。”
閆明遠一身黑色西服,帶著他的助理小張來到了《世界之眼》攝影展的現場。
由於是展覽的最後一天,來看展的人比較多。展覽本身不收門票,三個展廳完全是公益性質的,有兩個展廳的作品可以購買,一個展廳是非買的,這些在展廳門口有詳細的說明。
展覽的海報是一雙美麗的藍眼睛,可是每個人看這雙眼睛都會有不同的感覺,有人覺得是男人,有人覺得是女人,小張說從這雙眼睛裏他看出了一種勾魂奪魄的笑意,想必眼睛的主人一定是個金發的美女。
閆明遠讓小張去聯係主辦方想見本次展覽的作者press,自己站在巨幅海報前看著這雙眼睛,卻有一種熟悉的悲傷,感覺再對視一會,眼睛的主人就會流出淚來,讓他的心也跟著一緊。想不到隻是一幅照片,竟然有著打動人心的力量,看來這個press的實力不容小覷。
過了一會,小張無奈的走過來,說主辦方說很抱歉,press本人並不在中國,他如果有事的話,可以留下聯係方式幫他轉給press。
閆明遠有些失望,看來事情果然不會那麽容易。
他發現展覽幾乎沒有什麽作者的介紹,隻有一個名字,卻有很多大師的推崇,連張作者的照片都找不到,還真喜歡搞神秘。
反正來也來了,他索性看看starsrsa要請的設計師到底是什麽水準,見識了這幅讓他印象深刻的海報,他還真有些好奇她其它的作品。
他走進展區,第一展廳是風景,照片裏有青藏高原落日下翱翔的雄鷹,有仰拍富士山灑落下的櫻花雨,還有閃電中的埃菲爾鐵塔和複活島神像,看來攝影家果然去了很多地方,把大家都熟悉的著名標誌性建築拍出了些新意。
第二展廳是人物,有在街頭流浪的小孩天真的笑容,有新婚夫妻的甜蜜嬌羞,有一個人在夕陽下等待家人歸來的婦女的背影,有酒會上每個人帶著不同麵具的諷刺表現,讓閆明遠不由得感歎starsrsa的眼光。press設計的功底他不知道,但是從她的攝影作品來看,她很善於用鏡頭抓住人心,簡單而又神秘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再往裏走,最後一個展廳都是非賣品,大部分是自然界的花卉,卻似乎又不隻是花卉,她仿佛在用花卉講一個故事。
含苞待放的桃花像少女的情竇初開,亭亭玉立的水仙仿佛女神般高傲聖潔,小小的蘭花在角落仿佛孤單的等待她的愛情……
他看見一副作品,名字就叫“starsrsa”,是在月光下帶著露水的紅色薔薇花,露水在照相機麵前呈現出藍色的光澤。照片無論從光影明暗還是色彩層階都很用心,薔薇上那滴帶著光芒的露水又何嚐不是戀人苦澀的眼淚?難怪starsrsa非她不可,這幅作品就像是為那個故事而拍的。
他又看見一幅很大的玉蘭花,白的和粉的花瓣洋洋灑灑的落下,照片上還有一個長廊的一角,照片的名字叫做《ever》——永遠,閆明遠停下腳步,自己記憶中的畫麵似乎在這裏有所重疊,這個長廊上也曾經倚過一個懵懂少年麽?
“閆總,這裏還有一張挺恐怖的照片呢!”助理小張指著旁邊的一幅比較小的照片,喊回了他的思緒。
閆明遠聞聲走了過去,內心一陣狂跳,眼睛卻久久無法移開。
照片裏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穿著豔紅色的連衣長裙,似乎從高處對著鏡頭往下墜落,身後是一片汪洋。她嘴角還帶著微笑,一隻手伸向前方,似乎剛剛和誰告別。
閆明遠不敢相信的看著照片中女孩的臉,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絕對是宋雨薇沒錯!
這怎麽可能?他看向標簽,作品的名字叫作《thapple》——曼陀羅花。女孩的長裙散開的的確很像一朵花,這也是巧合麽?他看著照片拍攝的時間,竟是三個月前。
難道她真的還活著?還是隻是偶然長得相似的人?閆明遠的覺得自己得呼吸都變得局促起來。
“小張,你馬上聯係主辦方,我要見這幅照片的作者,就說我要買下這幅作品,價錢隨便開,無論她在哪裏,我要馬上見她!”
閆明遠看著照片裏的人,俊眉緊鎖,難道張逸塵的猜測都是對的,她真的還活著?可是她如果活著,這五年為什麽不和任何人聯係,甚至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五年,他在絕望中換取的平靜,就在再次看見她的臉而被徹底打破了。
小張難得見到總裁不一樣的表情,知道事情不一般,趕快去和找主辦方。
“閆總,他們說他們也聯係不上,press本人行事很低調,所有的接觸都是通過中間的第三方,還說這個展廳的作品都是非賣品,勸您最好有點耐心,等消息。”
閆明遠看著照片中的人,雖然第一眼看去是很像她,但是他又覺得哪裏不對,似乎眼裏笑的太過絕望,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他現在心亂如麻,所有愛恨過往都湧了上來,讓他無力承擔,也無法思考。
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要趕快找到這個press,隻有通過她可以見到照片裏的人,就可以得到答案。
“打電話給高總,讓他不擇手段,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這個press,越快越好。”
五年了,他早就不抱什麽希望,但是如果她一直都活著,自己又被傻傻的耍了五年,就另當別論了。
他拿出手機,思考著自己現在要不要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張逸塵和東方玫?在還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也許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由於展覽不讓拍照,閆明遠仔細的看完所有的作品,又站在那張照片前看了半個小時,才和小張一起離開……
從攝影展回來,閆明遠坐在辦公室,那張紅衣少女的照片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真的會是宋雨薇麽?她真的還活著麽?這曾經是他心底最渺小的希望,也曾是他所有情感最大的奢望。
他努力搜尋記憶中宋雨薇的樣子,卻發現她的臉已經模糊了,隻記得她在海邊的身影,記得她和自己分手時候笑的冷酷的樣子。
會是她麽?可能是她麽?真的是她麽?高賢再沒有結果,他就快被自己折磨瘋了。
“高賢,我讓你幫我查的press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在哪,你有沒有結果?這個對我很重要,我讓你放下現在手頭全部的工作,動用你所有的關係,要作為首要事情來辦,我的耐心有限,盡快給我結果。”
他都沒耐心經過秘書找他,直接給高賢手機打電話,卻依舊沒有得到他的回話。他把手機握在手裏,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看來對方隱匿的很好,讓人很難追查,可越是這樣就越說明有問題。
他發現這語氣很像張逸塵,這麽多年來他也是抱著這樣的希望過來的麽?自己隻是一天就已經如此難熬,那麽他的五年他到底是靠什麽堅持過來的?
閆明遠一下午沒有得到任何他希望的消息,隻好心不在焉的回到家。
打開門,他感覺出一絲異樣,走進屋裏,一股涼風撲麵襲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上班前窗戶是關上的,現在卻是打開的,今天也不是阿姨來打掃的日子,難道家裏有什麽其他人進來過?
自從陳若丹來自己家,他送她走時發現自己家門開著的事之後,他對自己家的安全性越來越不放心,所以每天他都很小心的注意自己家裏的變化,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做了一些隻有自己會注意到的標記。
他警覺的檢查自己家裏的一切,似乎真的有人動過的痕跡,卻沒有丟失任何東西。看來進來的人不是為了錢,那會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是為了宋雨薇的那個袋子?不可能,知道畫室的隻有他、東方玫和張逸塵三個人,而他那天發現暗格的時候,他們都不在,也就是隻有自己知道他從雨薇畫室的書架上找到了保險櫃,取出了裏麵的東西,帶了回來。
看進來的人,應該是從窗戶上來的,那就是說,是個很專業的高手,以東方玫的性格,她如果知道自己手上有宋雨薇的秘密,一定會拉著張逸塵來找自己要。而張逸塵雖然一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但也絕不至於要用偷的。
看來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人對宋雨薇的東西感興趣,竟然還知道這個現在在自己手裏,難道會是宋麒昌麽,或者是還活著的她本人?還好自己把東西放在了辦公室,否則就可能真的被偷走了。
宋雨薇,你的袋子裏藏的到底是什麽秘密?以至於你都死了五年了,還有人來偷。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東西既然在自己手上,至少自己就掌握了主動權,想要東西的人要麽再來偷,要麽就會利用各種條件來找自己交換,他隻要以靜製動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