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場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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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們看見的不見得是真相,因為我們隻是看了我們想看的。有時候我們聽見的也不見得是真的,因為我們隻聽了我們想聽的。所以有時候我們愛上的也不見得是我們愛的,而是我們想愛的,或者說因為寂寞太久,我們隻是想要一個人能陪自己演一場自己想要的愛情罷了。

    閆明遠果然把除了筆記之外的東西送到了river麵前,然後從賓館帶走了小蝶。

    她走的時候,沒有不舍,也沒有回頭,任憑閆明遠拉著她的手,帶著她的行李離開。

    river看著眼前自己用小蝶換回來的東西,他為了小蝶,或者說他心裏的宋雨薇,還算是有情有義的,相信他應該能夠安排好她的一切,自己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她突然覺得好寂寞,局是自己設的,人是自己派的,自己一手導演的這一切換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也發現原來目送一個人離去依然是這麽的痛苦,自己留戀的到底是誰呢?

    她叫上自己的保鏢,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酒吧裏很熱鬧,她一身黑色長裙,因為燈光太過昏暗,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了自己美麗的容貌和藍色眼睛,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隻有在這樣熱鬧的地方,才不會覺得那麽寂寞吧。她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瓶八2年的拉菲,自己似乎好久都沒喝酒了。

    終於有人把想法付諸了行動,拿著酒瓶過來搭訕。

    “這位小姐一個人喝酒?”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們的喜好很相似啊!”

    見她並沒有任何反應,那個人並沒有放棄的打算,畢竟佳人就在眼前,他坐在了river旁邊,river示意be不用動。

    “來酒吧玩還帶保鏢的美女,倒是很少見,你是剛從國外回來麽?我們國內的治安很好,我可以給你免費當導遊、保鏢兼司機,不知美女有沒有興趣?”他晃了晃手裏的寶馬車鑰匙。

    river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不知是誰家的富二代,在這裏獵豔呢,自己沒什麽興趣,就裝作聽不懂好了。

    “導遊、保鏢和司機她一個也不缺,隻是我的瑪莎拉蒂還缺一個洗車工,不知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張逸塵笑著把自己的車鑰匙扔在桌子上,寶馬男尷尬的走開了。

    她看著他,笑而不語。

    “river小姐好興致,我們在這裏又見麵了,介意和我喝一杯麽?”他用自己標準的英語和招牌的笑容看向她美麗的藍眼睛。

    “真的是好巧,張警官請隨意吧。”river笑著示意aiter再拿一個杯子。

    他應該是跟蹤自己到這的吧?理由呢?難道是玫和他說了什麽,他來探我的底的?那就隻好不醉不歸了,對付張逸塵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她忘了自己並沒有戴墨鏡,藍色的眼眸中閃出張逸塵熟悉的光芒。

    她幫他倒上酒,記得他的酒量並不是很好,不知道這麽多年有沒有變化,能夠先把他喝倒,剩下的事情就好應付了。

    “不知道張警官是對我感興趣,還是對我身邊的小蝶感興趣?看您之前看見她的反應,我怎麽覺得會是後者?”她開始試探他的意圖。

    “river小姐太客氣了,叫我逸塵或者rihard就行,我們一回生,二回熟,這雖然是第二次見麵,可是我卻覺得對river小姐很熟悉。”他身體微微前傾,想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river有些防備的稍稍後仰,把酒杯放在兩人之間。

    “能得到rihard的青睞,是我的榮幸,五年前您的名氣可是無人不知的,我想見你都得排隊呢。”她拿起桌子上他的酒杯,示意他喝酒。

    “你這麽說我就當你對我有好感了。之前將小蝶小姐錯認,讓你見笑了,這杯我略表歉意。”他輕碰她的杯沿,一飲而盡。

    幾杯下肚,他竟然沒有倒下,他的酒量是變好了,還是在死撐呢?river在算計著接下來該怎麽喝。

    “river小姐的眼睛真漂亮,您父母是哪國人?”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聲音卻不容易改變,還有骨子裏的東西,眼神裏的東西,他仿佛看到了久違的希望。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眼看第二瓶拉菲已經要見底了。

    他的酒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之前三杯一定會倒的!river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醉意,這麽下去就危險了,她必須趕快脫身。

    記得pre曾經告訴過她,她喝多了別人問什麽就說什麽,雖然可愛,但卻很危險,所以自己這五年很少喝酒,想不到今天竟在張逸塵身上失了算。

    “不好意思,我今天喝的有點多,要先回去了。”她叫aiter結賬,自己起身已經有些晃了。

    張逸塵笑的頗為得意,雨薇去世的一個多月,自己是從酒壇子裏泡出來的,現在基本上是千杯不醉,和我拚酒,你就倒黴了。

    他起身扶住river,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準備帶她離開。

    保鏢過來攔住他,用英文說:“river小姐喝多了,我要帶她回去,請您讓開。”

    “我是警察,沒有人比我更安全了,她也許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她。”

    張逸塵把她放在沙發上,打開自己的襯衫的紐扣,活動活動關節,好久沒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保鏢be明白了他的意圖,和國際刑警交手,他也很期待。

    be很有風度的背起一隻手,估計是知道張逸塵的左手胳膊上的傷還沒有痊愈。

    兩個人來到舞池中央,大家主動讓出了一塊空場,兩個人的較量就此開始,甚至都沒注意到倚在沙發上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閆明遠今天接出來了小蝶,心裏踏實了很多,他帶著她去買了很多衣服和生活用品,雖然她的臉上依舊有些冷漠,但是偶爾會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相信慢慢的就會好了。

    以前他除了送過雨薇一條手鏈之外,沒送過她什麽像樣的禮物,現在他終於可以重新彌補自己從前的遺憾,所以帶著她買了很多東西。

    那個river的目的和從前的種種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她能活著待在自己身邊就好,過去的痛苦隻有他知道,對她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這次他要讓她就這樣在自己的保護下,單純快樂的活著,這也許才是他心底一直期望的吧。

    “你想好了麽?要不要到我那裏和我住在一起?還是我先把你安排到安全的賓館住一段時間?”他詢問她的意見。

    “我沒有什麽意見,你決定就好了。”她低下頭,手抓著自己的裙子,泄露了她的緊張。

    閆明遠看在眼裏。

    “那我就把你先安排到我家附近的賓館吧,畢竟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對你來說還是個陌生人,你試著慢慢信任我就好了。我們曾經在一起住過幾個月,什麽都沒發生,所以你不用逼自己接受我的一切,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直接告訴我就好。”

    小蝶稍稍放鬆的點了點頭。

    “高遠很快會和starsrsa就會簽署合作協議,到時候也許你會比較忙,需要拍一些廣告和海報,配合新產品的宣傳。不過你放心,我會陪著你的。”他依舊公私分明,宋雨薇是不喜歡當全職太太的,相信她現在也是。

    把小蝶安排好後,閆明遠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卻發現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蜷縮在自己的門口。

    river?這是什麽情況?他急忙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女人。長發掃過他的臉龐,淡淡的香味中摻雜著酒精的味道,她喝多了?

    閆明遠看看四周,這是她自從出現以來,第一次一個人,還沒有帶墨鏡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自己一定是犯了邪桃花,要不然女人喝多了怎麽都往他家門口跑?

    “rihard,你跑哪去了?你不是去偷偷吐去了吧?你的酒量真的變厲害了,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她眯著眼睛看了看身邊的人,多了一絲平日沒有的嫵媚,用含糊不清的英語說著。

    閆明遠打開房門,扶她進來,黑色的長裙襯出她白皙的皮膚和身體優美的線條。

    她和張逸塵喝的酒?他們不是前兩天才見麵麽,這麽快就已經熟到可以一起單獨喝酒了?張逸塵是想從她身上套小蝶的事麽?

    不知道該說外國人開放,還是張逸塵的魅力太強,他看著麵前毫無防備的女人,覺得有些沒來由的生氣。

    “river小姐,我不知道你這又是演的是哪一出,能給你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了,你也說筆記本你不要了,你喝多了來我家門口這又算怎麽回事?需不需要我幫你給你的人打電話?”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看她平時酒量應該不錯,一個女人不應該讓自己喝到這種程度,她到底和張逸塵喝了多少?

    她醉眼朦朧的走到閆明遠麵前,不敢相信的扳起他的臉,用她的藍色眼眸望著他,撫著他皺起的眉頭,又撫著他的嘴唇,那眼神讓他又產生了錯覺。

    她這是在勾引自己麽?還是依舊在模仿從前的宋雨薇?

    果然她抬起腳,抬頭似乎要親吻他的唇,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停住了。

    他的心跳不聽指揮的加速著,這個女人果然有能力攪亂他的心,就像當年的宋雨薇,從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現在不是該推開她麽?可是她真的停了下來他卻有些失望。她如果真的親到他,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呢?

    想起第一次見麵,化妝舞會時她在黑暗中也曾經碰觸過閆明遠的唇,如果他現在吻了她,她清醒過來又會是什麽反應呢?閆明遠竟然覺得有些好奇,也會和當年的宋雨薇一樣麽?

    她搖了搖頭,看著他的臉,竟然莫明笑了起來,笑的天真無邪,美的讓他的心動,臉上也竟也有了笑意。

    她笑的越來越開心,逐漸大笑著流出了淚水,然後又漸漸的哽咽著哭了起來。

    閆明遠無奈的拍著他的背,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她轉過身抱著他繼續哭,哭著哭著,她就窩在沙發裏睡著了。

    這才是這個女人的真情流露吧?她也像當年的宋雨薇一樣,在心裏隱藏著太多秘密,太多情緒,隻有靠酒精的作用才能夠發泄出來麽?

    還是這一切依舊是她的模仿和試探?把小蝶送到自己身邊還不夠,她還想用自己再來幹擾他麽?

    精於算計的女人太可怕了,讓他心有餘悸。要他選擇,他寧願喜歡現在已經忘了一切的宋雨薇,自己可以很輕易的讀懂她,也很容易掌控,那讓他心裏覺得很踏實。

    一會,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今天家裏客人還真多。

    他打開門,隻見張逸塵和她的保鏢都掛了彩,狼狽焦急的站在門口。

    “river是不是在你這?”張逸塵急著開口。

    “你們已經熟到一起喝酒了,怎麽還上我這裏要人?”他今天就是分外看他不順眼。

    “她都和你說了什麽?”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他還沒來得及給她的人打電話。

    “river小姐失蹤已經驚動美國那邊了,有人對她的手機進行了定位,所以您還是配合我們,把人交出來吧!”他的保鏢be用英文開口。

    “第一,人是自己跑來的,和我無關。第二,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你們要怎麽帶她回去?”閆明遠用英文問道。

    張逸塵聽說人果然在這裏,並且睡著了,鬆了一口氣。他要進屋抱人,卻被閆明遠攔住,示意她的保鏢進去。

    一會兒,保鏢把睡熟了的river抱了出來。

    “閆明遠,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讓他進去不讓我進去?我哪裏得罪你了?”他氣的咬牙切齒。

    “和你相比,我還是比較相信她的保鏢。”他冷眼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得意。

    “這麽好的機會,你真的什麽也沒做?”張逸塵氣的想揍人。

    “真是沒救了,懶得理你!”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機會?難道自己是趁人之危,饑不擇食的人麽?閆明遠對這個貌美的奇葩男還是無法理解,索性也不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