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邊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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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愛情都是一樣幸福,約會、吃飯、看電影、送禮物……不幸的愛情卻各有各的不幸,離奇曲折,百轉千回,無奈冷漠,自私背叛……麵對愛情,每個認真的人都充滿了惶恐不安,在品嚐愛情的甜蜜的同時,也體會著愛的疼痛和傷害,還有一個永遠未知的結局。
初夏的夕陽告別了一天的溫熱,緩緩的移入地平線,城市似乎也放鬆了下來,做好了投入夜生活的準備。華燈初上,燈紅酒綠是我們最熟悉的夜景,工作了一天的人們大都行色匆匆的堵在回家的路上,我們都被這個城市的燈光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因為是周五,各類吃飯的地方提早人都漸漸多了起來,閆明遠以為river會繼續帶他吃西餐,可是她卻帶了副墨鏡,擋住了她美麗的的藍色眼睛,拉著他來到一個夜市邊上的大排檔裏麵。
大排檔是城市普通人在夏天最熟悉的地方,三五個人一起借著夜晚的清涼喝幾瓶酒,大聲聊著天,吃著烤串、海鮮和小菜,男男女女有說有笑,偶爾也有打架鬧事的,算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兩個人在一家看起來還比較幹淨的店找了個位子,river輕車熟路的向店家比劃著自己要的東西,閆明遠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沒有幫忙的意思,直到她點的差不多了。
“想不到你還來過這種地方,你也算半個中國通了。”
“知道我為什麽要帶墨鏡麽?因為他們看見我的眼睛,就會拿一份英文菜單給我,價格貴的可不隻是一倍了。”
她摘下墨鏡,衝他比劃了一個被宰的動作。
“你來這種地方還在乎錢?就算你你把菜單上的全點了估計也沒有你平時的一頓西餐貴吧?”
也許是衣服的關係,讓他覺得她本來就該是這個接地氣的樣子,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即使眼前的人和宋雨薇再像,閆明遠竟發現他已經不會再迷惑、痛苦,一直堵在胸口的傷痕似乎正在悄悄的融化,消失。
他並無法確定有這種感覺的原因,就像一個在海底憋氣憋了太久的人再次浮出水麵,可以大口呼吸著空氣的那種解脫感,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活過來了。
“我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啊,不能隨便便宜別人。”
她突然驚訝地看著他,用手比劃著嘴角向上的笑:“你知道你自己笑了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傾國傾城,讓人神魂顛倒哦。冷麵閻君以後要多笑笑,電視劇裏都說愛笑的人命運會優待的。”
閆明遠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她說的太誇張了,自己明明經常笑的,特別是整高賢的時候。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些所謂的笑,隻是眼角向上0。001毫米,嘴角向上0。0000001毫米,肉眼凡胎的正常人類根本看不出來好吧。
過了一會兒,他們點的菜陸續都上來了,兩個人開了兩瓶啤酒,邊吃、邊喝、邊聊。
“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和你的秘書女朋友有問題了麽?不會是因為我和小蝶吧?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和陳小姐解釋,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應該好好珍惜的。”river關心的勸道。
她也明白自己說的話和之前送小蝶到他身邊的時候說的自相矛盾,可是相信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注意這些吧。
“誰和你說她是我女朋友的?我感覺你似乎誤會有一陣子了,我一直想問你這樣認為的原因,你能告訴我麽?”
他終於有機會澄清她的誤會了,他想知道是不是有人誤導她,目的又是什麽?
“這……你就認為是女人的直覺吧。”river回答道。
她是相信他的話的,雖然之前她是看見他們在閆明遠公寓接吻給了她不小的刺激,但是後來對他公寓的監控又幾乎沒有陳若丹的出現,她也懷疑過自己的判斷。
昨天她收到高賢的郵件,說閆明遠被陳若丹甩了,所以她才會在“一日男友”的拍賣中想幫他,找他喝酒來開導他。
現在看來,也許自己被她一直信任的高賢給算計了,給她假信息,高賢的目的又是什麽?在試探自己麽,還是被閆明遠授意的?
“想在你嘴裏問出來點東西還真困難,你沒生在中國民國那個時代真可惜,否則我黨又多了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
閆明遠今天心情好的很,不願意再把事情想的複雜,就這一日,他想讓自己休息一下,做個沒有過去的普通人。
“算了,那我們喝酒吧!”閆明遠端起了酒杯。
“據我了解,你的秘書應該喜歡你很多年了,她又一直在你身邊,你們在一起很正常,你要是怕在公司影響不好,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可以大方承認,我會祝福你們的。”
她說的很大氣,並拿起酒杯和他撞了一下,示意他幹了。
閆明遠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你說的好像一位夫人對自己的丈夫在試探她假想、推測的小三。還祝福我?反正你現在是我的金主,我騙你幹嘛?陳若丹對我的感情我知道,但是這種事是沒辦法勉強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說的簡單而直接。
“為什麽不喜歡呢?我看她挺好,聰明、漂亮,也能幹,關鍵是真麽多年對你堅持不懈。”
雖然聽他說不喜歡陳若丹讓她心裏暗暗有些開心,但是作為女人,她還是挺同情她的。
對女人而言,要麽愛,要麽離開,不愛而又把她留在身邊,看得見、摸得著,卻從不屬於自己,在希望中絕望著要比老死不相往來殘忍得多。
“你還真了解我,連她喜歡我很久都知道,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
閆明遠知道這樣並不會問出什麽結果,卻還是忍不住想再問一次。
“那你告訴我,我在你這裏能夠得到什麽?”river依舊笑著把問題丟回給他。
“是呀,你到底想要什麽呢?算了,反正我也問不出答案,說說你的未婚夫如何,我一直很好奇他是何方神聖,能夠駕馭得了你。”
他說的表麵上雲淡風輕,其實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看你說的,好像我多恐怖似的。我和他沒有什麽故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是認識好多年了,他比我小三歲,卻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保護我。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吧。”她被墨鏡擋住的眼睛露出溫暖的笑意。
“他就像另一個我自己,我們之間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真實想法,這感覺也是很奇妙的。”
river的描述,聽在閆明遠耳朵裏滿是甜蜜,甜蜜的讓他覺得有些刺痛。
“他真的很幸福,能夠遇到你。再說下去,我這個‘一日男友’就該有罪惡感了。我們隻有這一天,你和他有一輩子呢,所以你多吃點吧。”說著他把肉串放到了她那邊。
“我看人很準的,我相信你一定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能得被你喜歡、懂得珍惜你的女人一樣很幸福。”
她說著又和他碰了一下杯,杯中酒被一飲而盡。
“我們一定要互相這樣恭維麽?再這樣說下去我們都會消化不良的,我們還是聊些有營養的吧,比如吃完飯怎麽安排?”
閆明遠也幹了杯裏的啤酒。
“我想去這個城市最高得地方看夜景,你說好不好?還是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她吃的差不多了,詢問他的意見。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沒有看過這座城市的夜景,枉我在這裏住了四年多了。”
“其實你對自己太嚴苛了,你從未做錯過什麽,你本可以過得很好,很精彩的。放開過往,你就是誰也打敗不了的神。”
她墨鏡下的眼神變得深沉,這是她臨走前最希望他能夠做到的,隻要他原諒自己,永遠忘了她也沒關係。
她沒由來的語重心長讓閆明遠一愣,緩過神來後他故作輕鬆的回道:“你說的太誇張了,還神,你知道男神和男神經隻有一字隻差,難道我非得像高賢那樣成了笑麵虎才算正常麽?”他反駁道。
她最喜歡的還是閆明遠曾經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如果他變成高賢那樣笑的眼帶桃花的,她還是寧可他這樣當冷麵閻君的好,至少很真實。
“你知道我隻是希望你從宋雨薇的死裏麵走出來,真的開心起來,學會善待自己的。”
她看見閆明遠的臉已經又開始凍冰,隻好無奈地說:“走吧,下一站,出發。”
閆明遠結了賬,帶著她打車去往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位於市中心的旋轉觀景台。
“哇,好漂亮!好舒服!”
一到觀景台,river就摘下墨鏡,興奮地讚歎道。
閆明遠發現river的表情像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讓他很想寵著她,和他之前接觸到那個神秘而充滿心機算計的女人很不一樣。
他們肩並著肩站在旋轉餐廳外麵的觀景台上,酒精的作用讓她兩頰粉紅,愜意的風吹亂她的頭發,她美的像一個夜色裏的精靈,就像曾經站在麒宏大廈樓上那個精靈一樣,他莫明湧出一絲她會像宋雨薇一樣突然消失在這夜色裏的擔憂。
“每個城市的夜景其實都很相似,紐約、洛杉磯、東京和北京,和這裏也沒什麽太大不同,但是我還是喜歡這種站在高處的感覺。”
原來隻有和他一起看萬家燈火自己才會有這種幸福的感覺。
“和你未婚夫的空運玫瑰相比,我隻是來帶你看個夜景會不會l了一點?”
閆明遠看著遠方,臉上也沒有了表情。
river收起了笑容,不再說話,默默的俯視著城市的燈火通明,看了很久,似乎已經和這夜景合二為一。
閆明遠開始她並肩站在一起,她被風吹起的波浪的長發混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侵擾著他的感官,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晚風逐漸有了涼意,閆明遠默默地移到她身後幫她擋著風。
“天有點涼了,我送你回去吧。”
許久,river回過頭,閆明遠發現她的眼睛有點發紅,莫非這風景觸動她心裏的某個角落?
“還好你動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在這和一個雕塑說話呢。”
他隱隱的覺得心疼,依舊用玩笑掩蓋。
“這裏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們都喝了酒,介不介意陪我走走?我們回去?”
她不想這麽快就結束,雖然合約到明天下午才算完成,她想在心裏多印下些他的影子,支持著她走以後的路。
“好,我也很久沒有走一走了”說著他們一起離開了身後的那片夜色燈海。
------題外話------
其實遇到對的人我們的心就會告訴我們,這種感覺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在錯的人麵前我們會失去自己,在對的人麵前我們會做最原本的自己,即使是缺點,即使是不完美,也不需要任何隱藏和欺騙,然後兩個人再彼此理解和包容,最後合二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