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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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麵臨生死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和想法?是留戀,是遺憾,是解脫還是不甘?會不會發現曾經那麽在意的東西突然間變得一點也不重要了,例如權力、地位和金錢,而曾經不那麽在意的東西卻覺得好懷念,例如健康、感情和回憶,走過生死的人也許才會明白人生的真諦,隻要不是太晚,珍惜我們最該珍惜的擁有吧。
深夜b城市漆黑的巷道裏,river抱著倒在血泊中的閆明遠,之前的一切幸福仿佛都是一場幻夢,現在卻成了她最恐懼的噩夢。
她顧不得自己滿手的鮮血,也顧不得自己無法遏製的眼淚,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即使她心中的疼痛早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全部。
“我……五年前……的聖誕節,沒有……沒有保護了她,今天,我做到了……至少我保護了……你……”
閆明遠用他最後的意識想對自己身邊的女人說些什麽,但是身體的劇痛讓他昏厥了過去。
“閆明遠,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聽見沒有?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還欠你太多沒有還清,還有太多事情沒有跟你說,你一定要挺住,再痛苦也不可以放棄,否則我去陰曹地府也會找你算賬的……”
她已經顧不得在他麵前會露出破綻,在已經逐漸失去意識的閆明遠耳邊用他熟悉的聲音說著流利的漢語。
river以為自己經曆過那麽多事,已經沒有什麽可害怕的了。與死神擦過肩的她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無助,那麽沒用,眼睜睜看著閆明遠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到傷害。
此刻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勇氣再多想,她的手機被拿走了,她必須找人幫忙叫救護車和警察,可是她現在一秒鍾也不願意離開他身邊,哪怕是一起去死,她也不想再丟下他一個人。
正在她猶豫為難之時,她聽見遠處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開始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聲音越來越近,救護人員抬著單架出現在她的視野,她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衝著救護人員跑過來的方向大喊:“他在這裏,救他,快來救他……”
救護車上,看著閆明遠的生命體征在監控儀器裏顯示的越來越微弱,river緊緊拉著他的手,想給他力量和溫暖,其實他們的手已經是同樣越來越冰冷的溫度。如果可以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用自己的命換閆明遠的命,但是此刻,她卻連哭喊的權利都沒有,她要救他,就必須壓抑住自己全部的情緒,冷靜的為他做好一切。
她吸了吸鼻子,讓眼眶裏的眼淚不至於決堤,再深吸了一口氣,向護士借來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隻有她和pre在緊急情況下聯係的號碼。
“pre,是我,閆明遠為了救我出事了,現在我們正在救護車上趕往醫院,我希望你能夠調動你在中國的所有能用得上的資源救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求求你,隻要他沒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拜托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可是手卻抖的幾乎拿不穩電話。
接著,她又撥通了一個電話:“lisa姐,我是river,請你馬上幫我查一下高遠總經理高賢的電話,你知道我離開手機一個電話號也記不住的,查到電話發到你這個號碼,事情緊急,請馬上,拜托了。”
她現在不敢想他們今天遇到的事情到底是倒黴還是陰謀,不知道是誰幫她叫來的救護車,和閆明遠的命相比這些疑問都已經不重要了。
借來的護士手機裏傳來了高賢的手機號碼,river馬上撥了出去。
“高賢,我是river,我們走夜路遇見了歹徒,閆明遠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我們現在正趕往醫院,我們的電話都被搶走了,你現在馬上叫上閆明遙一起趕過來和我們匯合……”
見閆明遠的所有監控數值都越來越弱,醫生告訴river情況不樂觀,很可能他堅持不到醫院。
river顧不得和高賢多說,急忙掛上了電話,拉著他越發冰冷的手,眼裏露出冷酷而決絕的神色,在他耳邊不斷說著話。
她快速的擦去說話時不經意留下的淚水,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她的一番話似乎起了作用,閆明遠的生命體征數值開始穩定並緩慢回升,仿佛在昏迷中提著一口氣,奇跡般的堅持到了醫院。
小雪在醫院門口看見昏迷不醒的閆明遠和一身是血且麵色蒼白的river。她見river下救護車的時候幾乎摔倒,趕快跑過去扶著她一起走到急救室門口。
“river姐,你還好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高賢急匆匆的去接閆總的哥哥去了,讓我打車到這裏來找你,你們好好的約會怎麽會變成這樣?……river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要嚇我,你身上都是血,是不是你也傷到哪裏了?”
小雪擔心的看著靠在急救室門口牆上發抖的river,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聽見river在嘴裏不斷念著:“不能哭,不能哭,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可以的,為了他我可以的……”
“river姐,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更心裏沒底了!閆總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你可不要自己嚇自己啊。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醫生也給你檢查一下,高賢也很快就趕過來了……”
“小雪……我沒事。”river終於恢複了一些神智。
“你現在馬上去給我要來幾張紙和筆,順便報警,快去,不用擔心我,我就在這裏等你。”她急切的懇求道。
小雪隻好先乖乖的跑去幫她要紙和筆,順便打電話報警了。
小雪剛走,一位醫生就從急救室裏麵走了出來,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river馬上衝到醫生麵前:“我是,我是,閆明遠到底怎麽樣了?”
“他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這是刀插進身體裏的位置,情況很不好,家屬要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
river感到一陣眩暈,強撐著自己拉住醫生:“我知道他的位置很棘手,請你直接告訴我手術的風險到底有多大?你們救他有幾成把握?”
“請家屬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挽救他的生命,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是這個手術也的確比較複雜,風險性也不小,做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做我們也保證不了他能夠堅持多久……請問您是他的?”
醫生把各種手術風險的通知單遞到她的麵前。river猶豫著伸手去接,她第一次覺得這幾頁紙竟然如此沉重。
她不許他有事,可是現在她依舊什麽都幫不了他,隻有一次次的騙他,害他,她早就該離他遠遠的,可是都怪她太貪心,為了自己小小的私心,一次一次傷害他。如果閆明遠真的死了,她又該如何活下去?她真的沒有勇氣再想了。
正當她痛苦絕望的時候,一個說操著倫敦腔口音英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太子妃殿下,聽說您的朋友受了傷,我正好今天有個學術會議在這裏開,剛下飛機,就受王子殿下委托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您的忙。”
river激動的轉過身,隻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西裝革履的銀發外籍男子站在她的麵前。
這是閆明遠的救命稻草,river欣喜若狂的用英文說:“愛德華大夫,見到您真的是太好了,我就不和您客氣了,請你馬上看看他的情況,如果是您來給他手術,成功的勝算要大許多!”
她用z文對醫生說:“這是英國皇室禦用的有‘上帝之手’美譽的愛德華醫生,他的行醫資格和材料我馬上給你,麻煩您將閆明遠所有的檢查結果給愛德華醫生看一下,人命關天,您看行麽?”
還沒等出來的醫生開口,從醫院服務台得到消息的醫院的院長已經親自趕過來,激動的和愛德華握著手。
“我在著名的醫學雜誌上見過您的專訪,今天有人說您來我們醫院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真的有幸看到您本人,我真是太激動了……”
river沒有時間聽院長的溢美之詞,馬上插到院長和愛德華之間,不悅的說:“院長,救人要緊,我現在能不能請愛德華醫生去馬上準備閆總裁的手術了?”
院長尷尬擦了擦汗:“沒問題,當然們問題,李醫生,趕快去帶愛德華醫生做手術的準備,通知沒有事的醫生都去觀摩……”
沒等院長說完,river眼露寒光,讓院長乖乖收了聲。
認識高遠的閆總裁,還能請動愛德華醫生到他這個級別的小醫院做手術的,人估計自己也得罪不起,院長很識趣的閉上了嘴,一切都開了綠燈。
river示意李醫生帶走愛德華去做術前準備,然後轉過身威脅道:“您是院長是吧?閆總裁要是有任何事情,你這家醫院就準備倒閉吧!他要是沒事,我自然會幫你和愛德華醫生結交,我們現在就讓他好好救助他的病人行麽?”
“好,好的,我也是一個意思,救人要緊,救人要緊嘛。”院長緊張的捋了捋它頭上所剩不多的頭發。
“那我就多謝院長了。還有,閆總受傷的事牽涉到高遠的人心,是大事情,還希望院長方能夠幫助我們一起保密。至於費用嘛,我們自然不會虧待醫院的。”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在了地上。
“您放心,我們醫院一定會嚴格要求我們的工作人員,維護好我們患者的利益,請您放心哈。”
他討好的對著river伸出了手,river並沒有抬手的意思,院長寒暄了兩句訕訕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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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個人覺得閆明遠和宋雨薇有點相克,兩個人隻要好好在一起就必出大事,不過也正是這些大事推動了整個故事的發展,看出兩個人之間的真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