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術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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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和地獄的距離到底有多遠?生與死,愛與恨的牽絆又能夠維係多少時間?有人把一切的問題都推給別人,也有人喜歡把所有的錯誤都怨在自己。誰遇見誰是幸運的,誰愛上誰又是不幸的?當我們麵對死神的時候,有最愛的人陪在身邊,死亡也許會變得平靜而祥和,要比獨自孤單的活著很久很久幸福。
be看著river臉上的的疲憊和蒼白,還有被刀劃破的衣領,很少有情緒的臉上皺起了眉頭。
他走到她麵前,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用英文說:“你需要休息,你的手也需要包紮,現在就跟我去。”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的命令。
“你不可以這樣……”
仿佛他也已經看透了她的故作堅強。
river依舊倚著牆望著手術室的門,沒有給be任何回應。
be的手握著拳頭,想著要是殿下在會用什麽辦法呢?
高賢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英文說:“你沒來之前,我和小雪已經勸她半天了,她就是不肯走,沒用的,算了!”
be的眉頭皺的更緊,他直接起身把river攔腰抱起。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river終於有所反應的在他懷裏掙紮。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現在把你打暈,然後帶你去包紮。二是你自己聽話,讓我帶你去包紮,你自己選擇吧。”
river被be的強勢給鎮住了,在她麵前這是他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意願。
“be,你瘋了麽?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麽麽?你怎麽可能會把我打暈,我知道你是不會做傷害我的事的,對麽?”
她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be沒有理會她的神情,把她放下,抬起右手,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後腦,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他並沒有開玩笑。
“好吧,我會去包紮!你不要打暈我,我現在還不能離開!”
就在他的手即將落下的刹那,river終於妥協了。
be滿意的收回了手,又把她攔腰抱起,邊走邊說:“你放心,我當兵的時候學過包紮的。”
river沒有再說話,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到處置室。
二十分鍾後,river看著自己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雙手歎了口氣。
“你當兵的時候真的學過包紮?你不覺得你包的有點太誇張了,我的手隻是劃傷,而且早就不流血了,先在被消毒水弄得有點腫,不用包紮也可以的,你說是不是……”
他看見be再次抬起的手,她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
“不過我覺得你包紮的還是挺有創意的,那麽be大人,現在能放我回去了麽?我真的很擔心他,畢竟他是為了救我受的傷。”river低聲懇求道。
be又皺起了眉頭,最後無奈的又把她送回了手術室門口。
“你在這裏等我,我卻給你買些吃的喝的過來。你想救他,就不能讓自己倒下吧,殿下也不希望你這樣對待自己,讓人……”
be把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回去,急忙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還差點撞到醫院的玻璃門。
“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女人,總會讓他身邊的男人心疼,心疼多了就疼到心裏去了。”
高賢似乎看出了什麽,靠在牆上冒出這一句。
river沒有心情理會他的話,隻是盯著手術室的門,她已經不知道手術進行多久了,閆明遠生死未卜的每一秒鍾對她而言都是無比漫長。
很快,be拿著食物和水回來遞給river,她隻是看了一眼,示意他放在一邊,看看其他人想不想吃。
閆明遠還在裏麵,她固執的覺得自己這樣也是在陪他麵對,她現在努力的放空自己的情緒,怕某一個點觸碰到她的心和記憶,她就撐不住了。
be擰不過她,隻好默默在她身邊陪著。
淩晨四點多,一陣喧鬧打破了醫院的寧靜,整個醫院沸騰起來,十幾個外籍保鏢護衛著一個年輕的金發男子走進了醫院,引來很多人的好奇,紛紛圍過來猜測觀望。
金發男子一身白色西服,修長的身材,宛若童話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唯一不同的是他帶著戴著一副墨鏡,也不知道是為了低調還是為了高調。
隻見他在眾人的目光下來到醫院的總服務台前,帥氣的摘下墨鏡,露出他希臘雕像一樣的精致麵龐,碧綠的眼睛和迷人微笑,讓值班的兩個小護士直接看呆了。
“兩位美女,我想問一下這醫院的手術室怎麽走?我來看望一位今晚受了傷在做手術的朋友。”希臘雕像用他流利的z文問道。
兩個小女生已經被閃的說不出話來,眼睛完全離不開麵前大帥哥,連眨眼睛都覺得浪費時間,呆呆的看著他,一起用手指向醫院手術室的方向。
be遠遠就看見了他的身影,想告訴他身邊的river,卻被來的人比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即他走到river麵前,直接把她擁在懷裏。
“我來了,你還好麽?他情況怎麽樣了?”他輕聲的問懷裏仿佛僅剩下軀殼的女人。
熟悉的擁抱讓她瞬間放鬆下來,她坐著緊緊抱住金發男子的腰,壓抑了一夜的淚水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
金發男子用身體和手護住抱著他哭泣的女人,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眼中的心疼和憐惜。
“pre,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是我對不起他……你說為什麽我就這麽貪心,這麽自私?明明馬上就要走了,不再打擾他,卻還奢望那麽一點點的回憶幹什麽……我就是他的掃把星,就不該出現在他生命裏……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麽辦……”
river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她一直在壓抑著的情緒,pre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頭,安慰她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裏有我在,你不用再硬撐著的,他不會有事的,你知道愛德華大夫的醫術,放心吧!”
river足足哭了有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來,在pre懷裏睡著了。
be走過來想從他手裏接過這個眼睛紅腫得睡美人,pre卻沒有要交給他的意思,而是把be叫到跟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還給了他一個類似手機的東西。
be看了看在他懷裏的人,對他點了點頭,滿臉殺氣的帶了兩個人離開了醫院。
李曉雪看著眼前的一幕,無比羨慕,今天中午目睹到美國姐夫的真容,比照片裏的還好看,好看一萬倍。
她怕打擾到river,於是就輕輕的蹭過去,有點花癡的對pre進行自我介紹。
“姐夫,美國姐夫,我是river姐的秘書李曉雪,不知道river姐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我可是你的超級支持者,想不到你本人比照片還帥氣一萬倍,river姐真幸福。”
pre因為懷裏抱著佳人隻是對她點了點頭。
這時,高賢也湊過來把手搭在小雪肩上笑著小聲說:“我是高遠的總經理高賢,裏麵躺著替你未婚妻挨刀的那個是我們總裁閆明遠,總聽小雪說起你,幸會幸會。”
他並沒有說英文,一是他突然發現river身邊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能夠聽得懂z文,所以猜測這位也不例外。另外就是看見小雪對他一臉花癡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也是帥哥好不好?
pre從高賢的笑臉中看出了些許敵意,不過他現在並不關心這敵意因何而來。
他看著自己懷裏一心想保護的公主,要是他能夠早點過來接她是不是她也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了?
他以為張逸塵和be應該足以保護的了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在他昨天剛好到日本參加一個計算機網絡科技創新的會議,在開會時他和river項鏈相關聯的戒指發出了遇險的紅光,他就馬上退出了會場,接著就收到她的緊急電話,知道這邊出了事,隨即動用了自己在中國的資源找到了愛德華大夫,聯係be安排人送他到這邊,自己也馬上改變了行程,安排私家飛機趕了過來。
他看著river被包著像粽子的手,滿身的血汙,被劃破的衣領,還有臉上的淚痕和緊鎖的眉頭。
雖然心疼她的痛苦,但是他還是要感謝閆明遠在危險的時候保護了她,否則也許現在躺在裏麵的是她,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也說不定。
正想著,手術室的門開了,李醫生走了出來,抱著pre哭著睡著了的river也因為感覺到了手術室門口的聲音,突然醒了,和大家一起圍攏了過來。
“病人的手術很成功,愛德華大夫不僅下刀精準,縫合迅速,知識淵博,經驗豐富,而且還一邊手術一邊給我們進行了講解,就像一場表演一樣完美啊,今天真是開眼了。”
李醫生難以壓抑自己的激動,對愛德華大夫的崇敬溢於言表。
“愛德華大夫的水平我們都清楚,我們關心的是閆明遠怎麽樣了?”
river焦急的打斷了李醫生的話。
“哦,這個家屬放心,匕首順利取出,沒有出現大出血,主動脈和髒器也沒有損傷,發燒還是會有點,這是正常的術後反應,過二十四小時的觀察期,應該就算脫離危險了。”
river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也有些虛脫的倚到pre身上,嘴裏念叨著:“太好了,他沒事了,太好了……”
小雪走上前扶著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閆明遙和高賢也終於如釋重負,高賢對醫生說:“太感謝你們了,你們真是辛苦了,我代表高遠感謝你們救了他,他對我們太重要了!等閆總醒了,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們的。”
“我救他是因為他是我機緣巧合的病人,是我的一個為了保護別人而受了傷的英雄,誰的生命對他的親人而言不是重要的呢?”
愛德華大夫從裏麵走了出來,用英文說道,似乎是他的翻譯把高賢的話譯給了他,讓他有些不悅。
“我相信高先生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對您的謝意都是真誠的。閆先生保護了我的未婚妻,這對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恩情了,是您讓我有機會借您的手對他有所報答,請接受我和river最誠摯的感謝!”
pre像一個王子一樣一手撫在胸前對他彎腰行禮。
愛德華大夫趕快也把右手放在胸前對pre傾身施禮。
“不敢當啊,殿下不必客氣,能幫上您的忙是我的榮幸,那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幾天後我還有個學術講座以及招待舞會,如果你們行程安排得開的話,希望能夠邀請到您和王子妃參加,這就是我最大的榮耀了。”
“好的,我們一定去捧場,辛苦您了,我派人送您去賓館休息。”pre依舊很紳士的說道。
“對了,有時間您最好帶著王子妃到我那裏去坐坐,我想給她的眼睛做一個全麵的複查。”
pre看了看坐在一邊的river,若有所思。
“好的,她今天也受了很大的刺激,等她情緒穩定了,我們回去就安排她去您那裏。”
說完,他就示意他的兩個保鏢去送愛德華醫生回酒店休息。
“既然閆總的手術已經成功了,我們也不用都耗在這裏了,我和閆總的哥哥在這裏守著,小雪和river先回去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來替我們,你們看行不行?”高賢適時的提出合理化建議。
river本來想說些什麽,pre指了指她的衣服,又指了指還沒推出來的閆明遠,意思是你要這個樣子等他醒過來麽?
river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高賢說:“你不能留在這,高遠和我那裏需要你們坐鎮,特別是高遠,最近是多事之秋,閆明遠受傷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透露出去,讓董事會裏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做文章。”
高賢隻好攤開了手,對嚴明遙說:“她的意思是你留在這裏,我還得回高遠照看公司,你一個人行麽?要不我叫閆總的助理過來陪你?要什麽事就趕快聯係我們,好吧?”
由於知道當年的事情,高賢一直沒有叫過嚴明遙哥哥之類的。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們都忙活半宿了,趕快去休息吧。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誰也不會告訴,他的情況你們也可以隨時問我,他是我弟弟,為他做什麽我都是應該的。”
就這樣,看著閆明遠從手術室被推到了重症病房進行觀察,除了嚴明遙,其他人各自離開了醫院。
------題外話------
pre殿下終於在這閆明遠快要掛了的關鍵時刻從幕後走到了台前,還是以這種帶著光環和一堆保鏢的帥氣架勢出場,也不知道給了作者多少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