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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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個有魔力的東西,它能夠讓一個軟弱的人變得無比堅強,也能夠讓一個堅強的人變得無比的軟弱,它既是力量,也是弱點,關鍵在於你愛上的人是誰,你怎樣去愛。
river此時坐在開往b城市的高鐵上,戴著墨鏡,不理會周圍乘客異樣的眼光和搭訕,當一個高冷安靜的老外。
五年的時間,中國的有軌交通的確拉近了每個城市之間的距離,高鐵、動車的飛速發展,讓她覺得很驕傲。不過她此時沒有心情看窗外田園般的美景,她一心牽掛的是閆明遠的安危。
她用手機裏最後的電量給pre發著信息“對不起,閆明遠為了高遠要去找我爸送死,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人命關天,我先去救人,處理了我爸再和你去美國匯合,否則我是無法安心的和你在一起的。小雪在美國的事就拜托你了,謝謝你遷就我,等我回美國一定好好補償你!抱歉。”
她發完信息,手機已經沒有電關機了。
當初的紙條是她在衛生間以防萬一寫好的,她衝下飛機的時候,所有的行李都已經在飛機上了,她隻帶著她的手提包,還好裏麵有錢和她的證件,否則自己可能連車都坐不上。
宋麒昌會趁閆明遠受傷對高遠有所動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資金的問題她借上廁所的時候開機,本來想給高賢發郵件讓他找楊世傑,卻看到高賢一早給她發過來的郵件。
郵件裏說river失去聯係後,閆明遠像瘋了一樣到處找她,還說知道了他早就該知道秘密,突然約宋麒昌在今天見麵談判,談判的時間和地點連高賢也沒告訴,閆明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他怕他有什麽危險,求萬能的“影”幫忙。
這封郵件的確讓去意已決的river心神不寧,如果閆明遠知道了自己就是宋雨薇,突然找她爸爸談判證實自己的猜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挑錯了對象。
宋麒昌本來就不是一個在情理之中的人,如果他信了閆明遠的話,宋雨薇還活著,那麽閆明遠依舊是阻礙他安排自己接班人的絆腳石;如果他不相信閆明遠的話,閆明遠的衝動做法無疑是刺激他在次把宋雨薇的死怨恨到他身上,也就是說,不管宋麒昌相不相信閆明遠的說法,閆明遠都很危險。
想到這裏,river內心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在她心裏,閆明遠一直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也許是自己給他的刺激太大了,才讓他如此瘋狂而不計後果,高賢如果都攔不住他去送死,就看張逸塵能不能攔住他了。
她當初在衛生間開機看到郵件後就打電話給高賢,叮囑他務必找到、攔住閆明遠,又打給了張逸塵,讓他幫忙追蹤閆明遠的位置,派人阻止他出門,至少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可是兩個人在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回給她的消息都是找不到人,所以她才突然決定下了飛機。
即使對不起pre,她也不能眼看著閆明遠有危險。
她用自己身上薔薇項鏈換了身邊乘客的移動電源和充電線,終於打開了手機,依舊播不通閆明遠的電話,她再次打給了張逸塵。
“逸塵,是我,你追蹤到閆明遠的手機信號了麽?”
“你在哪?該死的,他手機關機了!你不是坐飛機回美國了麽?他到底出了什麽事了,你說的我一頭霧水,我還能幫你什麽?”張逸塵在賣力演出。
“算了,你能不能把他有信號之前,最後一次信號出現的地址發給我?人命關天,拜托你快一點哈。”
river其實很想讓張逸塵派警察去救他,可是他沒有出警的理由,也不在他的職責範圍。自己已經欠他很多了,理智告訴她不能再讓他為難,所以她把請求硬生生咽到了肚子裏。
手機訊息響起,張逸塵發過來一個b城市郊區的地址,還有一張衛星定位的截圖。
river再次感謝身邊乘客的幫助,在離那個地址最近的車站下了車。
張逸塵給river的地址是市郊的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丁”字路口,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看到的是閆明遠的汽車停在路邊。
車上沒有閆明遠的身影,她仔細檢查了他的汽車,沒有外力破壞的痕跡,看來是他自己開到這下了車,沒有被強行帶走。
不過這個推測的前提是他自己開的車,如果車上還有別人威脅著他,就很難說了。
她摸了摸車身的溫度,有些燙手,看來車已經停在這一段時間了。
river急忙打量四周的環境,發現主幹道分出來的小路通向遠處一座高約四、五百米的山,山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座類似於古堡的建築。
宋麒昌選的果然是隱於山林,殺人藏屍的好地方,這麽偏僻即使有槍聲響起,都很難引起注意。
river覺得渾身發冷,顧不得多想,向山上走去。
她邊走邊想,為什麽這麽遠的山路閆明遠不開車上去呢?很可能他開到路口,就被人威脅著下了車,這樣他被帶到山上就很難逃脫了。
想到這,她加快了腳步,九年前的那一幕出現在她的腦海,宋麒昌冷靜的舉起槍,扣動扳機的畫麵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閆明遠,你千萬不要有事,一定要堅持到我出現,我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至少還能和他周旋一陣。如果還是不行,我就陪著你一起死,反正你都為我死了一次了,這一次就當我還給你。我的死,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隻是希望事情不要發展到最壞的這步……
終於,她走到了離別墅的門口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倚著一棵樹作掩護觀察門口的情形。
其實這整座山都是被鐵絲網圈起來的,上麵的別墅圍牆也很高,要想不從門口進去似乎是不可能的。
她看見門口是帶攝像監控的,有兩個衣著全黑的保安把守,都是她不認識的陌生麵孔,看來隻能智取了。
她摘下墨鏡,簡單擦了一點口紅,裝作外國人來到別墅門口,用奇怪的發音向門口的保鏢努力表述自己和朋友來玩,走散了,想要借一下裏麵的洗手間。
兩個保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和什麽人請示了一下,其中一個保安就帶著river來到了裏麵。
她跟著保安快步穿過花園,暗中觀察周圍的情況和記憶走出去的路線,因為他們穿過的所謂花園,竟然是一個用樹牆製作的迷宮,牆上爬滿了各種顏色的薔薇。
她目測大概至少有七千平方米,和一個標準的足球場差不多大小,保安似乎很熟悉這裏,帶著她也走了大概走了十多分鍾,來到了別墅的樓門口。
別墅是一座充滿現代感的二層樓,將古典的青磚黛瓦和現代的建築玻璃藝術完美結合,使整棟建築既古典又現代。
river沒有更多時間欣賞眼前這充滿設計感的建築,保安幫她按開了電子門,告訴她進去後右轉走到頭就是,他在門口等她。
為了不引起保安的懷疑,她裝作很著急的樣子,疾步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卻在右邊拐角的樓梯上脫掉了鞋子,以免發出聲音,走上了二樓,尋找閆明遠的身影。
整個二樓是一個敞開的結構,所有的房間與陳設一目了然,更像一個度假的私人住宅,沒有她想象中的會議室或者暗室。
她來到窗戶一側,用窗簾擋住自己的身體,觀察下麵的情況,前麵的整個庭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river在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於是來到背麵的窗戶前,別墅背麵是一個目測有一千多平方米的遊泳池,從二樓望下去,讓她覺得眩暈與恐懼,她馬上離開了窗戶,平複自己的呼吸,這就是那場事故留給她無法克服的後遺症。
雖然感覺出了異樣,但是她依舊沒有放棄找尋閆明遠的身影,最後的可能就是地下室了。
她快步來到一樓,穿上鞋子,想從等著她的保安嘴裏套出地下室的入口,但是在門口卻沒有看到說好等她的保安,別墅的電子門也被鎖起來了。
“有人在麽?hell!有人麽?”
她知道這一切不像是巧合,有人似乎利用她對閆明遠的關心引她入局。這個布局人的手法和她很像,現在看來高賢和張逸塵都參與了其中,那麽閆明遠要見宋麒昌這件事就應該是假的,他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讓river提著的心反倒踏實了許多,現在要解決的問題隻是偷偷離開這裏就可以了。
river麵露笑意,其實她還挺想會會這個給她布局的人,可惜她的身份既然在閆明遠那裏已經暴露了,她就不能在這裏久留,不管是誰想留住她,她都沒有勇氣再麵對一次像畫室那樣的情景,讓她痛苦到無法呼吸,她也會怕,也會疼的。
於是她在嚐試了幾次密碼之後,選擇了放棄。
她徑直穿過中廳,來到了別墅的後門,看發現對著遊泳池的後門不是電子鎖,於是努力克服對泳池裏麵一片汪洋的眩暈感,快速用發卡打開了後門。
同時,她似乎也聽見了身後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顧不得回頭,一口氣跑到泳池一邊建築的一側,藏到了地下室入口旁邊的假山石後,算計著脫身的辦法。
下麵發生的一切卻是她永遠算計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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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大部分的時候是智商在線的,即使是在危險危急的情況下,例如被綁架,也會和綁匪討價還價的,但是遇到閆明遠有事,不隻是理智不在線,連智商都一起不在線了,這就是所謂關心則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