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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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遠道而來,老衲有失遠迎!”白馬寺的方丈親自前來相迎,看到這主仆三人時,也難免感到驚愕。

    因為馬車不能用了,司徒錦母女幾乎是走著到寺廟的。到達白馬寺的時候,已經晚霞滿天。不過慶幸的是,出事的地方,已經離寺廟不遠。

    司徒錦主仆三人看起來非常不好,衣衫破了好幾處,身上還掛了彩。但是一身華麗的衣飾,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穿戴的起的,所以他們也不敢怠慢,找了見上好的廂房給她們住下。在得知是太師府的家眷時,更是服侍周到。

    “緞兒,你去向住持大師討些藥來。”剛剛住下,江氏就為司徒錦忙活了起來。

    緞兒領了命下去,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被兩個人堵住了去路。

    “這個,給你家小姐敷上!”一個冷冰冰,看起來十分駭人的男人丟給她一個白瓷瓶,沒說多餘的話,就離開了。

    緞兒沒反應過來,愣了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可惜那個公子已經走遠,不知去向,讓她連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聞了聞那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飄了出來。緞兒不敢隨意給小姐用藥,於是找了寺廟裏的和尚,經過確認是上好的傷愈藥之後,這才歡天喜地的拿去給司徒錦用。

    ±,“這藥哪裏來的?”司徒錦瞧了瞧那個瓶子,就覺得不是普通的東西。

    緞兒將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神色的變化。

    “緞兒,無功不受祿。你怎麽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司徒錦雖然不知道是誰贈藥,但這份人情,她目前還不起。

    緞兒嘟著嘴,說道:“奴婢也不想占別人便宜,可是那人丟下這瓶子,就離開了,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司徒錦知道這不是緞兒的錯,但心裏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那白瓷瓶她在玉器店見過,做工精良,價值不菲。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瓶子,但也價值千金。能用得起這樣的東西,而且隨意贈人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是惹不起。

    “錦兒,你也別怪緞兒…她一個小丫頭,哪裏懂那些…”江氏見女兒眉頭微蹙,好心的開導著。

    “嗯,女兒明白。今天趕路也辛苦了,娘也早點兒歇著去吧。”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司徒錦需要好好地思索一番。

    那些害她的人,她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過她們。

    江氏見她並無大礙,這才退了出去。

    睡到半夜,司徒錦忽然發起燒來,喉嚨也幹燥的快要燃燒起來。喊了幾聲緞兒,也不見人應,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倒些茶水,卻是無能為力。

    “水…水…”

    忽然眼前一個黑影閃過,然後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司徒錦心裏忽然一緊,勉強睜開眼眸,想要將來人看清楚。但是身子的不適,讓她迷迷糊糊的,什麽都看不清。

    一個溫熱的器皿觸碰到她的唇,接著就是一道冷淡的命令。“喝水!”

    司徒錦努力睜著眼,想要看清楚他的麵容,卻被他灌了一杯茶進嘴裏,然後就是一陣不適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黑暗中,那人自由的行走在屋子裏,轉眼間又端了一杯茶水過來。一隻手將她的身子扶起,另一隻手則捏著茶杯。他的身體冰涼,幾乎不帶任何一絲體溫。也正因為這樣,她滾燙的身軀頓時覺得涼爽,司徒錦不禁舒服的哼哼了兩聲。

    看著懷裏這個女人毫無防備的表現,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司徒錦發現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之後,頓時卸下防備。也許是白天受傷太重,身子太疲憊,所以她喝完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男子捏著杯子的手遲疑了一下,這才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然後輕輕地挪動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讓她平躺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太過了,頓時懊惱不已。放下手裏的杯子,他一聲不響的就躥出了屋子,放佛根本就不曾出現過。

    等到那人一走,剛才還閉著眼的司徒錦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睡眠一向很淺,更何況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刻,她哪裏真的睡得著?在這個男人一係列古怪的舉動之後,她就完全清醒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腦子卻清醒的很。屋子裏雖然沒有光線,但她卻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熟悉,尤其是他身上那股似有似無的清香。

    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司徒錦幾乎可以確認,這個男人,就是上次無緣無故出現在她閨房裏的那個男人。

    他到底是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這一次的事情,是否與他有關?腦子裏湧現出無數個問題,令司徒錦感到煩不甚煩。

    他剛才無意中扶著她的時候,手搭到了脈門上好一會兒,想必是在確認她的傷勢。司徒錦從來不認為,一個人會毫無目的的幫助一個人,他有什麽目的,她目前還不清楚。隻是這樣一個武功高深莫測,性情不定的男子,到底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麽呢?

    她要錢財沒錢財,要地位沒地位,他圖什麽?

    輾轉反側良久,司徒錦仍舊毫無睡意。

    翌日,江氏即使做做樣子,也還是去大殿之中擺上了祖父的牌位,在那裏頌了半天經。而司徒錦則仍舊在廂房裏養傷,半步也離不開床榻。

    “小姐…昨兒個奴婢睡得太死…真是該死!”緞兒愧疚想到自己的失職,頓時紅了臉。

    司徒錦倒沒在意這些,隻是訓誡道:“什麽死不死的,別老把這個字掛在嘴邊,多不吉利!”

    “是,小姐。”見小姐心情不錯,緞兒也放心了。

    “方丈可替二夫人把過脈了?他怎麽說?”關於娘親的身體,仍舊是司徒錦最關心的事情。

    緞兒回想了一下,這才匯報道:“方丈說,二夫人之所以不孕,是因為曾經服用過絕育的藥物。不過好在那藥物沒能完全斷了二夫人的生育能力,隻要調理好,還是有機會懷上的。”

    絕育藥?娘親怎麽會服用那種東西!

    難道府裏的女人不孕,都是因為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