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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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夫人有情!”一個冷著臉的嬤嬤來到梅園傳話。

    司徒錦微微一愣,感到有一絲意外。“嬤嬤稍候,容我梳洗一番就過去拜見母親。”

    “二小姐還是快點兒過去吧,夫人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想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問二小姐。”那嬤嬤依舊我行我素,看向司徒錦的目光,十分的不屑。

    司徒錦雖然不解,但心裏早就有所準備。

    帶著緞兒去了主母的院子,還沒有進門,便聽到無數的閑話。

    “二姐姐平時看起來挺規矩的,不會做下這樣有辱門風的事情吧?”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的話語,從司徒雨那小巧的菱唇裏說出來,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就很難說了…這越是會做表麵文章的,就越是欲蓋彌彰。”一派優雅,連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的,除了司徒芸還有誰如此倨傲。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一些丫鬟還是有些不相信二小姐會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情來,一個個腹誹。

    司徒錦屏氣凝神,整理好情緒之後,這才挑起厚重的布簾,進了屋。

    “錦兒給母親請安,母親安康!”

    周氏坐在軟榻上,臉色非常不好。這還是司徒錦第一次看8≤,到周氏發脾氣,這可真是稀奇啊!就算是司徒青和司徒嬌讓太師府顏麵無存,也不見她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然讓一向沉穩的周氏也忍不住發火了呢?

    “二姐姐總算是過來了,我還以為你羞憤得沒臉見人了呢!”司徒雨說話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句句帶刺。

    司徒錦沒有理會她,反而抬起頭來正視周氏的眼睛。“不知道母親傳喚女兒過來,可有什麽事?”

    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司徒錦才會到主母的屋子裏來。

    昨天過來請安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她的態度就變了呢?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闖什麽禍。

    “你看看,這是什麽?”一封信扔到她的跟前。

    司徒錦撿起那信件,然後一字一句讀了起來。那不過是一首平常男女之間互相表白的情詩,在這個民風比較開放的年代,這也不算什麽。可怪就怪在,那紙上的字跡,簡直就跟司徒錦的字跡一模一樣。

    就連她本人,也分辨不出來字跡的真假來。

    可她不記得最近有寫過詩,而且還是這麽纏綿的情詩!

    “一首不錯的詩。”她淡淡的開口。

    “啪”的一聲,周氏氣得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指著司徒錦的鼻子便大罵了起來。“平日我是怎麽教你的?你的身份不同往日,是未來的世子妃,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你…你是個訂了親的人了,怎麽還不知羞恥的與外男來往!這事要是讓沐王府知道了,你要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外男?”司徒錦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周氏大發脾氣就是因為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嗬嗬,還真是欲加之罪啊!

    “敢問母親,這信是哪裏來的?”司徒錦不慌不忙的將那信件舉起。

    “你還敢問我?若不是你不知檢點,讓丫鬟偷偷出去送信,又豈會鬼鬼祟祟地引起別人的注意?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樣的德行,豈能嫁入王室!明日一早,我便命人去請官媒來,重新確立世子妃的人選!”周氏表現的痛心疾首,似乎是真的被司徒錦給氣壞了。

    但司徒錦卻在這一刻笑了。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司徒芸冷冷的嘲諷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徒錦沒有做過的事,誰都別想栽贓給我!”她義正言辭的辯解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周氏氣急了,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但是良好的教養,讓她忍了下來,她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釋。

    “人證物證?”司徒錦笑了。“不知道這人證是誰?我又是派誰去替我送信的?”

    “夏草!”周氏喚了一聲,一個丫頭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夫人饒命啊,奴婢也隻是聽命行事。”夏草低垂著頭,根本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司徒錦冷哼一聲,說道:“別人糊塗,難道母親也是不明事理的麽?若真是我要派人送信,也會選個貼心的丫頭。一個服侍我不到三個月的二等丫頭,母親認為我會傻到派她去送這麽絕密的信?”

    她故意將絕密兩個字咬得很重。

    周氏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心太急,沒有考慮周到,隻好拿那信件說事兒。“就算你說的有理,但這信又是怎麽回事?”

    “母親何不問問夏草,這信她是從何而來的?”司徒錦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夏草聽到自己被點名,立刻磕起頭來。“小姐,這信不是你要我拿給楚公子的麽?”

    “楚公子?哪個楚公子?”司徒錦蹙了蹙眉。

    在她的記憶力,從來沒有一個姓楚的公子出現過。這丫鬟要捏造事實,好歹也是她認識的人啊!

    被司徒錦的眼光打量的渾身雞皮疙瘩的夏草,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她的雙眼。這二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光是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神,就夠讓人害怕的。

    “夫人,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好一個句句屬實!”司徒錦冷喝道。“我倒要看看你說的事實,到底是何事實。你說說,本小姐要你送過幾次信?他家在何處,每次在哪裏接頭?又是用什麽手段,讓我這個未來世子妃甘願放棄那唾手可得的尊貴身份,與他兩情相悅的?”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夏草頓時啞然了。

    這些問題她從來都沒想過,她以為隻要把那封偽造的信交到夫人的手裏,再一口咬定那是小姐讓她去送的,然後就可以給二小姐定罪了。可惜那個平日不怎麽說話的二小姐,居然會當著主母的麵辯駁,還將她問的啞口無言。

    “奴婢…奴婢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能記不清?是不是要動用大刑,你才想的起來?”司徒錦的話很冷,冷到讓人不寒而栗。

    周氏見大勢已去,早已想好退路。

    “大膽奴婢,居然誣陷你家小姐,真真是可惡!來人啊,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讓牙婆子領走,這樣欺主的奴才,太師府可不敢用!”

    看著夏草被拖出去,司徒錦的臉色依舊難看。

    這些雕蟲小技,難道周氏會看不出來?還是說,這場戲本就是她授意夏草去做的?從她剛才的話語中,司徒錦已經知道了她這麽做,無非是想換掉嫁去沐王府的人選。是為了司徒芸還是為了司徒雨?

    隻是沐王府豈是那麽好說話的?更何況這是皇帝禦賜的婚事,誰敢隨便換人?聰明如周氏,難道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