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管好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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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司徒錦起了個大早,穿戴一新之後,便將連夜趕製出來的衣裳送去了王妃那邊。因著自己的承諾,她今日一定要讓王爺留在王妃那邊過節不可。東西是緞兒親自送去的,司徒錦很放心,故而安心的用完了早膳,等著緞兒回來回話。

    “夫人…”緞兒從門外進來,眼睛有些紅紅的,臉頰也有些紅腫。

    司徒錦不免大吃一驚,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緞兒斷斷續續的將原委說了一遍,不敢抱怨。即使小姐將她當成是自己人,但說來還是個奴才,主子要打要罵,她也隻能受著。

    相較於她的任勞任怨,司徒錦卻十分火大。

    “她這是在向我示威呢!”司徒錦冷哼一聲。

    每年的中秋節,莫側妃都會要王爺陪她去相國寺祈福,而王爺也會順著她的意思。故而莫側妃見到緞兒,才如此囂張,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隻不過今年,司徒錦斷不會如了她的願!

    “她去了王爺的書房?”

    緞兒捂著臉,輕聲道:“是的。”

    “我昨日讓謝堯辦的差事,他可辦好了?”司徒錦繼續追問。

    緞兒再次點頭,道:“都按夫△∈,人的吩咐辦妥了。”

    司徒錦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如此,就沒有什麽可擔憂的。莫側妃今年,恐怕是形單影隻的過節了…”

    見主子這般信心十足,緞兒不由得好奇起來。“夫人為何這般確信?”

    都說著王府裏最得寵的,便是這位莫側妃,她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上次雖然當中出了醜,但王爺依舊沒有追究她的責任,還是寵著她。有什麽好的東西,都往她院子裏弄,可見受寵程度不一般。

    司徒錦見她有些疑惑,便神秘的笑了。“聽說過沒有,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寶貴的!”

    緞兒不明所以的點頭。

    “像莫側妃這樣的女人,一抓就是一大把,父王自然不稀罕。寵著她慣著她,也是出於習慣而已。真正能讓王爺上心的,也就隻有那記憶中的女子。隻要關於她的消息,他便寢食難安,徹夜難眠。我不過是動了些小手腳,故意透露一點消息給他罷了。”

    聽完她的解釋,緞兒有些明白了。

    “夫人是想將王爺引到某處去?”

    “是啊!所以此刻,莫側妃去了也是白去,王爺早就不在那裏了!”司徒錦篤定的說道。

    緞兒這才展露笑顏,說道:“還是夫人高明,提前做了準備!”

    “這些早在意料當中,隻要王妃那邊配合著一些,事情便成了!”她擔心的不是那沒腦子嬌慣慣了的莫側妃,而是王妃娘娘。若是她不肯放低姿態,按照她說的去做,恐怕王爺公公的心,還是不會到她身上去。不過,她還是賭上了一把。若是王妃真的沒有爭寵的覺醒,也不會答應自己的條件了,不是嗎?

    一邊在心裏想著如何推波助瀾,一邊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子,司徒錦一雙靈慧的眼眸盯著某處,一動不動。

    在她思考的時刻,緞兒是不敢打斷她的,隻是安靜地守在一旁,等候著她的吩咐。龍隱踏進門檻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美人沉思圖。

    “錦兒…”他輕喚她的閨名,寒冷的冰塊兒臉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

    緞兒福了福身,立刻奉上了香茗,然後退到一邊,不敢打擾主子們說話。

    司徒錦從思緒中掙脫出來,笑著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今日回來挺早的?”

    “今日中秋佳節,準許休沐一日。”他握住她的手,為她取暖。

    司徒錦的身子仍舊比較單薄,一到秋季,就開始手腳發涼。即使穿的衣服不少,但那手腳依舊沒多少溫度。

    司徒錦感激的一笑,道:“我已經跟母妃稟告過了,我們今日回太師府過節!”

    龍隱自然是依著她的,反正他每年也是一個人過的,今年在哪裏過都是一樣。“你決定就好。”

    “母妃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隻要父王看到那些桃花,相信會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的!”她欣喜的將自己的計劃托盤而出,跟他一起分享。

    “嗯…”他撫摸著她的發鬢,問道:“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暫時沒有。一切,就看母妃的表現了。”司徒錦的臉蛋嫣紅,看來著實是興奮過頭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會如此的順利!

    經過一番調查,龍隱查出,當年他的父王,也就沐王爺年輕的時候,的確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隻是最後,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後來,據說王爺曾經舉國上下尋找那個女子的芳蹤,卻一無所獲。

    後來偶遇莫側妃,不知怎麽的,就看順了眼,將她娶進了府。再然後,便是沈家找上門來,要他履行婚約,就這樣,王妃也進了門。

    關於那段過去,調查出來的信息很少,但卻足以讓人震驚。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夠讓王爺如此著迷?至今,仍舊無法忘懷!更令人不解的是,彼此情根深種的雙方,似乎都對彼此的了解甚少。否則,沐王爺也不會痛苦這麽多年,早就找到那名女子了!

    想著這些難解的謎題,司徒錦都覺得腦袋瓜子不夠使了。

    “別操心這些事了,不是還要回太師府麽?”將她的思緒拉回來,龍隱眼中滿是心疼。

    “夫人,馬車備好了。”春雨和霞兒進來,小心翼翼的稟報道。

    司徒錦從龍隱的懷裏掙脫出來,道:“走吧,回去。”

    太師府

    司徒芸一大早就從夫家趕了過來,這一次,陪她回來的,還有她的夫君威武將軍譚梓潼。這架勢,倒是讓司徒錦有些不解。

    不過,既然連這威武將軍也摻和了進來,看著這其中還真是有些貓膩了。

    “大姐姐、大姐夫!”司徒錦盡管不待見他們,但還是照著規矩,跟二人打了招呼。

    譚梓潼看到隱世子,也立刻起身相迎,拱手問候。“世子安好!”

    “將軍客氣。”龍隱的好臉色隻會給司徒錦,其他人就免談。

    譚梓潼有些尷尬,但卻在下一秒又恢複如常。

    “母親!”司徒錦透過二人身後,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便高興的迎了上去。

    抱著念恩的江氏,見到女兒女婿,自然是高興不已。按理說,這樣的節日,女兒定是會在夫家的。如今能夠回來陪她過節,她當然欣喜異常了。

    司徒芸給了江氏二人一個白眼,道:“既然都回來了,有些事還是快些解決了好。”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番,不見周氏和司徒青,便問道:“怎麽不見周姨娘和四少爺?”

    司徒錦在心底冷笑,你當然見不到他們!因為早在她到來之前,她已經命人將她們藏起來了。

    她倒要看看,司徒芸的戲要怎麽往下唱。

    “你周姨娘身子不適,說是要去寺裏祈福,這不,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至於你四弟弟,他約了一幫朋友,出去喝酒去了。”江氏按照錦兒的吩咐,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司徒芸聽了這話,果然便冷下了臉。

    她前兩日還跟周氏聯係過,答應今日上門來對付江氏母女的。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刻,周氏倒是躲了起來,她到底什麽意思?

    譚梓潼似乎看出了些問題,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

    果然,司徒芸看向司徒錦母女的時候,滿是懷疑。“你們該不是背著我,將二人藏起來了吧?”

    司徒錦冷笑一聲,道:“大姐姐說話還真是不客氣!母親如今是太師府的當家主母,是爹爹親口承認的正妻。你不尊稱一聲母親也就罷了,還出口汙蔑,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早已不是司徒府的小姐,而是王府的媳婦。整日在王府,哪裏有空理會娘家的家事?母親既要照顧念恩,又要為一大家子操心,哪裏有閑工夫管他們做什麽?再說了,這腿腳長在他們自己身上,豈是別人管的了的?”

    一番話下來,司徒芸早已氣得白了臉。

    司徒錦從未如此大聲的跟她說過話,那氣勢,簡直比她這個嫡長姐還要有威嚴,頓時氣得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起來。“司徒錦,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懂禮節,你這又是什麽態度?你這是對嫡長姐該有的態度嗎?”

    龍隱眼神一凜,喝道:“放肆!竟敢對世子妃不敬!來人,掌嘴。”

    身後,王府的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就要給司徒芸掌嘴。

    譚梓潼立刻擋在她的前麵,為司徒芸求情道:“世子,還望手下留情!”

    “管好你的女人!簡直不知死活!”龍隱冷冷的喝著,根本沒將這位大將軍放在眼裏。

    譚梓潼自然是不敢跟隱世子叫板的,畢竟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如今皇上最依仗的,就是沐王府,他也不好得罪。

    “芸兒,還不給世子賠罪!”

    司徒芸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夫君,很不甘心。“我又沒有錯,為何要賠罪?!”

    見她仍舊死性不改,不等世子來教訓,譚梓潼已經轉過身來,給了她兩巴掌。“賤婦!居然敢頂撞世子,該死!”

    司徒芸捂著被打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她?她居然敢打她!

    “譚梓潼,你敢打我?!”

    “為何打不得?你藐視皇室,就是該打!”譚梓潼對司徒芸的囂張態度,早就受不了了。如今當著世子的麵,他自然也要表現一番,想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盡管他已經投靠了太子,但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得罪了隱世子。

    更何況,隱世子還是太子極力想要拉攏的人。他們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實施太子的計劃,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就知道爭風吃醋,根本成不了大事!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讓她摻和了這事情裏來了。

    “世子您看…”教訓完了司徒芸,譚梓潼便腆著臉望著隱世子,希望他能夠大人大量,不跟司徒芸那個女人計較。

    龍隱依舊冷著一張冰山臉,眼神淩冽的像寒冰。“她辱罵的是世子妃,不是本世子!”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隻要司徒錦不計較,那麽他便不再追究。

    司徒芸當然也聽明白了,隻是要她跟司徒錦那個小賤人道歉,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的。每每隻要一想到她受過的那些罪,她便對司徒錦恨之入骨。哪裏肯放低姿態,卑躬屈膝的跟她服軟!

    司徒錦心想,司徒芸是怎麽都不會屈服的。果然,在瞪了她良久之後,司徒芸仍舊一動不動,沒有屈服的意思。

    “你還愣在那裏作甚麽?還不快給二妹妹道歉!”譚梓潼一聲怒吼,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從他對司徒錦的稱呼,就可以知道。他這是在示好,卻也是在為自己的妻子找回麵子。畢竟她們是姐妹,他打的就是親情這張牌。

    可惜,在司徒錦的眼裏,從來都不承認司徒芸是她的姐妹!

    說完,譚梓潼又狠狠地瞪了司徒芸一眼,示意她快點兒作出表示。

    司徒芸對於譚梓潼,還是有些忌憚的。當初嫁過去的時候,因為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被譚梓潼嫌棄甚至虐待。那段日子,她真是生不如死。加上那個一同陪嫁過去的賤蹄子,想著法子勾引她的夫君,更是給了她極大的羞辱。

    眼看著那個賤婢爬上了姨娘的位子,逐漸在將軍府站穩了腳跟,她心裏又急又氣。可是譚梓潼卻寵著那賤婢,視她如敝履,不但在肉*體上虐待她,還在心理上給她難堪。那樣的日子,她都不知道怎麽過過來的。

    盡管如今譚梓潼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但仍舊嫌棄她。若不是為了太子的大計,恐怕她連家門都踏不出一步,更別說是回娘家報仇了!

    想到過去的種種,司徒芸真恨不得撲上去,將司徒錦給掐死。可是為了日後的揚眉吐氣,她還是不得不放下身段,走到司徒錦麵前,虛以委蛇的一福身。“剛才姐姐魯莽了,二妹妹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姐姐計較!”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司徒錦看戲也看夠了,便暫時放過了她。“瞧將軍夫人說的,咱們不是姐妹嗎,幹嘛這般生疏。”

    說著,又轉過頭去對江氏微微一笑。“母親,今兒個過節,女兒特意去醉仙樓買了月餅,這麽不見巧兒?”

    江氏原本是要出口教訓司徒芸的,但既然有世子為女兒做主,她也不便多說。說道司徒巧,她的臉色稍微又好了一些。“她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在屋子裏躺著呢。”

    “嚴重嗎?”對於這個小妹,她還是有幾分上心的。

    “沒什麽大礙,吃幾副藥就好了。”江氏坦然的回道,可見問題不大。

    司徒錦點了點頭,便從江氏懷裏接過弟弟念恩,對身後的人說道:“有什麽話進屋坐著說吧。”

    一行人這才發現,剛才發生衝突的地方,正是太師府的大門口。而剛剛司徒芸撒潑和道歉的那一幕,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

    司徒錦這時候才提醒她,可見是故意的。

    司徒芸死死地握著拳頭,一副要吞了她的意圖,讓人覺得十分可怖。

    譚梓潼拉扯了一下她的手,笑著跟了上去。而龍隱卻早已隨著司徒錦的步伐,繞過走廊,進了正廳。

    因為是團圓的節日,府裏的氣氛還算熱烈。

    一行人進了屋,早有丫鬟準備了吃食和香茗,就連那整日躺在床榻之上的司徒長風,也頗有精神的坐在主位上。

    “爹爹…”司徒錦就算再不喜歡這個爹爹,但有些禮節還是不可避免的。

    而龍隱和譚梓潼也上前去,拱手行禮。“嶽父大人!”

    司徒長風在丫鬟的幫助下,抬起手臂,算是回應。

    司徒錦夫婦與司徒芸夫婦麵對麵而坐,江氏則抱著孩子,坐在司徒長風的旁邊。待字閨中的司徒嬌也在,隻不過樣子似乎挺憔悴,而且一直低垂著頭,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思。江氏本想說她幾句,但又怕影響了節日的氣氛,便讓身旁的丫鬟去給她提了個醒。

    司徒嬌見到姐姐們,也沒啥好臉色,淡淡的問候了一聲。倒是在見到龍隱世子的時候,眼睛稍微亮了亮。不過,在世子威嚴的氣勢之下,又低下頭去。

    剛落座不久,門外有丫鬟急急進來稟報道:“啟稟老爺、夫人,族長來了!”

    聽到族長二字,江氏的心一陣慌亂。

    他們還真是不消停,這麽重要的節日還要過來鬧,實在是太過分了!司徒長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說起來,原先他身子還康健的時候,族裏的人哪個不看他的眼色行事?如今他一倒下,他們便反過來給他甩臉子了!

    那族長也不等人去迎接,拄著拐杖就自個兒進來了。原先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的,在看到在座的司徒錦夫婦之後,便稍微收斂了一些。

    “世子爺也在呢…”那族長顯然是見過些世麵的,對龍隱並不陌生。

    龍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並未回應。

    族長的笑容凝結在唇邊,一時感到無比的尷尬。而此刻,司徒芸卻站了起來,迎向他。“芸兒見過族長!”

    司徒錦對司徒芸的行為感到可笑,卻沒有說出口,而是靜觀其變。她將族長弄過來,顯然是另有目的的。隻不過她的目的能否達到,那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題外話------

    因為要去親戚家過元宵節,小七隻能更五千字,親們見諒哈…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老實肚子痛,唉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