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後

    景彥發現小貓病好了以後，再也不會對著窗戶發呆。即使被下了禁製，窗戶外麵什麽也看不到，她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會透過窗戶看外麵。

    所以他才會提議出去。雖然會有更多的人看見她，但他不喜希望自己的寵物不開心，特別是她。

    自從帶了書給她之後，她會問自己很多問題，不知怎地，他也很樂意回答她的問題，有時候自己不知道的，會查好第二天告訴她。

    她也不再想著要出去了，她說要看會這裏所有的書，她的天賦很好，過目不忘。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景彥發現自己家的小貓又開始盯著窗戶看。

    她眼裏的落寞越來越重，他不敢再下手打她了，不僅是沒用，更多的是，不知怎地，對於她，他的寵溺似乎成了習慣。

    小貓很乖，但和其他寵物不同，她不會試圖打破主人給她定下的規則，但她的心一直都沒有完全被馴服，這點他很清楚。

    “小貓，你想出去？”或許這是他人生當中最難馴化的寵物了，已經一年了，得換個方式了。

    “嗯。”宮止清累了，如果再是這樣的生活，每天和這個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人住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床上，她想，她還是死了算了。

    什麽為了媽媽？還不是為了活下去？可到頭來呢？自己這算是什麽？

    在內心狂吐糟的宮止清臉色一片淡然，就連她的主人也感受不到她絲毫的情緒波動了，這也算是她被逼出來的能力了吧？

    “好，那我們明天出去。”

    “好。”

    她的眼睛又亮起來了，景彥一把將她從輪椅上抱起，動作熟稔異常，小貓也不再抗拒了，這也算是一個進步了吧！景彥這樣想著。

    被抱到床上的宮止清，見他將自己壓在身下。她的臉紅了又紅，終於要做了嗎。

    她不能反抗，但不代表她不會自殺，這是她可以做的唯一選擇了，她很透了這樣的生活。

    “小貓，你怎麽了？”

    好笑地看著她，摸摸她的頭，示意她不要緊張。

    一顆一顆將她的衣服上的扣子打開，很熟練，因為做過不下上千遍了。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突如其來的冷意讓宮止清的神經更加敏感了。

    這時，景彥手裏憑空出現一隻筆，他緩緩把筆尖輕輕點在她的胸口上。

    宮止清頃刻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魔力向著胸口湧來，僅僅是一點，她想要逃，可被他死死地壓住。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一定不是好事，她的眼睛驚恐地睜大，紫色的瞳孔印劇烈閃動而恢複成了原本的黑色。

    景彥懊惱了一下，待會再改吧！和自己一樣的紫色眼珠才好看，不是嗎？

    “別怕，會有一點疼，但忍忍就過去了，小貓，別怕，主人在這裏。”他放下手裏的筆，抱住她，輕柔地拍打著她攥得緊緊的手，好讓她放鬆下來。

    等到她不再驚慌了，景彥再度扶她躺好，拿起筆，點在她的胸口上，這次他的眼睛不帶一點溫柔，盡是癡迷，就像是對待最完美的藝術品般的癡迷之色。

    痛！

    魔力刺進肉裏，力道控製得很好，不會讓自己痛暈過去，但一筆一畫之間帶起的疼痛讓她全身都為之顫抖，死死咬住下唇。魔力與巫力本就不是同一屬性的力量，生生將魔力植入她的身體，以保持字永不褪色，他怎麽可以這樣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後，終於寫好了，景彥扶她躺下，坐在床邊靜靜地等著她醒來，他就是想看看她看到那個字後會是什麽反應。

    “小貓小貓，快醒醒，快醒醒！”

    很久都沒有聽到他命令自己了，止清費力地睜開眼，隻見他獻寶似的指著她胸口上的字說：“你看，是我寫的，好不好看？”

    一個墨色的“奴”字刻在了胸口上，不大，不小，剛好讓宮止清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他的奴，她是他的寵物。

    “奴？”

    “對啊！有了這個記號，我以後再也不怕小貓跑掉了，不管我你去哪裏，我都不怕被人搶了，主人我是不是很聰明？”

    說著“吧唧！”親了一口自家寵物。

    這個人，就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把她當人嗎？她是他的奴，他踐踏她的尊嚴，把滿身的屈辱留給她，哪怕是她的身心都屬於他，他還是怕被人搶了。

    宮止清無法理解，也不願理解。總之，明天自己就可以出了這個房間了，她還活著，真好。

    “你的唇流血了，我不是說了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受傷，你就不可以受傷知道嗎？”

    他的口氣很霸道，他從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對啊！寵物永遠都是錯的，主人永遠是對的。

    “是，下次不會了。小貓永遠都是主人的，主人說什麽？小貓就做什麽？小貓會很聽話很聽話的，求求主人不要再拿那個東西刺小貓了，小貓怕！”

    說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愣是不讓它落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落淚，可心裏的真切有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隻知道，要是她再不服軟，恐怕會死得更快。

    她知道，主人不會永遠隻寵愛一隻寵物，當他對寵物失去耐心，寵物就隻有死的份。

    這一年來，她曾想過無數的辦法逃脫，但關鍵在於，他們之間的契約解除不了。

    所有書上都隻有一個答案，必須主人自己解除，別無他法。

    景彥愣住了，她這是

    怎麽會心口堵得慌，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想到這裏，他一把拉過小貓，拍打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好好，主人再也不打小貓，再也不讓小貓痛了，主人也很痛啊！我是心痛。乖，別哭了別哭了！”

    擦幹她眼角的淚水：“小貓笑一個！”

    “好。”

    她笑了，笑得很美，也很脆弱，就像秋葉一般脆弱，任是誰也不會拒絕這樣的笑容。

    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貓兒毫無防備地熟睡著，景彥心情大好，經過他這麽一年的努力，這個玩具終於收起了自己的爪牙，真正有做寵物的覺悟了呢。

    勾起一抹笑，眼裏的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