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對付男人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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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她自身魂器凝結而出的妖刀出現,白,白得純粹。和玉雪劍的白是不一樣的,那是一種給人以妖嬈魅惑之感的妖刀,就像白玫瑰一般,有誘惑力。

    “你這刀拿來對付男人還好,要是對付我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是不管用?”止清曖昧地眨眨眼,驟然間,氣勢陡然發生改變。

    冰雪越變越大,匯聚於劍,化作一條充滿了雪之力的熒光絲帶:“那麽,試試看這一劍,你是否擋得住?”

    白狐眉頭一皺,好厲害的雪之力,恐怕在巫族裏血脈不低。白風妖刀橫在胸前,死死盯住襲向自己的這一劍。夾雜著濃厚的雪元素,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果然是很涼快,但冷到一定程度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嘭!”

    擋住了,白狐被逼得連連後退五步,背抵在了石壁之上,碎石砸落在地。她也不管,直勾勾地盯住麵前好像並不滿意自己的這一擊的少女。

    “呐呐,看來還是要多練練,不然你這洞穴都要被我震塌了。嘖嘖!”

    說著說著,猛然間,白狐看到她似乎感應到什麽?臉色一變,她動了,一道殘影閃過,自己的脖子被抵在了劍刃上。

    一片冰冷,冷到骨頭裏,她不敢再動一分。

    可她卻陷入了沉思,看著止清的眼神都變了。

    宮止清卻是在看到了黑狐進來的一刹那,下意識做出的這個動作,在看到黑狐拽住的巫族男孩時,發現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真的做對了。

    “交換人質吧。”止清的聲音和緩地響起,當她看到這個巫族同類時,心倏地柔軟了。

    就是平常人家裏七八歲的小男孩,瘦瘦弱弱的,兩隻眼睛很大,呆愣愣地看著自己。但就在一瞬間內,閃出一道亮光,被禁錮住也不說話,沉默的樣子讓她心裏發疼。

    啊!她想起了還在景彥手裏的時候,仇擎說過有巫族挑起的戰事,名義便是討回巫族的王子,應該就是他了。

    非常純粹的血脈,一絲一毫的雜質都不攙和,就像是上天賜予他的最寶貴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遺落在了這裏。

    “換!”黑狐見自家妻子被人拿劍抵在脖子上,他殺機畢現,可又有什麽辦法?

    “好,我們同時鬆手。”

    “放!”

    “一——”

    “姐姐你是他們派來接我的嗎?”

    “不是。”

    見她搖頭,他心中剛剛升騰起來的希望被澆滅了,這個姐姐,是不是來殺自己的?

    膽戰心驚了片刻,猛然抬頭,看到她的眼睛裏的光是溫柔的,就像哥哥看自己的目光一樣。不,應該更柔和些,哥哥總是凶巴巴的。

    “二——”

    見他要和白狐擦肩而過時,止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狐反水。

    “姐姐是從哪裏來?”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她從哪裏來?她從華夏來,那她的家又在哪裏?

    “我帶你回家可好?”

    “好,姐姐也跟著我回家吧!我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啊!真的是很敏感的小孩呢。唇角淺淺勾起一抹弧度。

    過了,白狐並沒有動手,還以為又要打一架的止清倏地鬆了口氣,莫名地,她不想和這兩隻狐狸起衝突。

    “三——”

    止清一把抱起小男孩:“啵啵”親了兩口問:“你叫什麽名字?”

    “欽裡。”

    “我叫宮止清,你可以叫我止清姐,或者叫姐姐。”

    “姐姐!”糯糯的聲音好甜好甜,直甜到某女的心坎裏去了,毫不猶豫地摸了兩把小臉蛋,營養不良啊!要好好養養了。

    “哎!乖,以後叫你小裡好不好?”

    “好。”

    “嘩——”

    一道黑色的風刃襲來,不守信用!

    冷眸一瞪,隨手將手裏的玉雪劍刺向攻擊的來源。剛剛她已經放水了,不然白狐早就死在玉雪劍下了,難道還不收斂嗎?竟敢囚禁巫族,難道不光是魔族有這癖好,連妖族也有?

    “嘭!”

    兩道勁氣相撞,罡風刮得將冰淩都震碎了不少。

    巫妖相見,不死不休,那剛剛她就不該放過的。

    “啊······!痛!”

    白狐捂著肚子,慘叫一聲。

    “這個時候要生了?”黑狐什麽都不管了,忙抱著妻子,著急地就差沒原地打轉了。

    “小裡咱們走!”將他放下,牽著欽裡的手,想走出洞穴,結果發現他不動了。

    “怎麽不走?”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白狐狸為了生下孩子,精氣耗盡,已經現出了原形。

    可惜了,滿身的血汙,沒有了她想看到的純粹的白色。

    要死了呀······宮止清本不會如此這般地見死不救,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天真少女了,她隻知,一切自有天定。

    她的預言術一直不能真正運用,她知道原因,無非就是,無法看透世間定數,摻雜了太多感情。

    紫色的預言術開啟,純粹的紫色,紫羅蘭美麗的色澤在陽光照進來的瞬間,綻放出一縷光華。

    她看到了這隻白毛狐狸的死亡,還有黑狐的死,唯獨看不清,這個幼小生命的命運。

    “老婆!老婆!······”

    一聲一聲,僅僅是聽著,就讓人肝腸寸斷,宮止清可以無視,但她卻不可以讓小裡見到。

    企圖叫回他的神智,拉著他:“小裡,小裡,我們走!”

    “不。”欽裡不知道怎麽回事,死都不走。

    止清隻好隨他去了。

    “嗚嗚——嗚嗚——”

    小狐狸,一隻還染著血的花色狐狸從母體裏脫離出來。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母親的離去。白狐的生命如止清的預言那樣,消失了。

    黑狐狸緊緊攥住白狐的爪子,不放,僅僅是攥住,連自己的女兒,也沒有顧及到。

    鬼使神差般地,欽裡走到了花狐狸的身邊,抱了起來,就像是抱起了一個世界般的沉重,他很早就聽到這隻小狐狸的心跳了。

    三年前,他被抓到這個地方來,這隻母狐狸懷了孩子,可是身體虛弱,竟然想著要殺了他給自家的寶寶進補。

    這是他身為巫族王子所不能容忍的恥辱,他想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