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初見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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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

    止清已經感應了巫族的氣息,表情凝重,按理說不會這麽快就被發現的吧?

    除非這個人一直守在這裏,不然根本就發現不了,再怎麽敏銳的感知力,就那麽幾息的時間絕對無法判斷,況且剛剛通過的結界並是那麽好窺探的。

    “姐姐別緊張,好像是哥哥的氣息。”扯了扯僵直了身體的止清,他應該沒有感應錯誤。

    “小裡!是你嗎?”渾厚的叫喊聲從煙霧的對麵傳來,船行出去,霧氣漸漸散去之後,看到的便是一個長得與欽裡有三分相似的男子。

    冷而修長的眉毛,非常有凝固感的五官,是那種很耐看的帥哥,幾乎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到欽裡的時候,像是座融化了的冰山一般,柔和了下來。

    宮止清從沒有聽說過巫女會生兩個孩子,而且更不可能都是這麽強大的血統,想必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站在一艘簡單卻很結實的木質船上,最吸引她的並不是麵前活生生的男子,而是他腳下站的船隻。

    粗粗用精神力掃去就能發現船周身畫上了不少符咒,巫族特有的符咒啊!很多連止清也看不出名堂來,有機會真要見見這些流傳了千萬年的技藝了。

    當目光觸及到小裡身邊的女子時,敵意悄然升起:“你是誰?”他從不知道他們還有純血脈的巫族流落在外界,就算是半巫,也一定會是父親將之帶回,沒有可能自己回得來。

    可眼前這個巫女血脈純正,並非半巫,他血液裏的共鳴並不是假的,他們有著共同的祖先,難道巫族裏還有流落在外的血脈不成?

    聲音好冷!止清剛剛對他有些好感,這下徹底破滅了。

    “我叫宮止清,是來巫界找人的,順便將這孩子帶回來,你不必煩惱,我並沒有惡意。”

    “嗯?”顯然他並不相信她的話,他將小裡拉到自己身後,連他都看不清她的實力,要小心才是。

    “哥哥,是她救了我,她是個好人,我都認她做姐姐了呢!”高高舉起了小胳膊,拽住哥哥的手,企圖打消他的疑慮。

    摸摸小裡的頭,他沉思了片刻後,道:“我叫欽寺,是小裡的哥哥,也是巫王的長子。如若想要留在這裏,你得跟我回去見下我父王,不然請你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

    真是······很簡單。

    暗地裏撇撇嘴:“好。”

    “上來啊!還愣著幹什麽?”

    他站在對麵的船上,對宮止清喊道。

    “什麽?”止清愣住了,難道要他們換船?

    “你們那船肯定到不了岸上就會被毀了,如果你想遊回去的話,我不介意。”他眼皮都不眨一下,說著讓止清汗毛倒立的冷笑話。

    天,她一下水就暈!

    一隻手遞了過來,止清咽了咽口水,健康的小麥色,體質不錯啊。

    “還愣著幹嘛?”

    他不耐煩了,怎麽和族裏的所有女子一樣?見到他就發呆。

    “哦,好。”

    一把抓住柔弱無骨的小手,剛剛的厭惡之感陡然消失了,化作了一汪春水,將她拉到自己船上,不記得要放開了。

    “放手!”

    “啪嗒!”

    一個爪子拍下,一道紅色的手印子在他的手背上顯現出來。

    “哥哥,她真的是好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被妖族抓到了,就是這個姐姐救的我!真的!不騙你!”

    稚嫩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但是仍舊打消不了欽寺的顧慮,她的血脈過於強大,甚至有壓過他的趨勢,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姐姐,你也不要怪我哥哥,別看他很凶,其實他的心可好了,他可疼我了,這次他本來是要專程去妖界找我的。”

    止清看著他一邊在他哥哥那裏當說客,一邊在自己耳邊灌輸他的兄長大人如何如何地好,戲謔地問:“小裡是不是想給你哥哥說媒呢?”

    一天到晚就隻會說這一句,你這小孩子,現在在幻彩天河上漂浮著,據說是要半個月才會到岸上,唉!這會子這小孩子真的發揮了八卦的潛力了。

    “哪有?哥哥還沒成年呢。”

    “哦,你哥哥多大了?”

    “才三千五百歲。”

    “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已經成年了呢。”宮止清確實認為他成年了,不管是形態上,還是巫力上,都與大巫無異了,沒想到才三千多歲,這天賦果然妖孽啊!要知道,巫族無千歲才成年呢。

    “姐姐,隻許你變態,不允許我哥哥天才嗎?”欽裡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

    “呃!”被噎住了,她確實是怪胎啊!要知道,像她這樣一千歲的巫,根本就不可能長得與成年巫族無異,更不可能覺醒了血脈傳承。

    “我們還要多久才到啊?”

    “快了,姐姐你是不是怕水啊?”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直覺而已。”

    “你要找什麽人?”

    就在他們兩個聊得正歡的時候,欽寺的話冷不丁從身後傳來。

    止清蒙了,不帶這樣嚇人的吧?跟個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還好他們沒說什麽秘密,要不都不知道他怎麽聽去的了。

    “我要找一個叫做宮冰嵐的巫女,你聽說過她嗎?”

    要是在半個月前,她鐵定不會告訴他,可是經過了這麽半個與月的相處覺得他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不會背地裏害她。

    “姓宮?她是你姑姑?”欽寺問。

    “不是,她是我母親。”雖然很奇怪,畢竟沒有巫族會隨母姓,但她是個特例啊。

    “姐姐,我們巫族沒有‘宮’這個姓氏。”欽裡好歹也活了五百年,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姓。

    “這樣嗎?欽寺,你有聽說過嗎?”

    “沒有,不過巫族所有的血脈記載都在祭祀閣裏,但沒有祝祭的允許是進不去的,就連父王都不可以逾越。”

    “祝祭?”

    “祝祭是專門司管祭祀閣的。”

    “這樣啊。”合上眼瞼,看不清楚情緒,她低沉地應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沒有人可以走進她的領域,她脾氣古怪,強大孤僻。除非她同意,宮止清你最好不要妄想著闖進去!”最後那句,說得不好聽,是警告,說得好聽些,就是忠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