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曦,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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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不過是來找人的罷了,若是仙界之主不是暗兮,她必定會攪得仙界十萬年都緩不過氣來。
“宮大人的夢想呢?”
“我嗎?我已經……”她苦笑,她想去混沌界,在去那之前需到神界一趟,雪姨那裏,她一定要有個說法,,然後呢?然後與相愛之人,攜手一生。若是真的是這樣,真是極好的。
見她麵上流露出的苦澀,剛想安慰她的時候,俊眉一皺,體內的氣息不調,發瘋似的要**體外,要開始了……
宮止清自然很輕易地捕捉到了這麽一瞬間,她刷的將房門打開,月光一瞬間就照射進來,若是可以的話,宮止清倒是不介意把這房子給拆了,不過還好,這滿月的月光剛好可以將靈力暴亂發揮到最大。
曦已然沒有心思再去理會宮止清剛剛的動作了,隻是握緊了拳頭,她知道了!
當宮止清的視線落在曦身上之時,他的那頭黑色的發絲開始慢慢變長,拖至腳踝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凝眸逼視,一刻也不放鬆,她不讓他走,自然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果然是的,唇角微勾,她將目光放遠,床榻上的男子視若無睹地坐了起來,眼裏沒有焦距,他走到月光之下,那和汐池軒一般的麵容,以及他拿頭純白色的發絲,驟然間閃過一道銀芒,是……銀色的。
曦再也抑製不住體內的**,口中的嘶啞分毫畢現,獸吼般地喊了句後,黑發驟然一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發根到發尾,一寸一寸地變成了銀色。
他死咬住下唇,不再發出一句聲音,可以感受到身後之人的目光,那種灼熱的目光,甚至還帶了點情愫,不知名的情愫緩緩落下。
“果然……”
她喃喃輕歎,手中的聚魂珠陡然出現,黑色的珠子散發著惑人神色亮晶晶的東西。
當曦聽到那一句時,轉身,尷尬羞澀的少年氣息盡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扭曲變形:“哈哈哈哈!你是要來殺我的?”
“可以這麽說。”
汐池軒的三魄在輪回道中迷失,記憶盡失。流落人間墮入凡胎,根骨奇佳更是小小年紀就在修真界脫穎而出,一千年的時光足以讓他得道飛仙。
可誰知,當他見到見到汐池軒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他和他必定是一體的,可是他已然有自己獨立的思維,怎麽肯再讓他控製?
這一次,他算是虧大發了,本可以循著自己的路往上走,一步步修成強者,可誰知,愛上了一個連他都覺得深不可測的女子。
他隻得令人宰割,不過……若是死於她的劍下,應該不算是什麽壞事。
宮止清很明白,就算是聚魂珠這種逆天的東西,它也無法保留他們兩個這一世的記憶,所以等同於曦這個人不再留存,永遠地消散了,但她無法不做。
“回到你主人的身體裏去。”
她麵沉如水,隻一眼,便讓人有種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的感覺來。
“好,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暗歎了句,終歸隻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你說。”
宮止清對於他,還是很有耐心的,畢竟他也是池軒的一部分,隻不過性情真是不同,可是還是能找到他的影子,不然……她也不可能認定就是他。
“我死後,總要留點什麽……我死後,就把我葬在那個秋千之下吧。”
每當你坐在那裏的時候,我也能夠看到你的聲影,聽到你的笑聲。
“好,我答應你。”
宮止清此時不動,便又要錯過一月了。
於是麵色一沉,握爪成拳,一個直拳過去,沒有帶一點猶豫,讓他死得沒有任何痛苦,一擊斃命,連一點痛苦都來不及反應的那種。
不過他的嘴角最後一個動作是在笑,她看清了。
不知不覺,一滴冰涼的淚珠垂落下來,本以為是沒有淚的,她說服過自己,但她找不到其他的辦法,唯有把靈魂給逼出來,用聚魂珠一同注入汐池軒的身體,他方是一個完整的池軒。
對曦來說,他就是一個悲劇。不該存在的,就必須抹殺。
“嘭——!”
一聲巨響,震得周身的豔麗的黃色雛菊上下翻飛,久久不肯回歸泥土。
“去吧。”
這是她最後一句話,對曦的。
手腕翻動,轉手間那顆黑色的聚魂珠漂浮在曦的上方,一團銀色的霧氣,不,應該是靈子,一滴不落地被吸進了聚魂珠中。
宮止清素手纖揚,汐池軒的聲影陡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雙白色的瞳孔毫無焦距地看著止清。
她將還帶著靈魂溫度的黑色珠子灌入他的心脈之中,以神力融合。
幽幽的黑色閃爍著銀光在他的周身匯聚。
宮止清手一個推力,將整顆珠子毫無保留地盡數推了進去,之後是慢慢調息。
三個時辰過去了,陽光鋪灑進這個小院子。
細密的汗珠滲滿了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的秀眉時刻保持著警惕。盡管這對於她來說不是難事,但事關池軒,她如何也不敢大意。
又三個時辰過去,天已大亮,慢慢地,她的眉頭舒展開來,讓人有種大鬆了口氣的感覺。
宮止清收勢,凝望著咫尺之間的男子,她要親眼看著他長開雙眸的那一刻。
就像是等待了半個世紀那麽漫長,她終是看到那雙眼皮抬了抬,有了要動的勢頭。
陽光撒在他的君顏之上,一點一點地,如蝴蝶羽翼般長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朦朧中,他似乎聽到了來自心底的呼喚,那是誰的?他好想睜開眼說,他在這裏,他一直在這裏,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直到他終於睜眼,見到的便是怎麽樣一個人哪!
一雙明眸如水,溫柔四溢,全身靈動的氣息恍若飄渺不可依的仙子,朱紅櫻唇緊抿,在時刻擔心著自己。
“止清,芷容。”
“池軒,你回來了。”
再無其他,他們攜手,再也不去看那滿地散落的雛菊以及那地上靜靜躺著的男子,那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女子的心裏,隻有手中此一人足矣。
葬於秋千之下,那麽便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