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催眠的後遺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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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催眠師猶豫了,這樣半途而廢,不是他的風格。

    “別可是了,我不想我兒子記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以後看著我都冷冰冰的。就這樣吧,錢我會照付的。”錢少桐擰緊了眉心,焦急地想說服催眠師。

    “那,好吧。”催眠師也明白作為母親的心情,便也沒有細究下去,轉身麵對閉眼倚在椅子上的王琅道,“王琅,回到現在快樂的的日子裏,你最喜歡吃的是什麽?”

    “薯條……不對,”王琅略皺了眉頭,搖搖頭,又更正道,“是豬骨頭。”

    催眠師也有些不確定了,聲音比剛才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好了,回到現實,爭開眼睛吧!”

    王琅這才緩緩地鬆開眉頭,手腳也放鬆了下來,張開眼睛,有些疑惑為什麽自己無故睡著了。

    這時,跑步趕來的白語詩用力地推開了包房的木門,看著張開眼睛一臉迷茫的王琅,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是在催眠前還是催眠後呢?

    “阿姨,王琅以前告訴過我,他不想記起以前的事,不要對他催眠了好嗎?”白語詩是來勸說錢少桐的,不管怎樣,她都要把這事說清楚,真有些討厭之前瞻前顧後的自己。

    “小姑娘,我已經暫停催眠了,不必緊張。而且錢女士也表示不再催眠了。”催眠師見這清靈靈的女孩突然闖進,不禁多看一眼,也主動好心地提醒她。

    白語詩怯怯地點點頭,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地跟錢少桐打了個招呼:“阿姨。”

    “語詩,你怎麽來了?”錢少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白語詩,她根本沒有告訴過她,讓她過來。而且兒子也是騙他過來吃飯才來的,可是明明聽到語詩一開口便知道自己的動機,難道真的因為她太聰明嗎?

    “我……我是認識這位催眠師的同事,然後恰巧提到了琅的名字,然後……追問了一下,我那朋友就告訴我了。”白語詩的大腦在快速運轉著,吞吞吐吐說著地自己拚接的故事。

    “我的哪個同事告訴你的?”催眠師頓時緊張了起來,關於病人的**,一向是不允許向外透露的,是誰這麽輕易地說出去了。

    “我跟她保證過不會說她出去的,是我一直逼她,她才說的。”預料到那催眠師會這麽問,她扮作會為這事擔起責任,鏗鏘有力地道著自己的承諾。

    錢少桐聽了白語詩這麽說,都全信了,慌忙也在旁幫著道:“語詩,沒事,過來。反正現在我們也不需要林醫生你催眠了,而且我們是不會告你們的,你就放下心回去吧!”

    “好,那我先告辭了。”催眠師沒再追究下去,拿好自己的東西就回去了。

    “琅,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呀?”白語詩知道王琅真的有被催眠過,非常擔心地支起他的身體坐好,對他上下打量著。

    “沒什麽不舒服,隻是不知道哪裏,好像怪怪的。”王琅定神地感知著身體,沒什麽地方疼痛,隻是心裏好像總被什麽壓著。

    “可能你剛被催眠過,心神未定,估計睡一覺就沒事了。”錢少桐明白,剛才兒子受了那麽劇烈的情緒波動,說完全不受催眠影響是不可能的,他還不知道是什麽就最好讓他繼續不知道吧。

    “琅,還要繼續吃飯嗎?要是不吃,我們就走吧!”白語詩不知怎麽,總覺得在這,大家的氣氛都不對頭,便想催促著他跟她一起回去。

    以前王琅一遇到吃的就會很精神,即使他是吃過飯才突然走出來的。不過現在,不知怎麽他一點都提不起食欲來,他掃了掃剩餘的食物,聲音微沉地道:“算了,不吃了。”

    “阿姨,那我們一起回去吧,讓琅載您回去。”其實吃得太多,白語詩也會擔心王琅的身體,所以他說不吃,她反而鬆了口氣。

    “不了,琅兒剛被催眠過,不適合開車,你開車送他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想起剛才兒子被折磨的程度一點都不輕,非常心疼他,便堅持著讓白語詩開車載兒子回去。

    “那,好吧,阿姨那您小心點,我們先走了。”白語詩也沒有再堅持,扶起王琅便開車回去公寓了。

    “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就閉著眼睡睡吧,到了我叫醒你。”白語詩見王琅有些迷迷糊糊,精神不振的感覺,便體貼地提議讓他睡睡覺。

    “嗯。”王琅感覺渾身被籠罩在一種無形的壓抑感中,低低地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睡了起來。

    十分鍾不到,白語詩已經把車停在了停車場裏,可見王琅睡得有些沉,也就沒有喊醒他,默默地看著他雋美的輪廓,這個她最熟悉的伴侶,臉上浮現著她最不熟悉的惆悵,讓她很不安地把手伸過去握住他的。

    “……別走……別走……別離開我……”王琅小聲囈語著,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緩緩地劃落。

    “我在這,沒走。”白語詩幫王琅擦了擦額上的汗液,解開安全帶,俯身把他緊緊地抱住。

    王琅似乎感受到她溫暖的懷抱,也死死地把她抱緊,呢喃囈語停住了,眉峰處也緩了下來,臉上也換上了欣慰的神色。

    兩人大概相擁睡了半個小時,王琅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在白語詩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讓受到刺激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一會兒才慢慢地張開,把白語詩朦朧的黑瞳展露了出來。

    “你醒了。”白語詩仰著頭,摸了摸王琅線條柔軟了許多的臉頰。

    “這話不是應該我說嗎?明明是你後來才醒的。”王琅挑著眉輕笑道。

    “還說,人家在這特意等你睡醒的。”白語詩把撫摸王琅的手,轉為捏他的姿勢,撅著嘴懲罰著他。

    “起來吧,我們上去吧。”王琅用手包裹住她在他臉上搗蛋的那隻,牽著她的手走出副駕駛座。

    不知道是否是白語詩的錯覺,總覺得他牽著她的那隻手,比以往都要用力,不過不會弄痛她,反而是恰到好處。

    白語詩微微一笑,沒關係,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