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在皇帝身邊聽政議事的太後聞此事有轉機，豎起尖銳的耳朵，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位新上任的帝師諫言官如何打擊攝政王的人。。。。

    “愛卿，京兆尹府怎麽犯了‘連坐’之罪了呢？”太後見是時機打擊對手，改變策略地質問曼陀羅。

    “啟稟太後，微臣翻閱府邸遷移史，發現京兆尹府左之痕的舊宅原住在戶部侍郎王圻旁，後遷至此，便把舊宅賣給現今的李氏一家。如若算起來，京兆府尹難逃‘連坐’之罪。”語畢，殿上一片嘩然。左之痕當場被嚇得哆嗦起來。

    “這樣也算呀。那我們不是一樣遭殃。”眾臣竊竊私語。

    禮部尚肖蕭為護同僚，慷慨激昂勸諫起“皇上，這不合律法，從古至今都無此例，現如今又何問責京兆府尹。”

    “皇上，微臣冤枉呀”左之痕震天恕喊跪在朝堂上，引起群臣憐憫之心。攝政王沉默不語，詭意的眼光審視著這件事。

    太後坐不住了，戶部侍郎反正是保不住了，何不乘此機會連攝政王的人一起拉下馬陪葬。才能出自已心中一口惡氣。

    “即然連帝師都這麽說了。。。。。”太後佯奘為難之樣

    “來人，把京兆尹府押到刑剖，等候發落。”太後心裏都快笑出聲來。卻故做不舍發號司令。

    “冤枉呀~~~~~~~~~~~”無論左之痕怎麽喊冤叫屈，殿前侍衛硬生生把左之痕拖走了。攝政王的黨羽唏噓不已。個個自危，生怕他們的同黨曼陀羅哪天不小心連他們都出賣了。

    太後的爪牙們洋洋得意地看著這一切。讚許曼陀羅為他們鏟除一個政敵。

    “王爺，曼陀羅這次太過分了。”禮部尚書隨王爺回王爺府，一進門肖蕭就開始告狀。

    “居然出賣同僚，此女不可留。”兵部尚書林飛揚緊隨其後，也來斥責。

    王爺依然不發一語，兩位尚書見王爺依然不表明態度。諷刺曼陀羅之語更加不堪入耳。

    當兩位尚書發完牢騷之後，王爺命人端了兩杯西湖貢茶請兩位尚書品嚐。

    “王爺，你還有心情品茶，都火燒眉毛了”林飛揚氣得直跳腳

    “這西湖的貢茶要慢慢品才有甜味。”攝政王耀曄不溫不火地継續品茗，不受其擾地享受著茗茶的清香。俊俏的臉仿佛溶入了茶裏，似那麽不沾世俗之氣。

    “王爺！你真的這麽放任曼陀羅處理這事，任其不管嗎!”看不到王爺任何答複的肖蕭甩碎茶杯，憤勇起身質問攝政王。

    攝政王邪魅一笑，以一種凜不可犯的尊貴氣勢橫掃兩位尚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攝政王閃爍著決絕而寒冷地光望著

    他們“毋用置疑。你們跪安吧。”

    兩位尚書麵麵相覷，不甘的請安回去了。

    曼陀羅坐著下值的官車回到家裏，尚君早已備好佳肴犒勞她初戰高捷。

    曼陀羅一邊吃著尚君做的佳肴一邊調笑說：“今晚京城裏會有很多人睡不著。”

    夜間，吏部大牢火光通天，照著大牢仿若白晝。左之痕被五花大綁在刑柱上，披頭散發，麵容憔悴。

    “冤枉呀。。。。。”左之痕泣不成聲。

    “老朋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呀。”吏部尚書沈自淸穿著官服興致勃勃從大牢外走來，幸災樂禍譏笑左之痕落難。

    左之痕被激的咬牙切齒，雙眼怒瞪，放下狠話“小心，明天就該輪到你了。”嚇得吏部尚書倒退了幾步。

    “大人，離開吧，這太晦氣。”旁邊跟隨的小廝小聲功說。沈自清冷哼一聲，甩手官袖，匆匆離開。

    早朝，眾臣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自已是下一個京兆府尹。

    太後端坐在龍椅旁，泰山壓頂之式提攜帝師曼陀羅。

    “愛卿呀，昨日‘連坐’之罪還有什麽漏網之魚。”太後高調提出。

    “啟稟太後，經微臣連夜翻查，已有眉目，發現朝中大有‘漏網之魚’”話音剛落，群臣安靜地豎著耳朵，希望不要欽點提名。

    “哦-------”太後故作姿態，挑起群臣繃緊的神經。“還有哪些漏網之魚，速速稟報。”太後恨不得把攝政王的人全剖抓起來。

    “此事牽連甚廣，微臣不敢直言。”曼陀羅欲言又止，急壞了坐在殿上掌握生死大權的太後

    “本宮恕你無罪。”太後隻看到了表麵，卻勿略了更深一層意思，掉下自已所設的陷阱裏。

    “臣下說了，太後是否秉公執法，絕不徇私。”曼陀羅慢慢設下話局，讓太後自已往下跳

    太後不假思索。滿囗答應了曼陀羅的要求。

    “愛卿直管說出罪人名諱，本宮定秉公辦理，眾卿為證!”太後發下誓言

    “遵旨”曼陀羅滔滔不絕地把太後的爪牙全部拉下馬。

    “左相田頒，右相林舒誌，吏部尚書沈自清，戶部尚書。。。”

    並一一列舉他們與戶部侍郎王圻結黨徇私的罪刑，並呈上他們互贈住宅地契。

    太後看著鐵證如山的證劇，啞口無言。左右相望著這些所謂的證劇。力求保身道：

    “太後，難道贈送府邸也要算‘連坐’那全天下的人豈不是全部有關，全部株連。”左相田頒急於脫身。

    “那宅子是本相那時誤信奸人，送給罪人王圻的宅子。陳年舊事，也不該算是。。。。”還沒等右相辨解完，曼陀羅不容置疑地說：

    “律法！就是律法！從古至今依此法冶國，不容變矣。”

    太後見自已的黨羽全被牽連，心裏極度恐慌。不能讓他們有事。太後心裏盤算著如何救自已同黨。

    “即然律法不公，可以修改。曆代聖君都會為天下蒼生著想，為無辜的百姓修改律法。”吏部尚書沈自清正言不諱地提醒太後，希望太後效仿先皇改法，保全他們。

    “沈卿言之有理，為了天下百姓，此刑不得不改!”太後重開金口，借故救下自己黨羽

    眾臣借此附和，生怕這個律法不小心用在自已身上廢除‘連坐’這條律法在無異議中通過即宣告天下廢除“連坐”律法。

    “啟稟太後，即然此律已廢。那被‘連坐’律法牽連地王圻親朋，鄰裏及京兆尹府左大人也應無罪釋放。”帝師曼陀羅補充道。

    太後無可奈何，隻有宣旨放了這些人。。。。。

    顯宗皇帝大喜，幸帝師連施妙計，不僅救下福子一家，更解救被此法所牽連的天下蒼生，當時還錯以為所托非人。

    禮部尚書肖蕭帶著侍從及馬車侯在吏部大牢門下，左之痕一瘸一拐被獄卒扶出大牢門外。看到好久未見的陽光，以及好久未見的同僚肖蕭。左之痕感動地淚流滿麵，哽咽道：

    “好友呀，隻有你惦記著我這把老骨頭”

    “別說了，沒事就好，回家了。”肖蕭接過獄卒遞過來的手，攙扶著左之痕回府去了。。。。。

    尚君象往常一樣做完晚膳等曼陀羅下值回家。尚君最愛看她吃自己烹飪的美食，滿足地樣子。“特別象一家人﹏”尚君偷偷地壞笑〉〈

    “你的表情好奇怪？”曼陀羅邊吃邊好奇地看著尚君賊笑。

    “你現在可是百姓的大英雄。”尚君心折首肯讚許曼陀羅。

    曼陀羅放下手中筷子“誰說的？”質問尚君。

    “你不知道，當‘皇榜’張貼，所有得此消息的百姓無不歡呼，仕林們更是以你為典範。說你不僅救下無辜的民眾，還修改曆朝曆法。”尚君高談闊論曼陀羅聽著心虛不已她所做的這一切全是為了王爺，為了完成王爺吩咐的任務，跟改不改律法，成不成為英雄並無關係。

    在改“律法”的第二天，禮部尚書肖蕭為京兆尹府申辨，為這次無罪之冤向太後，皇上討個說法，左、右相都辯不過肖蕭的鐵齒鋼牙。。。。。。。

    太後見自己的愛將都是肖蕭手下敗將，無奈隻有依禮部尚書的提議，破格提拔被‘律法’所冤的京兆府尹左之痕為吏部侍郎。頂替罪臣王圻之位。。。。

    下朝後，當攝政王黨羽聚在一起恭賀左之痕之時，曼陀羅悄悄上了王爺早已備好的馬車，馬車內空無一人，隻有一套男裝及一封書信。要曼陀羅換上男裝去京城最出名的‘望月樓’，與一名叫胡逾明的富商見麵。

    曼陀羅換上男裝，隨馬車來到京城仕林最愛之地‘望月樓’。望月樓裏無論達官貴人還是不得誌的仕林儒生，都可以在此暢所欲言。這是個談論議事不論律法的好地方。六角棱台聳立其中，格局微妙布集四周，珍奇古玩裝飾它的庭台樓閣，無不尊顯‘望月樓’不拘一格的氣勢。

    曼陀羅被‘望月樓’的小廝領進早已等上她多時富商胡逾明，曼陀羅上下打量著這位被王爺推薦見麵的胡逾明，這位富商不象其他富商那樣肥頭大耳，反倒是精幹曆練。尖毅的臉上飽受風霜，利眼勾鼻仿如天上翱翔的獵鷹一般。他旁邊帶著一位俊麗青雅的少年直勾勾地看著曼陀羅，曼陀羅警惕地看著他們。

    “參見帝師大人。”胡逾明拱手拘了個朝禮。見曼陀羅默不出聲地望著他身邊的少年。胡逾明知道自己第一次見麵帶外人來，引起曼陀羅戒備心，忙引薦道：

    “這是小女胡景雲，仰慕大人已久，特帶她來見識見識，請大人匆怪。”

    那叫景雲的少年笑容滿麵行了個大禮，“小女胡景雲參見帝師大人。”

    曼陀羅不喜歡與生意人交往，顧及王爺顏麵，強顏作陪。

    入了席，滿桌的山珍海味映入眼簾。但曼陀羅卻怎樣都沒味口，她想起了尚君親自烹飪的膳食，比之勝過千倍。

    胡逾明舉起酒杯先幹為敬，曼陀羅回敬了他一杯。

    “客氣地話也講完了，該進入正題了。”曼陀羅想早早離開這是非地，回家吃尚君做的晚膳。“王爺這次派我來與你見麵，不光是吃飯這麽簡單吧。”

    胡逾明笑了笑，感歎道:“王爺體恤邊疆將士，而太後克扣軍響，造成邊疆將士衣穿不暖，飯吃不飽。無不心寒。”說完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王爺命我聯合這些西南商賈，籌款錢糧，好慰藉邊疆戰士辛勞。”胡逾明把這次籌到的細節及具體款數一一向曼陀羅匯報，並承諾道已把先籌到的十萬錢糧送往前線。

    “曼陀羅代王爺感謝你們”曼陀羅激動不已拱手感謝，為剛才失禮感到後悔。

    “帝師大人，客氣了帝師大人拋磚引玉，廢出害人律法，才是天下蒼生之福而小的隻是略進綿薄之力，不足掛齒。”胡逾明謙虛地回了個禮。商人謹慎從事的本色一攬無餘。

    曼陀羅見胡逾明態度謙和有禮，人品不同流俗，對王爺又是亦子忠心。心生親近之情，相談甚晚。

    月亮己升入高空，月光溫柔灑落在安靜打佯的都城街市。曼陀羅坐上回府的馬車，換回官服。走到一半，曼陀羅命車夫回去，免遭人口實。她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心裏琢磨著怎樣向尚君解釋，才不引起他的懷疑。

    忽然，有一隊禁軍從黑夜裏向她跑來，嘴裏大叫道“帝師大人，帝師大人！終於找到您了！”曼陀羅停住了腳步，好奇地看見這些跑得滿頭大汗，慌慌張張找她的禁軍。

    “有何要事？！”

    “帝師大人，太好了，你沒事吧？司徒大人見你深夜未歸，派遣全城禁軍四處搜尋你的下落！”一位禁軍氣喘籲籲向曼陀羅匯報。

    曼陀羅受寵若驚地看著這些被尚君派遣來找她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