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次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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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
望著凝聚在拳頭上的絲絲黑色霧氣,陳驀心中忽然湧出了別樣的感覺。
那一瞬間,空間與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變得十分寂靜,雖說他的目光一直望著自己的拳頭,但是他的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出周圍的一切。
無論是在風中颯颯搖曳的樹葉,還是在地上爬過的草蟲,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反映在他的腦海中。
是自己的五感增強了麽?
不,不光如此!
那些並不是用正常人體感官去捕捉到的訊息,而是直覺!
陳驀凝神注視著圍繞在自己身體四周的黑色霧氣。
捕捉那些訊息的,是這種被稱為氣的存在,它們似乎與自己有著最直接的關聯,將四周的訊息全部傳輸到大腦中。
那一瞬間,陳驀心中萌生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自己熟悉的房間中,就算閉上眼睛也能在腦海中清晰浮現中房間裏所有的訊息,而且,這種感覺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就仿佛是直接印刻到了自己的大腦中,是那樣的清晰
氣,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陳驀發現自己的認識越來越混亂。
怎麽回事?
明明是漆黑夜晚的林中,但是四周的景物在自己眼前卻是那樣的清晰雖然夜風陣陣,但是自己卻可以清晰聽到那這裏所有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還有那樹葉劃過臉龐時一瞬間的觸感
這種超常的感覺究竟是什麽?
雖然陳驀從小就自認為自己的眼力不錯,但是直到剛才,他的視野遠處還是漆黑一片,而如今,這一切卻變得那樣的清晰。
更不可思議的是,陳驀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四名三河騎兵內心的恐懼,對於自己的恐懼
“怎麽回事,這個小子到底做了什麽?!”
名叫李芒的三河騎兵不自覺地向後退著,望向陳驀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眼前原本不堪一擊的小子仿佛突然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極其凶猛的惡獸,那沉重的壓迫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做了什麽?!”大吼一聲,李芒猛地抽出了腰間的短劍,狠狠紮向陳驀的胸口。
望著那寒光閃閃的劍尖,陳驀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潛意識卻告訴他,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無關痛癢。
“叮!”
在張素素的驚呼聲中,隻聽一聲清脆的金戈之響,李芒手中的短劍應聲刺在陳驀胸口,但詭異的是,任憑李芒如何咬緊牙關用力,那鋒利的短劍就是無法刺入陳驀胸口。
難道陳驀身上那件製作粗劣的皮甲竟然可以擋住鋒利的短劍?
當然不是,擋住那柄短劍的,是凝聚在陳驀身體四周的氣!
就如同長社戰場上的孫堅一樣!
“怪不得”陳驀喃喃吐出幾個字,回憶著孫堅在長社戰場上的壯舉,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成千上萬的黃巾士卒,竟然無法對孫堅區區一個人造成任何傷害。
“層次的差距差太遠了!”
“你說什麽?!”李芒似乎是聽到了陳驀的喃喃自語,還以為是對方嘲笑自己,心中更是憤怒,咬緊牙齒,露出一副猙獰表情,使勁力氣想將那柄短劍刺入。
“小驀”
在張素素震驚的目光中,即便是李芒再怎麽用力,那柄短劍也無法刺入陳驀胸口一分,相反地竟然詭異彎曲起來。
終於,在“砰”地一聲脆響過後,那柄短劍崩斷了。
那一瞬間,張素素隻見到一道銀色的閃光,隨即,那名叫做李芒的三河騎兵嘴裏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緩緩倒在地上,咽喉處鮮血直流。
再看陳驀,則依然保持最初的姿勢站著,隻是右手的指尖間多了一枚差不多一寸長短的劍尖。
“李芒!”其他三名三河騎兵震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小子”
三名三河騎兵如臨大敵般握緊武器將陳驀圍住,卻誰也不敢上前,這時,他們忽然注意到不知道三名地方傳來“哧哧”的聲音,順著聲音傳來的源頭一看,卻發現陳驀身上傷口愈合時所發出的聲響。
難以想象,方才被打地鼻青臉腫、渾身鮮血的陳驀,他臉上、手上等各處的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
“怪物,你這個怪物!”
一名三河騎兵似乎無法在忍受這種壓抑的氣氛,舉著長槍衝了過來,卻見陳驀手一抬,指尖劍尖在劃過一道銀狐後,應聲刺入了他的眼睛,從後腦穿過,釘在不遠處的樹上,那巨大的力道,令整棵樹都劇烈顫動起來。
“楊力!”
在同澤震驚的呼喊聲中,名叫楊力的三河騎兵緩緩跪倒在地,眼睛漸漸失去了光澤,啪地一聲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張素素忽然注意到有一名三河騎兵來到了陳驀背後,在視線的死角發起了攻擊。
“小驀,小心背”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見到陳驀僅僅頭一瞥便躲開了刺向自己的長槍,隨即右手手肘向後一擊,正中那名三河騎兵的胸口。
那一瞬間,張素素隱隱看到仿佛有一股混亂的氣流穿過那名三河騎兵的身體,仿佛颶風般從他的背部竄出。
隨即,張素素便聽到一連串的骨碎聲,似乎那家夥的胸骨被徹底擊碎了,仿佛軟泥般緩緩滑倒在地,一動不動。
“趙和!”
僅存的一名三河騎兵臉色大變。
隻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三名訓練有素三河騎兵竟然被看上去不到十五歲的小子殺死,而且沒有任何的還手餘地,開什麽玩笑?!
帶著濃濃的恐懼,僅剩的那名三河騎兵緩緩退後,令他感覺有些意外的是,陳驀似乎並沒有攻擊他的打算。
其實不關是他,對於剛才的一幕,就連陳驀也感到十分驚奇,望著自己的右手回憶著剛才一切。
自己在短短一瞬間就殺死了三名三河騎兵?
神經反應、動態視力、腕力等等,陳驀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改變。
別說用身體擋住一把鋒利的短劍,光是用手肘的力量擊碎一個正常人的胸骨就足以令他震驚,更何況對方這個時代的士卒,**的堅韌是自己那個時代的人所無法比擬的。
這根本就不是以往的自己所具有的力量!
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驀默默地回憶著剛才的景象,但是卻得不出任何結論,他隻知道那種改變與此刻凝聚在自己身體四周的氣有著密切的關聯。
對,是氣!
擋住那柄短劍的,並不是自己的身體,是依附在自己身體表麵的氣,擊碎那名士卒胸骨的,也不光是靠**的力量,那個時候,體外的氣流動了,自主地依附在自己的手肘上,穿透了對方的身體,將他的胸骨壓碎。
層次差的太遠了
越回想剛才那一幕,陳驀心中就越發恐懼。
雖說在長社救了波才後,他也一度感到心有餘悸,但是此刻回想起來,他越發感覺到當時是多麽的驚險。
怪不得那時候波帥已經擋住了孫堅揮出的刀勁,但是刀勁的餘波仍然將自己震下馬,那個時候如果沒有波帥,別說生死,或許自己連完整的屍骨都無法保留下來。
差的太遠了
初次體會到氣強大之處的陳驀,終於徹底明白了孫堅的強大。
萬人敵,那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稱號!
不過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呀!”
突然,一聲尖叫打斷了陳驀的思緒,那是張素素的尖叫聲。
陳驀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那名三河騎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抓住了她,用短劍抵在她胸口,用摻雜著憤怒與驚恐的目光望著自己。
“小驀!”感受著脖子處那涼絲絲的觸感,張素素恐懼地喊著陳驀。
“放開她!”陳驀怒了,不說他與張素素之間的誓約,光是對方的行動他就無法承受,一個男人竟然用女人作為威脅。
依附在陳驀體外的氣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憤怒劇烈翻滾著,那漆黑厚重的氣中,仿佛蘊藏著一頭凶猛的惡獸,那沉重的壓迫力,令那名三河騎兵完全喪失了鬥誌。
“別過來,你這個怪物,別過來!”那名三河騎兵一臉驚恐地用短劍抵在張素素的脖子處,一步一步朝後退著。
“嘁!”望著張素素那無助恐懼的表情,陳驀暗暗惱怒自己竟然會犯下這等低級的錯誤,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放開她,你可以走!”
“你會放我走?少開玩笑了!”迫於陳驀的壓力,那名三河騎兵的神智似乎有些混亂,顫抖的右手抵在張素素嬌嫩的肌膚上,瘋狂地說道,“讓我放開她也行,用你的命來換,哈哈哈哈!”
“小驀”張素素無助地喊著。
望著她無助的表情,陳驀沉默了一下,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柄短劍,在稍稍猶豫後紮向自己胸口,隨即他就皺緊了雙眉。
因為那柄短劍不出意外地崩斷了,就像剛才那樣,也難怪,畢竟初次體會到氣存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運用,一些武人最基本的要領、招式,現在的他根本就毫不知情。
但是那名神智錯亂的三河騎兵卻不了解陳驀的處境,還以為是陳驀戲弄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瘋狂。
“反正要死,我先殺了這個女人!”說著,手中的短劍一抵,隻見張素素驚叫一聲,身體下意識一傾,脖子處劃出一道血痕,傷口並不深,但是卻有點點鮮血滲出。
那一道血痕,陳驀瞧得清清楚楚,或許是因為對張素素的承諾,他的內心湧出強烈的憤怒。
“你敢!”一聲大吼,就如同野獸的咆哮般,一股仿佛無比強烈的壓迫力刹那間震懾住了那名三河騎兵。
趁此他發愣的時機,張素素一口咬在那名三河騎兵的手腕處。
那名三河騎兵下意識地一推,將張素素推到在地,正當他露出猙獰眼神舉起手中短劍時,卻忽然看到陳驀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心中一慌,丟下手中的短劍撒腿就跑。
“沒事吧,素素?”陳驀第一時間來到了張素素身旁,卻見她哭著撲在陳驀懷中,死死拽著他的皮甲,心有餘悸地渾身顫抖。
“小驀,我我”她泣不成聲,在她脖頸處,那一道細細血痕是那樣的刺眼。
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我來殺了你!在此之前,隻要我還在活著,誰也傷不了你!
回憶著自己對她的承諾,陳驀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
“別怕,我在”左手摟著她輕聲安慰著,陳驀帶著無盡怒火的眼神望向了那遠遠逃離的人影,從地上拾起一枚大小適中的石子。
“嗖!”
一道如同閃電般的黒光從陳驀手中竄出,攜帶著他滿腔的怒火,在下一秒正中了遠處那名三河騎兵的背部,仿佛有一道雜亂無章完全穿透了他的身體,在他胸腔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空洞,其中部分,不翼而飛。
非但如此,那枚餘勁未消的石子又連續打穿了兩顆大樹的樹幹,在樹幹上留下了如同那名士卒一樣的空洞後這才消失無影。
挾怒一擊,威力竟然不亞於子彈?!
雖說極怒之下用出了陳驀全部腕力,但是那枚石子的威力卻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這就是氣!
武人的氣!
建寧六年四月二十一日,陳驀擊殺了五名三河騎兵。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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