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無法被阻擋的刀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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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無法被阻擋的刀勢二

    “颼颼”

    那本應該是無風的天氣,卻猛然間在戰場上刮過一陣狂風,卷起了地上陣陣塵埃,而造成這一切的緣由,卻來自於眼前這個男人。

    關羽、關雲長!

    “”

    陳驀清楚地察覺到,當關羽說完那句話時,他整個人的氣壓轉變了,無數道肉眼難以察覺的氣旋圍聚他手中的大刀附近,發出一陣陣颯颯之響。

    是戾氣?亦或是風?!

    就在陳驀心中暗暗猜測時,關羽動了,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偃月刀,隨即朝著陳驀重重劈下。

    “唔?”陳驀愣了愣,有些搞不明白,要知道兩人此刻尚且距離有三丈左右,再怎麽樣也無法在這種距離下觸及自己吧?

    就在他倍感詫異之時,突然間,一股無比強烈的疾風堪堪從他身旁一側擦肩而過,帶走了陳驀幾絲頭發。

    “”

    怎麽可能?

    陳驀呆住了,他愕然地望著在自己眼前飄過的幾絲頭發,緩緩轉過頭去,望向地麵,隻見在他身旁的地麵,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長達數丈的刀痕,深達兩指,觸目驚人。

    “咕”

    陳驀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關羽。

    隻見關羽微睜雙目,銳利的眼神中露出幾分莫名神色,左手一捋長髯,右手倒握偃月刀,望著陳驀沉聲說道,“不要大意啊,陳奮威,關某可是把你當成了難能一見的對手”

    望著那仿佛是警告般的提醒,陳驀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收起臉上的驚色,但是他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怎麽可能?

    外放的戾氣怎麽可能達到這般距離?

    不可能啊!

    陳驀難以置信。

    或許有人會說,孫堅當初不就是在波才帶著陳驀逃走時用黑刀遠遠揮出了一道劍氣,傷到了數丈遠的二人麽?

    確實,不過說到底,那劍氣其實隻是凝聚在刀上的戾氣所外放的力量罷了,這股力量的本質依然是戾氣。

    總所周知,戾氣附武是武人所必須掌握的基礎招式之一,它能使武人手中的兵器呈現出比擬傳說中神兵的堅韌與鋒利,以摧毀對手兵器甚至是軀體為目標,但是,它的效用遠遠不止如此,擁有強勁戾氣的武人,能夠將武器上所凝聚的戾氣在一瞬間外放,將攻擊的效果達到最大化。

    這種攻擊的效果十分驚人,倘若是掌握斬鐵的武人,甚至能做到以這類劍氣摧石斷金,但是它的局限性也十分明顯,其一是需要先行凝聚戾氣於兵刃,也就是附武,普通的兵刃,是無法做到劍氣外放的其二,這種攻擊方式所消耗的戾氣太過於巨大,遠遠大於戾氣恢複的速度,是故無法連續施展其三,所能達到的攻擊範圍較為狹隘,畢竟它的本質依然是戾氣,而戾氣一旦離開人體過遠,就會逐步減弱乃至消失。

    在陳驀的記憶中,也隻有擁有白虎命魂孫堅,能夠憑借其特殊能力加強戾氣的力量,攻擊較遠距離的對手,但是眼前的關羽

    他甚至沒有在武器上凝聚戾氣

    等等

    沒有凝聚戾氣,這麽說

    “風?”陳驀凝神望著關羽,嘴裏吐出一個字。

    話音剛落,就見對麵關羽眼中露出幾分異色,隨即淡淡一笑,沉聲說道,“不愧是一眼就看穿三弟命魂根本的陳奮威啊,不錯,是風!”說著,他右手持刀,憑空劈砍了幾下,一時間,仿佛隱約間生成了數刀無形的氣浪,朝著陳驀呼嘯而來。

    “颯颯”伴隨著幾道風響,睜大眼睛的陳驀隱約瞧見幾道淡綠色的斬擊呈品字形朝著自己飛來,下意識舉起了手中的槍,隨即,他麵色一滯。

    糟糕!陳驀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在關羽淡淡的笑容中,刹那間,陳驀仿佛感覺到自己置身於肆虐的風暴之中,任由那無形的、如同刀刃般銳利的強風撕裂自己的身體。

    何等何等強勁的風!

    陳驀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感慨,便被那數道無比強勁的風吹離了馬背,在半空停滯了幾秒後重重摔在地上。

    而他胯下那匹良駒黑風,更是被那股強風吹得離敵三尺有餘,麵臨與主人相同的命運。

    “砰!”

    塵埃落定,被摔在地上的陳驀翻身站起,低頭默默望了一眼自己身上黑甲淩亂的劃痕,隨即轉頭望了一眼相距自己數步遠的地方,隻見自己的愛馬黑風胸前布滿了刀痕,正望外徐徐滲血。

    見黑風望著自己,一邊發出“嗚嗚”的低嘶聲,一邊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想要重新回到自己身旁,陳驀當即抬起右手,低聲說道,“不要過來,黑風!”

    仿佛是聽懂了主人的話語,那匹黑馬靜靜地站在原地,望向主人的眼神中仿佛充斥著擔憂。

    就連見到如此景象的關羽亦不為大感意外,眼中露出了幾分羨慕,毫不吝嗇地出聲讚揚。

    “好一匹通人性的馬真乃神駒!”

    說著,關羽轉頭望向陳驀,原本僅有戰意的眼眸中竟然浮現出幾分讚賞與認同,喃喃說道,“陳奮威果然是陳奮威,大異於常人”

    不過,陳驀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匹戰馬而被關羽稱讚,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你想說什麽?”

    關羽搖了搖頭,隨即右手大刀一舉,身上氣勢暴增,隻見在他身後、其影子之上,那翻滾的戾氣中逐漸凝聚起一頭妖獸的形象,頭如雲雀,嘴如鳥喙,身如麋鹿,頭上生角三對,身有豹紋,尾巴呈蛇狀,端的是氣勢逼人。

    “飛廉!”凝視著陳驀,關羽沉聲說道,“這便是關某的命魂!聽說過麽?能自由操縱大風的上古妖獸!”

    飛廉麽?

    陳驀眼神一凝,他終於明白了,為何關羽不需戾氣附武便能施展出威力不下於劍氣的斬擊,以及關羽那無法被阻擋的刀勢的本質。

    果然是風呢

    陳驀微微吸了口氣,心中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

    也是呢,有什麽東西能擋住無形的風呢?

    怪不得華雄當時麵對關羽毫無還手之力,區區一杆鐵槍,就能夠擋住無所不在的風麽?

    無法阻擋

    剛才真是失策啊,做出了與華雄一樣的愚蠢行徑

    在眼前這個家夥麵前抵擋,無疑是自尋死路啊!

    不過

    我可不是華雄啊!

    猛地一睜雙眼,陳驀雙腿微屈,左手微握拳頭在前、右手倒握長槍於後,擺好了架勢,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勢亦是暴漲,伴隨著如同潮水般的戾氣,其腳下的影子中突然竄出一頭漆黑的狼形凶獸,血目黑瞳,擇人欲噬。

    “貪狼!”陳驀一字一頓地念出了自己命魂的本名,作為對於關羽之前自報命魂的回報,既是注重武德的表現,亦是作為武人應有的禮儀。

    “哦?”關羽從容的眼神中露出幾分異色,嘴裏喃喃說道,“是個不得了的家夥呢!”正說著,他的眼神微微一變,因為他驚愕地發現,陳驀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原地。

    更有甚者,還沒等關羽反應過來,他忽然察覺到背後猛然間傳來一股冷冽的殺氣。

    “鏘!”千鈞一發之際,關羽反手一擊揮砍,朝著不知何事已經來到自己背後的陳驀砍去,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隻聽嗖地一聲,陳驀竟然毫無聲息地消失了。

    唔?消失了?關羽愣了愣,緊接著,他眼中露出幾分異色。

    不,不對

    不是消失了

    仿佛察覺到了什麽,關羽左手一把抓住馬韁,一使勁竟然將胯下戰馬拉地直立而起,堪堪避開了那柄刺向自己的長槍。

    “嗖嗖嗖”

    聽著耳畔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關羽用凝重的目光望著自己周身那一個又一個的陳驀,他試探性揮出了幾道斬擊,但是不出他所料,揮出的風浪穿過了那些陳驀的身體,砰地一聲撞在地麵,揚起陣陣塵土。

    殘影麽?

    關羽皺了皺眉。說著,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幾分寒光,下意識地舉起手中大刀,震退了再次刺向自身的長槍,然而那陳驀,卻在強風侵襲之前,再次消失在原地。

    “好快的速度,比風還要快!”

    而在關羽震驚之餘,陳驀自己亦是倍感驚訝。

    也不知為什麽,自從長安刺殺劉協一行後,陳驀清楚地察覺到貪狼的特殊力量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那原本能感知對手動作的預知能力,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貪狼的速度卻出現了顯著的提高,那就是貪狼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神速,無以倫比的速度。

    記得,陳驀曾為自己的命魂而產生了幾分疑慮,因為在他看來,無論是董卓也好、呂布、孫堅也罷,他們都能完全無保留地運用各自命魂的力量,但是陳驀卻始終無法真正掌握自身命魂的根本,隻能通過自身的琢磨理解命魂的能力。

    為此,陳驀曾詢問了呂布,但是得到的,卻是呂布異樣的目光。

    呂布口中的,陳驀怎麽會想不到指的究竟是什麽,但是他那所謂的承認,陳驀卻始終未能徹底弄明白。

    直到在弘農,直到在麵對郭汜的時候,陳驀才終於明白了呂布話中的含義。

    承認

    啊,命魂,也是具有自己意識的,唔,不對,那不應該稱作是意識,而是本能,是那些失去了軀體的上古妖獸們唯一留下的、能夠證明其仍然存在、或者曾經存在的東西,本能!

    據張素素所解釋的,當初那些上古妖獸隕落之後,其妖力回歸於天際,那無數來自於各個妖獸的龐大妖力,成為了天地間難以掌握的一部分力量,而張素素、張白騎、賈詡乃至天下間其他隱匿未出的妖術師之所以能夠順利施展妖術,做到一些常人無法做到、甚至無法想象的事,其緣由,無非是借用了上古妖獸們遺留下龐大妖力。

    可以說,當上古妖獸們隕落之後,它們的靈魂、意誌逐漸消逝於天地間,而它們那些龐大的、純粹的妖力,則成為了妖術師施展妖術的媒介,至於它們的本能、那或許仍然帶著一絲意識的本能,則被擁有著相似性格的、或是血液中流淌著幾絲相同妖血的武人所繼承,成為了他們力量的源泉。

    也對,若不是如此,作為人,如何能擁有這般超凡脫俗的力量?

    至於那白澤與貪狼

    記得在弘農城中與郭汜交手的時,當白澤徹底覺醒的時候,他隱約間看到了一些玄妙的事物,那奔跑著無數各式各樣妖獸的世界,以及一頭似狼似鹿似虎的祥瑞之獸,與一頭通體漆黑、雙目血紅的妖獸所戰鬥的場景。

    而在與郭汜交手後的第三個夜晚,陳驀做了一個類似的夢,隻不過這次夢中的主角換成了那頭通體漆黑的狼形妖獸,而與其戰鬥的對象,則是那頭似狼似鹿似虎、周身纏繞著多彩神光的祥瑞之獸。

    或許,那多半是二者殘存的記憶吧,仍然未曾消失的、寄身於精魄之中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幾絲記憶,來自於神獸白澤以及凶獸貪狼的記憶。

    按著那幾絲殘存記憶所顯示的,白澤與貪狼曾經有過一次最為激烈的爭鬥,或許那就是傳說的牧野之戰,一方擁有著看破世間一切本質、甚至能看到未來的奇異能力,而另外一方則擁有著世間第一的神速,這導致兩者根本無法有效地遏製對方,最終隻能以同歸於盡而告終。

    然而,正如同那個時代眾多隕落的妖獸一樣,白澤與貪狼的精魄並未就此消失,它們仍舊遊蕩於天際,即便是意誌逐漸消失,但是因為本能的驅使,使得它們仍舊互相撕咬著、爭鬥著,成為了永恒的宿敵。

    根據白澤的記憶片段,最初選擇陳驀的,應該是白澤,因為初至這個時代的陳驀迫切渴望強大的力量,而他那善良、無欲無求以及隨遇而安的性格,恰恰與白澤相吻合,但是,當白澤選擇了陳驀的同時,它的宿敵貪狼亦出於本能潛入了陳驀體內。

    或許是因為白澤一直致力於與宿敵貪狼的爭鬥,這才導致了它未能在陳驀最為需要力量的時候顯身,以至於陳驀隻能依靠那七粒由張寶所煉製的丹藥,並且借此獲得了強大的力量,然而,這份通過旁門左道所得到的力量,白澤的本能似乎並不認同,而那時充斥著殺意、仇恨的陳驀,更與白澤的擇主意誌相違背。

    而至於白澤首次現身,亦絕非出於它承認了陳驀,而是因為受到了身為帝王的劉宏,其天子氣息的影響,被迫出麵阻止陳驀的弑君舉動罷了。

    隻不過那一次,陳驀讓白澤十分,如果它還存在著意識的話。

    然而在白澤失望的同時,那原本並沒有選擇陳驀的貪狼、嗜殺的貪狼,卻對陳驀做出了回應,尤其當董卓為陳驀灌下九嬰妖血,在妖血的刺激下,貪狼首次以完整的形態出現,而白澤,卻就此銷聲匿跡了。

    直到在弘農城中,化身為王越的陳驀最終仍然選擇貫徹自己的理念,白澤這才整整現身,承認了陳驀不,是承認了王越作為自己的主人。

    直到此刻,先前混亂的命魂終於徹底分離開來,陳驀繼承了貪狼,而則繼承了白澤,以至於那原本因為混亂而被歸類於貪狼的能力,亦重新回到了白澤那一方,而相對的,混雜於白澤那一方的、原本屬於貪狼的力量,亦回歸了本源。

    可以說,直到此時,陳驀才算是徹底覺醒了命魂,但是新生的命魂之力,卻是有利亦有弊,值得慶幸的是,貪狼的力量遠遠超乎陳驀的想象,無論是力量、回氣、速度,亦或是直覺、肉身,都要遠遠超過之前,但是相對的,從此不具備預知能力的貪狼命魂,讓陳驀多少有些不適應,更別說,剝離了白澤約束的貪狼,其暴戾的一麵亦叫陳驀暗暗心驚:那是一頭單純殺而殺、在上古時期便隻會帶來災難的凶殘妖獸。

    可以麽?

    自己可以憑借貪狼超乎尋常的力量擊敗關羽麽?

    望著在自己的速度下陷入被動防守的關羽,陳驀心中不禁萌生幾分期待。

    萬人敵的關羽啊

    想到這裏,陳驀眼神一凜,幾個折轉切入了關羽身旁,手中的長槍朝著他狠狠刺去。

    然而就在這時,關羽那一直微睜的雙目突然睜大,暴喝一聲。

    “太幼稚了,陳奮威!”

    伴隨著那一聲暴喝,關羽竟然揮刀砍向了無人的地方,但是出於意料地,隻聽砰地一聲,原本無人的地方,竟然因為關羽那一刀而飛出了一個身影。

    “砰!”伴隨著一陣狂風的呼嘯,陳驀狠狠砸在地上,彈起一尺有餘,隨即又摔在地上,可想而知,那是多麽強勁的一擊。

    “”

    望著關羽漠然的目光,陳驀眼中充滿了震驚,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腰間血肉模糊的傷口,隻感覺陣陣鑽心般的劇痛正不斷襲來。

    似乎是看透了陳驀心中的想法,關羽淡淡說道,“如此暴戾的氣息,你以為瞞得過關某麽?”說著,他望著陳驀周身的狂暴氣息微微皺了皺眉。

    雖說也曾聽說過貪狼,不過

    如此狂暴的氣息,簡直是

    想到這裏,關羽望了一眼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左手,不動聲色地捏緊馬韁,他那源於武人的直覺、亦或是出於飛廉的本能,此刻正不停地警示著他,示意他盡快解決眼前這個家夥。

    “確實是令關某感到驚訝的速度,甚至比飛廉的風還要快,不過,莫要忘了,陳奮威”駕馭著戰馬緩緩來到陳驀麵前數步遠的距離,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偃月刀,冷冷說道,“倘若關某無法適應風的速度,又如何能駕馭強著,他手中的大刀朝著陳驀狠狠劈下。

    糟了!

    陳驀強忍著腰間的劇痛,掙紮著起身,想避開關羽這一擊。

    忽然,他愕然發現天地間似乎失去了顏色,唯有關羽手中那柄高高舉起的刀,綻放出詭異的白光,致命的白光。

    感受著來自於內心的強烈危機感,陳驀迫切想遠離關羽,但是,不知何時起,他的身旁已盡是強烈氣旋,那一道道無比迅猛的強風,束縛住了陳驀的身體,甚至叫他無法移動一步。

    擋下來,擋下來

    出於心中的恐懼,陳驀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鏘!”

    但聽一聲金戈之響,關羽手中的大刀重重劈下陳驀鐵槍槍杆之上。

    擋擋住了?

    那一瞬間,陳驀心中湧出一股名為僥幸的喜悅,但是隨即,他瞥了關羽的目光,那隱隱帶著幾分憐憫與惋惜的目光

    八月櫅白!

    “噗!”

    在陳驀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那明明被擋住的偃月刀上,竟然在被擋下一瞬間衍生出一個虛影,穿過了陳驀手中的長槍,在撕碎了鎧甲的同時,狠狠砍在陳驀胸口。

    鮮血四濺!

    “”

    感受著一瞬間冰涼過後那無比強烈的劇痛,陳驀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刀痕。

    華雄就是死在這一刀下吧

    怪不得了

    完全無法躲避嘛

    不具備的貪狼命魂,果然還是不習慣啊

    望著跨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關羽,陳驀感覺自己體內的力氣正逐漸消失。

    到此為止了麽

    就在陳驀即將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仿佛聽到內心深處傳來一個聲音

    嘁!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還這般狼狽嘿!

    隨即,陳驀失去了知覺。

    而與此同時,用複雜的目光望著陳驀緩緩倒地,關羽微微搖了搖頭,一拉馬韁,駕馭著戰馬正要離開,然而沒走幾步,他的表情突然一麵,猛然間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

    隻見那倒在血泊中的陳驀,一度被關羽認為已經斃命的陳驀,竟然詭異地站了起來,用那雙不知何時變得血紅的眼睛望著關羽,更有甚者,在他那滿是鮮血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帶幾分滲人的笑容。

    “熊熊!”

    伴隨著幾聲仿佛火焰燃燒般的聲音,關羽詫異地發現陳驀身旁那原本呈霧狀的戾氣此刻竟然變成了黑色的火焰狀,仿佛是整個人置身於黑焰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望著那詭異的一幕,關羽眼中露出幾分驚駭,喃喃說道,“戾氣焰化了?”

    仿佛是為了證實關羽心中所想,陳驀周身那呈現火焰狀的戾氣熊地一聲越燃越旺,其規模比之方才強了甚至數倍有餘。

    隻見在那仿佛實體般的熊熊黑焰之中,陳驀緩緩站起身來,用那雙有異於常人的血色眼睛死死盯著關羽。

    “你想去哪啊?關雲長!”

    “”

    聽著那包含無盡殺意的低喝,關羽猛然間感覺後背隱隱陣陣涼意,他感覺自己的手心滲出了幾絲汗水。

    難道是自己出手太輕了麽?

    八分力道啊

    嘁,失策了!

    自己也小看了這個家夥麽?

    早知如此,自己剛才應該使出十分的力道,或者,用三、四分力道將這家夥打傷,叫他知難而退,總好過眼下

    “最糟糕的結果啊”喃喃說罷一句,關羽皺緊了雙眉。

    瀕死的武人,那可遠比野獸更加凶猛啊,尤其是這個家夥單單憑借強烈的殺意就能令自己心神不安的家夥!

    不知為何,關羽突然回想起了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聞。

    據說,上古妖獸的精魄,即便在死後長久的歲月中喪失了意識,然而其本能卻依然保留了下來,這份本能,會給繼承其精魄的武人造成一定的影響。

    倘若是溫和、善良的神獸倒是還好,並不會給主人帶來多少負麵影響,相反的,更有遏製負麵情緒的現象,就好比一個殺人無數的罪犯因緣巧合之下覺醒了原本不應該屬於他的神獸命魂,或許也有可能從此痛改前非,反過來說,但如果嗜殺、凶殘的凶獸命魂覺醒了,它會不斷吸收、甚至擴大人心底的陰暗麵,使得運用這股力量的武人也變得暴戾。

    可以說,自命魂徹底覺醒的那一時起,其所屬上古妖獸的精魄會逐步與主人同化,神獸則以主人正義的一麵為飼料,而凶獸則吸納主人心底陰暗麵,而更糟糕的是,無論是神獸也好,凶獸也罷,雖然已經喪失了意識,但是一旦主人陷入危機,它們會本能地接手主人的身軀,以保證自身的。

    難道這個傳聞是真的麽?

    關羽皺了皺眉,但是隨即,他微微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猜測。

    不對

    不對!

    這家夥命魂的本體,上古妖獸貪狼,其精魄應當不具備靈魂,即便是為了自保而接手了那家夥的身體,也不可能會喊出自己的名字,更不會如此理智,多半是早已瘋狂地衝上來將自己撕裂。

    換而言之並非是命魂麽?

    就在關羽暗暗猜測之際,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的想法,對麵的陳驀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咧嘴露出幾分笑容。

    “啊,不是什麽命魂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家夥哦唔,對了,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陳驀!隻不過與那個家夥稍微有一點不同就是了”

    望著對方那張滿帶笑容的臉龐,以及那家夥眼中純粹濃重的殺意,關羽微微張了張嘴,著實有些難以理解。

    “初次見麵麽?”

    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會給自己帶來兩種不同的感覺?

    這種並非源於力量強弱的氣勢

    與方才想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關羽微微甩了甩腦袋,盡量想讓處於混亂的腦袋變得正常一些。

    這家夥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