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敗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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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敗後

    “張遼果然還是遜色幾分啊!”

    當左翼戰場爆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氣壓時,呂布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股無比熟悉的氣息。

    在呂布身旁,其中有一名侍衛一臉的心驚膽戰,難以置信地說道,“溫溫侯,那難道就是陳副將的氣?”

    “如何?”呂布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信任的侍衛。

    隻見那侍衛臉上閃過一陣青白之色,口瞪口呆,喃喃說道,“何何等強大的氣勢,竟傳至此處”

    “哈哈哈,哈哈哈哈!”呂布笑了,笑地很是暢快,在瞥了一眼侍衛眼中的驚異後,輕笑說道,“那個家夥啊,隻有在必要之時才會露出獠牙,真是別扭的性情啊!”說著,他轉過頭去,深深望了一眼左翼戰場,感受著那股極其強烈的殺氣,喃喃說道,“果然,唯有貪狼這等凶獸才有資格與本溫為伍啊”

    “溫侯,”似乎沒有注意到呂布的低聲自語,那侍衛露出了幾分著急之色,心驚說道,“不妙了啊,溫侯,在屬下看來,這等戾氣竟隻稍遜溫侯一籌,倘若果真如此,豈不是連曹、宋兩位將軍亦不是對手?”

    “宋憲本就不是那家夥對手,至於曹性嘛,那到不見得,不過”說著,呂布微微吸了口氣,瞥了一眼對麵袁術軍中陣,淡淡說道,“袁公路似乎以為這種毫無意義的交兵便能遏製本侯,幼稚,實在是幼稚!抱歉了,袁公路,本侯可沒有耐心再陪你玩耍下去了!”

    “溫溫侯?”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那名侍衛眼中露出濃濃的欣悅與期待。

    在附近侍衛、士卒驚愕的目光中,呂布深吸一口氣,雙腿一夾馬腹,手持方天畫戟一步一步走向主戰場,與此同時,一股比起左翼戰場的強烈氣息更為龐大的氣壓在一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令正在做著殊死搏鬥的兩軍士卒下意識地渾身一顫,目露驚恐地轉過頭去,望著迎接帝王般目送呂布徐徐從自己眼前不遠處走過。

    無論是呂布軍士卒也好,袁術軍士卒也罷,麵對著呂布這位站在天下所有武人之上的男人,竟都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沒有人膽敢阻擋。

    “溫侯”

    “溫侯?是溫侯?”

    “溫侯終於親自出馬了麽?”

    呂布軍的眾士卒們議論紛紛,在片刻的失神後,竟然爆發出一陣極其響亮的呐喊聲。

    在那一陣呐喊聲時中,在眾麾下士卒崇敬到近乎虔誠的目光下,呂布左手牽著馬韁,手握方天畫戟的右手高高舉起,大笑著喝道,“兒郎們,緊隨本侯左右!”

    這一聲大笑仿佛傳遍了整個戰場,叫所有呂布麾下的士卒停下了手中的廝殺,在極為短暫的失神過後,戰場上近十萬呂布軍士卒臉上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振臂高呼。

    “哦!哦!”

    反觀數量不下於敵軍的袁術軍士卒,卻是一個個驚地麵如土色,士氣全無,就連那些軍中的驍將,亦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惶惶神情。

    “殺!”但見呂布方天畫戟遙遙一指袁術軍中陣所在,戰場上近十萬呂布軍士卒頓時化身為虎狼之師,士氣高漲、眾誌成城,竟在轉眼之間便遏製住了敵軍的攻勢,扭轉了不利的局麵。

    隻不過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能扭轉整個戰局,這就是萬人敵的威儀!

    袁術敗了,敗得毫無懸念!

    因為沒有人能夠遏製住那位天下無雙的猛將,沒有人

    正如陳驀所料的,當呂布踏入戰場的那一刻起,整個戰場上勝局的風向早已改變。

    “”

    眼望著呂布單人匹馬朝著自己徐徐而來,袁術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恐懼。

    “撤撤!”

    “嗚嗚,嗚嗚,嗚嗚”撤軍的號角響徹整個戰場,十餘萬袁術軍士卒倉皇而退。

    麵對著兵敗如山倒的敵軍,呂布並沒有絲毫追趕的意思,勒馬站在戰場的中央,仰天大笑。

    或許對他而言,眼前的這一場戰鬥,無論再怎麽慘烈,都隻不過是戲耍、嬉戲罷了

    袁術敗了!

    幾經波折,袁術依舊損失了整整四萬餘士卒,而其中有絕大部分,竟然是犧牲在呂布踏足戰場之後。

    一騎之威,千軍難擋!

    終究,心驚膽戰的袁術還是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大營之中,然而即便如此,呂布那站在戰場當中仰天大笑的囂張氣焰亦久久難以在他腦海中消退。

    “可惡可惡!”

    在帥帳之中,袁術火帽三丈地將心腹護衛奉上的茶水連同茶盞狠狠丟擲於地。

    明明之前是稍稍占到上風的,為何,為何

    忽然間,袁術抬起頭,憤怒地瞪著帳下的眾將。

    糟糕了

    坐在席中的陳蘭偷偷瞥了一眼主公袁術的神色,見其麵色青白之色連連變換,心中苦笑一聲。

    果不其然!

    “陳蘭!”袁術大吼著拍著桌案。

    “末末將在!”猛感覺背後一涼,陳蘭連滾帶爬離開席位,至於帳中,叩拜於地,不敢抬頭。

    隻見袁術怒視陳蘭良久,忽而低聲吼道,“為何不前?!你乃此戰先鋒!何以失魂落魄至此?你是人,那呂布亦不過是人,何以竟畏懼如斯?你可知中軍一亂、左右兩翼皆亂?!”

    “”陳蘭額頭緊緊貼在地麵上,不敢抬頭,亦不敢辯解,因為他了解主公袁術的性情,與其勉強辯解惹得袁術心中惱怒倍加,不如沉默,或許能逃過一劫。

    陳蘭的想法確實不錯,但是這一次,袁術似乎是氣地無以複加,以至於他的目光,竟望了一眼從旁護衛腰間的佩劍。

    袁術竟然已生起殺心?!

    帳下席中的紀靈瞧得分明,見主公袁術的目光一度集中在從旁侍衛的佩劍之上,心中暗道不妙,急忙於席中坐起,替陳蘭求情道,“主公息怒,那呂布雖屬人,然卻非常人,昔日兗州一戰,曹操率數倍於呂布的兵馬,亦一度陷入苦戰,最後還是在濮陽城中世家相助下,斷了呂布歸路,這才將其擊敗,末將以為,陳蘭將軍此戰亦竭盡全力,奈何呂布恐怖不似常人”

    話音剛落,平日裏與陳蘭相交甚厚的陳紀、雷薄、橋蕤、李豐、梁綱、樂就等將紛紛起身為陳蘭求情。

    “紀將軍所言極是”

    “主公明鑒,呂布實非一人可敵!”

    “是啊,是啊,主公息怒!”

    “臨陣殺軍中大將,豈非親者痛、仇者快?望主公三思啊!”

    若在往常,帳內武將這麽一求情,袁術多半也就是順台下階,怒罵幾句、罰些俸祿此事也就了了,然而這一次可不同,袁術可以說是被呂布嚇得不輕,是故,與其說袁術是震怒,不如說他是以震怒緩解自己驚恐萬分的心情罷了,如此一來,他又豈能消氣?

    見袁術臉上怒色久久不退,眾將心中坎特不安,忽然,梁綱心中一動,眼眉一凜,跪地叩道,“啟稟主公,末將以為此事不關乎陳蘭將軍,其罪首在旁人!”說著,他站起身來,右手直指坐於帳角的陳驀、張白騎與張素素三人,厲聲斥道,“陳驀,你身為左翼先鋒,為何不按令行事,率黑狼騎迂回襲呂布中軍,支援陳蘭將軍,莫不是有私心耶?”

    見袁術心中怒氣不消的梁綱,竟是要將禍水東引!

    隻見梁綱話音剛落,一向與其共同進退的李豐亦是望著陳驀冷笑說道,“傳聞陳將軍舊日乃呂布副將,莫不是私下暗通呂布,要謀主公?”

    不得不說,梁綱、李豐二人的話,正說中袁術心中芥蒂,隻見袁術深深望了一眼在席中默然不語的陳驀,沉聲說道,“陳驀,究竟如何,你倒是說來聽聽!”很顯然,袁術對於此事異常在意。

    也難怪,要知道陳驀可是他麾下唯一有資格與呂布交手的猛將,要是此人暗懷私心,那還了得?

    就在此時,張素素咯咯輕笑了幾聲,要知道陳驀在他心中的分量極重,她又豈能容忍旁人肆意汙蔑,是故,她咯咯笑道,“袁使君明鑒!使君莫非瞧不見小驀亦是身負重傷?按理說來,這等軍機大事,小女子本不該多嘴,隻是有一事小女子實為不解。在小女子看來,呂奉先勇武冠絕三軍,此事世人皆知,卻不知眾位將軍要將此事歸罪於小驀一人身上?莫非除小驀之外,眾位將軍中竟無一人有膽量與呂布一戰?”

    一句話說得帳內眾將麵紅耳赤,正當他們要反駁時,張白騎亦是坐於席中淡淡說道,“戰前,袁使君乃言眾將合鬥呂布,何以眾位將軍竟將遏製呂布鋒芒之事歸於我軍中上將一人?白騎實為不解!”

    見張白騎話中隱含譏諷,李豐大怒,亦站起手指陳驀等人,怒聲斥道,“張白騎,主公麵前,你休要放肆!我且來問你,黑狼騎此前在短短八日便攻克五縣、踏平兩關,何等勇武?為何眼下卻此等萎靡不振?我再來問你,以陳驀的武藝,何以與呂布軍麾下區區一騎都尉僵持不下?豈非是你等暗藏私心,與呂布私通?”

    “荒謬!”張白騎冷笑一聲,反唇譏諷道,“此戰局勢,我左翼大軍已攻入呂軍腹地,距離呂布所處中軍不到三箭之地,但不知李將軍所在右翼如何?據在下所知,李將軍可是不敵那成廉、魏續二將,節節敗退啊!”

    話音剛落,袁術軍大將雷薄滿臉漲紅,怒聲斥道,“張白騎,這是什麽意思?!”

    無疑,張白騎一句話戳到右翼先鋒大將雷薄的痛楚。

    “在下什麽意思,難道雷將軍聽不明白麽?”張白騎冷笑一聲,隨即轉頭對不遠處的陳紀言道,“陳紀將軍,在下所言我等左翼局勢,可曾有絲毫虛言?”

    一時間,陳紀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雖說他與黃巾的關係並不好,但是要知道,他可也是左翼的將領,倘若說張白騎信口胡說,那豈不是在主公袁術麵前打自己的臉?再說了,張白騎口中並無虛構之事。

    猶豫了一下,陳紀抱拳說道,“主公明鑒,張將軍所言極是!以黑狼軍為主,末將麾下曲部為輔,我左翼大軍大破敵軍,末將以為,隻消再一刻時辰,便能攻入呂布軍中陣所在”為了抽身事外,不至於被袁術問罪,他竟在張白騎所說的話基礎上更誇大了幾分事實。

    “陳紀你!”瞥了一眼張白騎麵上的得意冷笑,梁綱憤怒地回瞪著陳紀,沒想到後者竟提前撇開了視線。

    一時間,由於張白騎的挑撥,帳內頓時亂成一團,原本眾人針對黃巾的局麵,竟演變成左翼與右翼兩線將領互相謾罵的格局,氣地袁術額頭青筋崩起,唯獨暫領行軍司馬的謀士楊弘穩坐高台,冷眼旁觀,兩不相幫。

    “夠了,都給我閉嘴!”忍無可忍的袁術拍案而起,總算是鎮住了帳內眾將,隻見他環視了一眼帳內,忽而將目光落在了陳驀身上,沉聲問道,“陳驀,據士卒來報,你與呂布軍中那騎都尉舊日交好,可有此事?”

    隻見陳驀在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沉聲說道,“是!”

    “小驀?”在梁綱等人幸災樂禍的冷笑中,張素素皺了皺眉。

    不出意外,袁術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狐疑,追問道,“換而言之,你是有意怠慢?”

    陳驀搖了搖頭,抱拳說道,“袁使君明鑒!使君口中那騎都尉,姓張名遼,字文遠,確乃我舊日好友,情同手足,其視我為兄,我視其為弟,然我並未刻意怠慢張遼雖官職僅為騎都尉,然而在末將看來,其武藝毫不遜色此帳中任何一位大將!”

    一句話說得帳內眾將麵露不忿,尤其梁綱、李豐、雷薄等人,更是出言嗬斥。

    “陳驀,你休要信口胡言!”

    “閉嘴!”袁術怒喝一聲,阻止了梁綱、李豐、雷薄的話,隨即又轉頭望向陳驀,狐疑問道,“當真?”

    “倘若袁使君不信,不如叫帳內任何一位將軍前往呂布營外搦戰,激張遼出營與其一戰,待那位將軍屍骸送歸營中之時,袁使君便知真假!陳驀以性命擔保!”

    深深望了一眼陳驀渾身上下不輕的傷勢,袁術目視了一眼帳內眾將,忽而疲倦地揮了揮手,說道,“都下去吧!楊弘留下!”

    “諾!”包括陳驀、張白騎、張素素三人,帳內眾人陸續退出帥帳,各歸各營,唯有領行軍司馬、參軍之職的楊弘仍穩坐帳中。

    “你如何看待?”袁術問道。

    “嗬嗬,”楊弘輕笑了幾聲,搖頭說道,“在下隻知,即便陳將軍當真與呂布暗通,可以怠慢,亦不需自殘身軀至此,主公也看到了,陳將軍身上傷勢,麵門、腰際、脖頸,有幾處實屬致命之傷,若非一番血戰,豈會重傷至此?僅觀陳將軍身上傷勢,便足以證明那張遼並非尋常之輩此事主公想必也心知肚明,是故這才叫眾將退離,化解幹戈?”

    袁術點了點頭,隨即憂心忡忡地說道,“然而,陳驀與呂布以及其麾下將領舊日交好,亦屬事實!”

    “嗬嗬,”楊弘輕笑幾聲,正色說道,“或許,這才是主公心中所慮之事吧?”

    袁術負背雙手在帳內來回踱了幾步,歎息說道,“憑心而論,陳驀實屬難得猛將,張白騎亦是將帥之才,然而你也聽到了,直到如今,他二人亦不過以使君呼我,其忠心,實在是叫我難以信任”

    見袁術一臉的顧慮,楊弘不禁為之失笑,搖頭說道,“主公啊,他二人可不曾有一日說過要為主公效力啊!”

    袁術臉色微變,猛地轉頭望向楊弘,卻見楊弘麵色不改,正色說道,“至最初始,他二人便不過是為了黃巾而投入主公麾下,為主公所用”

    見楊弘這麽說,袁術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點頭說道,“此事我豈不知?隻不過那陳驀,我幾次和顏悅色招攬於他,他卻視而不見,實在可恨!”

    “主公確實許給他諸多榮華、諸多權柄,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兩年之前,國賊董卓許給他的,可比主公要多得多啊,但是結果如何?陳驀依然聯手呂布殺了董卓,辭官離了長安依在下看來,陳驀此人,實屬難得豪傑!退一步說,若是那陳驀當真如此輕易便能夠說動,主公還敢重用於他麽?”

    猛然間,袁術眼眉一挑,仿佛想明白了什麽,喃喃說道,“下蔡時,其單人匹馬前來援救黃巾,挾持我於數萬大軍之中,借此予黃巾解圍唉,說的是啊,倘若其如此輕易便能為利益所誘,又豈會做出此等驚世駭俗之事?罷了罷了,楊弘,你回頭替我安撫一下黃巾一眾”

    “在下以為,還是主公親自去比較好”

    “什麽?”

    “主公未瞧見麽,方才之事,乃梁綱為救陳蘭,是故將主公怒火引向陳將軍唉,即便是下蔡黃巾此前無絲毫異心,然今日之事過後,恐怕就不知而知了在下以為,主公應當一視同仁”

    “你指的是?”

    “即便是主公方才斬了陳蘭,也好過眼下叫下蔡黃巾對主公失去信心,說句不應當的話,主公某些事上,確實是好比黑狼騎,此軍長驅直入,立下赫赫軍功,然主公卻不聞不問,反而大賞碌碌無為的紀靈,主公不覺得有失偏差麽?”

    “”袁術無言以對。

    見此,楊弘長長歎了口氣,拱手勸道,“倘若主公當真信不過下蔡黃巾,不如就將其剿滅,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主公用之卻不信其之,實屬大忌!”

    一番話說得袁術麵色漲紅,隻見揮手一擺,皺眉說道,“夠了!待下次黑狼騎立下功勞,我一並重賞之便是!”

    “主公英明!”楊弘拱手一拜。

    “行了,客套之詞就免了,”袁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眉頭緊皺地說道,“今日之敗,雖不出我意料,卻仍未想到竟折損了數萬兵卒”

    “此事在下此前便奉勸過主公,”楊弘苦笑一聲,拱手說道,“倘若那呂布隻是一個自高自大、難識時務的莽夫,又豈會險些連曹孟德都敗於其手?主公想借呂布倨傲之心,賭其自負而不親自出手,拿下初戰首勝,這實在是與兵法背道而馳”

    袁術聽罷無言以對,皺眉說道,“若非如此,又能如何?便是陳驀,恐怕也難敵呂布”說著,他疑惑地望了一眼楊弘,詫異說道,“莫非你有敗呂布之良策?”

    楊弘搖頭輕笑,故弄玄虛地說道,“在下確實有一良策,然卻不足以敗呂布,不過卻可以叫主公攻下徐州”

    袁術聽罷一愣,詫異問道,“此話怎講?”

    “主公莫要忘了,兗州一戰,曹孟德亦不敵呂布之勇武,何以最後仍然能夠將呂布趕出兗州?”

    “你指的是”

    “主公明鑒!”隻見楊弘拱拱手,正色說道,“呂布是呂布,徐州是徐州,誰也沒說隻有擊敗呂布才能奪下徐州,在下以為,不如效仿曹阿瞞之舉”

    “你的意思是”

    “分兵!”

    “”

    “主公大軍且留於此處,暗命大將後襲徐州境內各郡縣,倘若呂布來攻,則避其鋒芒,待其領兵他處,則複攻取之,反複如此,呂布必然是疲於應付,依效此法,當初郭汜、李傕二人曾於長安大敗呂布,而曹阿瞞亦借此扭轉不利”

    袁術麵色沉重地在帳內來回踱了幾步,忽然點了點頭,附和說道,“妙!妙!確屬良策,想來呂布即便冠絕天下,亦無法同時與各線所戰”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麽,猶豫說道,“倘若呂布率軍襲我,那又如何?”

    隻見楊弘微微一笑,拱手拜道,“主公隻需高掛免戰牌,不與其交鋒便是!我軍中數萬強弩,即便是呂布再強是強橫,要想將其逼退,也是不難!如此十餘日後,呂布必然是首尾難顧,心中焦慮,介時,主公可派陳驀將軍前往夜襲,或襲彭城,或襲呂布大營”

    “陳驀?”

    “主公莫要忘了,”楊弘深深望了一眼袁術,低聲說道,“陳驀將軍之威,非隻限於沙場,更在夜襲!雖沙場騎戰不敵呂布,然夜襲、步戰鹿死誰手那就未見得了!”

    “”袁術聽罷恍然大悟,暗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