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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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首戰二

    不得不說,自曹仁施展出其命魂巨門之後,顏良便再也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威脅,隱約間,仿佛他周身出現一麵無形的盾牌,將顏良手中的長柄戰刀一一擋下。

    “不愧是鐵壁將軍啊!”在試探著進攻了幾次後,顏良終究選擇暫時退卻下來,看他凝重的表情,顯然是在猜測曹仁的命魂之力。

    不得不說,曹仁的命魂巨門與江東的猛將黃蓋、其命魂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區別在於,曹仁的命魂巨門能夠加強剛體的效果、側重於防守,而黃蓋的命魂鏊則傾向於借力反擊對手。

    但是話說回來,能夠連續擋住顏良二十餘擊猛攻而自身毫發無傷,曹仁實在是不愧其鐵壁將軍稱號。

    但是

    “強化剛體的命魂啊”在嚐試著攻擊了一段時間後,顏良終於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說實話,曹仁此刻心中微微有些小驚,他不禁有些擔憂顏良忽然棄下自己,轉而屠殺自己麾下的士卒,畢竟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巨門雖擁有著極高的防守能力,但是在進攻方麵卻要差上許多,換句話說,倘若顏良改變主意,棄下他曹仁轉而攻擊營內的曹軍將士,他曹仁甚至無法阻止他這麽做。

    想到這裏,曹仁皺了皺眉,故意譏諷道,“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顏良,也不過如此嘛!”他的目的很明顯,無非是想借言語來激怒顏良。

    事實證明,激將對於顏良這種剛果自負的莽夫而言,其效果實在是好地無以複加,果然此言一出,顏良臉上神色當即怒變,隻見他深深望著曹仁,冷冷說道,“曹子孝,我看你是活地不耐煩了!你當真以為本將軍奈何不了你?”

    “你可以試試!”見顏良如此輕易上鉤,曹仁一抖手中長槍,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如你所願!”說著,顏良長長吐了口氣,隨即又深深吸了口氣,雙目一睜,渾身戾氣暴漲了一倍有餘,隨即,朦朧間浮現出一頭妖獸的虛影。

    那究竟是一頭怎樣的妖獸,人麵豹身、魚鱗虎爪、牛耳單目,甩動著一條長尾,那滲人的、大如菜盤的獨眼,死死盯著曹仁,那正是上古時期凶獸階的妖獸,諸犍!

    而就在凶獸諸犍現身的那一刻起,曹仁猛然感覺到一股頭暈目眩的不適感,以至於素來身體素質不差的他,竟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怎麽回事?

    隻感覺天旋地轉的曹仁下意識地將長槍頓向地麵,借槍身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嘿!”

    顏良見此冷笑一聲,撥馬抬刀衝向曹仁,手中的長柄戰刀高高舉起,朝著曹仁砍下。

    眼看著顏良手中的戰刀即將落到自己身上,曹仁強忍著頭暈的不適,奮力抬起右手,隱約間,隻見曹仁手掌處金光一閃,仿佛出現了一麵無形的盾牆,將顏良砍下的戰刀擋下。

    而就在這時,隻見那浮現在顏良周身的凶獸諸犍突然微微張開了嘴,也不知為何,曹仁猛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仿佛沸騰了一般,脹痛難忍,以至於心神一分,他用來抵擋顏良大刀的無形盾牌,竟然也呈現出崩潰的跡象。

    “曹子孝,受死!”

    明顯注意到曹仁有不適症狀的顏良見此麵色大喜之色,手中力道更是加了幾分,隻聽一聲哢嘣之響,他竟然擊碎了曹仁那麵無形的盾牆,一刀砍在曹仁右肩,在他右肩自左腹之處,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曹仁悶哼一聲,急急忙忙撥轉馬頭後退了幾丈,強忍著胸腹部的傷勢,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顏良。

    怎麽回事?

    那種疼痛難忍的感覺究竟是什麽?

    還沒等曹仁緩過神來,對麵的顏良抬起戰刀指著他哈哈大笑,氣焰囂張地譏諷道,“鐵壁將軍曹子孝,也不過如此嘛!”說著,他臉上表情一冷,怒聲喝道,“本將軍原先還想留你一條活路,卻不想你自尋死路,如此可怪不得本將軍!”

    說著,顏良雙腿一夾馬腹,衝向曹仁,手中的戰刀再次高舉。

    曹仁哪裏敢有半點大意,連忙施展巨門之力,右手一抬,一道無形的盾牆頓時將其籠罩在內,而就在這時,隻見浮現在顏良周身的那頭名為諸犍的妖獸虛影再次張開了嘴,隨即,也不知為何,曹仁突然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以至於那道無形的盾牆在呈現出扭曲、崩潰跡象後,再次消失無影。

    “唰!”鮮血四濺,曹仁的身上再次增添了一道血痕。

    怎麽回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得不說,曹仁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顏良這樣的對手。

    那刺耳的聲音究竟是什麽?

    等等聲音?

    猛然間,曹仁仿佛明白了什麽,在顏良再次攻來時,突然丟棄了手中的長槍,用雙手死死捂住耳朵,隻見他雙目一瞪,在他麵前竟然浮現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淡金色盾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但是

    “愚蠢!”顏良的嘴裏冷冷吐出兩個字來,而緊接著,曹仁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腦袋脹痛欲裂的痛苦。

    “唰!”一記重劈,有鐵壁將軍美稱的曹仁,竟然被顏良一刀劈落馬下。

    “不可能不可能啊”

    捂著近乎骨折的右臂跌坐在地,曹仁難以置信地望著不遠處的顏良,喃喃自語著。

    怎麽會,自己明明已經捂住了雙耳,為何依然還能聽到那種刺耳的尖銳聲音,甚至,沒有絲毫的減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望著麵帶得意笑容的顏良駕馭著胯下戰馬一步一步朝著走來,曹仁麵露苦笑之色,然而在深深吸了口氣後,他強打精神又站了起來。

    “哦?還站得起來麽?”見曹仁勉強站起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顏良撇嘴一笑,淡淡說道,“曹子孝啊曹子孝,不管你是什麽鐵壁將軍還是銅壁將軍,遇到我顏良,算是你這輩子不走運!投降吧,本將軍還可以饒你不死!”

    “那可不行啊”隻見曹仁喘著粗氣將身上破碎不堪的鎧甲丟棄一旁,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我乃此營大將,豈有降敵之理?”

    “嗬!”顏良撇嘴一笑,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乖乖受死吧!”

    望著顏良的眼中逐漸露出濃烈殺意,曹仁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咬了咬牙。

    不管怎樣,亦要堅持到阿驀回援!

    與此同時

    就在顏良死命追趕曹仁、直至追入曹營的同時,埋伏在營外林中的陳驀與其麾下黑狼騎,終於出動了。

    不得不說,即便都統級的將領裴元紹、周倉、甚至是副帥級張燕前後出走,但是黑狼騎依然具有極其強大的實力,且不說身為一軍主將的陳驀,其麾下前身是三河騎兵的王思、王充等人,個個具有獨當一麵的實力,再加上曹性、張遼、高順等近乎萬人敵、甚至已經是萬人敵的猛將加盟,使得黑狼騎的實力比起以往甚至要更強幾分。

    也難怪,畢竟在陳驀、王思等人的訓練下,就連曾經隻是汝南、潁川地界一個小小山賊的劉辟、龔都,如今也具有了二流武將的實力,又何況是其他人?

    “殺!”

    在主將陳驀的一聲令下,三千餘黑狼騎如虎狼一般,從暗伏的林中殺出,其勢銳不可當,猶如猛虎下山,幾乎一個照麵就將曹營之外的顏良部下衝散。

    “讓開、讓開、讓開!”

    已具有萬人敵實力的張遼,已漸漸展現出其揚名於青史的猛將風采,單憑手中兩柄斬馬刀,孤身殺入無數袁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哪怕是期間遇到幾名副將級、都伯級的將領,也難是他數招之地。

    “文遠,衝地太前了!”見張遼似乎有些忘乎所以,曹性大喊一聲作為提醒,隨即暗暗歎了口氣。

    忽然,他的餘光瞥見袁軍叢中有一將領正舉弓瞄準自己,心下一聲冷笑。

    “愚蠢!敢在我曹性麵前亮弓?”

    話音剛落,但見曹性竟然一次性取出九枚箭矢,搭上弓弦,但聽一聲弓弦之響,那九枚箭矢在空中劃過一個詭異的曲線,分別命中九人。

    “唰唰唰!”

    “唰唰唰!”

    一時間,曹性的右手仿佛抽搐般,不停歇地從馬背上的箭囊出一次又一次地抽出箭矢,以至於六個箭囊近乎四百枚箭矢,竟然在短短不到半盞茶內射孔,更難得的是,這些箭矢分別命中了目標,沒有一支失手。

    而此時再看曹性周圍,隻見一片袁軍士卒屍骸,駭地附近的袁軍將士麵露惶恐,紛紛後退,心中不禁暗自祈禱莫要被這位殺神盯上。

    比起張遼與曹性的耀眼,高順則要低調許多,他既沒有像張遼那樣獨自殺入無數袁軍士卒當中顯耀武藝,也不曾像曹性那樣做出驚人之舉,隻是很低調地、與黑狼騎的將士們共同進退,偶爾照看一下那些新編入黑狼騎的原陷陣營將士,畢竟他們還有些不擅於騎乘作戰。

    至於原本那些黑狼騎士卒,便不需要高順來操心了,畢竟似劉辟、龔都等黑狼騎的老卒,已經習慣了這種騎馬突擊的作戰模式,無論是騎術還是配合,顯然是非常到位,隻要沒有搶功、貪功的心思,很難有人能夠對其造成傷亡。

    而作為黑狼騎的統帥,陳驀更是展現出了他萬人敵以上、武神以下的實力水準,身先士卒率先殺入敵軍叢中,左突右衝,頗有當年虎牢關呂布的雄姿,更有甚者,每當他消失在馬背上時,附近總有一名袁將被其莫名斬殺,那神出鬼沒的能力,令顏良麾下無論是部將亦或是士卒都大為驚恐,根本升不起抗拒的心思。

    不得不說,繼當初寄身於袁術麾下,在短短六日內攻克五縣、踏平兩關的顯耀戰果之後,黑狼騎再一次顯示出了其強兵的實力,毫不客氣地說,在董卓的飛熊軍、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相繼覆滅的眼前,黑狼騎隱隱已成為天下第一強軍,頗有些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氣勢。

    “曹軍,曹軍殺來了!”

    渡口浮橋處的袁軍士卒第一時間發現了黑狼騎的出現,在瞧見這支騎兵勢如破竹地殺向己方時,他們惶恐不安地大喊大叫著。

    忽然間,橋口傳來一聲大喝。

    “都給我閉嘴!”

    伴隨著那一聲大喝,隻見兩員身披鎧甲的將領策馬來到陣前,橫刀立馬,正是顏良派到此處守護浮橋的守將,孟岱、鄧升。

    “曹仁麾下還有這等騎兵?”遠瞻了一眼越來越近的黑狼騎,孟岱臉上露出了幾分驚愕之色。

    畢竟這些日子來,他們與曹仁每日廝殺,可以說是知根知底,誰想曹仁竟然還藏著如此一隻精銳鐵騎。

    “看旗號黑狼的旗號?”鄧升聞言望向黑狼騎軍中的旗幟,皺眉思索著,遺憾的是,黑狼騎雖然揚名於汝南、揚州一帶,但是在信息傳送並不通便的漢末,這些出身河北的武將,對其卻是絲毫不知。

    突然間,孟岱瞧見了衝殺向自己二人的陳驀,抬指喝道,“來將通名!”

    “黑狼騎,陳驀”

    但見陳驀右手一轉長槍,駕馭胯下戰馬直驅二人,當他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手中的長槍在蕩開孟岱手中大刀之餘,借助戰馬衝刺之力已一下將其挑在槍上。

    “孟岱!”鄧升見此大驚之色,急忙握緊手中長槍殺向陳驀,卻見陳驀左手從腰間摸出一柄短劍,看也不看,朝著他隨手甩出。

    但聽一聲脆響,那柄灌注著戾氣的短劍,不但擊碎了鄧升手中長槍的槍柄,更輕而易舉地貫穿了他頗為自信的剛體。

    隻不過一個照麵的功夫,顏良頗為信賴的兩員將領便被陳驀斬殺,不得不說,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將軍威武!”唯恐陳驀有失的黑狼騎驍將王充衝殺過來,卻見陳驀已輕易殺卻橋口周圍袁軍士卒,心下大為佩服,可以說,似王充這等原先出身三河騎兵的黑狼騎骨幹元老級將領,是一步一步看著陳驀走過來的,但是,或許就在他們也沒有注意到的期間,陳驀已由當初的二流將領晉升為天下少有的猛將之列。

    陳驀並沒有注意到王充眼中的敬佩之色,在運槍逼退了周圍的袁軍士卒後,衝著部將喝道,“砍斷鐵索!”

    “諾!”距離陳驀最近的王充猛一點頭,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大刀狠狠朝著連接浮橋的鐵索砍去,卻聽鐺地一聲,火星四濺,他手中的大刀竟然被彈了回來。

    也難怪,畢竟那些鐵索都差不多有嬰兒拳頭般粗,豈能是那麽容易斬斷的。

    “將將軍”王思有些慚愧地望向陳驀,卻見陳驀策馬上前,左手抽出腰間的長劍,唰唰一揮,但聽哢哢兩聲輕響,黃河南岸的鐵索竟被他悉數斬斷,以至於河中的戰船失去了牽力,被水衝散。

    在王思又驚又喜的目光下,陳驀將左手的長劍抽回劍鞘,右手一揮長槍,將幾名逼近的袁軍士卒打落河中,隨即大聲吼道,“黑狼騎將士聽命,休要再與其膠持,將其逼入河中!”

    “諾!”

    張遼、高順、王思、王思、曹性等人頓時領命,當即率著身旁同澤將士脫離戰場,在袁軍之外重新排列陣型,隨即將手中的兵器換為長槍,朝著那些惶恐不安的袁軍發動了突襲。

    不得不說,即便浮橋被毀,但是黃河南岸的袁軍至少也有四五千左右,然而在那三千黑狼騎麵前,這些袁紹自詡為強軍的北方男兒,卻完全不是黑狼騎的對手,在第一波衝鋒之後,僥幸存活下來的袁軍士卒已大多被逼到河邊,繼而,被黑狼騎士卒盡數逼入黃河,順流衝下下遊。

    望著那些在河中驚呼慘叫的袁軍士卒,陳驀暗暗歎了口氣,因為不經意間,他想起了當初在潁川時的情景,那時,孫堅也運用了相同的辦法,將幸存的萬餘潁川黃巾逼入潁水,從而徹底地斷送了黃巾在潁川的所有勢力。

    那時候的孫文台,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陳驀默默歎了口氣。

    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是瞧見那些袁軍士卒在河中慘叫掙紮的景象,他亦不禁有些心生不忍。

    但是,顯然不是感歎的時候

    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胡思亂想盡數拋之腦後,陳驀留下了高順、王思以及一半的黑狼騎打掃戰場,率領其餘將士回援白馬曹營,畢竟照曹仁所言,他並非是顏良對手,難以過多堅持。

    而事情證明,曹仁對自己的估計還是相當準確的,當陳驀趕到時,曹仁幾乎已是奄奄一息,但是反觀顏良,卻似乎是毫發無傷,不得不說,作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顏良,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謔!又來一個送死的麽?”見陳驀突然出現將曹仁救下,顏良顯然很是不爽。

    “阿驀,小心,這家夥的命魂之力有點古怪”在張遼的攙扶下,曹仁這個好好先生掙紮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隨即昏迷了過去。

    望了眼昏迷不醒的曹仁,陳驀皺眉望了眼顏良,不得不說,他的心中很是驚訝,畢竟他是知道曹仁其命魂巨門的,因此,他很難想象顏良竟然能夠將曹仁重傷到這種地步。

    忽然,陳驀猛地皺了皺眉,頭朝著右邊一偏,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揉了揉額頭。

    而與此同時,對麵的顏良嘿嘿一笑。

    甩了甩有些脹痛不已的腦袋,陳驀驚訝望了一眼顏良,心中頓時明了,喃喃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啊,完克子孝的能力不過,對我是沒有用的!”

    “是麽?”顏良冷笑一聲,雙目一瞪,正要故技重施,而就在這時,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眼前的陳驀突然消失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隻感覺自己左邊肋下一涼,仿佛一柄利刃撕裂了剛體刺入體內,直達心口。

    “你”顏良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卻見陳驀眼中一冷,手中短劍一攪。

    “呃咳”被利刃刺入心髒的顏良,完全沒有方才了威風,眼神漸漸失去了光澤。

    見此,陳驀緩緩抽回手中的短劍,眼睜睜看著顏良在自己麵前倒下,隨即微微歎了口氣。

    “不管你是什麽四庭柱,還是什麽八庭柱,總之遇到我,算是你這輩子不走運吧!誰叫你的命魂招式,被貪狼完克呢?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