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官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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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到晌午,黑風林,
鐵怒河一行人已經到此多時了,不一會兒,一道人影也慢慢走出林間,出現在他們麵前,
“多年恩怨,今日該了卻了,”
鐵怒河手中精鋼長棍一頓地,看著冷無常說道。
“是啊,也該了了,”
冷無常對於今天想過無數次,真的到了這天,隻覺得全身一陣輕鬆,
“這些都是當年那一輩之人,說是身負此仇倒也說的過去,”
“哈哈哈,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冷無常狂笑著,抽出苗刀,帶起一股惡風向鐵怒河等人殺去。
“列陣!”
鐵怒河一聲大喝,
其餘人立馬各自站位,如成眾星拱月之勢將鐵怒河圍在中間,首尾呼應。
冷無常跳入陣中,苗刀就直接往鐵怒河頭頂劈去,
鐵怒河長棍一擋,隨即一個滑步讓開冷無常,他剛走,就有兩漢子提著鋼刀接踵而至,將冷無常擋住,
冷無常一聲大喝,苗刀淩厲之極的攻向這兩人,兩人不敵,立馬避開冷無常的銳氣,隨著這兩人一走,鐵江濤就帶著三人向冷無常衝殺而去。
生生不絕陣!
此陣乃黑山騎第一代都頭所創,糅合了五行八卦,天幹地支之法的一種困敵之陣,也是憑借此陣之力,黑山騎才能在一個門派的攻打之下支撐十日。
此陣特點就在於生生不絕,落入陣中之人,會被不斷消磨銳氣,最終陷入被動,消耗致死,若想破這陣,除非破陣之人的實力大過布陣之人的總和,不然是萬萬不能成功。
此刻冷無常陷入這二十四人的陣中,隻能堪堪招架,卻不能以尋常之法破開此陣,
鐵怒河也知冷無常之實力比自己等人強,論單打獨鬥,誰也不是其對手,現今打定主意用陣磨死他,當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雙方纏鬥良久,
被六人圍攻的冷無常突然大喝一聲,隻見他的左臂在爆射出一片血光後,齊肩而斷,而鐵怒河等人對此沒有露出絲毫驚喜,反而臉色一變,剛想變陣之時,
四顆頭顱衝天而起的同時,一對手臂也是夾雜著血光飛起。
卻是冷無常使計,以付出自己一臂的代價,連殺四人,並重傷兩人,使這陣勢不存,
鐵怒河對於冷無常的狠厲心中一驚,但隨即也被怒火充斥,此次前來決戰的人,那個不是他的老兄弟?此刻竟連死四人,縱使自己早有準備,但是真到這時,心中也是平靜不了,
“給我殺!”
“殺!”
鐵怒河手持長棍一聲厲喝的衝向冷無常,其餘人也是紛紛大喊一聲,向著冷無常殺來。
“哈哈哈,殺!”
冷無常右手持刀,大笑三聲,帶著自己壓抑多年的仇恨,向著鐵怒河等人率先殺將過去!
此刻的黑風林血氣彌漫,鐵萱兒與竹青還在黑風林十裏開外就已經聞到了這股血腥味,
鐵萱兒臉色一變,急忙趕著馬車向黑風林趕去。
兩人到達之時所見的一幕,鐵萱兒臉色煞白,尖聲道,
“父親!二叔!”
隻見入目處屍首遍地,鐵怒河這邊隻剩下的七八人還個個帶傷,鐵江濤已倒在一邊,鮮血淋漓,不省人事,
而冷無常也是慘烈之極,渾身鮮血淋漓,麵左眼處一道猙獰的刀痕直到嘴角,血肉外翻,一頭長發披散開來,發絲吸滿血一般黏結成一塊一塊。
“哈哈哈,”
冷無常的笑聲沙啞至極,似是兩張砂紙摩擦一般,依然義無反顧的向鐵怒河等人殺來,
雙方又一次廝殺一起,這次廝殺的時間不長,冷無常就已經身中十幾下重擊,整個人倒飛而出,淩空大口吐血,反觀鐵怒河等人,在冷無常這不要命的打法下,也是不好受,此次的廝殺雖已將冷無常的生機徹底打斷,但是鐵怒河也為此付出了右臂以及另一人的性命。
此戰慘烈之極,
鐵萱兒怒極的向倒地不起冷無常衝去,九節鞭已經揮舞的虎虎生風,就欲將冷無常亂鞭抽死,
“萱兒住手!”
在這千鈞一發之極,鐵怒河大喝一聲製止了鐵萱兒,鐵萱兒見狀也就不管冷無常,飛身扶住鐵怒河,同時急忙拿出療傷藥分給眾人,
鐵怒河吐出一口瘀血,隻覺得胸口才舒服些,雙目緊盯著正掙紮而起的冷無常,
“當年之事!我黑山騎不再欠你!從此此仇不在,恩怨已分!”
聽到鐵怒河的話,冷無常身體微微一震,
“恩怨已分!”
冷無常吐出一口血,齜牙一笑,而在此時,竹青也來到他的麵前,
看著竹青遞過來的療傷藥,冷無常搖了搖頭,輕聲對著竹青說道,
“兄弟,我恩怨已了,已是心滿意足了,有兄弟送我最後一程,我已是歡喜之極。”
冷無常已是必死之傷,不消片刻,自己就會死去,此時卻叫竹青送他一程,怕是不想靜等死去,對現在的他來說,如果最後一程是竹青相送,已是他此生一大美事!
“大哥還有什麽心願未了?”
“…;…;那幫我將這東西放到我妻子的墓旁,”
冷無常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眼中帶著一絲柔情,
“望兄弟不要給我立碑!”
“大哥走好!”
竹青劍光一閃,已是一劍送冷無常路,鐵怒河一見,也沒說什麽,
“鐵都頭,望能給我一口棺木,”
…;…;
兩日後,
小路,鐵萱兒跟竹青趕著馬車外帶一口棺材,
兩日前的決戰已經告一段落,鐵怒河兩兄弟在安然養傷,鐵萱兒得知二叔沒死,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兩位至親還活著,對她來說已是一種安慰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
“京城!”
竹青淡淡的說道,他記得前往京城的路,會途徑冷無常的故鄉,在哪裏完成了他的遺願後,也就可以著手辦自己的事了,
永夜樓!
竹青雙手緊緊握拳,
…;…;
一日後,
鐵萱兒和竹青趕著馬車行駛在道路,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兒一隊人騎馬呼嘯而來,
這隊人在經過鐵萱兒和竹青之時,突然有一人發出輕咦一聲後,就有三騎圍著馬車打轉,
“李青平!你這是做甚?”
在這三人圍住馬車不讓走時,這隊人馬中的一女子對著這三人說道,這女子容貌俏麗動人,梳著長馬尾,手中兵器竟是一把長槍,
而李青平正是先前發出輕咦之人,李青平臉色蒼白無血,身材高挑偏瘦,手指修長,
鐵萱兒也不知這三人圍住自己等人是何意,隻是靜靜的掃過眾人,突然瞳孔一縮,發現這些人雖然衣服款式不一,但是纏在腰間的腰帶銅口處,都是印著一個紅色的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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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傑堂?!
鐵萱兒不知其中所代表的含義,
“不知各位好漢攔下我倆做甚?是看我一弱女子好欺嗎!”
李青平拿出馬鞭,突然猛地往棺材蓋一抽,同時慢慢地對著鐵萱兒說道
“黑山騎都頭之女鐵萱兒,不知我有說錯!”
他們這行人就是為了竹青而來,安鄲城那夜之事,他們已經有了一些了解,對於這立誓奉殺赤沙之人為主的鐵萱兒,他們也見過畫像,所以也就認得她,
隻是不知她是否跟著哭喪人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他們這些人都與哭喪人打過交道,按他們的理解中,哭喪人甚喜獨來獨往,喜怒無常,怎麽可能會讓一女子跟著!
現在遇到了,難免不試一試,也就攔住了馬車,
隻是李青平抽開棺材板後,那些看到裏麵屍體樣子時,臉色都是一變,
十步斷魂冷無常!
如此高手是如何死在這裏的?眾人心中紛紛猜測,
“欺人太甚!”
鐵萱兒看到冷無常的棺材被抽開,秀眉一挑,九節鞭就是衝李青平臉劈去,
對於呼嘯而來的九節鞭,李青平不屑的冷哼一聲,手中馬鞭隨手抽開九節鞭的同時,猛地往鐵萱兒的俏臉抽去,這馬鞭劃過空氣厲嘯聲大起,這威力如果真抽在鐵萱兒的臉,絕對足以帶走一片皮肉,讓她從此破相!
“流寇之女也敢放肆!”
鐵萱兒也是大驚,卻做不了什麽反應,可見鞭影之快,就在這時,竹青猛然將鐵萱兒撲倒,同時馬鞭也是抽到,
撲哧一聲,
隻見竹青背抽出了一條血肉模糊的鞭痕,李青平見被竹青擋了去,又是一鞭甩了過來,
“李青平,你夠了!”
最開始出聲的那名長馬尾地貌美女子嬌喝一聲,同時長槍一橫,就將這馬鞭擋了下來,
李青平對於女子的阻攔,也就沒再出手,隻是淡淡的說道,
“將冷無常的屍體帶走!”
言罷,就有一人前來打算帶走冷無常的屍體。
“我看誰敢!”
鐵萱兒本就怒極,現在看這李青平的做法,不管自己是不是對手,直接舞起九節鞭就是準備大幹一場!
“都給我住手!休要胡來!”
一聲劇烈的吼聲響起,竟震的圍在馬車的幾人倒退幾步,鐵萱兒也是立足未穩的坐在馬車,
竟是獅吼功!
鐵萱兒往說話之人一看,竟又是剛剛那一名女子,隻見這女子看到沒有人動手後,收了功,輕聲說道,聲音之好聽順耳,渾然不似剛剛的巨聲,
“人死道消,不管生前如何,現今人已死,還做糾纏幹甚!”
李青平聽到,似是顧忌這名女子,也就帶著人回到的隊伍中,這女子下馬來到竹青兩人麵前,抱拳賠禮道,
“兩位剛才之事多有得罪,這是玲兒師門獨有的金瘡藥,對於皮肉之傷療效甚好,望兩位收下,我官玲兒在此向二位賠罪。”
鐵萱兒鼻頭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但還是接過了官玲兒的金瘡藥,
官玲兒看了一眼被傷成這樣的竹青,也不多說,就帶著這些人絕塵而去,怕是為了哭喪人的蹤跡啊!
“剛才之事,多謝了,”
“無礙,我們抓緊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