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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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愛德華早就看過艾力的身子了,可是艾力還是不想讓愛德華一推開門就看到自己光著身子。

    艾力急急忙忙得站起身,慌張得衝回了浴室,可是艾力忘了自己先前正在浴缸裏放水,瓷磚上全是水汽,他這麽光著腳一踩,彭得一聲結結實實磕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艾力?”聽到聲音的愛德華忙打開門,可是屋內沒人:“艾力?!”

    艾力疼得使不上力氣,他覺得他一定是和浴室犯衝,怎麽每次出事兒都和浴室有關。他用還能動彈的手拍了拍地。愛德華聽到了。他剛到浴室,就看到一雙白花花的腳橫在浴室門口。愛德華已經猜到了艾力滑倒在了浴室裏。

    愛德華忙將半開的浴室門打開的,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那樣一副令他失控的畫麵。艾力半裸得蜷縮在瓷白的地磚上,氤氳的水汽將艾力的身子染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金發濕漉漉的貼在了臉上,一雙藍眼睛半睜著,輕輕晃動顯然對不住焦。一抹紅色在艾力的額上淌開,地磚上也都是那些粘稠的液體。

    血……

    愛德華猛的撤後了身子,黑色在眼裏翻滾,冒出了猩紅,獠牙也不受控製的露出了出來,他的喉嚨不斷收縮吞咽,火辣辣得疼痛著。愛德華狠狠別過眼,準備去找卡萊爾來幫忙,再繼續下去的話,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

    可是艾力已經看到了愛德華,動了動身子小小的嗚咽一聲,糯糯的聲音喊著愛德華的名字。

    愛德華的控製力更是弱了不少,鮮血的味道以及男孩兒有些虛弱的聲音讓他的身體打顫,他的獠牙開始分泌酸澀的液體,眼瞳裏黑色不斷翻騰,岩漿一般流淌著。原本對愛德華來說隻是像白水一樣的血液卻在脫離艾力的身體後完全變了個味兒,那種香味兒留住了愛德華想要逃離的腳步,他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即使他的理智在不斷的阻止自己,可是在艾力的血液麵前渺小的像是塵埃一般。

    愛德華跪在了艾力身旁,小心的將艾力受傷的頭扶起來放在膝蓋上。他的手在傷口附近徘徊,指尖抹上了一點血液。愛德華緊緊盯著指尖上的那一小滴血,身子輕顫,他終於控製不足俯下了頭。

    他並沒有咬艾力,也許是那弱小的理智在做最後的掙紮,愛德華對自己說,隻要一口就好,隻要將傷口上多餘的血喝掉就好。愛德華一麵蠱惑著自己,一麵克製著自己,他的身體僵硬得難以動彈,仿佛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石頭,每動一次都要嘎吱作響,他手上的力氣用得大了些,艾力難受的皺了眉。

    冰涼的舌尖將血液卷入喉中,愛德華小心的不用到牙齒,防止毒液通過牙齒進入傷口,他隻是一遍遍的用舌尖舔著傷口,舌粘膜在皮膚表麵發出曖昧的響聲。

    艾力隻覺得疼痛的地方被冰涼的東西一遍遍擦著,暈眩的腦袋開始回複清明,模糊的視線裏是愛德華的眼睛,半睜著,黑色覆蓋著原本漂亮的焦糖色使得那雙眼睛看上去失去了理智,可是那雙眼睛是愛德華沒錯。

    “嗯……”艾力痛呼一聲,身子微微蜷縮,他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愛德華的手臂,發現那裏緊緊繃著,艾力甚至都分不清他是不小心碰到了瓷磚,還是碰到了愛德華的手。

    愛德華顯然已經不滿足傷口表麵的血液,他開始允吸傷口內的血。

    艾力難受的退縮了身子,後仰的脖頸,努力避開愛德華。

    傷口在額上,周圍的皮膚因為血管輕微破裂而變成青色,可是卻不再出血。

    艾力細瘦的身子微微顫著,明白愛德華在吸血。他的藍眼睛裏有些因為疼痛而起的水霧,喘息的厲害,他拉住了的愛德華的袖管,後仰了脖子,將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

    愛德華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顯然在極力克製,可是不過短短兩秒,他低下了頭,冰涼的舌尖舔著那根有利跳動的血管,一遍又一遍。

    艾力輕哼一聲,藍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的手心出了汗,心口快速跳動著,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幹澀:“愛德華?”

    回答他的是脖頸處的一個個冰涼的吻,就在艾力以為愛德華要咬下去的時候,愛德華突然放開了艾力,並在艾力身上披上了浴巾,動作快得讓艾力看不清。

    艾力失望的撇嘴,將浴巾隨便一裹就坐了起來,額頭上因為愛德華的允吸而一片青紫。那雙藍眼睛不解又委屈的看著離自己遠遠站著的愛德華。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愛德華的眉緊緊皺著,隆起的樣子在艾力看來就像佩雷斯小型蜥蜴的垂肉。“對不起。”愛德華道了歉,隻是一個眨眼間,艾力就看不到愛德華了。

    艾力頭有些暈,他仍然坐在瓷磚上,用浴巾將自己裹了個結實。

    愛德華沒有控製住,這讓艾力有些驚訝,因為他可是見識過愛德華的控製力,那真是……

    艾力想起了自己追著愛德華讓愛德華咬他的日子。

    難道是因為流血了?

    艾力摸摸頭上的傷口,疼得一縮。他又將脖子上的項鏈拿起來放在掌心看著。

    媽媽說過,隻要戴著項鏈,就算留了血,那血的味道還是會和空氣一樣的。

    難道是因為愛德華太久沒有去捕獵了?可是在出發來福克斯的時候,明明大家都飽餐過一頓的。還說是因為項鏈裏有愛德華血液的關係?

    艾力想不通,有些泄氣的放下了手中的項鏈。

    “還好嗎。”不知道什麽時候卡萊爾來了,他的手裏拿著艾力的衣服,紳士得關上了門好讓艾力換衣服。

    “還好,謝謝卡萊爾叔叔。”艾力接過了衣服,穿戴整齊後出了浴室,卡萊爾已經將傷藥都放在了桌子上。臉上帶著俊朗的笑。

    卡萊爾給艾力處理著傷口時,艾力問:“卡萊爾叔叔,我的血聞起來像什麽?”卡萊爾手上的動作不斷,一邊將多餘的紗布剪斷一邊說:“比動物的血液聞起來更淡一點,幾乎聞不出。”

    艾力更想不通了,既然聞不出,那愛德華怎麽會失控?艾力撇撇嘴,不再想這些問題,媽媽說過,想不通的事情放一邊,如果忘掉就減了一件煩惱事,如果忘不掉,時間會給出答案。

    “好好休息。”卡萊爾揉了揉艾力的頭,將那一頭柔軟的金發揉亂。

    艾力看看外麵半黑的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