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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處在昏迷狀態時,呼吸與心跳的頻率,肯定跟清醒時不大一樣。

    而袁無忌正用天人合一,進入深層次的禪定中療傷,對身周的環境非常敏感,幾乎達到掌控的地步。所以那人才覺醒,呼吸、心跳一出現變化,立即被敏銳的他察覺。

    “你最好馬上把我放了,不然本閣的人……”知道自己想暗中積蓄力量,找機會暴起傷人的打算落空,那人聞聲一躍而起,然後聲色俱厲地威脅道。

    可惜不等他威脅的話說完,袁無忌突然一抬手中的戰戟,寒氣逼人的矛尖直點其咽喉,把他下麵的話硬生生打斷。

    “看來你還不清楚自身狀況,也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袁無忌大咧咧地盤坐著,連站起來的興趣都沒有,根本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

    作為一個可以說走就走的散修,殺人後最多拍拍屁股走路,並且從此不回小蓬萊島,那登仙閣又能拿他怎麽樣?

    而且請神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可憐那人以築基期的實力,卻越階請動一個魯莽的神明,結果請神還不到半刻鍾,已給自己帶來嚴重的後果。

    隻見他現在與請神前判若兩人,如被無情的歲月衝刷了幾十年,容貌一下變得蒼老不堪。此時他不但精神萎靡,肉身也開始枯朽衰敗,生機虛弱好像花甲老頭。

    以他目前的這種狀態,袁無忌甚至不需要動手,僅憑控製靈氣的禁錮神通,也可讓他束手就擒。更不用說不使出請神術,相差了整整一階的他,剛才在毫發未損時,就證明不是袁無忌的對手。

    “啊……”

    被袁無忌的話語提醒,才有空返神查看自身情況,那人隨即爆發出一聲慘叫。

    剛醒來發現自己失手被擒,在生存危機中來不及仔細感應,認為身體虛弱是被下了禁錮。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百年的修行,追求長生的希望,今朝竟如落花流水般成空。

    對於一個追求長生,想走更遠的修士來說,還有比這更可怕的情況麽?

    “是你……是你下的毒手!”在萬念俱灰的當頭,他哆嗦著指責袁無忌道。

    “哼!你是自作孽不可活。身為一名求真的修士,難到連這點自知之明,這點承擔的勇氣都沒有?難到你在請神降臨前,會不知道有這種後果?”麵對他人的無端指責,袁無忌無情地反駁道。

    “這……我……”被袁無忌如此一說,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果然是自作自受,那人頓時無話可說。

    “你叫什麽名字?在登仙閣是什麽地位?誰派你來跟蹤我的?”見對方似乎已冷靜下來,袁無忌一連提出三個問題,毫不客氣地問道。

    “你還是快點放了我,這樣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保證登仙閣也不追究。”不料那人嘴挺硬,或根本看不清形勢,眼看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不理袁無忌的提問。

    見對方不合作的樣子,袁無忌表現得不急不躁,先順手把沉重的戰戟收回,然後好整以暇地問道:“你可知我這把戰戟,是用什麽材料製成?”

    “……全由蜘蛛妖獸的毒牙,一個個熔煉後才製成。”不需要對方回答,袁無忌自問自答道。

    “而蜘蛛的進食習慣,你又知不知道?”接著袁無忌不緊不慢,又問了一個題外的問題。並且他的臉上,開始出現古怪的笑容,讓那人不由一陣心虛。

    “告訴你!蜘蛛咬中獵物後,會先注入一種麻痹毒素。這種毒素不但有麻痹作用,更主要有消化溶解作用。因為蜘蛛的口器不能咀嚼,所以隻好把獵物的身體溶解,等溶解到流體狀才好吸食……”繼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袁無忌的笑容越發讓人心驚。

    “恰好我這把戰戟,不但用蜘蛛的毒牙煉製,還把其劇毒完整地保留下來。現在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麻痹的效果極好,刺中後一點都不痛?”袁無忌話說到這裏,重頭戲終於來了。

    相對鮮血淋漓的拷打,用暴力逼對方屈服,對他來說是下下策。而這種讓對方自己產生聯想,類似精神折磨的拷問方式,看來效果並不比拷打差,他更喜歡發揮言語的魅力。

    “你……我……”在那蒼白如紙的臉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但那人出乎意料地頑強,竟咬牙堅持著不肯屈服。

    不需要真正嚐試,如果袁無忌所說是真,他不敢想象被戰戟刺中,自己慘不忍睹的樣子。

    難到我剛才在昏迷中,已經被戰戟刺過了?

    見袁無忌穩坐釣魚台,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那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一陣難言的心怵漫上心頭。頓時他感覺全身發軟,身上好像充滿了劇毒,身體也在慢慢地溶解。

    如果不是用元靈發過誓,在袁無忌這樣的威脅下,他倒早就想坦白投降。

    當然他根本不知道,袁無忌說得活靈活現,但那恐怖的蜘蛛劇毒,其實完全是沒影的事。

    想想煉器時的高溫,連鋼鐵都能融化,有什麽蜘蛛毒素能保留?

    而且蜘蛛的劇毒,不過是一種蛋白質,在煉器的高溫下,早被煉化成無害的碳水。

    看著對方自己嚇自己,露出驚恐絕望的樣子,袁無忌心裏一動。他被自己剛才的話提醒,正考慮是不是要真的動手,在鋼牙戰戟上淬毒。不過這種想法,隻在他心頭一閃,然後就被拋到腦後。

    倒不是堅持什麽狗屁正義,或突破道德底線,而是他感覺不需要這麽麻煩。因憑鋼牙戰戟無堅不摧的特性,對手真要被他破開防禦,那脆弱的身體與紙糊的差不多,淬不淬劇毒沒多大的意義。

    轉念中,袁無忌發現剛才的話,竟沒起到應有的作用,對方還在咬牙頑抗到底。

    哼!估計你不是不怕死,而是怕死後應誓,靈魂萬劫不複吧?

    從對方掙紮的神態中,袁無忌猜到他可能有誓言在,其所以不敢背叛登仙閣。

    “呼……”

    想明白對方的底線後,袁無忌突然舉手虛握,頓時周圍的靈氣開始湧動。

    “我不需要你背叛宗門,隻不過想問幾個問題,然後你再幫我采購一些資源。”虛握帶動的靈氣,匯聚的中心竟是那人,袁無忌同時解釋道:“而且我有一種秘法,能治好你的精元受損……”

    先被袁無忌用神通禁錮,然後感覺周圍的靈氣,以一種神秘的方式,源源不斷地朝自己匯聚。那人突然發現,自己請神後的症狀在減輕,缺失的精元在不斷恢複。

    可不等他恢複到全盛時期,袁無忌匯聚靈氣的舉動一停,又一次開口詢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在登仙閣是什麽地位?誰派你來跟蹤我的……”

    “我……好!我說……”對比蒙昧的凡人,其實修士因期待長生,所以會顯得更怕死。

    那人所謂的堅持,遠沒有袁無忌想的那麽強,到了為宗門舍身的地步。

    在蘿卜大棒、軟硬兼施下,袁無忌終於撬開對方的嘴。

    此後在一問一答中,那人表現得非常配合,一一解答了袁無忌的疑問……

    原來此人姓李名望,是登仙閣外門羅總管,名叫羅守真的下屬,被其派來監視袁無忌的。

    果然!自己斂財過多,立即招來不善,犯了露白的大忌。

    通過仔細詢問李望,袁無忌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並獲得一些重要的信息。

    首先登仙閣是想招攬他,並且已經決定不擇手段,這點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那驕傲的仙二代,竟不是登仙閣的人,而是道盟使者的兒子,這點他卻沒有想到。

    本來他認為,那公子是登仙閣的二代,不想其身份更尊貴,竟是滄浪宗的真傳!

    但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隻要不再來招惹我,這個人先可以無視。

    原來剛才從李望的口中,袁無忌還打聽到,風暴洋出現天兆的傳言,是由滄浪宗使者故意傳出。風暴洋出現天兆的確不假,但那使者為什麽會放出風聲,卻不是李望所能知道的。

    並且在明天的中午,在登仙閣與聚寶樓的推動下,在聚寶樓裏有一場交易會,規格比較高的交易會。到時許多坊市不常見的珍品,可能在交易會中有出現,袁無忌想參加後立即離開。

    正好李望的手中,有交易會的邀請函,被袁無忌順手要來。

    他決定明天參加完交易會,先動身前往風暴洋一探究竟,到時登仙閣或者滄浪宗,想對付他也要找得到人。

    “嗯……你把剛才說過的話,全刻到這個玉簡裏,然後回去這樣……這樣……”打聽完各種消息,袁無忌拿出一個玉簡,對李望提出要求道。

    區區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對於他來說不值得一提,費心使用什麽神識控製術,把其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但為了保險起見,怕對方轉身就出賣自己,他想用投名狀的方式,打消李望出賣的可能。

    隻要他手拿李望出賣宗門,泄露宗門隱秘的把柄,那麽李望怕被他牽連進去,回去肯定不敢立即坦白。就算等其想好對策,真主動向宗門報告時,他估計早已離開小蓬萊,以後發生什麽事無所謂。

    知道自己的性命,還有恢複健康,繼續求道的希望,都掌握在袁無忌的手中。李望也沒有起異心,老老實實按袁無忌的吩咐,把大段的宗門隱秘信息,刻入到玉簡裏當證據。

    眼看事情辦妥,袁無忌沒有磨蹭,又控製周圍的靈氣,繼續幫李望灌頂治療。

    其實要治療好李望,他有更好的辦法,如識海中的神奇甘露。不過那甘露得來不易,他哪肯浪費在敵人身上?

    所以他用強大的神識,匯聚周圍豐沛的水靈氣,模擬出甘露的部分效果。用這種“假甘露”治療,李望想恢複到請神前的狀態,估計已經不可能。

    當然他也沒有完全欺騙李望,至少其流失的精元,可得到部分的恢複。

    見李望的臉色慢慢紅潤,疲態與老態開始消失,袁無忌最後停下灌頂,伸手輕輕一拂他的頭。把對方打暈後,袁無忌又用水遁神通,帶著他鑽出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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