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舊愛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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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李梓傲正受父母之命,陪同關穎大小姐到商場購物。
    今天是年初四,關大小姐一家三口是早早的就過來他們家拜年,這回拎來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兩家人的關係也好多年了,他爸他媽自然得熱情接待。
    關穎坐著無趣,說著說著便向他們哭訴說,李梓傲總是不陪她。
    李父李母便找了個機會,將他們從家裏給趕了出來,讓他們約會去。
    李梓傲正好在家裏呆得無聊,要他應付關家父母,他還不如出來轉轉,再把這個讓人厭煩的女人給打發了,自己玩兒去。
    在關穎進去試衣服的時候,他的電話正好響起。
    低頭一看,正是慕容承卿打來的,李梓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這電話來得正好,一接通,便聽到慕容承卿那熟悉的聲音,“梓傲,是我!新年好啊!”
    “新年好!你這小子在哪快活呢?咋不把爺也叫上?”
    “這不正要約你嗎?”
    慕容承卿笑了笑,隨即又說,“晴晴來京城了,我們想約你和焓宇出來聚聚,下午有空嗎?”
    “晴晴來京城了?那我怎麽著也得抽空去見見她啊!她還好吧?”李梓傲想起那個讓他心房跳動的女人,眸底不自覺地顯現出一片溫柔。
    慕容承卿能感覺得到李梓傲的好心情,也笑道,“那我們下午二點在長安會所見怎麽樣?”
    李梓傲馬上應了,“行!就這麽定了。”
    “那就這樣,晚點見!拜拜!”
    “拜拜!”
    李梓傲掛了電話,那唇角的濕潤笑容仍在,懶洋洋地收好電話,猛一抬眸,卻發現關穎正站在試衣室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他那唇角的笑容瞬間收了回去,眨眼間就已經恢複了那種冷漠疏離的模樣,讓關穎心裏恨得咬牙。
    但她畢竟是政治家教出來的女兒,在很多時候,她分得清場合,做事也不會衝動,通常喜歡玩的手段也是陰著來,或者秋後算帳。
    所以,李梓傲和慕容承卿這些內裏清楚她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的手段狠辣,但她有心計,她不會讓自己出事,進而連累到父母。
    關穎愛極了李梓傲,不管是他的家世,還是外表,還是他本身的智商和修為,這個男人在這個圈內裏都是一等一的優貨,無愧他政界第一公子的名聲,在她眼裏更是無人能比。
    她能得到他們家的青睞,除了她本人的樣貌出眾外,當然和她的家世分不開。
    她一直使盡心計地討好著李家父母,在他們的麵前盡量展現出自己賢惠持家、卻又能獨當一麵的新女性的風貌。
    李家父母不管內裏是怎麽想的,但表麵上,卻一直表示對她和李梓傲的事樂見其成。
    隻是,讓關穎不甘心的是,都這麽多年了,李梓傲對她的態度卻從來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這麽冷漠,對她好像是可有可無,他該怎麽玩,還是怎麽玩。
    像剛才那樣溫潤的笑容,他就從來沒有給過她。
    他們倆的婚事,她以及她的父母都已經提了不少次了,李梓傲卻從來有諸多借口,反正就是不結婚。
    有時候想起來,關穎也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就算把他身邊的女怪獸都打跑了又怎麽樣?她這個女奧特曼還是沒有機會在他的心裏占上一個位置,一個她一直渴望著的位置——李家少奶奶。
    心裏明明苦澀,關穎那張漂亮的臉上,卻依然揚起一抹笑,狀似不經意地問,“誰打來的電話?”
    “承卿!”李梓傲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又問,“挑好了嗎?挑好了就回去吧!吃完午飯,我還有事要出去。”
    “剛才是承卿約你?”關穎試探著問。
    李梓傲卻擰緊了眉不答,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女人的追根問底,你若是告訴了她,下一刻,她就會想方設法的找足了理由出現在你的麵前。
    偏偏這個女人對這種你追我趕的遊戲還樂此不疲,她的這一點,尤其讓他厭惡。
    以前,李梓傲對她的這種行為也算是半縱半容,就像是看小醜玩遊戲逗著他樂一般,反正都是不在乎的女人,他也懶得去管她。
    可是,一想到她的行為,想到她見到美絕人寰的紀惜晴時,有可能會做出什麽瘋狂事來,他的心裏就生出一種害怕和不安來。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在乎之心,擔心著她會被人欺負,害怕著她會受了委屈。
    李梓傲微微蹙眉,想起紀惜晴,又再想起了那個顧鎮北,心裏又不爽極了。
    原本對紀惜晴的那點傾慕和憐惜,又被這種不爽和不甘心給壓了下去,之前那種想要讓關穎出來攪局的念頭,此時又瘋狂地冒了出來。
    他想著,他隻是想讓她攪一攪局,讓顧鎮北沒那麽好過,但他不會讓關穎真的對紀惜晴動手的。
    可他卻沒有想到,有些事情,事情是不由他控製了。
    當他對關穎說出了“長安會所”這個地點的時候,這場對紀惜晴來說,是很殘酷的遊戲便開始了!
    另一頭的慕容承卿在打完了李梓傲的電話之後,又打電話給了周焓宇。
    周焓宇在聽到說紀惜晴來了京城之時,他當然也推卻了所有事務,欣然應允。
    他的目的要比李梓傲單純得多,純粹就是想跟紀惜晴這個看得順眼的女人交個朋友,特別是,她的後麵站著的是那個在軍界新生代中數一數二的顧鎮北。
    跟他結交,這是多少人都渴望著的機會,如今都送到他麵前來了,若他還不懂好好跟他們聯係感情,那就是笨蛋了。
    商界,從來都是依賴著軍政界而存活和壯大的。
    你想在四九城裏站穩腳跟,你的事業想在四九城裏壯大,你就必須穩固你的盟友隊伍,你的盟友隊伍越是牛x,那你的發展前景便越是美好,財源更是滾滾而來。
    得到了李梓傲和周焓宇的肯定答複,慕容承卿便準備領著紀惜晴回家。
    對於慕容家,紀惜晴是完全不了解。
    但從慕容承卿之前的講述來看,她的外公和外婆對她應該還算是疼惜的,舅舅的態度是不清楚,而唯一有問題的,恐怕就是慕容承卿的母親,她的那個舅母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對現在的紀惜晴來說,是完全不知道。
    但若真像慕容承卿所說的那樣,她的舅母隻是想拆散他們倆,那現在她要跟顧鎮北結婚,不正如了那舅母所願嗎?應該不會再給她使臉色了吧?
    京都這貴地,不但是官多得嚇死人,就連有錢的富豪也數不勝數,據不完全統計,富豪榜上過半的富豪,大都是住在京都的。
    這裏有最濃鬱的政治氣氛,所有國策都在這裏定製,而依存於大環境之下的商界,自然得把握好這個投資方向,否則,極有可能一朝失敗,便連根拔起,多少豪門就是這樣慘烈的倒在這國家的投資風向之下。
    而慕容家,在京都,也算是一個老牌家族。
    慕容家在京盤崌近百年,各方關係良好,盤根錯節,因而在商界的地位也極為穩固。
    慕容集團如今的掌權主,依然是年近古稀的慕容世恒。
    慕容世恒的名下育有兩子一女,長子慕容秉儒從商,次子慕容秉謙從政,現為京都某部委廳級幹部,唯一讓慕容家主傷心的是三女兒慕容冰,早早撒手人寰,讓人痛心。
    長子慕容秉儒現為慕容集團的總裁,長孫慕容承卿,則掌控著慕容集團的投資發展部。
    慕容家,就在王府井南長安街的一座老四合院。
    紀惜晴大概地看了一下,這院門朝東,看這圈起來的範圍,少說也有一二千平方米吧,是一個四進院。
    在2013年的時候,這樣的地段,這樣的老院子,售價可是幾個億,如果她有錢,買下幾座用來投資倒真是不錯,先出租上十年八年,再轉手賣就能賺上好幾個億了。
    看著這一條條財源滾滾的商機,紀惜晴現在就有一種“錢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真是多少錢都不夠她投資的!
    慕容家的大門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風貌,朱紅色,銅釘,銅把手,看起來非常的厚重,京味兒十足。
    慕容承卿將車停在那院門口,便領著紀惜晴往門口走,還未走到門邊,那大門已經打了開來。
    一位看似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兒笑容可掬地喊著,“少爺,您回來了!”
    再看到紀惜晴的時候,他的老眼竟然湧出了淚花來,顫著聲音問候著,“這可是我們的三小姐回來了?”
    慕容承卿拍了拍這老頭兒的肩,笑著說,“安伯,這位是三小姐的公主,我們的晴晴小姐,你可別搞混了。”
    安伯像是恍然大悟,輕輕一拍自己的腦袋,“原來是晴晴小姐,瞧我這老眼昏花的,這幾年不見晴晴小姐,安伯都認不出來囉!晴晴小姐跟三小姐長得忒像了。”
    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看著紀惜晴的目光,有那麽一份複雜的情緒,似是遺憾,似是惋惜,又似是憐憫。
    慕容承卿笑道,“安伯,我們進去了!”
    安伯連忙點頭,“去吧,去吧,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有大爺、大夫人、二爺和二夫人、還有二小少爺他們都在屋裏頭等著呢。”
    慕容承卿牽過紀惜晴的手,悄悄附在她耳邊說,“安伯的眼睛有些老花,腦子有時候也會糊塗,他把你看成了小姑姑,你別介意。”
    紀惜晴搖頭輕笑,“我當然不介意,安伯挺好的。”
    慕容承卿輕輕歎息,“以前你住在這的時候,安伯很疼你的。隻可惜……”
    紀惜晴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表哥,別想以前的事了,咱們要往前看。”
    慕容承卿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當慕容承卿領著紀惜晴出現在大廳的時候,廳裏那歡笑聲瞬間靜止了下來,屋裏的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在了紀惜晴的身上,那一個個人的目光中,都飽含著複雜難懂的情緒。
    而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她的外婆白瀾女士。
    她一見到紀惜晴,那眼淚就忍不住地飆了上來,瞬間衝到紀惜晴的麵前,抱著她淚流滿麵地說,“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呢?這一走就二三年不回來,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外婆難受啊?”
    紀惜晴能深切地感受到這位老太太身上傳來的哀切之情,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外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都是我的錯,您罵我打我都成,隻是,這大過年的,您老要是哭壞了身子,那晴晴可就罪過大了,下回我就再也不敢上門了。”
    老太太一聽,趕緊抹幹了淚,牽起紀惜晴的手,“來,來,快過來這坐!”
    “外公好,大舅好,大舅母好,二舅、二舅母好,二表哥好。”紀惜晴恭敬地站著,又一個個地喊了過去,問了好。
    她慶幸有慕容承卿的幫助,之前有給她看過了這些家人的調查資料,她才能一一把他們認出來,要不然,她就會像一個睜眼瞎一樣,啥人都不認識。
    打從一進門,紀惜晴就能感受到慕容家的人麵對她時的那種複雜心情,那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吧?
    可紀惜晴硬是忽略了他們這種讓她不太愉快的情緒,她一直表現得坦蕩磊落,大方得體,讓一眾原本對她有成見的人,也漸漸地感覺到了她的不同,從而感到詫異和疑惑不解,她怎麽變好了?
    隻有大舅母何方儀看她的眼裏,還有著濃濃的不安和怨懣,像是生怕她再和慕容承卿絞在一起似的。
    慕容家的家主慕容世恒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外孫女,眸光同樣複雜,心中的各種情緒不斷地湧了上來。
    他的心中是感覺愧對三女兒的,他沒照顧好小女兒,讓她早早就離開了人世,而留下這個唯一的外孫女,他們慕容家也沒有照顧好。
    看著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外孫女,他感到慚愧,感到歉疚,深深地歎息一聲。
    沉默了一會,慕容世恒看向紀惜晴,輕聲問道,“晴丫頭,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紀惜晴淡淡地笑著回道,“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結婚。男方是顧家的人,後天想在天龍大酒店擺酒席,跟我們女方的家人先見一見,然後再定婚期。之後,我們還是要回安城,暫時不會留在京城。”
    紀惜晴的這一番話,無疑像是五雷轟頂,把慕容家的一幹人給炸得暈頭轉向。
    慕容世恒一臉震驚地問,“你說你要結婚?對象是顧家的孩子?是那個中南海的顧家嗎?”
    紀惜晴淡淡笑道,“嗯,他叫顧鎮北,家是在中南海,他爺爺便是顧老首長。”
    整個廳內都安靜了下來。
    慕容家的人看紀惜晴的眼光都不一樣的,這個原本讓他們心疼、卻又責怪她不該和慕容承卿搞兄妹禁忌戀的女孩子,在初見的驚訝之後,如今更是一鳴驚人,竟然能讓顧家嫡孫看上她,真讓他們感到萬分震驚。
    要知道,商家永遠是商家,你可以有錢了去弄個官做,也可以慢慢地往上爬,就像是慕容家老二一樣,也爬到了一個廳級幹部的位置。
    但他們這樣有錢的豪門,想要搭上軍方像顧家這樣的航母巨艦型的貴門親家,還是非常困難的。
    門當戶對,一般是軍對軍,政對政,商對商的強強聯合為多。
    當然也有軍政聯姻,政商聯姻,但從軍的家庭,和商家聯姻的就比較少。
    而像紀惜晴現在這樣的身份和地位,竟然對攀上顧鎮北,在他們的心裏,多少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的。
    紀惜晴將他們的反應看在了眼裏,心裏暗自冷笑。
    說實話,在她看來,慕容家和紀家都是差不多,她對他們著實沒多少感情,畢竟,當初她這個大舅母會將原身給攆出去,無非就是擔心她紀惜晴會給慕容家抹黑。
    而如果慕容家主這對老夫妻,真的對紀惜晴有足夠給力的保障和維護的話,他們又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甚至在這之後,慕容家和紀家一樣,對她的下落同樣是不聞不問。
    他們一定以為她混得不好吧?所以,今天她說要嫁給顧鎮北,他們不是由衷地為她高興,而是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原本來之前,紀惜晴還對慕容家的人抱有一點希望,可是,從進門到現在,慕容家人的反應,卻讓她感到冷心。
    紀家,慕容家,是她這具身子最親的親人,可是,他們帶給她的,卻是寒心和失望。
    相反的,她初次進門的顧家,明明是高門大戶的人家,卻讓她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縱然紀惜晴的心內百感交集,但表麵上,她卻依然很好地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她淡淡地笑看了眾人一眼,“我在這裏誠意地邀請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媽、二舅二舅媽、還有大表哥二表哥能夠參加兩邊親家的見麵會。隻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賞臉?”
    身在政界的慕容秉謙馬上表示,“既然晴晴都邀請了,那我們怎麽著也會抽出空去的。”
    慕容秉儒也笑道說,“小晴晴這都要出嫁了,我們肯定也要去看看,到底顧家公子如何出眾,能把我們小晴晴給拐到手的,你們說是吧?嗬嗬……”
    紀惜晴這大舅二舅都說話了,可是外公外婆,卻一直沒有吭聲,她又把目光投到了他們的臉上。
    良久,慕容世恒才歎了一聲,“既然都定下來了,那大家都去看看吧!咱們總不能讓顧家以為晴晴的娘家沒人,去撐個場麵也好。”
    紀惜晴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後天年初六,天龍大酒店三樓,中午十二點見。”
    慕容世恒點了點頭,“行吧,就這麽定了。”
    他們留著紀惜晴吃完了中飯,態度也明顯的親熱了起來。
    可紀惜晴對他們這種帶有明顯目的的親昵,實在是表現不出她的熱情來,隻是淡淡地應對著。
    吃完午飯,紀惜晴便告辭走人。
    慕容承卿送她出來之前,大舅母又拉著他嘀咕了好一會,看到慕容承卿那難看的臉色,紀惜晴也能猜想得到大舅母說了什麽,她也隻是在心裏冷笑一聲。
    倒是外婆她老人家不停地讓她多來走動走動,直說下一回把顧鎮北也帶回來,至於有沒有其他想法,她就不想猜了,總之,該做的她會去做,但是不該做的,她絕對不會為他們操心多半點。
    如果是真的對她好的人,她也會傾心相對,但是虛情假意的人,哪怕是名義上的親人,她也不會像聖母一樣的上趕著去幫他們。
    跟這些所謂的親人在一起,他們的涼薄,讓她想起了在安城的朋友們,還真是想他們呢。
    雖然跟四小狼和佟江、榮成他們都才認識不久,可他們都是很認真地在對待她,也對她極好,很多事都幫她著想,有困難也幫她解決,讓她每每一想起,都很感動。
    如此相比之下,這裏的親人便讓她更加寒心,好歹也是和原身有著共同血脈的親人哪。
    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麽這具原身在回到京城之後,特別是在紀家,她會有那麽大的怨懟和憤恨,那是因為她從那些親人身上收獲的,從來不是幸福,而是痛苦和無奈。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a城,在絕望之餘,原身便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讓她的靈魂融進了這個身體,重新再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最好是能讓這些看輕她的人,閃瞎了狗眼。
    走出了慕容家的大門,紀惜晴打電話給顧鎮北。
    電話響了半天,卻被方宴接了起來,“喂!”
    “媽,鎮北呢?”她會現在就喊方宴“媽”,也是方宴堅持的,她倒是感覺不好意思,畢竟她和顧鎮北還沒正式成婚,這麽叫著感覺有些超前了。
    一聽到是紀惜晴的聲音,方宴的聲音就暖了起來,“是晴晴啊,小北這中午和他爺爺高興,這喝得有點高了,這會正在屋裏睡覺呢。你是不是要回來了?要他去接你嗎?”
    “不用了,媽,我和幾個在安城的合作夥伴在長安會所聚會,本來想喊上鎮北一起的,既然他不舒服,就讓他多睡覺一會吧,我跟表哥一起過去坐坐,我會盡快回來。”
    紀惜晴認真地交待了一下去處,就是不想方宴他們擔心,萬一有什麽事,也好有地找她。
    方宴叮囑著她,“晴晴,你現在有了身孕,可要小心一點身體,千萬別喝酒啊!”
    紀惜晴感覺心裏暖暖的,“媽,我知道的,您放心吧!”
    “那你早點回來!”
    “我會盡快的。”
    紀惜晴收了手機,朝慕容承卿聳了聳肩,“顧鎮北喝醉了,去不了。”
    慕容承卿笑了笑說,“沒關係,你去了就好。”
    長安會所,離慕容家很近,就在這長安街上,是京都一家非常知名的富豪聚集地。
    這裏的管理非常嚴格,為了保證會員的私密性,你若不是這裏的會員,或者是沒有會員引見,門僮根本就不讓你進。
    紀惜晴在慕容承卿的帶領下,一進入大門,便感覺到一股王者之氣彌漫而來。
    金碧輝煌的大廳,極至豪華的裝飾,金龍滾柱,大龍寶座,白玉雕欄,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古代的“金鑾殿”。
    這裏的八樓,是全京都有名的中餐廳——“至尊極享”,這裏能做滿漢全席,可以說,你想吃什麽,這裏的大廚幾乎都能做出來,聽說,這裏的廚師,祖上就是禦膳房的禦廚。
    當然,這裏的消費也是極為可觀的。
    慕容承卿領著她上了八樓,身穿旗袍的服務員熱情地笑著迎了上來,“請問兩位有訂位嗎?”
    慕容承卿一擺手,示意服務員不用跟著,他自個牽著紀惜晴的手,順著那鋪著紅地毯的走廊,朝著裏麵的包房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間包房的門打了開來,顯然,對方吃的是中午飯,這回吃飽喝足要散席了。
    紀惜晴還聽到一把嘹亮的聲音在那裏說,“梁少能賞臉過來,周某非常感謝,等回了a城,有機會再請梁少喝酒。”
    隨著話音,一幹人簇擁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線條剛毅冷漠,周身透著隱隱的王者之氣,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透著勾魂攝魄的寒芒。
    紀惜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隨即便繼續直視前方,走自己的路。
    卻不想,在她和那個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手臂,突然被人給緊緊地扣住。
    紀惜晴猛一回頭,正好對上那個男人那冷冽的眉眼,濃眉微蹙著,似是非常不滿她對他的忽視。
    紀惜晴有些惱怒,用力一甩手,沒甩開,她恨恨地看向那男人,“你誰啊?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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