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愛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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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惜晴放下電話,仍感覺這事透著一絲詭異。
    她可沒聽說顧家和那個第一夫人家有很好的關係啊,就算要托人照顧,那也是該托顧鎮北照顧他才是,怎麽會托到她這裏來呢?
    紀惜晴心中有疑問,自然是要弄明白。
    她馬上打電話給顧鎮北,可他的手機卻打不通,打到他的師部,師部的人說他臨時接到通知,到司令部開會去了,估計要晚一點才能回來。
    找不到顧鎮北問個明白,紀惜晴隻好準備接駕了。
    她交待了一下肖菇素,說今晚會有貴客要來,讓他們多注意一下態度,其他的也沒什麽好準備的,她可沒準備給這些公子哥兒當奴才。
    你若識趣,我便待你如朋友;
    你若是個不識趣的,我當賞你吃頓飯,以後也許就再也不見了。
    以顧家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你是第一家庭,那也得給顧家三分麵子,真要是有什麽事,大家扯破臉皮,那誰也落不著好。
    紀惜晴相信,從第一家庭出來的人,應該不至於這麽腦殘,特意到她這裏來找事才是。
    她還別說,就她今兒個要碰上的這個主,這腦子就是打小不正經兒長的主。
    此主名叫朱飛。
    朱飛打從一出生開始,就好像是一個多動兒,精力旺盛得不得了,連睡覺的時間都比一般孩子少,隻要是醒著,就沒個安靜的時候。
    他還特別有鑽研精神,對任何他好奇的事,就一定要鑽研到底,此種精神,一直堅持到目前,依然孜孜不倦。
    朱飛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地位的尊貴,家庭的富裕,讓他打小就成了朱家的寵兒,一個個將他捧在手心裏嗬護著,寵著。
    結果,寵過頭了,這人也就無法無天了。
    這長大了吧,整天在外麵胡來,也不知道瞞著家裏人幹了多少壞事。
    不過,這小子也忒精,他玩歸玩,但也是個有手段的主,他能玩得你叫不出來,喊不了冤,讓你有苦也無處訴,隻能紮個小人,寫上朱飛的名字,在暗地裏詛咒他。
    這一次,朱飛會被家裏狠著心扔到顧鎮北這裏來調教,實在是玩過火了,惹大事了。
    他竟然敢將老胡家的那小閨女給扒光,灌了藥後,他自個跑了。
    結果,老胡家那閨女不知道給誰上了。
    你說這事咋整吧?
    朱老爺子問他,人家胡靜這麽安靜的一個娃,你為啥要整人家胡靜啊?
    朱飛小主哼哼著回答,“她罵我是玩兒家的祖宗!那我就玩給她看看唄!”
    朱老爺子簡直被他氣死,“你這個臭小子,胡靜哪裏說你不對了?你可不就是個玩兒祖宗!你竟然就這樣對她下手?你、你、你跟我到胡家請罪去。”
    老胡家的人自然是暴跳如雷,要把這帳算在朱飛小子的頭上,要朱飛娶胡靜算是了事。
    可朱飛這小子玩歸玩,罪他認了,可他沒打算認下這筆帳,要他娶那個在他看來挺傻裏叭嘰的胡靜,他才不幹。
    一來二去沒扯明白,等朱老爺子把躲風頭的朱飛給抓回來,押到胡家認罪的時候,胡靜已經出國去了。
    老胡家的人也沒領老朱家的情,反正這怨是記上了。
    老朱家是無奈又氣恨,於是,就把這丫的給一腳踢到了顧鎮北的手下去,顧鎮北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顧家的背景也擺在那裏,這小子到了顧鎮北手下,哪還能有不被收拾的份?
    老朱家的人還以為這個臭小子會顧忌顧鎮北的身份呢,哪裏能想到,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連顧家的人也敢惹。
    確實是不怕死!
    不過,就算你是牛x的孫悟空,也自會有如來佛和觀音菩薩來收拾你!
    這一天,朱飛小祖宗跟班長說了一聲,便打電話喊了個人來接他。
    像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身邊自然隨時都有服侍的人跟前跟後,有需要的時候出現,沒需要的時候,你也可以當他不存在。
    一輛不顯山不露水的黑色奧迪,將朱飛直接到了皇家會所的門口。
    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恭敬地問,“飛少,要不要我陪您上去?”
    朱飛大大咧咧地一揮手,“小爺自個上去,你該幹嘛幹嘛去!”
    來人似也知道這個小霸王的脾氣,他不去惹人家就好了,別人想沾他便宜,那是沒門的事,當下也聽了朱飛的,開了車就走。
    朱飛見這皇家會所還挺氣派堂皇的,隻是,他已經讓人打了電話給那個顧鎮北家的女人,卻沒有見那個女人來接她,心裏還是感覺有些不爽。
    這女人果然跟顧鎮北一樣,拽得很啊!
    朱飛此時身上穿的,仍是一身軍裝,迷彩的,他剛從訓練場上下來,這一身看著還真有點髒,偏偏這扣子他還解開了三顆,再加上他那吊兒郎當的神情,看著就是一個欠收拾的兵痞子樣。
    但他就是故意的,就想看看,顧鎮北家的女人看了這樣的他會怎麽想?
    走到皇家會所的門口,朱飛斜著眼端起下巴,傲然地問,“我跟你們老板約好了吃飯,咋不見她來接我哩?”
    和另一位迎賓小姐守在門口的正是肖茹素。
    她在接到紀惜晴的吩咐之後,就一直守在一樓的大堂門口,等的可不就是這位小祖宗。
    但她一看到朱飛這個模樣,雖說是符合了紀惜晴當兵的描述,可這個模樣嘛……
    肖菇素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幾眼,長得還是挺不錯的,就是那臉上那拽得二五八萬的神情,看了就有一種讓人想要甩他巴掌的衝動。
    不過,跟著紀惜晴混了幾年的肖茹素,也早不是當年跟司徒老司令硬杠的小女生了,縱然她的心底波濤洶湧,但她臉上還是掛著最親切的笑容,“請問您貴姓大名?”
    “朱飛!”
    一個名字,確定了朱飛的身份。
    肖菇素合起手上記事的日記本,恭敬地伸手引領,“請朱先生跟我來!紀總已經在包房恭候多時了。”
    朱飛也不吭聲,隻是揚著那一雙小狐狸般的鳳眸,四處打量著,閃著精銳的光芒。
    八樓,是皇家會所聞名的藥膳食坊。
    肖菇素將朱飛帶到了名為‘國色天香’的包房,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清脆的回聲,“請進!”
    肖菇素便推開了門。
    朱飛在這一生都記下了這麽一刻。
    房門打開,隻見滿室的牡丹花開,暗香撲麵而來,一位麵容如玉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繡著大紅牡丹的旗袍,盤著黑發,斜插著一根碧綠的玉籫,正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前,伸出修長的纖纖玉手,輕拈著青花瓷茶杯,在那裏優雅地洗茶,再倒茶。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舉止,都那麽地靈動,怡人,讓人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失了心神。
    直至,她側眸含笑地朝他看了過來,說了一聲,“是朱飛嗎?怎麽不進來?快進來啊!”
    朱飛這才回過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個臭小子,頭一回遇上克星了。
    麵對這樣一個如靈如仙的女人,他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緊張得手心冒汗,連腳步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紀惜晴的麵前,細細地端詳著她。
    近看更不得了,她真是美啊!
    朱飛有些貪婪地看著她揚眸,那一雙黑亮的靈瞳,看他時似笑非笑的,卻像是能穿透進他的心裏一樣,在他的心湖裏,攪起一波一波的漣漪。
    朱飛連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是朱飛。”
    他真想抽自己兩巴,咋今兒個這麽窩囊呢?他應該挺直胸膛拽拽地對她說,爺就是朱飛才對啊!咋、咋、咋就說出這樣軟趴趴的話來了呢?
    “朱飛,嗯,來,先喝杯茶!我這裏的茶很不錯的,我泡的茶,也不是誰都能喝到的,試試吧!”
    紀惜晴像是對待老朋友一樣的,溫柔細氣地跟他說話。
    朱飛不由自主地聽從她的話,端起了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果然入口甘香純滑,他這種出身的人什麽茶沒有喝過,可就是家裏那特供的大紅袍,泡出來也沒她這個味道好。
    他挑了挑眉,咂巴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細細地品著。
    隨即,他看向紀惜晴,像是想要向老師表現的學生一樣,有些興奮地說,“這是大紅袍加百年人參衝泡的茶,這水嘛,必定是靈泉水,對不對?”
    紀惜晴淡淡地笑,“猜得不錯,小飛,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朱飛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女人有好感,不介意讓她叫叫小名,要是換了別人,哼!可別想!
    紀惜晴又問,“小飛,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朱飛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知道你是顧鎮北的老婆,你老公關了我一個月禁閉,我有點生氣,說實話,我今天來,本來是想找你麻煩的,不過,現在我想跟你交朋友。”
    紀惜晴聽到他說的話,也不驚不擾,還是那樣淡淡地笑,“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
    朱飛側眸想了想,“嗯,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有些不同。你的身上,沒有讓我長刺的東西,跟你坐在一起,感覺很舒服,讓我有一種想要靠近你的感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這孩子,可真坦白!
    紀惜晴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朱飛,在別人眼裏,也許這真是個小魔王,可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渴望別人理解他的孩子。
    她又笑著問,“那什麽是能讓你長刺的東西?”
    朱飛撇了撇嘴,“很多啊,眼神啊,氣質啊,舉止言行啊,太多了,說不清楚,總之,讓我看不順眼的人,我就想整整他。”
    紀惜晴看著這個任性的孩子,有些無奈地笑,“你這孩子,你這也太任性了,怎麽能看不順眼別人就整他呢?萬一整出事來了怎麽辦?”
    朱飛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我這可不就是整出事來了,我家老爺子才會把我丟到你老公手下來受折磨的。說實話,我看你老公不順眼,不過,看你挺順眼!”
    紀惜晴輕輕一笑,“是嗎?你為什麽看他不順眼啊?”
    朱飛看著他,“他太拽了!整起人來比小爺還狠。噯,我說,你為什麽要嫁給他啊?整天冷著張臉,像人家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不如,你跟我過算了,我可以帶你去吃喝玩樂,玩遍全世界!”
    紀惜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飛,你真是可愛!不過,婚姻可不是說嫁就嫁,說娶就娶的,既然我們決定在一起,就肯定覺得能過一生,能對彼此負責才會結婚的。”
    朱飛哼哧了一聲,“小爺才不想這些。”
    紀惜晴看著他,臉色一沉,“小飛,我看你現在也不小了,你想過以後自己要成為一個怎麽樣的人嗎?你想一輩子就這樣做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祖宗?”
    她不是喜歡說教,但是這個孩子,不說說他,她嘴癢。
    朱飛如今的身份,按古代來說,那就是一個了不得的皇子,按理,教導他的人也夠多的了,不差她一個,可她還是想說。
    她紀惜晴也不是嘴多的人,她隻對她想要關心的人說教。
    朱飛也不是她的親人,可是這個刺蝟一樣的主,卻能對她這樣坦白真誠,她就覺得,有些話,她應該對他說!
    朱飛聽到她的問話,撇了撇嘴,“當個紈絝有什麽不好?至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日子過得痛快!”
    紀惜晴沒有立即反駁他的話,順著他的話說,“確實啊,能隨心所欲的過日子,確實很好。”
    隨即,話鋒一轉,“小飛,你長這麽大了,有沒有自己賺過錢給你爸爸媽媽或者爺爺他們買過禮物?”
    “自己賺的錢?”朱飛蹙起眉,想一想,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
    ……
    那一晚上,紀惜晴陪著朱飛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說了很多,甚至,她都不記得她說過哪些話。
    可是,朱飛卻記了一生。
    不久之後,顧鎮北一臉納悶地對紀惜晴說,“那小刺頭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竟然一下變好了,還真的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當起兵來了。”
    紀惜晴可不敢居功,但是打那之後,朱飛有什麽事情都會問她的意見,完全把她當成了他的百事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