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江少求婚(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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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崢撲上來便是一頓粗魯蠻橫的齧咬,那饑渴的模樣,就像剛放出籠來的野獸,偏偏五少又是初哥,這力道控製不得當,疼得青瓷直哼哼,淚眼模糊,卻又擋不住他的蠻橫攻勢,隻有嘴裏發出一聲一聲嗚嗚地哀叫,在心裏罵了江崢無數遍……

    她林青瓷不過是一個弱小女子,對抗這種長期接受特種訓練的男人,結果可想而知,她絕對隻有被攻陷的份!

    逮著他換氣的空隙,青瓷紅著眼睛,惱怒地朝江崢低吼著,“江崢,你瘋了?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混蛋!”

    江崢緊緊地壓著她,一雙眸子明顯地染上了暗沉的色彩,聽到她又嗔又怒地罵他,看到她的俏臉緋紅,眼底閃爍著羞赧和惱怒時,他的心情又莫名地大好。

    他壞笑著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巴,盯著她,就像是盯著一塊他喜歡的肉肉,隻想張口咬下去,哪還有那麽多美國時間跟她磨唧,當即沉聲宣告著她今天必須有的結局,“媳婦兒,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乖乖的聽爺的,咱們今天先把這事給辦了,明兒個咱們就領證去!”

    說完低頭又想吻她,青瓷一扭頭避過,看著他俊逸的臉,幹脆地向他坦白了自己犯下的錯誤,“江崢,我收了你媽媽給的一億,我答應他,從此不見你,也不1¢,進江家的大門,我配不起你!”

    江崢愣了一下,隨即帶著懲罰地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在聽到她疼得悶哼一聲後,這才鬆了口,恨恨地怒視著她說,“你這個小笨蛋!這才一億你就把小爺給賣了,你知道你家老公值多少錢嗎?我告訴你,就是一千億也買不了你家老公。以後若誰還敢出價買我,你就說我是無價之寶,要不讓她來找我,要不讓她給我滾!就算是我媽,也一樣!聽清楚了嗎?”

    沒有預料中的狂怒和責怪,隻有無限的包容和寵溺。

    青瓷隻感覺喉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眨去了眼底浮起的濕潤,臉上揚起一抹俏皮促狹地微笑,“可是,你在別人的眼裏是有價的,你說人家送錢給我,還特地找了那麽好的名目,我哪好意思不收?不收不就是不給你媽麵子了?”

    江崢吃吃一笑,“得!那一億你就當我媽是給新媳婦的紅包,你收了就收了,她那裏,我自會去說。還有,你哥過幾天就能出來了,我已經交待了南姐,會安排他進公司上班。你父親的意外,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們,這事,遲些我也會給你一個交待,媳婦兒,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不然,我隨你收拾!不過,林青瓷,我可警告你,下回你要再敢這樣廉價地賣了我,你試試看,小爺會讓你一年出不了門!”

    說完,他便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像是要懲罰她,吮咬得特別大力,痛得她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瞅著他,等著他這個暴君良心發現,小點力氣蹂躪,垂憐垂憐她。

    江崢一對上她那雙水霧般的黑眸,輕哼一聲,吻,卻變得輕柔許多。

    當她的氣息再一次淹沒在他的濃情熱吻裏,青瓷輕歎一聲,在江崢的麵前,她真的隻有敗北投降的份。

    江崢對她的寬容和信任,讓她感動,卻也讓她慚愧。

    他一直在為她的事奔波努力,可她卻因為父親的意外而怨恨他,隻想著維護自己的那一點尊嚴,明明知道他也有他的無奈,她卻跟他置氣。

    他對她的好,真的超出了她的想像。

    父親出事,他也是不願意看到的,是她鑽牛角尖了。以後,或許她也該學著全身心地去信任他才對。

    “江崢……謝謝你……”

    看著她滿眼的感激,江崢挑了挑眉,低聲輕笑道,“想感謝我?那就用你的行動來表示!”

    林青瓷輕輕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吻上他剛毅的下巴,再一點一點移上他的唇,輕吮輾轉。

    在江崢被她挑逗得滿身是火狠狠地回吻她的時候,她也伸出溫軟的小舌,深入他的口腔,用笨拙的動作,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他的剛硬。

    江崢愣了一下,隨即眉眼便漾了開來。

    他親吻的動作也不再是粗魯野蠻的啃咬,改爾輕輕地舔,細細地吻,輕重緩急,力度宛轉,似是帝王在巡視著他的領地,又似是在著急地探尋她的甜蜜,強悍地霸占著屬於他的領土。

    一吻一吮,皆甜蜜如絲,纏綿入骨。

    原本扣住她手腕的大掌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開,遊移至她的纖腰處,伸手一托,讓她緊緊地貼實了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則不安份地探入她的衣領,輕輕揉捏著……

    青瓷整個人被他的男性氣息所籠罩,氣息漸重,渾身像火燒一般地滾燙,若不是清楚自己什麽東西也沒吃,否則,她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某種藥物,才會這般神智不清地和他如此火熱地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身上的衣物很快便褪得幹幹淨淨,赤裎相對。

    感覺到即將要發生的事,青瓷的身子微微顫栗,低喃著他的名字,“江崢……”

    “媳婦,別怕……”

    一氣嗬成的動作,讓僅有過一次成人之事的青瓷痛得驚呼一聲,嚇得江崢馬上停下了動作,又開始細細地親吻著她,在她放鬆之後,這才慢慢地與她融為一體,慢慢地譜寫著愛的吟唱。

    夜幕未落,濃情未央……

    隻有不斷地抵死纏綿,低吟,輕叫……

    一場搏殺般的歡愛結束,林青瓷像癱軟泥一般地趴伏在江崢的身上,眯著雙眸休憩小息。

    江崢滿足地抱著她那軟軟的身子,親了又親,累極的她伸手輕輕推開了他的臉,不讓他騷擾自己,又輕輕地蹭了一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崢滿眼寵溺地笑著,垂眸看著她睡著的恬靜模樣,運動過後的雙頰紅似三月桃花,整個人像隻小貓一樣,慵懶地窩在他的身上。

    心底,軟成一片。

    抱著她,想著剛才那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極致快樂,若不是怕她累著,他還真的想再多來幾次。

    他想,他這一輩子,怕是離不開這個小女人了。

    待青瓷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黑暗,身旁已經無人,隻有床頭那盞昏黃的小燈,為她驅去室內的點點冷寂。

    青瓷閉上眼,回想著之前和江崢的火熱纏綿,臉上又是一陣燒燙。

    原本想要遠離開他,也遠離一切的麻煩,現在卻反而跟他越走越近了,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幸福!

    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鼻間聞到了一陣一陣的菜香味,青瓷這才懶懶地起了身。

    一站起來,才感覺渾身酸痛無力,她低頭一看,原本白皙的身子上,此時印滿了他留下的點點紫紅印,想到他在激情時的瘋狂和火熱,林青瓷感覺臉上又是一陣發熱。

    人家都說當兵的男人在床上都如狼似虎,如今一試,果真如此。

    林青瓷又在心裏低罵了幾句江崢是流氓,這才趕緊起步走到衣櫃邊,從裏麵拿出了一套粉色的休閑運動服,走進了浴室。

    待洗去一身的疲憊,青瓷精神舒爽地走出浴室,一拉開門,便看到了江崢正斜靠在門邊上,笑眯眯地看著她。

    此時的江崢脫下了一直穿著的軍裝,和她一樣,也換上了一套白色的休閑運動服,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帥氣俊朗,少了一絲刀鋒般的淩厲,多了一種年輕人的朝氣蓬勃。

    對上他那雙帶著點點壞笑的亮眸,青瓷羞惱地瞪了他一眼,輕輕地推開他,坐到了梳妝台前,拿起爽膚水,倒在手上,輕輕地拍打著臉。

    江崢跟了過來,從身後環抱住了她的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閉上眼,深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才再睜開,看向鏡中的他們,他笑著說道,“媳婦,你看看,咱倆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她嗔笑著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像你這樣自賣自誇的,少在這貧了,走開點,別擋著我,我還要搽臉呢!”

    江崢稍稍放開了她,手卻依然攬著她的腰,“媳婦兒,明天一早咱們就去領證,我可跟人打好招呼了,這一次,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青瓷伸手抓住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黑亮的眸子透過鏡子看著他,喃喃地輕問,“江崢,我們就先這樣好不好?”

    江崢雙眸一眯,雙手一用力,一把將她帶起,再將她的身子輕輕一旋,讓她直接和他麵對麵站著,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眼問,“我們先這樣?告訴我,為什麽?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他其實真有一種掐死她的衝動,但是一看到她有些惶恐不安的臉色,心裏又是一疼。

    “媳婦兒,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什麽?我說過,爸爸的意外,我不會再讓他發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讓她不安,是他的錯!是他沒有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她才會這樣患得患失,所以她才會感覺擔心和害怕,她是怕跟他在一起,會不會再讓她爸爸那樣的悲劇發生?

    江崢的保證並沒有讓青瓷安下心來,這一次,她很堅持。

    她不躲不閃地直視著他說,“江崢,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發展得太快了嗎?”

    “我不覺得,我還嫌太慢了!”他輕哼著。

    林青瓷耐心地跟他解釋,“江崢,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這些事真的讓我感到措手不及,我細細地想了又想,現在的我,就算嫁給你,也隻會讓你蒙羞。你可能現在對我很有感覺,可是,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如果有很多人在你的耳邊不停地說我不好,說得多了,你對我的信心就會動搖,你就會開始嫌棄我,煩我,如果你都對我有意見了,到那時,我的處境就會落到一個很不堪的境地,我不想這樣。”

    江崢瞪她,“你這是杞人憂天!”

    林青瓷看著他,一臉真誠地說,“江崢,如果你真的愛我,請先放手讓我飛,好不好?我就像風箏,我把線交在你手裏握著,不管我飛得多高多遠,也離不開你的手掌心。我知道,我這麽做在別人看來,好像有些矯情,可我真的不想隻做一個家庭主婦,天天在家裏無所事事,就盼著你回來,時間久了,我也會失去自我。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女強人,隻是想做出一點事來,向所有人證明,我林青瓷不是沒用的人,你江崢娶我,也不是我林青瓷高攀你,而是我林青瓷有資格配得上你!你明白嗎?”

    江崢無奈地看著她,“我可以反對嗎?”

    青瓷眨了眨眼,俏皮地笑,“反對無效!”

    江崢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到床邊坐下,“來!媳婦兒,這事,咱有點不同的意見,咱們商量商量以後,再下決定好不好?”

    青瓷斜睨了他一眼,“你別想說服我,我已經決定了。”

    江崢無奈地歎了一聲,“媳婦兒,我不是想說服你,我是想跟你說說我的不同看法,如果你覺得對,你就聽,如果你覺得不對,那就不聽。你看,咱們倆現在可是有了肌膚之親,也算是事實婚姻了,我們倆的事,你總不能一個人說了算,不給我發言的機會吧?”

    聽他大道理一串一串的,青瓷知道自己說不過他,“行!我洗耳恭聽!您請說!”

    江崢輕咳一聲,“我先說說咱們領證後的好處哈,第一,你嫁給我,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天龍集團、錦陽集團、還有齊達重工、濱海地產,這些都是我的產業,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隻要你成了江夫人,您一聲令下,馬上會有無數的人才為你效勞,不管你想要做哪個行業,隻要你說一句話,一年兩年就可以做成國內行業的龍頭企業,你說,你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去從頭做起呢?”

    青瓷張了張嘴,想反駁,他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先別說,先聽我說完,你再發表意見。第二個好處,你成了江夫人之後,等於是多了一層保護傘,有江家和我罩著,就算外人想欺負你,也得先看看江家的麵子,先掂掂他們的份量,夠不夠資格敢不敢動手。但你若不是江夫人,又偏偏和我有關係,這對你就大大的不利,他們隨時會想置你於死地,想要取而代之,你明不明白?”

    “不管咱們家裏人有什麽矛盾都好,那都是家裏頭的事,一旦外人欺負咱們家裏的人,不管是誰,咱們家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這是我們老江家定下的家規,家人之間不得內鬥,兄弟姐妹之間必須互援互助。一人有事,全家支援!你嫁入江家,就等於有一大幫人站在你的身後,做你的堅強後盾。”

    “第三個好處,我們結婚,可以給曉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個我已經跟你說過幾次了,我喜歡曉曉,曉曉也喜歡我,他孤獨了這麽多年,心裏一直渴望著像別人一樣有一個爸爸可給疼他,維護他,難道你不想成全和滿足他的心願嗎?”

    “第四點,如果我要幫著你做什麽事,咱們是夫妻的話,夫妻一體,我為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可如果你不嫁給我,指不定流言蜚語就會滿天飛,到時候,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是不是?”

    “第五點,我們現在有了夫妻之實,你若是不嫁給我,萬一被人舉報我作風有問題,那我可就成了耍流氓的份子,你也不想看到我落入別人的圈套,最後葬送了大好前程吧?”

    “第六點……”

    青瓷一把扯下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得了得了,江崢,你還真能瞎掰,這一扯沒完沒了了。我承認,你說的這些都對,可我還是那句話,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江崢困難地咽了咽口水,苦著張俊臉,“媳婦兒,你看我都講得唇幹舌燥了,你竟然還不點頭啊?”

    青瓷在心裏偷偷地笑,這麽容易就被你拐到手,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女人該要矜持和拿喬的時候,絕對不能隨便,要不然,越容易得到,男人便越不會珍惜。

    偷笑歸偷笑,表麵上她還是一本正經地威脅說,“你別逼我,不然,我就搬回我的小蝸居去。”

    江崢見她都使出這招了,隻好退讓一步,“行!我不逼你,那你要考慮也總得有個時間限製吧?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你得跟我領證去!”

    青瓷一口否定,“不行!一個星期太短了,我這段時間要準備比賽,哪有時間想這事?這樣,半年好不好?”

    “半年?”

    江崢黑了半邊臉,恨恨地說,“不行!半年太長,這事哪有這麽難想,還要用半年來想?不行!半個月,最多半個月。”

    “五個月!”

    “二十天!”

    “四個月!”

    “一個月!”江崢咬牙,直接威脅說,“不準再說了,要不然,我今天就讓你下不了床。”

    林青瓷也見好就收,笑眯眯地說,“好啦好啦,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個月後,我給你答案!”

    反正她說的是,一個月後是給答案嘛!到時萬一有什麽事,她的答案就是no,他也奈何不了她!

    雖然江崢說的道理都對,她也明白,和他結婚,對她來說,結果隻好不壞。

    但她還是不想太倉促,她想給自己一段時間想清楚,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所有的困難,一旦決定了,她就不允許自己反悔,就算是死,她也得無所畏懼地去麵對。

    雖然青瓷沒有馬上答應江崢去領證,但江崢還是理解她的猶豫,所以才肯給她一個月時間去思考。

    但她若真的以為,一個月以後她還能逃,那就大錯特錯!

    一個月後,就算是綁,他也會綁她進民政局,再綁她進教堂!

    對他來說,他江崢的錢已經夠多了,多得他們一家人幾輩子都花不完,根本不需要青瓷去努力奮鬥。

    在他的心底裏,他其實更希望她成為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守著他的家,守著他們的孩子,在家裏開著一盞燈,每天等著他歸來,給他暖暖被窩便好。

    對於男人來說,家裏有嬌妻嬌兒等著,在外麵就算再苦再累,那也是值得的。

    但她有她的堅持,她也有她的理想,她想要在他的麵前保留一點自己的尊嚴和驕傲,這確實是好事,他也理解並支持。

    但如果因為她的理想,代價是失去家庭該有的快樂和幸福,那他可就不樂意了,那樣一來,豈不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了嘛!

    當然,他若是現在跟她說這些,肯定會被她說,他不尊重她不理解她什麽的,行吧!她要出去闖,那就去唄!出去多見見世麵,多了解了解人生也是好的。

    有些事,不經曆,不知道世道的艱難。

    有些事,不去做,不知道結果,她也不會甘心。

    與其讓她一直這麽想著念著,不如就放手讓她去試試。

    試過以後,不管是好是壞,有了結果,她也就甘心蟄伏,安心做他的賢內助了!

    *

    回江城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纏著青瓷又折騰了大半夜沒歇的江崢,又精神抖擻地坐著專機飛回了京城去上班。

    而青瓷也頂著一雙熊貓眼,在老黃的專車接送下,由衛風和呂娟陪著,去了遠大上班。

    曉曉則留在別墅,由遠征和遠明負責教導他的學習。

    遠征和遠明可不僅僅是保鏢這麽簡單,現代的特種兵,不但要有高學曆,還要有過人的特種技能,更要懂得至少一國以上的外語,所以,由他們來教導曉曉的日常學習,那是綽綽有餘的。

    有他們陪著曉曉,青瓷也可以放心地去上班。

    到了遠大公司,青瓷怕衛風和呂娟跟著自己太招眼,便讓他們留在車裏待命,有了江崢給青瓷的多功能手表,隻要青瓷一有事,她就可以按動警報器,她們倆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救援。

    入了公司,和前台的小夏姑娘打了一聲招呼,青瓷便直接坐電梯到了二十樓的設計部,敲開了副總裁的辦公室大門。

    寧可可的秘書小林趕緊將青瓷迎了進去,笑著說,“林姐,寧總一早就在等著您來了,快請進!”

    青瓷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屋裏的寧可可聽到外麵的聲響,自己先打開了房門,急急地將林青瓷扯了進去,“別磨蹭了,快進來,有好東西讓你看!小林,給青瓷倒杯咖啡進來。”

    “好的,馬上!”

    寧可可讓她坐下,神秘兮兮地從抽屜裏拿了一份文件遞給她,“看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容博那個花花公子手裏搞過來的,你看了可不要太激動哈。”

    “什麽好東西,這麽神秘?”林青瓷笑著接過,將裏麵的文件抽了出來。

    在看清楚了文件裏麵的內容後,林青瓷瞬間瞪大了眼,任是她再淡定,也忍不住驚呼出聲,“哇靠!可可,你掐掐我,我沒看錯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寧可可看到她那一臉驚嚇的慫樣,忍不住咯咯直笑,“我就說你會被驚嚇到吧?怎麽樣?林大小姐,成為遠大第二大股東的滋味如何?”

    隨即又一臉酸溜溜地說,“我說這容博對你可真是好啊,竟然由錦陽集團出這麽大筆的資金,硬是將姚依蘭父親的股份和一些小散股給全收購了,就為了送給你討你歡心,你快給我老實交待,你倆到底是啥關係?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

    青瓷白了她一眼,“我倆有啥關係?朋友唄,要說關係,我猜啊,這事肯定是江崢托他做的,你也知道,他和江崢是發小,在江城,讓容博照顧一下我也是應該的嘛!”

    隨即,青瓷突然像是想透了什麽,壞笑著看向寧可可,“寧可可童鞋,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我還一直想問你呢,你和容博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青瓷沒向寧可可挑明錦陽集團是江崢的,江崢現在是軍人,軍政工作人員是有明文規定禁止從商的,如果一旦爆出他是幕後大老板,可想而知,會有什麽後果。

    寧可可聽到青瓷的打趣話,臉上瞬間染上一抹嫣紅,卻仍死鴨子嘴硬,“我吃什麽醋,我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你可別亂說,萬一被那個花花公子聽到,還真以為我怎麽著他了,不知道他又得有多得瑟了。”

    林青瓷笑道,“其實容博這個人挺好的,長得又帥,又多金,可可,你也該找個男人了。你看看,咱們差不多年紀,我家曉曉都快五歲了。”

    寧可可一翻白眼,“誰像你啊,早早就交待出去了,你還說我呢,你自己和江家五少,是不是也該談婚論嫁了?”

    說到這事,林青瓷輕歎一聲,“他昨晚倒是向我求婚了,說要今天領證,我沒答應!”

    寧可可瞪大了眼,不解地問,“你為啥不答應啊?我說大小姐,我可告訴你,像江崢這樣的好男人,你能遇上,又能被他看上,那是你修了幾輩子的福啊,你可別遭賤了他啊!對這樣的優質男,你得先下手為強,趕緊地,明兒個你就給我扯證去,省得夜長夢多。”

    林青瓷好笑地看著她,“你咋這麽像我媽啊?可可,你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說實話,我不答應他,隻是想看看,那江老太太和蘇家,還會對我出什麽陰毒損招,我爸爸的事,給我很大的打擊,如今我身邊的親人就剩我哥和曉曉,如果江崢不能護我們周全,那我嫁給他幹什麽?”

    寧可可挑了挑眉,輕笑道,“說來說去,你對他還是沒有信心!”

    林青瓷點了點頭,“也許是吧!可可,江崢太優秀,其實,麵對他的時候,我總是會自卑,我覺得,我配不起他!反正,各種原因都有吧,和他在一起,我壓力特別大。”

    看著林青瓷臉上的憂鬱,寧可可感覺一陣心疼,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肩,輕斥道,“你這個笨蛋,你那麽優秀,想想你為咱們遠大服裝做了多大的貢獻啊,你知道在咱們公司,暗地裏有多少男人在仰慕著你嗎?你怎麽可能會配不上他呢?你看看你,論外表,你是那麽地沉靜柔美,就像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女人一樣,氣質絕佳,心地又善良,在我眼裏的林青瓷,就像那天邊的雲,皎潔的月,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一般的凡夫俗子是配不上你的,隻有江崢,他才配得上你。他能看出你的優秀,那證明他有眼光,他是個識貨之人。青瓷,你比誰都好,真的,你別再妄自菲薄了!”

    寧可可這番感人的話,說得林青瓷淚如泉湧。

    她張手抱住了寧可可,哽著聲音說,“可可,我知道他很好!他總是在為我考慮,可是,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我才會感覺有壓力。他的家人,他周圍的那些人,都覺得我配不上他,就算我現在嫁給他,如果我想不通,如果我不能坦然地麵對那些人的目光,那我和他就算結婚了,婚姻也不會長久幸福的,我害怕,各種害怕。”

    寧可可雖然不讚成她這麽想,但也理解她的想法,不說青瓷,就說她自己,在麵對容博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六神無主。

    也許,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樣患得患失的吧!

    她又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林青瓷抹了把臉,朝她笑了笑,“我想先參加完這次的國際比賽再說,如果我能拿到這次的金獎,證明了我的實力,我想,我會多一份自信的。”

    “那萬一你拿不了獎呢?”

    寧可可提醒著她,“你也應該知道,各行各業的各種比賽,潛規則很多的,有時候,就算你有才,但你沒有背景,你也是拿不到獎的。國內的比賽,我們遠大還有點實力去給點讚助拉拉票,可是國際比賽,我們遠大還真的是不夠看的,青瓷,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林青瓷點了點頭,拍拍她的肩,“你放心,我心裏明白的!不試試,我不甘心!我也相信,世人不都是虛偽的,隻要我有這個才,就算不能拿到獎,但在那種國際範的大場合下,指不定真會出現那麽一兩個伯樂,給我們帶來新的機遇。行了,咱們現在說什麽那都是多餘的,先去看看我的樣品吧!”

    “好!走!”

    寧可可陪著林青瓷到了打板房,找到樣板房的主管兼青瓷的禦用師傅王豔,讓她把專門鎖在一個大櫃裏的比賽服裝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王豔,去把門關上!”

    林青瓷提醒著,隻有兩天就到比賽的日子,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什麽意外,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功虧一簣。

    王豔可說是青瓷的禦用樣板師,她三十七八歲,進製衣行業近二十年,不管什麽樣的設計,她都能在最短的時間給你打出樣版來,而且,她為人謹慎,口風嚴密,話不多,事卻做得極好,極得寧可可和青瓷的喜歡。

    可是,今天的她卻讓青瓷有些意外,按理,有些細節的失誤,她不應該犯的才對。

    青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佯裝不經意地問,“王豔,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自從有一次青瓷的設計稿被人泄露抄襲之後,林青瓷就對這些細節很關注,而王豔因為人品好,才一直成為她的禦用板師,她真的不希望在這個重要比賽之前的節骨眼上,再發生什麽意外。

    王豔瞬間惶恐地抬起頭,有些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便急急地搖著頭,“沒有!沒有!我沒事。”

    這個老實人,連個謊話都不會說,她慌什麽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嘛。

    青瓷輕歎一聲,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開始一件一件地檢查著衣服的錯漏,這套名為“七色彩虹”的設計作品,是她傾盡了幾個月的心血,才完成的一係列設計,她和寧可可對這一套作品都極為有信心。

    如果這套設計作品出了意外,她林青瓷絕對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檢查了一遍後,青瓷發現樣品如她所設計的一樣完美時,還是朝王豔笑了笑,真誠地說了一聲,“王豔,謝謝你!”

    “林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王豔笑得有些勉強,眸光有些躲閃,讓青瓷的心裏更是不安。

    她和寧可可對視一眼,顯然,寧可可這個精明的小女人也發現了王豔的異樣,她朝青瓷打了一個眼色。

    青瓷對王豔說,“把這些衣服都收回去吧!後天就要比賽了,明天下午五點我會過來取走。王豔,你可要小心看好了,可別出事了啊。”

    聽到林青瓷的最後那幾句叮囑話,王豔連看都不敢再看她,臉垂得更低,“是,林小姐,我會好好保管的。”

    兩個人回到了寧可可的辦公室,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那一份擔憂。

    青瓷輕歎了一聲,“這套作品,怕是不能用了!”

    寧可可囁嚅著說,“也許……事情沒你想像得那麽嚴重。”

    “要是萬一呢?”林青瓷按了按眉心,輕歎一聲,“可可,你該知道的,我需要這個機會,就算是萬一,我也承受不起。”

    “那怎麽辦?”寧可可也急了。

    她們這些做原創設計的,最怕遇上的便是作品被人抄襲和借鑒,偏偏這世上就有那麽多不動腦子的腦殘貨,專門以盜取他人的心血為樂,來賺取黑心錢,甚至在事發之後,還大言不慚地反咬一口原創者,這事在原創界發生過也不止一次二次了。

    所以,一般原創的設計作品,特別是用於重量級比賽的作品,她們一向都是嚴密把關,絕不泄露的。

    可今天王豔那極為反常的態度,讓她們的心都吊了起來,一種嚴重的不安感,同時襲擊了寧可可和林青瓷的心。

    她們現在考慮的,就是萬一真的出事了,該怎麽補救才好?

    如果這一套作品真的泄露出去,被人抄襲剽竊,對方又率先發布出去的話,那青瓷再用這一套作品去參賽,對方絕對會反咬一口,說青瓷是抄襲者。

    在這種國際性的重量級比賽上,如果青瓷出現這種錯誤,被人說成是抄襲者又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話,那對她的職業生涯,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她林青瓷從此以後,就別想在這個行業裏混。

    一旦抄襲者的大帽扣在她的頭上,她將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鄙視,人人厭惡,人人喊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想要對付青瓷的人,她的目的,絕對是想毀滅青瓷的。

    這個人,究竟存不存在?是她們倆多慮了?還是真有其事?

    青瓷想了想,撥通了衛風的電話,“幫我查一個人,王豔,遠大服裝公司的板房主管,查查她最近有什麽異常?都跟誰接觸了?事無大小全查一遍,最好今晚之前把結果給我。”

    衛風應了一聲“好”,便馬上開始展開調查。

    林青瓷放好手機,對上寧可可那雙帶著揶揄笑意的眼,“走吧!我請你吃飯!吃完飯,準備回家幹活。”

    寧可可斜睨了她一眼,“我怎麽感覺你一點也不緊張啊?”

    青瓷白了她一眼,“誰說我不緊張?若真的出事了,那我可就慘了!離比賽隻有兩天的時間,恐怕就算是不眠不休,我也不一定能做出比這個還要完美的作品出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看到林青瓷俏臉上那淡然的微笑,寧可可突然覺得,林青瓷也是一個神奇的人物,麵對工作的時候,似乎萬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乎她就從來沒有難事,在別人眼中,那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在她這裏,似乎輕而易舉就給解決了。

    她是了解林青瓷另外一麵的人,在工作上的林青瓷,她絕對是有一份令人狂熱的激情,和自信無比的超絕魅力。

    所以,寧可可一直很佩服林青瓷,對她在江崢麵前的自卑,也覺得她是杞人憂天,自找苦吃,其實,她真的很好!很好!

    想到青瓷剛才說的話,寧可可突然眼睛一亮,“青瓷,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還留有後招?”

    林青瓷朝她眨了眨眼,俏皮地笑,“先不告訴你,今晚我回去弄好了,再告訴你!”

    和寧可可吃完了飯,林青瓷又和她商量了一下比賽的事宜。

    這一次國際服裝設計大賽華夏地區的選拔賽是在京城舉行,離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林青瓷也得好好準備行程,按規定,後天一早,她就要提前到比賽的組委會報到,比賽的時間,是後天晚上六點,而總決賽的地點,是在京城的希爾頓大酒店。

    所以,她在後天一早到組委會報到之前,就得把比賽的作品給定下來。

    如果她交不出作品,那她就死定了!

    青瓷告別了寧可可,出了公司大門,直接上了黃叔的專車。

    林青瓷讓黃叔將她送回自己的小蝸居。

    在那裏,她還藏著有一套珍品,那是她集一年之力,用全手工縫繡出來的一套值得收藏的經典作品六套結合了現代時尚和古典唐風的男女裝龍鳳絲繡錦袍。

    原本,這套作品她是想在總決賽的時候才拿出來用的,但如今手上的這一套“七色彩虹”看樣子是不能再用了,隻好把這個壓箱底的珍藏作品給拿出來頂上,先把眼前的這個難關給度過了再說。

    回到自家的小屋裏,青瓷小心翼翼地將那個裝著六套作品的長皮箱從大衣櫃裏拿了出來,她輕輕地拉開拉鏈,打開了箱子,將那六套作品一一平鋪在大床上,看著這套自己用心血一點一點繡縫成的手工作品,青瓷的心裏有著濃濃的感動,像是對待心愛的情人一般,愛不釋手地來回輕撫著。

    她相信,這一套集精致、華美、奢麗的經典珍藏版作品一旦公布出去,絕對能在時尚界引起巨大的反響。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付她,那自己的這個作品麵世,無疑是赤果果地打了那個人的臉,讓那個人苦思良久想要對付她毀滅她的計劃也給落了空,那個人該有多麽地氣憤啊。

    一想到對手將會被她氣得臉孔扭曲的精彩表情,林青瓷優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隻是,這六套衣服,是三套男裝,三套女裝,一般人還真穿不出這個味道來,她要到哪裏去找三位有王者之勢的男人來做服裝模特呢?

    青瓷正在愁著這事,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她接了,“喂,你好!請問哪位?”

    “林青瓷,你可真是好樣的啊!這一頭跟我簽了協議,收了我的錢,轉過頭又跟江崢搞在一起,你是不是拿我的話當耳邊風啊?”對方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沒有咄咄逼人,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林青瓷聽出來了,那是江老太太的聲音。

    一時之間,林青瓷倒真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這個江老太太解釋。

    雙方沉默了半天,江老太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怎麽不說話?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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