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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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伶看了看時間,微微皺眉,語氣也帶了一絲不耐煩:左總,要是沒事了的話,我先掛了。 vw
左夜曦輕歎一聲,啞聲道:再見,亦澤。
左夜曦一下飛機回到了公司,顧湛宇在他身邊匯報工作。
顧湛宇說:郊區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左夜曦點點頭。沈亦澤都不去了,他也不想去了,他去郊區原本的目的是讓沈亦澤對他敞開心懷,不要對他這麽防備,增進一下兩人的感情,他想試著讓沈亦澤接受他,從朋友開始。
但是結果還想不怎麽盡人意,他覺得沈亦澤突然的轉變一定是和淩柒有關。那是不是能說明,其實沈亦澤是想和自己做朋友的
想到淩柒,他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左夜曦問:監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嗎次誘騙淩柒買了自己裝有監聽器的車,目的是為了想知道她是不是計劃著對沈亦澤做什麽。
顧湛宇說:淩柒最近較安靜。他頓了頓,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尷尬,斷斷續續的說,不過,有一次我聽到她的車裏傳來了他看了一眼左夜曦,欲言又止。
左夜曦對他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你聽到了什麽
顧湛宇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整:是曖昧的聲音。一男一女。話已經說的那麽清楚了,左夜曦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左夜曦神色平靜,問:男的是誰
顧湛宇說:是路桀琛。
路桀琛左夜曦仔細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眸劃過一道冷光。看來沈亦澤三番四次陷入險境的事,不光是淩柒策劃的,路桀琛也參與其。
左夜曦冷笑著,帶著濃濃的殺意。他是時候收拾一下這兩人了。
正思考著,他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但是一看顯示的號碼,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湛宇也看見了,同樣很疑惑:警察局打電話來幹什麽
左夜曦神色嚴肅,直覺告訴他,警察局的人打電話給他,不是什麽好事,但他還是接了起來。
他問:什麽事
那邊的人慌張的喊道:出大事了
顧湛宇和左夜曦對視一眼,眼眸深沉。
兩人趕到監獄的時候,法醫正在給劉海做屍檢。
左夜曦和顧湛宇戴著口罩,站在劉海的屍體旁邊,劉海的額頭像是被鈍器砸傷的,血液已經凝固,手臂和大腿等地方也有不少傷口。
左夜曦問:怎麽回事
一個警員說:劉海和一個和他掛在一起的囚犯在牢房裏發生了矛盾,兩個人扭打起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劉海已經被打死了。
聽後,左夜曦微眯著眼,眸色幽暗。他可不相信這隻是一起簡單的鬥毆事件,他要查案的事,可能暴露了。
左夜曦冷聲說:和他打架的那個囚犯呢
警員說:也死了。在另外一個房間裏屍檢。
兩個人都死了,也印證了左夜曦的猜想。看來對方做事夠狠辣的,不過沒關係,劉海已經把他想知道的信息都說出來了。
左夜曦對警員說: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再告訴我。
警員連聲應下,左夜曦要查當年白軒楠夫婦車禍的案子,在這個監獄裏,隻有幾個人知道,連警察局局長都不知道。
顧湛宇看著已經死去的劉海,思慮片刻,說:夜曦,關於劉海,我查到了一個新的信息,但是這個信息對我們或許不那麽重要。
左夜曦說:什麽信息
顧湛宇說:他收養過一個女孩子,叫張曉迪,現在十八歲,在本市的a大學。但是這件事他沒有對外宣張過,極少人知道他收養過小孩。顧湛宇告訴他這個目的,隻是覺得想讓張曉迪知道劉海已經死去的消息,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
他調查過張曉迪,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養父是混黑社會的。
左夜曦沉思片刻,劉海綁架過沈亦澤沒錯,但是他也利用了劉海很多,如果是白洛伶的話,她一定會叫自己幫助一下那個可憐的女孩子。
他點點頭,說:走吧,去看看她。然後又對警員說:劉海死亡的消息,不要對外宣布。
警員應道:我明白。
左夜曦拍了怕他的肩膀,說:辛苦了。然後和顧湛宇去了a大。
白洛伶在去a大的途又接到了x的電話,x告訴他劉海死了,死在了監獄,對於這個信息,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於是在聽到劉海死亡的事也並不驚訝。
左夜曦這種人,連自己的愛人都能利用的,你能指望他對一個已經沒有作用的棋子善良到哪裏去
白洛伶在來的時候已經打過電話給張曉迪了,讓她在校外的一間咖啡店裏等,等她到的時候,張曉迪已經喝了一杯咖啡,看來她真的很希望見到劉海,但是很遺憾,劉海死了。
她不知道怎麽和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說出這件事,這對張曉迪來說不亞於是最痛苦的事。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輕灑在大地,給被冷空氣侵襲的x市帶來了暖洋洋的氣息, 而且還是周末,街很多行人,咖啡店裏也有不少顧客。
張曉迪見到蘇素的時候,臉滿是是焦急的神情,蘇素剛坐下來,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問道:蘇小姐,我什麽時候能去見我的父親
白洛伶看著這樣的張曉迪,有些不忍,她不想告她那麽殘酷的現實,但是她總有一天也是要知道的,還是早點告訴她吧。
蘇素看著張曉迪純真的大眼睛,真誠的說:張曉迪,對不起。
張曉迪呆愣了片刻,好像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句話,她問道:蘇小姐,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蘇素深吸一口氣,說道:很抱歉,我們警方沒能保護到劉海。張曉迪的目光漸漸變成不可置信,她在這樣一個令人心疼的目光,把話說完:劉海死了,是被他的司派人來殺死的。
蘇素把話說完之後,張曉迪愣住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一直回響著那句劉海死了,久久回不過神來,連流淚都忘記了,一大片淚水積攢在她的眼眶。
白洛伶於心不忍,歎了歎氣,安慰她說:這件事是我們疏忽了,對不起。作為補償,她會讚助張曉迪到大學畢業,而且聽說她也是學電腦技術的,等她畢業後可以讓她到沈氏集團班,到時候她會以白洛伶的身份照顧她。
張曉迪積攢已久的淚水瞬間決堤,她失聲痛哭著,臉全是淚水,她很想說話,但是她卻說不出來。
蘇素用紙巾柔柔的擦著她的臉龐,無聲的給她安慰。
張曉迪哭了很久,終於哭累了,她抽噎著,對蘇素說了一聲謝謝,卻沒有因為她們警官沒好好保護囚犯而訓斥她。
白洛伶看她這麽痛苦的樣子,思量很久,終是問道:囚犯死後,家屬可以把屍體領回去。她看著張曉迪的眼睛,說,你要不要去把劉海的屍體領回來,安葬好說完後她突然又想到,劉海連戶口都是給她單獨辦的,還給她辦了她是孤兒的證明,算她想去領,沒有證明,警察是不會給她領回去的。
張曉迪低聲說:我領不了然後她又微微抽泣起來,她是真的很傷心。劉海是黑社會,他作惡多端,人人唾棄,但是他也是救了自己一條命的恩人,他還把自己當成親女兒一樣照顧,她是舍不得讓劉海死去的,盡管劉海的手沾滿鮮血。
白洛伶沉默了。
張曉迪又拿紙巾把臉擦幹淨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蘇素艱難的扯開一個笑容,她說:蘇小姐,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知道我父親的事。她一直想問劉海,但是每次話到嘴邊,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蘇素,現在劉海死了,她都不會知道,還傻傻的盼望著和劉海的見麵,知道了這些,對她也是一種慰藉。
白洛伶笑了笑,說:張曉迪,你是個好孩子。
張曉迪笑了:蘇小姐,你自己也沒多大吧,怎麽叫我小孩子了。不得不說張曉迪是個理性的人,發泄了一通情緒之後,很快接受了她的養父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到令人佩服。
白洛伶微怔,張曉迪今年18歲,其實她今年也才25歲,確實沒資格說張曉迪是小孩子,而且蘇月給她化的很年輕,從外表來看,和張曉迪的年紀也差不多。
不過看到張曉迪這麽快接受事實還不吵不鬧,她很欣慰,她笑道:我25歲了哦
張曉迪說:那你也是姐姐,沒資格說我是小孩子然後她叫了一聲,蘇姐姐
張曉迪果然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女孩。白洛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以後我讚助你學吧。她知道張曉迪會利用假期去做兼職,但是很辛苦,a大的學費那麽貴,她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支撐下來的。
白洛伶不知道劉海還留了一張數字龐大的銀行卡給張曉迪,所以認為劉海死後,張曉迪沒了生活費之類的。
但是,在張曉迪知道劉海的錢都是怎麽來的之後,更加不想動卡裏的錢了,聽到蘇素要讚助自己,她猶豫了一下。
蘇素看出了她的糾結,便說:a大的學費很貴,再加住宿費夥食費等等一切費用,你隻靠兼職是不行的。
張曉迪低下頭,輕聲道:可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白洛伶早知道她會說這句話,說:我聽說你是學程序的,我有一個朋友叫沈亦澤,他家是開公司的,是做這方麵的,等你畢業之後可以去他那裏工作。她看過張曉迪的成績和各種大賽的獎項,在沈氏工作不是問題。
張曉迪的眼睛閃爍著激動的色彩,說:真的嗎
蘇素說:是的,要是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好好學習,等工作之後再還我錢。
張曉迪點頭如搗蒜: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她甜甜的笑道:蘇姐姐
白洛伶看著她的笑容,又想起了許清語,許清語經常這麽對她笑,但是她看著兩人一樣的笑容,突然覺得許清語的笑並不如張曉迪的真摯。
張曉迪的笑容較有感染力,她看了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她想,這是飽含真情的笑容吧。
左夜曦去了a大,問了學校的校領導,校領導是認識左夜曦這個人的,也不敢怠慢,匆匆去找張曉迪,但是張曉迪的室友告訴他,張曉迪出去了。
左夜曦問: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校領導說:哦,去了學校外麵的一家咖啡店,說是有約。然後又周到的把咖啡店的地址報給了他。
左夜曦說了一聲謝謝,便火急火燎的又趕去了那間咖啡店,校領導看著他雷厲風行的背影,隻覺得張曉迪這孩子運氣真好。
左夜曦和顧湛宇開車到咖啡店的時候,在所有顧客找了一遍,都沒有看見張曉迪的麵容。
他皺了皺眉,問咖啡店的員工:你們見過照片的女孩嗎
店員仔細的看了看照片,恍然大悟道:她剛剛才走了。
左夜曦又問她往哪個方向走了,店員依稀記得方向,便給他指了路,左夜曦又道了聲謝,匆忙離開了。
夜曦。顧湛宇開著車,說道:你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找劉海的養女
左夜曦平視著前方,此時正在堵車,他輕聲歎了歎,說:如果洛伶在,她一定會叫我去幫助那個女孩,算是為了洛伶吧。
聽到白洛伶,顧湛宇的眼眸暗了暗,沒再說話。
兩人又沿著街找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張曉迪的身影,顧湛宇便說:夜曦,這樣找是找不到的,而且說不定她已經回校了,我們到學校裏等吧
左夜曦想了想,便點點頭。但是回校之後,他問那個校領導,他說張曉迪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們便又到校門口等。
校領導笑嗬嗬的給左夜曦和顧湛宇各遞一杯茶,問道:左總,不知您要找張曉迪,有什麽事
左夜曦接過茶,卻沒有喝,也沒有說話,顧湛宇便替他說:書記,是這樣的。我們總裁了解到,張曉迪是個孤兒,利用假期去做兼職,賺學費等等,而且她是學程序的,自開學以來拿了很多獎項,天賦異稟。
聽到這裏,校領導已經明白左夜曦此次的目的了,心想張曉迪這個學生,他們學校是招對了,沒想到她鋒芒畢露,一下子引來了兩個讚助商。
顧湛宇繼續說道:我們公司需要這樣的人才。所以我們想讚助她,並且為了感激貴校培育出這樣的人才,我們會每年給貴校讚助一千萬。
校領導這下有些糾結了,他看那個蘇素的態度,好像也是希望張曉迪畢業後為她所用,而且她和左夜曦讚助的錢都一樣。
他討好的解釋道:這個,是這樣的左總。前幾天有個叫蘇素的人也來找張曉迪,她也說要讚助張曉迪。他頓了頓,想出了一個兩方都不會得罪的辦法,這樣吧,您等張曉迪回來,讓她做選擇吧,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兒,您說是吧
左夜曦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蘇素他對蘇素依稀有些印象。蘇素是蘇朔的獨女,一直在國外和蘇朔打理蘇氏企業,好像她前幾年還去當了緝毒警來著。但是她現在不該是在邊境嗎怎麽來x市了
校領導看左夜曦沒有一絲要發怒的意思,緊張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小心翼翼的說:張曉迪今天要見的人好像是蘇素來著。
左夜曦聞言,挑了挑眉,正好,他等她們回來,把蘇素也一起解決了吧。
他淡淡應了一聲:嗯。
校領導如釋負重,笑道:那您先等著,我還有事情要忙,不招待您了
顧湛宇說:不必客氣,你有事先走吧。
等校領導走後,顧湛宇對左夜曦說:我記得這個叫蘇素的人。
左夜曦接到:我也記得。
顧湛宇也抱有和他同樣的疑惑:她不是去當緝毒警了嗎難道又辭了繼續回去當她的千金大小姐
左夜曦說:蘇朔不喜歡蘇素去當警察,她回來,可能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蘇朔。他對她還有些印象,因為三年前他和她見過麵,還對他表白過,但他那時一心隻想著要找到白洛伶,沒把蘇素放在心。
在他的印象裏,蘇素這個人非常大膽,而且長得很漂亮,還喜歡紅色的東西。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一身紅色禮服,嘴的口紅也很妖豔。
總而言之,蘇素是一個很妖豔的人,和白洛伶的氣質完全相反。他討厭蘇素身的氣質,以至於見了第一次不想再見第二次。
更何況,那個蘇素第一次見他和他表白了,是該說她本來那麽大膽,還是說因為受到了國外的風土人情的熏陶。
顧湛宇提出了一個質疑:算是因為蘇朔的原因,她回去接管蘇氏,但是蘇氏旗下的所有產業,都和程序沒有關係。她為什麽會去讚助一個學程序的張曉迪
這很引人深思了。
左夜曦說:等她們回來,知道了。
話音剛落,他看見學校的馬路對麵,有一個身影極為熟悉的女孩子左夜曦的呼吸瞬間凝滯起來,心跳開始加快,幽暗的眼眸裏此時交纏著複雜的情緒,有激動,有不可置信
他的心像是久旱逢甘霖,瞬間被那抹熟悉的身影牽扯起來
因為那個身影,在他的夢裏出現了無數次,那是白洛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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