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解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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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伶看著眼前眼睛和嘴巴都笑成月牙的月老星君,想了想,還是去買了一些香燭,虔誠的拜了幾下。
等沈亦澤走後,蔣瑤才開始動筆,她的心早按捺不住了,立即在符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名字,寫完之後吹了一下未幹的墨水,然後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她寫好之後並沒有叫沈亦澤,而是叫了站在她旁邊的小尼姑,能麻煩你扶我到那棵姻緣樹下嗎我腳有點不方便。
小尼姑聽話的慢慢扶著她到了姻緣樹下,左夜曦還站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蔣瑤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嘿蠢蛋
左夜曦被她重重的拍了一下,回過了神,對她那句蠢蛋竟然不生氣,隻是眉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問:你來幹什麽亦澤呢
沈哥哥在月老廟裏呢蔣瑤因為求到了符,心情非常好,說話的語調都忍不住提高了一些。
左夜曦看了出來,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好像很高興。
哈哈哈哈蔣瑤揚了揚手的兩張紅符,頗為得意的看著他:我來求姻緣呀
左夜曦略微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嗤笑一聲,那你求吧。丟下這句話之後,抬腳往月老廟的方向走了,絲毫沒有顧及她是傷者,幫她掛一下什麽的。
蔣瑤對他的背影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對全程都在細心地扶著她的小尼姑笑了笑,俏皮的說:姐姐,你能幫我把這個掛樹去嗎她聲音本甜美,還露出一副可愛的樣子,小尼姑又不會不幫她,應了一聲之後拿來杆子,把寫有左夜曦和沈亦澤兩人的名字的姻緣符掛到了樹枝。
微風輕輕拂動著大樹吊著的紅符,也是一副美景。
沈哥哥,蠢蛋,祝你們能一輩子都在一起哦蔣瑤看著剛剛掛去的紅符,微勾著唇角,在心裏默默為左夜曦和沈亦澤兩人祈願。
至於我啊,我相信在未來一定會有個疼我愛我的人在等著我的她這樣期盼著。
其實她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縱然自己喜歡了左夜曦那麽多年,但是來到這裏,看到左夜曦看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而他對另一個人滿懷熱切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該放下了。
她也如願的放下了。
左夜曦來到月老廟的時候,沈亦澤正想抬腳走出去,兩人迎麵撞,皆是停下了腳步。
沈亦澤率先開口:你要來求簽嗎因為剛剛左夜曦已經求過符了,所以他會來這裏,大概是要求簽吧。
意料之的,左夜曦說:嗯。亦澤,你求了簽了嗎
我沒有求簽,隻是簡單地祭拜了一下。
白洛伶並不想求什麽簽,反正她的桃花早爛掉了不是嗎更何況,她也不想要其他的桃花了。
心髒已經千瘡百孔,滿目蒼夷,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可以裝得下別人了。
那我們一起求個簽。左夜曦說著,然後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沈亦澤的手腕,把他牽到了月老廟前,拿簽筒,跪在明黃色的墊子。
他的舉動太突然,白洛伶反應不及,這樣被他拉到了月老的佛像麵前。
左夜曦放開了他的手,像古裝電視劇經常演的那樣,閉眼睛把簽筒搖了幾下,然後掉出一支簽在他的麵前,他彎腰撿了起來,並不急著去看是什麽簽,然後把簽筒塞到了沈亦澤的手,亦澤,該你了。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好像怕沈亦澤一不注意會跑掉一樣,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給他,隻是硬拉著他到這裏,然後給他簽筒,叫他求簽。
白洛伶剛想說她不想求簽也不需要求簽,甚至連拒絕的理由都已經想好了,但是她一對他帶著祈求的眼神,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來,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她看著這樣的眼神,心裏有些動容。
她好像不忍心拒絕他,像多年前的白洛伶不能拒絕左夜曦一樣。
算了,求求吧。白洛伶想,反正求個簽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給自己做好心理建樹之後,她便像左夜曦剛才一樣,閉了眼睛,搖晃了幾下簽筒,一支簽掉出了簽筒。
左夜曦這才送了一口氣,然後又把他拉了起來,微微笑著說:走吧,我們去解簽。
他好像非常著急,又如剛才一樣,急切的把他拉到了負責解簽的老僧人麵前,他的簽看都沒有看過,把它遞給了老僧人,我要解簽。
老僧人拿過他的簽,細細的看了起來,左夜曦此刻竟有些緊張,眼睛一動不動,定定的看著老僧人。
老僧人一邊看,嘴裏一邊念念有詞:春木宿鳥,正好追求,男婚女嫁,月老牽成他捋了捋嘴邊的山羊胡子,慢慢說道:施主,你這一簽是簽。你求得此簽,目前福緣不足,難免失意,懊悔,宜多種福田,問緣分,難成,問婚姻,難和諧。
說到這裏,老僧人頓了頓,左夜曦的猶如心一落千丈,眸子染了些許悲涼之色。
老僧人又說道:目前不宜積極進取,落霞與孤鶩皆暗示此段感情是淒美落寞的結局,請靜候機緣,或有和合美滿之時。
左夜曦緊張的心情在聽了後半句之後,才稍微放鬆了一下。前麵說的和他以前的狀況沒有什麽差別。
他一度為自己當年沒有好好保護白洛伶,反而被白洛伶保護而嚐嚐失意懊悔,原來他是一個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的人,他每每想起來,都懊悔不及,總期待著,老天能再給他一次穿越時空的機會,讓他能回到過去,回到那一刻,他一定不會讓白洛伶把他推開,自己迎槍口。
那句或有圓滿之時,是不是是說,他真的有機會再見到洛伶想到這裏,左夜曦的心又躁動起來,迫不及待想問那個圓滿之時是在什麽時候。
白洛伶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老僧人為左夜曦解的簽,她的臉是平淡的表情,但是內心一片譏諷。
求簽什麽的,果然都是騙人的,她心想。聽完左夜曦的簽之後,她對自己的簽沒有了興趣,先前她還想知道靈不靈,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完全是故弄玄乎而已。
她和左夜曦永遠都不會有什麽圓滿之時,如果一定有的話,那隻能證明,左夜曦此刻心裏想的人,一定不是她。
她的眼眸突然黯淡了下來。
正出神的時候,老僧人叫了一下她:施主,把你的簽給我吧。
白洛伶乖乖的把簽給了老僧人。
老僧人看到簽後,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麵露喜色,道:姑娘,恭喜,你這是簽啊
聽到老僧人喊得那聲姑娘,白洛伶和左夜曦的表情皆是一頓,但是心裏活動截然不同,白洛伶是緊張而慌亂的,左夜曦則是激動興奮的。
沈亦澤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糾正道:大師,我是男人。
左夜曦垂下眼眸不說話。
老僧人疑惑,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沈亦澤的麵貌,而後忽然笑道:施主,你可別誆老朽眼睛不好,你這分明是女相
白洛伶不悅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左夜曦,左夜曦沒有什麽表情,對老僧人說的話沒什麽反應,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再次糾正:大師,我隻是長得長得像女人而已。頓了頓,不等老僧人開口,又立即轉移話題,把話題引導了她的簽,大師,您說我的簽是簽
老僧人這才放過了沈亦澤是男是女的話題,捋了捋他長長的山羊胡,嚴肅道:這簽寫的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白洛伶疑惑,問:大師,這是什麽意思雖然她不相信這些,但是她這簽怎麽那麽怪
老僧人樂嗬嗬的笑了笑,這四件事皆是大喜事,你這簽是大吉大利之象啊他感歎了一聲,四喜臨門,人間少有
白洛伶又不禁在心裏自嘲著,她這樣哪裏算得是大喜,她的人生充滿了災禍,這些東西果然真的不能信。她又一次確定了這種故弄玄虛的做法。
興許是看到了她藏在眼裏的鄙夷,老僧人又說:姑娘,我看你福相不淺,好好種福田吧
盡管再怎麽解釋,老僧人都要堅持叫她姑娘,她被叫的有些煩躁,生怕左夜曦揪著這件事不放,但是意料之外的,左夜曦對此並沒有什麽表示,而是一直都靜靜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白洛伶隨性也不再強調了,便有著他去叫。
這時,蔣瑤被小尼姑攙扶著來到了他們麵前,雀躍的問她:沈哥哥,你在求簽呀求到了什麽呀,我能知道嗎她好的看著老僧人枯瘦的手的簽。
沈亦澤笑了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抬手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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