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顧湛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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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翹的嘴角已經壓都壓不下來,他滿目笑意,柔柔的應了一聲:好。小說

    白洛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葉曜的目光卻是若有所思。

    三人吃完早餐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在這期間,白洛伶一直叫左夜曦慢點吃,慢點吃,吃完了還一個勁的問他還餓不餓,不等左夜曦答話,她又自顧自的給他再叫了一份,簡直貼心的不得了。

    左夜曦從未享受過沈亦澤給他帶來的如此溫柔的待遇,直到回到家的時候,他還是飄飄然的狀態。

    你先回房裏睡一覺,有什麽事等養好精神再做。一進到家門,沈亦澤又這樣囑咐著他,左夜曦眉開眼笑,連連應道:好,你也再睡一覺吧,亦澤。

    沈亦澤點點頭,然後兩人各回了各的房間,葉曜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長。

    白洛伶隻怕是,再一次讓自己的城牆失守了吧隻要左夜曦一受傷,她會潰不成軍,把所有的東西都拋到了腦後,本能的要對左夜曦溫柔以待,仿佛隻要她再慢一步,左夜曦會變成泡沫,毫無預兆的消散了一樣。

    然而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座被她牢牢防守的城牆,深深地刻著左夜曦的名字,隻要他來,她會放下武器,舉手投降,不願意對他刀劍相向。

    盡管再怎麽麻痹,還是麻痹不了自己的內心。

    白洛伶回到房間的時候,沈慈還在熟睡的狀態,她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她並沒有立即爬床和她一起再睡一覺,她剛剛才從外麵回來,一身寒意,恐怕會冷到沈慈呢。

    於是她想著,反正時間也不不下了,幹脆也不睡了,轉身要往衛生間裏走去。

    一聲信息提示的聲音突然劃破安靜的空氣,她愣了愣,那不是她的手機鈴聲,而是沈慈的。

    沈慈的手機放在床頭,手機屏幕正在微微的發著亮光,沈慈並沒有因此被吵醒。白洛伶思索了一下,說不定是公司裏的同事發來的,可能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說吧於是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頭,動作輕柔的拿起了沈慈的手機。

    屏幕的手機號碼並沒有顯示是誰的名字,而是陌生人,看來是沈慈沒有存她打開了那封信息。

    阿慈,對不起。

    信息隻有寥寥幾個字,連十個字都不到,但是白洛伶看到之後猛然睜大了眼睛,這個世界唯一一個會叫沈慈為阿慈的人,除了顧湛宇還有誰

    但是他這條信息,是想說什麽呢對不起對不起什麽白洛伶沉思著,難道顧湛宇真的不打算負這個責任嗎他對沈慈真的沒有一絲愛意嗎

    她關掉了手機,然後看了一眼睡的安詳的沈慈,眸光甚是疼惜。

    小慈,你喜歡的人,好像真的不喜歡你呢該怎麽辦她不想讓沈慈看到這封信息,可是她對沈慈說過的啊,與其一直抱著那一丁點希望,不如一次性絕望好了當時說的那麽灑脫,現在怎麽那麽猶豫了呢

    顧湛宇讓她有些失望。

    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把信息刪除的時候,沈慈忽然醒了。

    沈慈看到白洛伶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手機發呆,她愣了一下,問道:洛伶,你怎麽那麽早起來了還看著手機發什麽呆她坐了起來,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白洛伶,忽然發現她好像不是剛剛才起床的樣子,更像是從外麵回來的,她又問,洛伶,你是不是出去過了

    白洛伶聽到沈慈的話才回過身來,她揚起一個牽強的笑容,回道:嗯,我剛剛從醫院裏回來。聽到醫院這個敏感的字眼,沈慈的申請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問,白洛伶又繼續解釋道:不是我出事,是左夜曦的胃病忽然犯了,我和葉曜一起送他去醫院而已。

    沈慈聽後,才長舒一口氣,而後又憤憤然的說:左夜曦那種人,胃病犯了犯了,疼死他才好你管他那麽多幹什麽

    白洛伶隻是笑著,不答話。

    沈慈這才注意到,白洛伶的笑容有些勉強,難道是和她捧著自己的手機有關

    說起來,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的手機是公司有什麽事情嗎

    白洛伶的笑容瞬間維持不住了,她抿了抿唇,神情非常猶豫,扭扭捏捏的是不肯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沈慈不禁起疑,她沉默著,想了想,然後又以一種堅定的語氣問道:是顧湛宇嗎。

    聽到顧湛宇的名字,白洛伶臉色一僵,目光有些閃躲。

    沈慈看她的反應猜到,是顧湛宇。她也隱隱約約能猜到,顧湛宇說的話,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好消息,反而是她不願意聽到的,不然白洛伶也不會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他說了什麽。沈慈非常冷靜的問著,眸子如死水一樣平靜,泛不起一絲波瀾,仿佛早知道顧湛宇會怎麽說了一樣。

    白洛伶在心裏做了一番天人交戰。

    一方麵,她不願意讓還懷著寶寶的沈慈情緒太過悲傷,那樣可能會導致沈慈患抑鬱症,聽說懷孕的女人情緒波動太大,太過悲傷的話,很可能會患這種病。

    另一方麵,如果不告訴沈慈,一直讓她心存希望的話,以後失望一點一點的攢了起來,一瞬間崩塌,也不是什麽好事。

    幾番權衡之下,白洛伶說道:小慈,你答應我,無論他說了什麽,你都不要太難過,好嗎我不願意看到你傷心。同時也在心裏暗暗地懊惱著,為什麽一定要在沈慈懷孕的時候把消息散布出去,讓沈慈懷孕期間受那麽大的傷害呢都是她的錯。

    沈慈已經猜到了結果,隻是她卻沒有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甚至一點悲傷都沒有,而是像終於能解脫了的囚犯一樣,臉滿是輕鬆自在的神色。

    她微微一笑,洛伶,你還不了解我嗎她並不是那種隻要受到傷害會哭天喊地自怨自艾的那一類人,而是默默地把所有痛苦都咽下去,消化成力量,一直陪自己繼續前行。

    正是因為白洛伶了解她,所以才要這麽說。沈慈雖然在臉表現的風平浪靜,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她知道,正因為那痛苦已經超越了她能承受的極限,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哀莫過於心死。

    心死之後的沈慈,會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沒有靈魂。

    縱使白洛伶於心不忍,也終究要把事情告訴她。她輕歎了一聲,一邊把手機遞給沈慈,一邊說:小慈,別傷心,你還有我呢她盡量說著活躍氣氛的話,勉強讓自己笑著,試圖讓沈慈不那麽難過。

    但是這個氣氛,實在是活躍不起來,一切都隻是枉然而已。

    沈慈輕輕笑了笑,接過手機,那聲輕笑卻重重的砸在了白洛伶的心,讓她不忍心去看看到短信之後的沈慈。

    但是沈慈隻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手指利索的把信息刪除了,順便還把發信人給拉黑了,內心毫無波瀾,因為已經心如死水。

    洛伶,你吃早餐了嗎沈慈把手機放在了桌,然後當著白洛伶的麵把睡衣換了,動作幹脆利落了的穿了外套,走下了床。

    這哪裏會像是那個任何時候都想在床賴個幾分鍾的沈慈盡管她表現的滿不在乎,白洛伶深知,現在的沈慈非常難過,隻是她選擇藏在心裏,不說出來。

    我已經吃了。白洛伶斂眸,微微笑道,今天天氣很好,你吃完早餐,我們一起出去散散步。

    既然沈慈不打算把這件事放在心裏,那她也幹脆陪她忘記。

    沈慈雀躍的說:好啊我最喜歡冬天有陽光的早晨了

    拉開純白的薄紗窗簾,米白色的百葉窗外,有溫和的陽光投在覆滿寒霜的地麵,給人一種歲月靜好,恍若隔世的感覺。

    吃完了早餐,兩人漫步在郊區唯一一個公園裏,早的公園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一些長輩,爺爺奶奶那一輩的,有的在打太極鍛煉身體,有的帶著自家孫子來散步,一派祥和的氣氛。

    公園裏有一座噴泉,噴泉間立有一個西方的女神雕像,人們管這裏叫許願池。

    奶奶,我把這塊硬幣丟下去之後,爺爺會好起來嗎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被一個年近花甲的白發老奶奶牽著,站在許願池旁邊,奶聲奶氣的問著自己的奶奶。

    奶奶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她的臉已經爬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可渾濁的眼睛裏卻閃爍著幸福的光輝,會的,爺爺會好起來的。她這樣對自己的孫女說著。

    那小女孩得到奶奶的答案,大大的眼睛立即充滿了期盼的神情,她把一枚一元硬幣丟進了池子裏,池麵泛起了絲絲波瀾,發出一聲叮咚的清響。

    奶奶隨後帶著小女孩離開了。

    白洛伶和沈慈在許願池前停下腳步,她們看著那座女神雕像,又看著清澈的水池,水池裏積攢了不少硬幣,都承載著無數人美好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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