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一段悲天憫人的愛情故事(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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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風冶和羅刹公主的愛情,那就是一個老套得不能再老套,聽得令人哈欠連天的老掉牙故事。可那九黎族壯漢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硬拉著許言在一邊悄悄地說。
故事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那是在逐鹿之戰結束後的六十年左右,也是九黎族在此定居的第五十六年,原本避世的羅刹族不知為何現世,並且舉族進攻九黎族,兩族打得不可開交,直到半月之後,三苗族支援才趕來,兩族聯手,勉強將羅刹族擊退,而正在修建城池的三苗族也被懷恨在心的羅刹族偷襲,損失慘重。
而這段狗血的愛情故事就發生在九黎和三苗抵抗羅刹族的時候。
風冶不是王子,羅刹公主也不是滅國孤女,他倆原本互為仇敵,不過這兩位雖然人設不對,但是他們依舊在戰火之中相愛了,至少風冶是愛上了羅刹公主。
那是在戰場之上摩擦的愛情火花。
這裏麵的故事大概可以概述為當時年輕有為,年僅十六就已經擁有強大實力,並且頗具威望的風冶,和身份貴重,地位崇高,在戰鬥中率領著精英部隊的羅刹公主在戰場之上相遇。
數次交戰,兩人不僅沒有殺紅了眼,反倒是心心相惜,打著打著就打出了感情。
“愛情啊,就是如此狗屁倒灶,莫名其妙還不可理喻的東西。”許言感歎了句,然後被九黎壯漢瞪了一眼,繼續聽他講話。
風冶和羅刹公主在戰場之上都是屬於頭領級的人物,兩人雖然心心相惜,相互愛慕,但是怎奈何大勢所阻,兩人最終還是分隔在戰火之中,相距於天涯之外。
額……這描述實在是太酸,原來五大三粗的九黎壯漢也有顆少女心。
最後的總結就是羅刹族戰敗,迅速逃離,而羅刹公主也一起撤離,然後這兩個人就天各一方了。
“誒,不對啊?不是說這兩人分開了嗎,怎麽現在又要結婚了,更重要的是,這位風冶大爺今年多大了!”從逐鹿之戰結束到現在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就算減去五六十年,但是那風冶至少也該有幾百歲了,羅刹公主同樣也該有幾百歲了。
“我們巫族不修行的話,活個兩三百年沒問題,修行的話,那些自稱天地同壽的家夥也未必能夠活得過我們。”看著周圍眾人朝他們看過來的目光,那巫族壯漢假裝繼續聽長老講話,過了一會兒後才接著小聲對許言說到:“聽說十幾天前,風冶意外與羅刹公主相遇了,積攢百年的思念在一瞬間爆發,羅刹公主隨著風冶逃離羅刹國,回到咱們村子中準備完婚。”
在羅刹國中意外偶遇羅刹公主,這真的很意外,為什麽這種離譜的故事也有人相信啊,難道就沒有人懷疑一下真實性嗎?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合。
“話說風冶和羅刹公主準備成婚,可你們族中的長老們並不讚同,而你的想法呢?”許言的問題比較實際,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就算那風冶要娶幽冥鬼王也許他無關,所以他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話說回來,他剛剛好像舉了個略詭異的對比啊。
“我們當然是希望風冶幸福啊,他對我們來說可謂是亦兄亦父,所有九黎族甚至是部分三苗族的男孩子,都曾在他手下學習,受他教導。”說完他還偷偷瞄了一眼長老。
看著長老始終沒有進入正題的樣子,許言拉起身邊的九黎漢子,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聊。
其實許言也見過那個風冶,是個帥氣的小夥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幾百歲的樣子,所以之前他估算了一下風冶的年紀後才會如此驚訝,隻是沒想到風冶在這些年輕的九黎族人中還挺重要的。
“你們準備那麽多繁文縟節幹嘛,要我說,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隨便拜拜天地把婚結了,締結婚姻後那些長老也就沒有話說了,哪像現在,弄得雞飛狗跳,而且還要防備羅刹族的陰謀。”許言忍不住吐槽。
“可是風冶說想要給羅刹公主一個完美的婚禮,不然她留下遺憾……”九黎族漢子弱弱地回答。
許言為這家夥的不懂變通感到悲哀:“婚禮什麽的可以補辦,先把婚結了,兩人氣運相連,還怕什麽,像你們這樣從策劃到籌備,還有族中長老阻撓,別說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恐怕鍋燒穿了你們的米還沒淘好。”
這才不是變通好嗎!
“這都是些什麽比喻啊!”九黎族漢子扶額。
“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細節,你領會精神就好了。”許言揮揮手,讓他不要那麽激動。
然而他根本就不想要領會好嗎,九黎族漢子望天。
兩人一路散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後的麥田之中。
“秋收已經過了,你們兩個小家夥來田中幹嘛呀。”又是一個高大的九黎族漢子,不過看起來比身邊的這位年長多了。
“大長老。”
“大長老?”許言看著麵前的這位壯漢,這個跟剛剛那個,高高瘦瘦,但是看著很有氣質長老完全不同,這位就像是……樸實的農民伯伯,就是太強壯了點。
大多數九黎族人看起來都非常高大,實際上他們並不比許言高多少,隻是體格強健魁梧,所以才顯得格外高大健壯。
“沒錯,我就是九黎族的大長老。”大長老打量了下許言,點了點頭:“你應該就是持盾少女帶回來的人族吧,不錯不錯,雖然說修為不及持盾少女,但是實力並不像看上去那麽弱,看起來倒也算般配。”
什麽情況,難道一個風冶準備大婚就讓你們九黎族全體冒起了粉紅泡泡?
亂牽什麽紅線,他跟持盾少女那是兄弟,是鐵哥們!別亂點鴛鴦譜!小心等下持盾少女拿著大斧頭來打你。
在許言欲言又止,一時語塞,欲止又言,然後忘了說啥的複雜麵部表情變化之下,大長老抽了抽嘴角,開口詢問他倆。
“關於風冶大婚之事,你們有何看法?”
“我遵從風冶的意願,並且不會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那巫族漢子非常坦白的說到。
許言看了他一眼,真是一個不懂說話的倒黴孩子。在不清楚大長老究竟是有何打算之前就說說如此直接了斷的話,不僅有可能惹怒他,說不定還會連累到自己啊。
“那你呢?”大長老依舊古井無波,詢問許言。
“你覺得我該怎麽說呢。”看著麵不改色的大長老,許言在心中暗暗地說了句好城府!如此不喜不怒,如果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絕對是已經有了周密的謀劃。
得到許言的回答,大長老也對許言有了評價。
好圓滑的人族,僅僅隻用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且還讓他無話可說,更無法扯下臉麵繼續追問。所以隻能夠說不愧是人族嗎!
一個天真直率不知人心險惡的九黎族漢子,再加上許言和九黎族大長老這兩個腦洞大過天的奇葩的,場麵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
正所謂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就不錯,為了九黎族的好感度,你不開口,我就不開口。許言眺望遠處的風景,然後除了已經被收割的水稻田之外,遠處大部分地方都是茂密的森林,再遠些則是連綿群山。
這個人族絕對是已經有了完整的想法,否則不會這麽胸有成竹,隻不過若是我先開口,那麽未免落了下風,看看他究竟能夠憋多久。大長老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為什麽我不說話,這九黎族大長老還對我露出了一絲忌憚的神色?
為什麽我不開口,他的眉目間卻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莫不是有什麽危險之事被他發現了?
為什麽大長老和持盾少女帶來的朋友一臉古怪的表情?我要不要也做出古怪的表情啊,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感覺還是很奇怪的。
“關於羅刹國公主,你有什麽看法。”大長老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後開口。
“這個啊……”許言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仔細思考之後,非常認真的給出了回答。
“其實我覺得他們小年輕……也不是小年輕,你們族的風冶那可是名副其實的一大把年紀,不過他心態年輕,你就當他是年輕人吧。”
“說重點!”大長老還是沒忍住!這貨怎麽跟三長老一樣,廢話那麽多。
“重點就是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結不結婚都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你忍心讓單身了幾百年的風冶再單身下去?”許言字字如刀,刀刀紮心。
就允許你們自己家庭美滿,還不允許別人結婚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羅刹公主的身份。”大長老扶額。
九黎族和羅刹族的關係可謂是勢如水火,這下子一家的孩子把人家的公主拐來,羅刹國不急瘋了才怪,但是風冶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這下子就兩難了。
結婚,可能會麵臨羅刹國的全麵進攻,不結婚,身為當事人的風冶第一個就不同意。
這可是涉及到九黎族臉麵和安危的大事。
“孩子大了,也總不能拘著束著,而且羅刹公主好啊,身為一國公主,有實力有見識,跟你們家的風冶也算是門當戶對,雖然說他倆籌備結婚太匆忙,羅刹公主沒有帶嫁妝來,不過你們九黎族也沒用送聘禮過去呀,就不要在意那麽多啦。”許言以一幅過來人的口氣說到:“你看看三苗,看看人族,實在不行你們看看妖族也行啊,光擁有強大的實力,可是沒有人口那也是沒用的。你們這些長輩就安心的等著抱大孫子就好,其他事情管那麽多幹嘛呢?”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以長輩身份訓人的大長老突然被許言這樣一說,內心還是挺複雜的,像是突然回到了年輕時麵對族中長者的那種感覺。
把許言身邊的九黎族漢子打發走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三長老請求許言破壞風冶的婚禮。
是請求,不是發布任務,這兩者之間還是有不小的區別。
任務有要求,同時有獎勵,而請求未必會有獎勵,但是請求的內容愛完成不完成都沒有問題。
三長老並不是付不起任務的獎勵,而是不能夠明目張膽的指使玩家去破壞風冶的婚禮,所以隻能夠讓許言暗搓搓的去搞破壞。
這真的是卑鄙無恥的請求,不過他喜歡,搞事情什麽的他最拿手了。
不過話說回來,三長老不是在那邊講九黎族的曆史嗎?怎麽會突然跑過來?
許言就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夠進入閑到胃疼的無聊人士狀態,除了搞事情外,他最常扮演的就是吃瓜群眾。
如果能夠在不殃及自身的情況下搞事情,而且還能夠全身而退,順便當一把吃瓜群眾,這還真的是讓他無法拒絕的事呢。
來到風冶的臨時新居之中,跟正在擺放桌子,布置婚禮布景的殊途無歸打了聲招呼後,許言繼續前行,尋找風冶的身影。
這個大棚是許言親手搭蓋,具體構造也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太大的緣故,所以許言再一次迷路了。
明明他動手搭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隻不過做了寫隔斷和布景之後就完全不同了呢!
這個大棚分為兩個部分,最大的一部分是用作宴請賓客的宴廳,而較小一部分才是風冶新房。等婚禮結束之後將頂棚拆去,然後再將宴廳部分拆去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籌備一場盛大的婚宴,而且在婚禮結束之後也並不占據太大的公共範圍。
“這一定是來自於巫族的神秘陣法之術。”許言有氣無力的說到,看著這些彎彎繞繞的路,他真的好心累啊。而且這裏的過道並不大,最多隻能夠讓三個人並列通過,想要讓冰風在此通行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卻會破壞到無歸的布置,所以他還是別走進去吧……
“你也是夠了啊,在這種地方也能迷路。”殊途無歸扶額。
“路癡什麽的傷不起,而且你為什麽在這裏布置那麽多彎彎繞繞?”許言趴在桌子上不走了。
“這是九黎族大司祭發布的任務,具體有什麽用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好像確實是一個陣法。聽說在大婚那天可能會有強敵來襲,這個恐怕是為了防禦婚禮上可能出現的意外吧。”殊途無歸查看了下任務日誌後說到。
許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站在原地看著彎彎繞繞的宴廳布置,而這裏又受到陣法的影響,無法飛行,不然的話他還可以讓小無歸禦劍帶他直接飛過去。
在原地糾結了三秒,許言深吸一口氣,朝著裏麵大喊:“風!冶!你有本事要結婚,你有本事出來啊!別躲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出來啊!出來啊!出來出來出來啊!”
聽到許言的喊話,殊途無歸一個腳步不穩,差點就給他跪了好嗎!不過手上這塊隻雕刻了部分圖案的木雕飾品算是廢了,隻好再拿一塊靈木去製作布置其他陣法所需的木雕。
“你叫人的方式……還真的是獨特。”殊途無歸思索了許久才想到了用獨特這個詞,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用什麽詞匯能夠形容許言了。看來他還是許言對許言的抽瘋做新的評估了。
從間歇性抽瘋到日常抽瘋,而且在不抽瘋的情況下還挺可靠,許言真的是一個複雜的人,而且還自帶路癡這種謎之萌屬性,真的令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比較好的感覺。
坐在新做的木椅子上,許言靜靜地等著風冶出來。
剛剛一聲“哎呀”,伴隨著摔倒在地的聲音,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風冶絕對在家,至少在屋子中是有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行蓋好的新房子就立即搬進去住,不怕甲醛嗎?”許言若有所思地詢問。
“這是遊戲!”殊途無歸不曉得許言到底在想什麽,感覺腦回路都不一樣啊!
遊戲中怎麽可能有甲醛這個設定!而且這九黎族居於山清水秀之地,用的都是純天然材料,將家具所用之漆都是從純天然的樹木之中提取而出,安全環保無汙染,怎麽可能有甲醛。
身為裝修人員,殊途無歸對自己的成果還是非常放心的。
身為建築人員的許言還在等風冶出來。他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麽要把這個地方蓋得這麽大了。
要是蓋小一點,說不定他直接就能夠走過去了。哪像現在被布置得跟迷宮似的,雖然說未必有那麽複雜,但是對於一繞路就犯暈的他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挑戰。
隻不過宴廳是根據九黎族司祭發布的任務來搭建的,有規格要求,雖然說不用像無歸的任務那麽精細,但是也有規定的要求,至少不能夠太大或者是太小。
太大了影響村中的公共空間,太小了不夠宴請賓客和布置陣法。
據說這個宴廳的大小是根據九黎族的大司祭通過占卜所得來的範圍,經由其他司祭者發布給許言搭建宴廳,由殊途無歸布置陣法。為此,小無歸還特意去學習了雕刻,在係統的輔助下勉強能夠完成製作布陣道具和宴廳飾品的任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