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認他做叔呢，這一口一個皇侄倒很親切！

    我恨的咬牙切齒，隻盼望太宰別懂他的意思，但我確實是想多了。

    “正巧孤正欲往太後處去，皇上君侯一同罷！”

    於是太宰欣然揮手退去百官：“時辰不早了，諸位大人都歸家罷！”

    而我真想淚流滿麵。

    “不、不行！親爹啊，我剛欺負完皇上，再去見太後，不是送上門給人家兒子報仇的嗎！”

    太宰氣得胡子都歪了，翻了個淩厲的白眼威懾我，

    “……昨日之事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連皇上都不計較了，你還怕什麽？沒個色膽子！你就安心罷，就算太後真要拿你開刀，為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是太後詔令，為父也不能拂了顏麵。”

    “……”

    一路上，太宰與皇上並肩走在前頭，也沒說什麽話，也不互相看看，我就默默的沉著臉在他們背後跟著。

    皇帝這一身明黃龍繡常服穿得貴氣逼人，裁剪得當的綢緞包裹下的屁股很是挺翹，把原本小巧緊繃的臀丘襯的圓滾豐腴，一走起路來扭動微微，呼之欲出！

    看得我在他身後直捏爪，真想上去抓一把！

    ……

    我就這樣強忍著邪念，可算是瞧見太後寢殿的屋頂了。

    門額有仨字，‘延壽殿’。

    殿內，時鮮瓜果香氣盈室，尤以西瓜為甚，清新撲鼻，勾人食欲。

    縱我不是小門小戶不曾見此引以為驚奇的，此時也覺得有些垂涎欲滴。

    西瓜本是西域特產水果，比滿棚的葡萄更是珍貴的雲泥之別，一度是西域貴族消暑度熱的聖品。

    幾百年前大漢朝時，此果曾作特產貢品名傳中原，因產自西域，故名‘西瓜’。

    而我也隻有小時候才能時常吃到這西域小國進貢的西瓜罷了。

    後來長大了，吃的天南地北的珍果不計其數，卻再沒有當初圍著爹爹與蝴蝶妹妹吃西瓜的愜意。

    我打量了幾眼屋裏擺設，不禁壓低了嗓音與太宰發問，“早聽聞太後不喜金玉奢靡之風，那外殿至少還金碧輝煌的，此時進了內殿果真少見金銀器具，且隻看那嵌白玉紫檀木桌，卻樣樣看起來大氣沉穩，雍容華貴。”

    “皇家氣派那是自然。太後還不喜焚香，隻道脂粉氣太重，常年在室內擺放時鮮瓜果，清香以為味兒，內寢最多也就是燃檀香。”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宇文護還嫌不夠的，繼續搜腸刮肚找話囑咐，“皇太後癔症癡瘋了好些年，時好時壞，近年來年事漸高又纏綿病榻，自皇上回宮這幾日又清醒的像個常人了，一會兒你說話要有分寸，要叫皇祖母，莫要惹她生氣……”

    “是、是！”

    無視我們的閑聊，一旁的皇上麵色冷淡，神情又是初見時的孤傲，也不插話也不接話，隻顧向前走著。

    我也不好意思熱臉去貼冷屁股，隻好去笑嘻嘻的去黏宇文護。

    他倒是慢了一步等我，慈眉善目，搖頭歎息，少見的無奈。

    “阿蛟，你這皇叔性子冷，又是皇帝，你以後可要有些分寸，互相擔待著就是了。”

    我強自扯出一副嬉笑嘴臉，“您說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