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劉軒一臉平靜地從人民醫院的大廳走了出來。

    然而被何天這麽一折騰，天色已經變得漆黑下來，四周都是閃爍亮眼的霓虹廣告牌和路燈，路邊的行人們匆匆走過。

    接下來去哪裏好呢？

    劉軒一邊走在人海中一邊思索著。

    這時候他忽然停住腳步，不知不覺他竟來到小醜酒吧的門口，而且今天似乎到了小醜酒吧的主題日，但凡進入的客人都被門口服務員分配一張能遮住半張臉的滑稽麵具。

    本來劉軒是對這些玩意沒有任何興趣的，隻是這時候迎麵走來的是一名女子，她穿著緊身的皮衣皮褲，將完美火爆的身材突顯得玲離盡致，長長的發絲披在身後，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話說回來這個人怎麽這麽眼熟？

    劉軒眉頭一揚，這個女人居然是冰山市警隊的副隊長沈柔！

    這個警花怎麽會來酒吧這種地方？難道她也需要釋放自己的壓力玩玩年輕人的娛樂嗎？話說她動不動就想打人的爆脾氣也會堆積壓力而不是當場發泄？

    沈柔赫然像是看不見劉軒一樣，當著他的麵轉身拐進了小醜酒吧裏，門口服務員也遞給她一張淡藍色滑稽麵具，並且禮貌笑道：“歡迎來到小醜酒吧。”

    沈柔點點頭接過麵具走了進去。

    劉軒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進去的背影，剛才那種距離沈柔不可能看不見自己，而且他敏銳地注意到沈柔已經瞟了自己一眼，隻是故意移開視線了而已。

    就算她討厭自己也不可能擺出這幅無視表情吧？好歹說也要露個厭惡的表情才正常。

    莫非她在執行什麽特殊任務，所以不能暴露身份？劉軒眉頭一揚突然想起這種可能，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想也不想地轉身跟著進了小醜酒吧。

    ……

    如果說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脾氣很差的話，那麽沈柔就是每個月的每一天都是差脾氣。也許是因為常常麵對一些品性惡劣的嫌疑犯，使她不得不露出這種讓人害怕的表情……時間一長，她不知不覺已經習以為常。

    今天沈柔的心情也非常差，除了那件死在巷子裏的三個傭兵出身的死者案件沒有線索。今日又收到新的線報，說是小醜酒吧的經理有放超息高利貸的違法行為，隻是沒有證據證實並實行拘捕。

    沈柔當然可以以協助調查為理由將小醜酒吧的經理帶走，但沒有證據的話最後還是得放他離開，到時候不僅沒抓到人，反而打草驚蛇讓對方警惕。

    這不，沈柔收到了匿名情報說是今晚會有受害者被強迫還錢，以遠超出銀行的利息率還債。

    所以這才有現在這一幕。

    沈柔隨意地坐在吧台的角落旁邊，這時候一名戴著滑稽麵具的吧台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地笑問道：“美女，請問喝點什麽？”

    “啊？那來杯果汁吧。”耳邊盡是傳來震撼嘈雜的音樂聲，沈柔有些不適應這裏的環境，有些心不在焉地大聲說道。

    “呃，好吧。”那名服務員雖奇怪她來酒吧居然隻喝果汁，不過還是照辦地去做。

    “唷美女，一個人啊？”這時候一個帶著壞壞笑聲的男聲在沈柔旁邊響起，她下意識地皺著秀眉看去。

    劉軒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她旁邊位置，雙手搭在吧台上交織把玩著，一邊環顧四周地道：“來酒吧怎麽不喝酒呢？不怕被人懷疑啊？”

    “你……”沈柔差點沒跳下凳子收拾這個家夥，她當然認識劉軒，哪怕現在大家都戴著麵具，可剛才在門口的相遇，彼此的衣著都認得出來。

    沈柔忍住怒意地說道：“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你會進來？”

    “憑什麽你能進來我不能？”劉軒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道。

    沈柔也迅速用餘光打量周圍，發現沒什麽人注意這邊，便咬著銀牙小聲道：“你現在可是在妨礙我辦案，不怕我抓你回去麽？”

    “哦原來你是在辦案啊？”劉軒假裝恍然大悟地說道。

    “你這個小混蛋！”沈柔著急地抬腿蹬了他一腳，咬牙道：“別這麽大聲！”

    劉軒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腳踹得可真不留情，不愧是警校畢業的，身手遠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強得多，盡管這一腳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美女，你的果汁。”先前那名服務員又回來了，將一杯手掌高的果汁杯推到沈柔的麵前，說完又看向劉軒，禮貌地問道：“先生，你又喝點什麽？”

    “來一杯咖啡吧。”劉軒淡笑道。

    “好的。”

    “還說什麽來酒吧不喝酒會被人懷疑，你自己也不是沒喝？”沈柔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別人懷疑？”劉軒不屑地拍拍胸脯，隨即補上一句地道：“不像某些人，鬼鬼祟祟的還說什麽辦案。”

    “咯咯……”沈柔一雙緊握的手都隱隱作響，她的表情非常可怕，微微抽搐的嘴角宣示著她的忍耐到了極限。

    沈柔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小混蛋你夠了！”

    劉軒故作一驚。

    還好這裏的環境非常嘈雜，加上沈柔和劉軒的位置屬於吧台最角落的一邊，更幸運的是沈柔隻是拍了一下桌子並沒有突然站起來，所以壓根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力，哪怕是吧台的服務員也隻是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要麽給我閉嘴要麽現在就離開這裏！”沈柔深吸一口氣冷冷盯著劉軒說道。

    “不然我就告你妨礙公務並且抓你去警局信不信？”

    “好好，你胸大你說話行了吧？”劉軒聳聳肩地攤手說道。

    沈柔氣急反笑，什麽叫胸大的說話？隻是沒等她再開口，這時候酒吧上二樓樓梯門口突然走下來一個麵帶刀疤的男子，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對他唯命是從。

    刀疤句話沒說地朝酒吧卡座走去，其中有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戰戰兢兢地抱著一個公文包，似乎很害怕可又在尋找些什麽。

    “要收高利貸了嗎？”沈柔心裏一緊，甚至都忘了旁邊劉軒的存在，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卡座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