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淨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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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別哭。別哭。一切都有阿姨幫你們作主。”於靜荷輕輕地拍打著懷中哭泣的周紫筠。易芷寒也趕忙遞上擰好的熱毛巾。讓周紫筠擦拭淚水。

    “你。你做的好事。你。你對得起老主人嗎。”任四海的臉上掛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任四平的衣襟。大聲吼叫道。

    他這個人。平時說話大大咧咧。並不等於他是個沒有心計的人。任四海很清楚。自己在老首長麵前。應該是一個最沒有能力的人。談文才。不如全忠賢。談智慧。比不上向子良等人。但他也有值得自傲的地方。那就是一顆忠心。

    要不然。任興邦也不會在危機降臨時。。。把自己的後事托付給了任四海。要不然。周秉賢也不會在任振華麵臨生命威脅時。會讓這對小夫妻到海濱來投奔任四海。

    如今。他這顆驕傲的心。被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侄子給打得粉碎。他的手推搡著任四平。聲嘶力竭地喊叫道:“你讓我怎麽有臉去見老主人。怎麽有臉去見老首長哩。”

    任四平沒有分辯。隻是在任四海吵得累了。鬆下手指以後。才苦澀地說道:“哥。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丟了你的臉。是我對不起老主人。天大的事。都有我一肩承擔。哥。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我不敢為我父子求命。隻望你看在小主人夫婦還好好地活著的份兒上。。。給我家留下一絲血脈吧。”

    話一說完。任四平就轉身回了房間。胡老二想讓士兵跟著過去。被任四海給止了下來。就這麽大的一幢房子。任四平就是想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哩。胡老二一想。這話也有道理。畢竟人家是親生弟兄。多少總要留下一點麵子吧。

    誰料。時間不長就傳出了消息。任四平已經飲毒自盡。到了任四海等人趕了過去的時候。已經是無法搶救。看來。任四平對這一切的到來。早就有了準備。要不然。這旦夕之間。到哪兒找得到這種立即見效的劇毒藥品。

    “四平嗬。四平。你。你。讓我怎麽說你呢。”任四海抱著任四平的屍體。欲哭無淚道。

    弟兄二人。一同為老主人所收留。自從自己陪同小少爺任興邦回國參加抗戰。再也沒有見過麵。想不到今天剛一重逢。就又是陰陽兩隔。生離死別。任四海再是怎麽剛強。也是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空隙。於靜荷已經弄清了任元之所以會留下這對小夫妻性命的原因。說到底。還是任振華的爺爺任光宗給他們這對小夫妻留下的一線生機。

    當年。任興邦毅然決然的回國參加抗戰。雖說是贏得了不少人的讚許。但也有人動上了歪心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時間不長。任光宗就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一些諂媚的人。

    任光宗在東南亞一帶。憑著自己的智慧打下了諾大的家業。又豈是易與之人。稍一留神。他就發現了微妙之處。自己的兒子上了戰場。可不是小孩子玩的遊戲。那可是真刀真槍。沒有半點虛假。

    刀槍無眼。誰也不知道任興邦是不是能活著回到家園。如果有個什麽萬一的事情出現。任家這麽一大攤家業豈不是沒有了繼承人。想到這些。任光宗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到的事情。假如有人動了黑心眼。自己的兒子可能不會死在敵人的槍下。卻能中了自己人的暗算。第一時間更新戰爭年代。最不值錢的物件就要算是人的生命。多死幾個人。根本查不清是什麽原因。

    任光宗是個睿智的老人。一旦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也就同時想出了破解的方法。他當即找來律師。立下遺囑:假如任家血脈中斷。所有家財都捐作為慈善基金。

    這麽一來。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既然沒有希望。那幫動了壞心思的人當然是頓作鳥散。也正是為了這麽一個原因。任元才不敢要了任振華的小命。

    如果說任振華有了什麽不測。家族中的其他人。就會要提議把身在大陸的任笑天。給接過來繼承家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即使任元也要了任笑天的小命。還是得不到這麽一大筆家產。

    因為這樣的原因。任元必須想方設法地維持任振華這對小夫妻的性命。要乘著任振華在世的時候。竭盡全力地轉移任家的家產。這也就是到了最後。任元不但沒有繼續下藥。反而要尋找解毒藥品的根源。

    聽到是這麽一回事。於靜荷也就迅速拿定了對任元處置的主意。這個主意。隻能由她來拿。本來。全忠賢最應該是拿主張的人。隻是他的秉性仁慈。對這樣的事情很難說出合適的主意。

    任四海也因為是自己弟弟和侄子作的孽。卻反而是什麽話都不好說。。。處置得重了。有點對不起已經去世的弟弟。處置得輕了。又難以對族人有所交待。

    大家族的事情。不是小門小戶那麽簡單就能拿出主張。任四海左又不是。右又不是。他隻好幹脆來了一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到了下午時光。任家的族人相繼得知了消息。一些在族內說得上話的人。也紛紛趕到了任家嶼。一時之間。議論紛紛。說出了不少處理意見。

    有的要將任元交給新加土官方。理由是現在是法製社會。應該要用法律來懲罰任元。也有的是要用家族規矩來懲罰任元。那就是將他們全家都沉海。相互之間。爭得麵紅耳赤。

    “既然他這麽喜歡錢財。那我就偏不讓他如願。這樣吧。讓他淨身出門。你們給我傳個口信出去。誰要是給任元以支助。就是背棄家族。就是與任家為敵。”於靜荷是一個殺伐決斷的人。當場就拍了板。

    對於眼前這個從法蘭西過來的女人如此發號施令。沒有人敢於提出質疑。任家的小主人在場。等於就代表了任家的意見。再說。任四海也沒有提出異議。別人更不好說出反對意見。

    而且。這種處罰。既沒有要人性命。也沒有動刀動槍。即使說到法律的高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隻會讓人感覺到有點過分仁慈。

    聽得如此決斷。聞訊趕來的任氏族人都在暗自心驚。這麽一個‘淨身出門’。等於是要了任元的老命。一個身處財富金字塔尖的人物。整天都是錦衣玉食。窮奢極侈的生活。突然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乞兒。這是何等巨大的反差。隻要想一想其中的逆差。都能讓人不寒而栗。

    於靜荷後來附加的那段話。算得上是殺氣騰騰。家族裏的人。就是任元的至親。誰也不敢加以違拗。畢竟。做出這種囚禁主人的逆天大事。誰也不敢加以同情。就是任元那些往日的朋友。又有誰敢冒著與任氏家族為敵的風險。第一時間更新來暗地裏施展援手呢。

    也有的人在默默點頭。這麽一來。沒有禍及任元的妻子兒女。算是給任四平家留下了血脈。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還算是給了任四海一份麵子。

    聽得這樣的決定。任四海也隻能是謂然長歎。因為於靜荷的話。已經給他留下了麵子。沒有對任四平的子孫趕盡殺絕。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隻能是讓任元自己自求多福嘞。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有什麽奇跡。也是不可能的事。既沒有本領去討飯。心情又是悔恨交加。很快就得了病。時隔不久。又病又餓的任元。就死在了城裏一個貧民窟裏。這是後話。暫且擱下不提。

    任四海等人完成搭救任務後。就回到了大陸。‘紅星’部隊的那些戰士。自是回到自己的部隊。無須多說。

    於靜荷沒有回來。她留在了‘任家嶼’上。並且從‘興邦公司’調來了大批人力。對任家的財產進行清理。要把被任元給轉移出去的資產追回來。

    這些事情。任笑天都是事後才知道詳情。當他聽到全忠賢、任四海和胡老二一起護送自己的父母回到海濱的消息後。立即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望海大酒家’。

    住在海濱的各家人的住房。都算不上很寬暢。要是一下子就把這麽多人都給安排住下來。確實是有這麽一點困難。再說。如今的任家有了來自‘興邦公司’和任氏家族的財力相助。也不會在乎這麽一點小錢。

    有了這麽幾個原因。任四海等人剛一返回。劉丹丹就拍板作出決定。在‘望海大酒家’包下了一層樓。好讓任笑天的父母。還有白世清以及蘇雲山祖孫安歇。

    “爸爸。媽媽。”任笑天剛一衝進房間。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人物。除了任四海夫妻、劉丹丹、水素琴、等人外。是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不但是兩鬢斑白。精神看起來也是有點虛弱。還有一個有點病懨懨樣子的中年婦人躺在了床上。

    “小天。你來啦。”中年男人一看到任笑天出現。立即就站了起來。那蒼白的臉龐上。頓時就增加了一片紅暈。

    “天兒。我的天兒來啦。快讓媽媽看看我的天兒。”躺在床上的中年婦人也強行抬起了身子。雖說是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也透出了熱切的情緒。

    劉丹丹的動作快。趕忙一把將那老婦人扶著坐了起來。口中招呼說:“阿姨。你別急。別急。”

    任笑天一見這個樣子。連忙一步搶上前去。用手扶著中年婦人的肩頭。柔聲說道:“媽媽。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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