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望的誣陷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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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小意倒吸一口涼氣,細細地看著蘇涼默,她是明白的,這個男人有多冷靜有多理智,可是隻要遇到溫晴暖的事情,蘇涼默會變得毫無理智可言。小說

    涼小意深吸一口涼氣,壓下胃裏翻攪的嘔吐感,臉色煞白如鬼,毫無血色的慘白嘴唇蠕動:蘇先生,我說了我沒有害溫晴暖,您要是不相信,去調取手術室裏的監控攝像,以您的身份,必定能夠找到分量足夠的腦科醫師,讓他全程觀看錄像,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相對公平的評論。

    然而涼小意的辯駁,卻隻惹來一聲輕嘲,嗬。你以為事關晴暖的事情,我會想不周全嗎你以為,腦科的權威專家,國內你一個嗎涼小意,你真是蛇蠍心腸,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推卸責任。

    蘇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沈明遠,你還記得吧。高的時候,與你還有晴暖一個班級,他,後來也是考了醫科大學。想必對於他,你不陌生吧。

    當然不陌生,沈明遠當年考了醫科大學,後來的成,與她不相下。可是她不明白,這與她有什麽關係呢

    蘇先生,對於沈明遠,沈教授,我當然不陌生,可這與晴暖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嗬嗬,蘇涼默冷嘲地瞥了她一眼,沈明遠看過你的手術全過程錄像,他說涼教授手術至少有兩次人為過失。

    晴天霹靂

    涼小意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麽

    以她的能力,她在給溫晴暖的手術過程,是否存在人為過失,難道她還不清楚嗎沈明遠冤枉了她。而涼小意百口莫辯,因為涼小意明白,蘇涼默信任沈明遠超過信任她

    她想,這句話算不是沈明遠說的,換做其他阿貓阿狗,隻要是個腦科醫生,哪怕是學腦科的在校生,蘇涼默會很樂意去相信。

    涼小意的臉掛著失魂落魄的笑。淺咖色的瞳子失了焦距,茫然地注視著前方。她心冷的不是沈明遠冤枉了她,而是蘇涼默根本不會相信她。算她請來了全美腦科權威威廉教授,證明了她的清白,蘇涼默也絕對會認定她請來的人是和她同流合汙,是包庇她這個凶手的幫凶。

    蘇涼默久久不見車裏的動靜,透過後視鏡,瞅了後座的涼小意一眼,蘇涼默頓時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一副絕望的快死的表情,無端讓他覺得心裏十分不舒服。

    他習慣了,不管何時何地轉身,這個女人的眼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不管他丟給她多麽惡毒的話,這個女人垂下頭遮住眼底的受傷,過不了多久,仰頭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愛戀。

    可是現在算什麽一副絕望的快死的模樣,看得他心裏火氣蹭蹭蹭地暴跳。

    一個急刹車,車子漂亮地停在了一處獨立別墅前。蘇涼默大力一扯,把一臉茫然無措的涼小意扯下了車子,扯進了別墅,進了別墅,蘇涼默扯著涼小意直直朝著大理石鋪的樓梯大步走去,也不管涼小意是不是跟得他的步伐,會不會被他扯得一個趔趄。

    蘇先生,蘇先生,您要把我帶去哪裏涼小意跟不蘇涼默,麵前的男人沉默著扯著她的手,在一間臥房前停住,用力推開門,把她整個人扯進屋子裏。

    涼小意還沒來得及站穩,整個人被人粗魯地一甩,重重地摔在了地板,發出巨大的撞地聲。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脫。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涼小意的頭頂響起,涼小意陡然打了個寒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緩緩地,慢動作一樣地抬起頭,仰視著站在床沿邊的男人。

    蘇,蘇先生,您剛才說什麽

    我叫你,脫衣服。那男人扯了扯脖子的領帶,自顧自走向落地窗戶邊的真皮單人靠背沙發坐下,一條修長的長腿緩緩地疊在另一條腿,動作一氣嗬成,優雅的像是一個雅痞貴公子,優美而不失尊貴,放蕩又不失貴氣,他天生是聚光體。

    這樣的蘇涼默,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為之沉迷。然而,涼小意隻覺得身體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

    別讓我說第三遍。咖啡色的真皮靠椅坐著的那個男人,懶洋洋地眯起眼睛,說不出的優雅,卻說著讓人膽寒的威脅,涼小意,你承受不起的。

    涼小意臉色慘白慘白的,她都明白違背這個男人的話,是她涼小意承受不起的。

    緩緩地抬起毫無知覺的手,發麻的冰冷的指尖碰到第一顆扣子,卻仿佛一下子被火燙到了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一道冰冷的眼神射了過來,涼小意猛吸一口涼氣,咬住嘴唇,一顆扣子,兩顆扣子,三顆扣子淺藍的襯衫滑落在淺米色的地板,然後是

    涼小意猶豫了一下。

    繼續。她甚至不需要抬頭,都能夠猜到那個男人的眼神,冰冷的,陰騭的。她想哭,但是不能,蘇涼默說過,她哭起來很醜很醜。

    手指有些僵硬,半天才把那條牛仔褲褪下。此時的涼小意身隻剩下了貼身衣物。

    我讓你停下來了嗎繼續啊。那個男人是用著漫不經心地話語,羞辱著涼小意的自尊。

    涼小意僵直的手指顫得厲害,繞到了背後,因為手指顫抖的厲害,身的淺藍色bra怎麽也脫不下來。

    怎麽需要我幫忙嗎

    涼小意手指猛地一頓,再不敢猶豫,咬牙手指一勾,淺藍色的內衣啪嗒一聲掉落在地。身最後一件淺藍色的內褲,她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了。

    她垂著腦袋,近乎全裸的站在男人的麵前,任由其賞玩。強烈的羞恥心讓她不敢抬頭,近乎是把整個腦袋埋進了胸前。她根本沒有發現,落地窗前坐著的男人,眼神變得深邃幽深起來。安靜的臥室裏,男人用變得沙啞低沉的嗓音命令道:

    過來。

    涼小意猛地抬頭,對男人在昏暗的臥室裏,看不清神情的臉孔,忍著強烈的羞恥心,涼小意緩緩走向男人,在男人麵前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男人眯眼,太遠了。

    涼小意死死握住拳頭,不敢違背男人的意誌,又往前走了幾步。

    還是太遠了。

    涼小意一點點往前,終於在男人耗盡耐心,不耐煩地命令下,站在離男人半米遠的地方。

    對麵打量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了,涼小意說服自己不要顫抖,這個男人都說了,他娶她是為了羞辱她。她不能抖,她沒有做錯事。她沒有害溫晴暖。

    涼小意握緊了拳頭,拚命地忍住身體的顫抖,仿佛她抖動一下,是認輸一樣,涼小意用盡力氣才克製住顫抖的身體。

    在涼小意麵紅耳赤,拚命克製自己的羞澀的時候,對麵那男人輕嗤了一聲。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碰你吧諷刺的意味不加掩飾,蘇涼默戲謔的眼神掃過涼小意近乎全裸的身體,薄唇微微勾出涼薄的笑:你這麽醜的身體,也好意思露出來給我看涼小意,平時看你正經的很,沒有想到脫光了之後是這副模樣。

    哦讓我來猜猜,你這滿身的傷痕不會是煙頭燙出的痕跡吧還有鞭痕看樣子,是老傷疤了吧,涼小意,你在美國還玩兒sadis & achis

    咦這是針孔涼小意,你不會還玩老美那些搖頭擺腦的藥丸兒吧。

    忽然,蘇涼默收斂起臉戲謔的笑,眼底像是染了寒冰,冷冷地射向涼小意,我不管你在美國是什麽樣,有一點,你記住,涼小意,你敢繼續碰觸那些讓人癮的藥丸兒,我讓人把你賣到東南亞銀和諧窟去聲音裏是滿滿的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惡心。

    說罷站起身拍了拍衣擺,抬腳從涼小意的身邊掠過,走出了這間臥室,看也不看涼小意一眼。

    直到傳來身後的屋門關的聲音,涼小意才流著淚癱軟在淺米色的地板,擦了一把眼淚,她才緩緩站起身,赤裸著身體走向屋子裏唯一的全身鏡前。

    鏡子裏的身體很醜很醜,布滿了各種疤痕,傷痕累累。涼小意一點一點摸著身的傷痕,煙頭燙出的疤痕,鞭子沾了鹽水鞭打出的鞭痕。她早料到當那個男人看到這具醜陋的身體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羞辱她。

    可是她沒有想到,當這個男人毫不留情地羞辱她的時候,她痛的無法喘息。本來以為,她早習慣了這個男人對她的無情和惡毒的嘲弄,原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又摸了摸手臂的針孔,緩緩滑落地板,靠著床沿,將自己縮成一團,腦袋埋進膝蓋間,靜謐的臥室裏光線昏難難辨,隻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痛苦的自言自語:我沒有吸毒,我沒有sadis & achis,我沒有吸毒,沒有,沒有期間伴隨著壓抑著嗓音的嗚咽聲,一切是那麽的絕望,聞之令人心痛。

    涼小意獨自抱膝發呆,思緒回到了當年,高一那一年,第一眼,她認出了蘇涼默是那一年的小男孩兒,涼小意記得,在她七歲的時候,父母鬧著要離婚,小小的她每一天都活在大人的爭吵之,那一個星期,爸爸媽媽鬧得很僵,甚至為了不看到對方,竟然雙雙選擇加班,把她一個人孤單單留在家。涼小意記得那個叫做蘇涼默的小男孩明明身在困境,卻樂觀向,這是那時候的她所欠缺的。

    後來,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卻在高一開學那天出現在她的麵前,看到他耳朵那枚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的耳釘,她確定了,這個人一定是蘇涼默沒錯,那時候少女情竇初開,她以為這是天意,天意把他送到她的身邊。

    再後來,蘇涼默接近她,他謙和有禮,俊美不凡,有一次她得罪了班一個局長家的千金,因為她不肯賠禮道歉,對方趁著她晚自修廁所的時候,從外麵把廁所隔間的門鎖死,沒有證據證明是那個局長家的千金做的,但是涼小意敢肯定是她。天黑了,廁所的燈定時熄滅了,她蜷縮著身子在一個人都沒有的黑乎乎的廁所裏怕的顫抖。

    她想求救,她大聲地呼喚溫晴暖的名字,可是根本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希望溫晴暖發現她不見了,會來找她。但是沒有。

    她以為那一晚要一個人呆在又冷又黑的廁所裏了,那是冬天,那一天n市罕見的下雪了,她又冷又餓又渴。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聽見廁所外有響聲,那時候學校流傳著廁所有鬼的傳言,她害怕地蜷縮在一起,驚恐地抬起頭然後看見他蘇涼默。

    她還記得,那時候對方緊抿著薄唇站在她的麵前,然後一言不發脫下了身的羽絨服裹在她的身。冰涼的身體被包裹在暖意的羽絨服裏,羽絨服裏有他特有的薰衣草味道,還有他殘留的體溫。

    謝謝。她滿含感激,站起身的時候卻因為天氣太冷,手腳發麻趔趄著朝地麵栽倒,她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道歉:對不起,弄髒你的外套了。

    她以為對方會生氣,這件羽絨服一看非常昂貴。然而對方卻一言不發,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她尷尬地把頭埋進胸口,卻聽到頭頂清澈低沉的聲音:別怕,有我。那一刻,她心小鹿亂撞,心髒劇烈的跳動,仿佛有什麽不一樣了。

    朝夕相處的溫晴暖沒有發覺她的失蹤,她的父母沒有發現她的失蹤,其他同學沒有發現她的失蹤,隻有他蘇涼默,發現了她的失蹤並且找到了她救了她。

    涼小意清晰的記得,那個雪夜,大雪紛飛,校園裏安安靜靜,路燈昏昏暗暗,她被他抱在懷裏,像是被王子珍重的公主。

    可是後來,她發現,蘇涼默接近她,其實是為了接近她的好朋友溫晴暖。

    可是愛了是愛了,感情付出了,怎麽能夠隨便收回她隻能偷偷暗戀他,一個是她曾經的朋友,一個是她畢生的愛人。活在他們間,涼小意痛苦不堪。後來,她遠走他鄉,選擇與他們疏遠。

    如果不是涼小意快死了,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她不會選擇回國完成。可是沒有想到,剛剛回國沒多久,溫晴暖找了她。如果她不答應那場手術,是不是今天不用受這樣屈辱的對待

    答案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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