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算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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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琪爾盯著對方無比專注認真的明眸,心頭驀地閃過痛意,低下頭不敢再對視,小聲開口:“龍驁,如果我說,我說”

    “龍驁公子,天後娘娘有請。”伴隨著敲門的聲的通稟將閆琪爾未說完的話打斷。

    “好,知道了。”龍驁應道,而後在女孩頭頂蹂躪了一番,動作狀似粗魯實則輕柔:“你猜天後娘娘叫我去做什麽?肯定是商議我們的婚事,我晚些再來找你。”說完,大踏著步伐離開。

    閆琪爾一直默默無話,盯著門口的方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說心另有所屬你會不會怪我?龍驁,你對我這般好,我卻不能回報你半分。這樣的我,真的很對不起,若是無心該多好。

    這樣想著,她舉起撫上心口的位置,那裏早已被填滿,於是再無餘地。

    有心則痛,沒有心在,是否就不難過?

    就這樣站著過些許時候,閆琪爾晃了晃迷糊的腦袋,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癱倒在床上長籲短歎。想起了什麽,於是起身抱過一旁軟塌上的白色毛團兒:“踏雪,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忙著成年禮一直沒時間跟你玩,冷落了你吧。”

    小狐狸晃了晃腦袋,黑黢黢的眼睛透亮清澈,盯著閆姑娘認真而專注。

    “司徒這個家夥剛才二話不說就跟著夕顏走了,真真是有了媳婦就把我忘了,不對,是把我們忘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要理他了?”閆琪爾故作氣鼓鼓的樣子,跟司徒護認識這麽長時間來,他還是第一次沒有立時答應她的話。

    就在不久前,閆姑娘說肚子餓,要司徒護一同回寢殿,結果黑衣青年微笑著說了一句:“小廚房裏有做好的,小姐自取便是。”

    於是閆琪爾就眼看著那一雙璧人攜遠去,獨留她在風淩亂,然後自己走回寢殿抱著踏雪開始‘發牢騷’,

    “踏雪,夕顏是司徒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像煬哥哥對於我一樣,所以希望他們可以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嗯,永遠幸福,永遠”女孩麵帶著笑意,口念叨著,眼皮漸漸沉重了,接著腦袋一歪,入了夢鄉。

    小狐狸看著她睡顏安靜的麵龐,默默的趴倒在她身側,小腦袋貼近她的身體,安然守護的姿態。

    這兩年來,閆琪爾一直埋藏著自己的心思,卻偶爾會將那些秘密對踏雪提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信任這毛團兒。或許是緣分吧,跟君煬出遊時意外帶了這毛團兒回來,之後也就無意將她當成了情思寄托。

    而小狐狸也一直不負所望是個好聽眾,見證了她無數個不眠的夜晚,看著她微笑或哭泣,始終不發一語,隻是在她需要的時候認真的傾聽陪伴。

    即便早已有了上仙的身份,即便可以隨意幻化人形,踏雪卻還是一直保持著白狐的本體形態,開始是因為閆姑娘說,她這模樣很可愛,後來則是覺得這樣能夠帶給那個姑娘安全感,便索性保持著狐形陪著她度過無數漫漫長日。

    這樣的珍惜,隻是不知閆姑娘是否能明白?

    梅英軒,閆琪爾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眼滿是驚恐,不斷翻看自己的雙,直到叩門聲響起:“公主殿下,天後娘娘有請。”

    司徒護不在身邊陪伴的下午,閆琪爾在寢殿睡得昏天暗地,夢境交錯重疊,場景繁複變化,漸漸無法分清。不知過了多久,她站在一方清澈的水塘邊,陽光投射在上麵,反射出波光瀲灩。女孩望著裏麵遊著的幾尾錦鯉,緩緩綻放了笑容。蹲下身子伸出逗弄魚兒,笑得越發開懷。

    突然,閆琪爾的好像不受控製了一般迅速握住一條錦鯉拉出水麵,看到那生靈在掌心掙紮翻滾,她心卻莫名湧起一陣快感。接著腕反轉,開膛破腹,瞬間泛著腥味的血染滿了指尖。

    女孩看著自己滿鮮紅,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一鬆,已經死去的錦鯉落回池塘。她望著那飄在水麵上沒有生氣的屍體和自己滿的黏膩,心底湧起的感覺竟奇異的不是恐懼和害怕,而她又實在不敢將其稱之為渴望。

    對鮮血殺戮的渴望!

    終於,驚醒,後背的衣料被汗水濡濕,她呆滯著目光坐起身,寢殿有些昏暗,緩緩的舉起雙,並無任何不妥,想起當初她與君煬出遊凡世,無意撞到人間戰爭,那時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害怕,現在看來原是早有端倪。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踏雪見她醒來後反應不對,尾巴一晃跳到她的膝上,仰起頭,黑黢黢的眼睛直盯著女孩,口發出嗚嗚的聲音。

    閆姑娘低頭看向踏雪,嘴唇蠕動,卻半句話也說不出。她突然害怕起那個不認識的自己來,那般殘忍,不擇段,是不是意味有一天控製不住,會連自己最親的人都要傷害?

    司徒護,陳夕顏,踏雪,還有,她的煬哥哥!

    恐懼到了極點,雙攥了拳,一片冰涼潮濕,寂靜無聲的大殿,她坐在其,漸漸被黑暗吞噬,不知所措。

    清晰的叩門聲響起,再昏暗死寂顯得有些突兀,閆琪爾抬頭,仿若大夢初醒一般,抱起踏雪放到一邊,自己有些無力的站起走到門口,開門,是一個麵生的安琪兒,

    “公主殿下,天後娘娘有請。”

    “哦,好,我馬上來。”閆琪爾有些迷糊的甩甩腦袋,簡單的整理的衣襟,不想自己的樣子太過狼狽,而後掩上門,隨著安琪兒離開。

    閆姑娘一路跟著安琪兒,漸行漸遠,夜色降臨,周邊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但絲絲縈繞鼻間的花香讓她隱約能猜到所處的位置是天宮某處花園。抬頭望了望漸漸變得漆黑的天幕,心下有些奇怪,

    已經這個時間了,舅母叫我會有什麽事?總不會是喝茶閑聊吧,貌似來天宮的這幾年還從未見她老人家這麽清閑過。

    “公主殿下請在此稍等。”走在前麵的安琪兒突然開口,之後身形一轉便走向另一個方向。

    “誒?”這平白有些突兀的一句讓人摸不到頭腦,等閆姑娘反應過來,想要招呼問問清楚的時候,那安琪兒已然走遠了。獨留了閆琪爾一人在風很是淩亂,

    不是吧,在這等?怎麽說走就走啊,那啥,我,我怕黑。

    清音閣小廚房,燭燈明亮溫暖,陳夕顏麵帶笑意看著案板上自己努力做出的精致點心,心滿意足。

    司徒護拿著絹帕站在她身後,目光溫柔似水,少女心領神會,回眸莞爾一笑,場景何其溫馨。

    “看你,小花貓似的。”司徒護嘴角上翹起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用絹帕細致溫柔的替少女潔麵。

    陳夕顏抬眼,在對方眼看見自己的影子,嬌俏可人,愛意滿滿。

    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相戀相惜,隻盼執百年。

    暗夜微涼,燭燈微暗,曖昧散盡,獨留笑語莞爾。

    然竹籃打水一場空,究竟是宿命的悲,還是輪回的痛?

    “回夕顏殿下,琪爾公主不在梅英軒,說是被天後娘娘有請。”被陳夕顏差遣到梅英軒請閆琪爾的侍女片刻後帶回這樣一番說辭。

    陳夕顏望著已經端上桌的點心,有些無奈:“都這個時間了,舅母叫爾爾會有什麽事啊?”

    司徒護不語,不知怎的,心頭湧起一陣陣不安,於是站起身走到門口:“夕顏,我去看看。”

    “司徒大哥,我也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將黑夜映亮,接著便是雷聲大作,源源不斷,好像要將天幕撕裂一般。

    司徒護先是一怔,眸瞬間積聚了波瀾,快步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便衝了出去。陳夕顏驚,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得緊隨其後:“司徒大哥,等等我。”

    儀灜宮門口此刻站著兩名麵生的白衣聖侍,他們望著炸響在頭頂的表情漠然,看到司徒護瘋了一樣衝過來時,兩位好像石塑的白衣青年突然攔住去路,齊齊開口,語調平淡沒有感情:“天後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離開儀灜宮。”

    “請二位行個方便。”雷光將司徒護的照亮,他的表情已經是焦灼難耐,不過不想現在就將事情鬧大,所以還是耐著性子的商量語氣。

    兩位白衣聖侍似乎料到了他會這樣說,神情絲毫沒有改變,隻是講話重複了一遍:“天後娘娘有命,任何都不得離開儀灜宮。”

    情況已經再明了不過,司徒護心知當下這一切是被安排好了的,目的正是閆琪爾,如今即便他想做什麽也來不及了。昨夜酒宴閑談,他見帝後及他人並沒有起疑心,便想著近期大概不會出什麽事,而他也早已打算好,遊說陳夕顏離開天宮,順便也將閆琪爾帶離這不知什麽時候會爆發的漩渦。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究竟哪裏出了錯,現在他又該怎麽辦?

    雷聲一聲高過一聲,黑衣青年心百轉千回,望著兩個嚴防死守的白衣聖侍,慢慢握緊了雙拳,

    既然已經無力回天,那便魚死網破吧!

    ps:完了完了,開始了,這女二速度也太快了,不要走開,下節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