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被困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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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聖侍黎得到允諾,自然不再多加阻攔,由著龍芯一行見人帶走,而後準
備好應對說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踏雪叼著食盒興衝衝回到梅英軒,想著過了這些許時候閆琪爾應該醒來了,可她躍進殿門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放下食盒,頓時有點小沮喪:暗道閆琪爾莫不是醒了便離開了,竟也不多留一會見她一麵。
原本尋思著有君煬在,這一次閆姑娘大抵會留下的,看來還是她想得簡單了,畢竟神魔有別,即便是君煬,也是不能隨心而為的吧。
君煬到了凡世,幾經查訪,找到若寒和於羽落的隱居之地,若寒為他看門,隻是一個照麵,便已知曉他的身份。少年說明來意後,被請進屋。
於羽落本為山一株水仙,吸日月精華修煉漸漸修煉成形,但她不喜歡人世間的紛擾以及爾虞我詐,便棲身在這無人的山林之,與遨遊山水的若寒相知相戀。
因水仙本**美,所以長日漫漫無聊,便研究起了美顏養生之法,本身並非什麽神醫,不過是對有關女子容貌方麵有她自己獨特的造詣罷了。
嫁給若寒後,衣食無憂,同時也未放棄鑽研,數年之,對各種奇方越發運用嫻熟,自成一派。
聽了君煬的敘述,於羽落心已有應對之法,隻不過藥膏製作需要時日,君煬不得不暫且留下等待。
若寒的小屋建在人煙稀少的綠野上,獨門獨戶,環境清幽空曠,放眼望去,遠山環繞,綠草幽幽,雖不比閆家奢華大氣,倒別有自己的一番情調。
他們並未生育子女,所以容顏未改。而若寒對君煬的一聲聲恭敬有加的叔爺,每每都會露出略顯尷尬的表情,奈何輩分在那擺著,也是不能違背。
於羽落去製作藥膏,若寒便陪著君煬在廳閑話家常,說起當年舊事,也是不禁感歎時光飛逝難追。
龍驁留在龍庭忙裏忙外,醫治傷患,補償親眷,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閑暇時去瑤華苑探望龍芯,被告知少女需要休息不見客,遂在門外停留了一會便離開了。
誅仙台一事,到此算是處理及時得宜,才沒有釀成更大的禍事,隻是早已被嫉恨蒙心的神龍族少女自然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就算要死,也要拉著閆琪爾陪葬!
閆琪爾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看不出是何地方,身上也出奇的提不起力氣,好像被無形的繩索綁縛住,且四周氣息陰冷滲骨,身處其間隻覺周身冷意冰涼難耐,亦提不起靈力護體,於是不由得瑟縮起來。
隻聽得有水聲流動的聲音,閆琪爾暗猜,莫不是在海底?輕聲呼喚著體內的另一個人,卻半晌聽不到任何回答,就連平日那嗜血的**也消失不見,要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憂慮。
一束光突然照射進來,閆琪爾本能的閉上眼睛,適應了片刻後再睜開,仰頭看到麵前站立著妙齡少女,藍色長裙逶迤在地,輕紗遮麵,姿態高貴,湛藍的眸有不屑:“醒了?”
閆琪爾迷糊著,麵前的人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隻不過她拿著的東西是再熟悉不過的:
弑魔刃!
“芯姐姐?”試探著叫出對方的名字,帶著小小的不確定,隻覺麵前人的神態與記憶實在天差地別。
“魔君大人還記得,實在是小女子的榮幸。”龍芯語氣帶著酸意,聽在耳很是讓人不舒服。
閆姑娘頓了頓,心有些鬱結,察覺到氣氛不對,卻又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岔子:“芯姐姐,我”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已經足夠好,到頭來還是人盡皆知了,卻未想到,若是有心之人可以探查,就算她表麵功夫做得再到家,也是瞞不住的。
“少在哪裏裝出無辜的樣子,忘了今天你都做了什麽嗎?”龍芯目不斜視,開口便是質問。
“什麽?我做了什麽?”閆琪爾剛剛醒來,渾身無力,腦更是一片混沌,細碎的片段閃過,卻是亂八糟,難以勾連。隻能隱隱想起君揚看她的眼神,帶著冰冷質疑,令她無比心痛。
神龍少女看著她迷茫的表情,心頭怒火更盛,想起了別的,平緩了語調:“對了,我倒還要問問你,閆無妄是何人?”
閆姑娘聞言心一驚,頓時有些明白了,自己人事不知的時候那個人大概出來,而後大鬧誅仙台,恐怕造成不小的後果,龍芯這是在興師問罪。
可是雖然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怎麽喜歡自己體內的另一個,甚至有些排斥,然經年日久,倒也惺惺相惜起來,總也算孤寂生活的一點陪伴。再者,這次的事她完全沒有感覺,在她看來,閆無妄雖算不得善良之輩,可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所以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將對方身份說出。
“什麽?我不知道。”閆琪爾搖頭:“究竟怎麽回事?還請芯姐姐告知。”
“你倒是很會置身事外啊,閆琪爾,你可知道這裏是何處?”龍芯咬牙,握緊了弑魔刃的劍柄,她本意是想立即殺了閆姑娘,以絕後患的,奈何天後龍玥有所顧慮,所以囑咐了她要先掌握閆無妄的具體身份,遂隻得強忍怒意周旋著。
閆琪爾皺眉,兩年的魔窟生活讓她已經能夠敏銳的感覺來自對方的殺氣,卻不知原由為何。身處的地方昏暗不明,隻有龍芯身後的一點光源,實在猜不出究竟是何地,又是否還在天宮境內。
龍芯居高臨下,見她不答話,便自己作答了:“世人都知神界天池乃是至純至淨的之地,能夠淨化一切黑暗罪惡。可他們都不知道,就在天池下還有一座暗牢,囚禁其的人會喪失一切靈力修為和反抗能力,好使罪大惡極之人能夠得到嚴懲。”
‘罪大惡極’四個字,龍芯故意咬得很重,閆琪爾自然是聽出她話的意思,心有不甘,開口質疑:“罪大惡極?芯姐姐,我雖身為魔君,這兩年也是恪守本分,不知怎的今日就變成了罪人?”
“你這裝傻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我就讓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麽?”龍芯冷笑,抬一把掀掉麵紗,毫無忌諱的露出疤痕遍布的右臉。
閆琪爾見她這般,頓時大驚:“你這?”繼而她低頭望向自己的雙,不敢相信這是她所為。
“這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告訴我,閆無妄是誰?你們是什麽關係?”少女俯身,有些失去了耐心。一隻挑起閆琪爾的下巴,布滿猙獰疤痕的臉慢慢逼近她,目光陰狠著,好像要刺進她的心裏。
閆姑娘不言,隻是看著對方容貌盡毀的右臉,心越發確認定是發生了什麽,否則閆無妄又怎會做的如此決絕?
“還是不說是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龍芯直起身,纖長的指尖撫過弑魔刃冰涼的劍身:“再者,王子殿下可說了,你大逆不道,擾亂天宮,毀我容貌,可由我隨意處置。”
若說之前的對話她一直抱著狐疑的態度和防備的心思,那這一句君煬授意便一柄大錘直擊她的心房。
他還是不相信她,所以將她囚禁在這地牢,還讓龍芯來審問她,甚至殺了她?
“閆琪爾,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我會讓你死個痛快。”
“芯姐姐,我就那麽十惡不赦嗎?”女孩的話語明顯變得無力,隻要涉及到君煬,她向來都是這般沒出息,不管何時何地,無論經過多少時間。
龍芯笑意越發冰冷:“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威脅,還有你該知道自己是何身份,王子殿下不日便要繼承帝位,豈能容下你?”
這就是了,她是神魔之子,界傳說最可怕的存在,閆無妄早就告誡過她,可她選擇相信,如今看來,多傻!
到了這般境地,身處囚籠,靈力全無,閆無妄大概也是因為這裏環境的原因而聯係不上。
到底是她一廂情願的相信,怨不得別人,看來那人是真的要置她於死地了,果真君王風範,令人欽佩。
不過就算要死,也隻能是她一人,於是打定了主意不再開口。龍芯完全失去了耐心,抬起的弑魔刃:“怎麽?痛痛快快的死不好嗎?非要受點皮肉之苦才甘心?”
依舊無話,藍裙少女冷哼,劍尖對準了閆琪爾的右臉,腕加了力,一刀刀劃下,
我今天就讓你跟我一般模樣,看他是否還能念念不忘?
血順著臉頰流下,浸染在衣服上,瞬間融為一體,不見嫣紅。不過片刻,已是傷痕交錯,容顏盡毀,連帶著那點眉間朱砂也被劃花,
屬於閆琪爾的最後一點痕跡終於消失了!
龍芯獰笑著,無比暢快,她等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放下鋒利的劍,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好好看著她,不要給她半點吃食和一滴水。”說完,繼續笑著拂袖而去。
環境再度回歸黑暗,傷口在陰冷漸漸麻木,閆琪爾抱著膝瑟縮著,沒有表情,生命不知什麽時候便會終結,反倒沒有了懼意。
隻是她忘了,還有一個人時時擔心著她的安危,為了她,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