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140章 140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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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而華美的臥室之中,厚厚的黑紅色窗簾垂下來, 將窗子遮擋得嚴嚴實實。房間裏亮著燈, 純金的燭台放在黑木雕琢的圓桌之上,厚厚的深色蕾絲桌布垂下, 邊緣繡進去的金絲映著燭光閃動著。

    房間裏很安靜,男人靜靜地坐在床上, 後背靠在身後柔軟的羽絨枕上。蓋在他腰部以下的羽絨被是雪白的,他放在綢緞般光滑的被麵上的手是蒼白的, 那是和被麵的雪白不一樣的蒼白。

    那隻手瘦得厲害, 指節凸出, 像是皮包著骨一般。

    這位現任的帝國皇帝閉著眼靠在床頭,像是在閉目養神。

    極輕的腳步聲響起, 有人走了進來。

    軟布的鞋在房間的木製地板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白發的老侍從走到床邊, 伸手整理了一下皇帝身後的靠墊,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和年老的侍者一同進來的還有其他人,現在仍然擁有著王女之名的莎樂美站在不遠的地方, 並沒有靠近床邊,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

    那雙碧綠的眸中遠沒有她表麵上的平靜,在她的眼底深處,仿佛有海浪在翻騰。

    金發的王女走到窗邊,將那厚厚的窗簾拉起,大大的落地窗露出來,外麵明亮的陽光照進來, 落在躺在床上的皇帝的身上。

    皇帝的臉是蒼白的,就和她記憶中的一般。

    “那些人都來了?”

    閉著眼的皇帝並沒有在乎照進來的陽光,隻是開口問。

    “來了。”

    莎樂美平靜地看著皇帝回答。

    帝星之外的宇宙戰場中,特洛爾麾下的艦隊已經陸續趕到集結。三大家族的精銳艦隊退入環繞在帝星四周的【天國的權杖】的範圍內,依托這個戰略性武器和特洛爾對峙,而三大家族麾下其他的艦隊也在匆匆趕赴這個戰場。

    三大家族的家主們已經將他們的旗艦降臨在帝星之上,懸浮在王都之上,他們三人組成了聯合執政團控製了這座王都。

    王室近衛隊已經被監控起來,這座王宮內外幾乎都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當然,他們在表麵上還保持著對皇帝以及王室的尊敬,就算皇帝沒有接見他們,他們也在皇帝的寢宮之外裝模作樣地下跪請安,並未作出對什麽不敬的行為。

    皇帝交出了【天國的權杖】的最高控製指令,但是,有一種最高控製指令沒有交出來。

    自爆指令。

    三大家族的家主們並沒有繼續強迫,因為他們沒有讓這麽強大的武器自爆的打算,他們也不覺得皇帝會做出這種蠢事,畢竟【天國的權杖】可是帝星最大的屏障,一旦沒了,帝星就成了手無寸鐵的弱者,隻能任人窄割。

    皇帝肯定不會做出這種會導致滅國的事情,所有人都這樣理所當然的認為。

    “那就開始準備吧。”

    躺在床上的皇帝平靜地說。

    “……嗯。”

    莎樂美淡淡地嗯了一聲,她再度看了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皇帝一眼,轉身從這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的臥室裏離開了。

    一旦【天國的權杖】自爆,帝星再無任何遮掩。

    到時候三大家族隻能被逼著和特洛爾元帥的艦隊決一死戰。

    …………

    在莎樂美的記憶中,從小的時候開始,這個男人一直都給她一種病弱的感覺。他手握著象征著至高權勢的黃金的權杖,坐在那無上的王座之上,臉卻是蒼白的,手指也瘦得厲害,讓人看著心疼。

    那個時候,那個一臉病容的皇帝總是安靜地坐著,對她溫柔地笑,慈愛地撫摩著她的頭。他經常會生病,會身體虛弱,讓她擔心得不得了。

    每次他生病的時候,她就會趴在他的床邊,擔心地看著她的父皇那蒼白的麵容。

    所有人都說,她的父皇是寵愛著她、溺愛著她的,而她也曾天真的這麽認為過。

    她還太小了,她還不懂。

    她不知道,那個據說很寵愛她的男人走在她前方的時候,從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父皇,我很快會長大。】

    擔心著父親的小小的孩子曾經如此說過。

    【長大了,就可以幫你做很多的事情。】

    【長大了,我就能保護你。】

    ……

    那個時候,在明亮的陽光下,男人俊秀的臉有些蒼白,對她笑了一笑,溫和地摸著她的頭。

    那個時候,一臉天真地笑著的孩子並不知道她所麵對的是怎樣的未來。

    現實比什麽都還要殘酷。

    她曾經儒慕過他的,在過去幼小的那個女孩的心中,是如此地深愛著那個令她驕傲和心疼的父親。

    就是因為曾經那樣的愛慕過她認為是父親的男人,所以當現實無情地展露在眼前時,才更讓人覺得殘酷。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晚,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蜷縮在黑暗之中抱著自己渾身發抖,她把下唇咬出血了也沒有流一滴淚。

    她想,她為什麽要哭?她為什麽要為了一個把她當做棋子的男人流淚?……她恨過、痛苦過、絕望過……然後她發誓她要毀了這個男人所策劃的一切!

    她終究沒有下手。

    因為在看著那個少年漆黑的眼的時候,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少年的目光太幹淨、太純粹,他說無論什麽時候,他都要選擇唯一的那個人,保護那個人。

    她恍惚中覺得那話很熟悉,因為她也曾經這麽想過……在很小的時候,她總是想著,她要快快的長大、變強,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她都要保護她的父親。

    那個時候,幼稚的少女並不知道,長大了,她和她的父親就成了陌路。

    ……

    如果可以不長大就好了。

    如果她可以愚蠢一點就好了。

    如果可以什麽都不知道了就好了。

    她依然會是那個沉溺在父親的寵愛之中的孩子……或許到死之前,都沉溺在那個虛假的美夢之中。

    …………

    她要毀掉那個男人嘔心瀝血所策劃的一切。

    她曾經這樣想過。

    那就是她對那個男人的報複——讓那個至高無上的將一切都視為棋子的皇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血在最後的關頭毀於一旦,那個時候,男人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個時候,男人會不會感受到她曾經蜷縮在黑暗中渾身發抖的痛苦?

    ……

    【我想保護少將。】

    在少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呼吸停止了一瞬間。

    或許是因為在聽見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她好像又聽見了那個清脆而稚嫩的女孩的聲音。

    【我會很快長大,等我長大了,我會保護您。】

    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孩趴在床邊對她的父親認真地說過這樣的話。

    所有人都忘記了,包括說出這句話的女孩她自己。

    那一瞬間,她看著少年的眼有些茫然。

    少年的眼很亮,漆黑的瞳孔,幹幹淨淨地映著她的臉。

    她在那雙眼中看到了自己,而此刻的自己像極了她最恨的那個男人。

    在漫長的時光裏,她在不知不覺之間成為了她最恨的那個人。

    …………

    莎樂美平靜地向外走去,那壓抑而華美的臥室在她身後緩緩關上大門,她再也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其實到了現在,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但是服從皇帝的命令大概已經成為了烙印在她生命裏的本能。

    她說洛賓無法掙脫那腐朽的幽靈,她自己又何曾做到?

    ……

    罷了,一切都將結束。

    她所想看到的,她所不想看到的,都將展現在她的眼前。

    世界不會因任何人的意誌而轉動。

    隻是,或許她仍然還有著那麽一點不甘。

    ……父親。

    她再也不可能對那個男人說出這個稱呼。

    ……………………

    【等我長大,我就會保護你,父親。】

    ****

    依修塔爾的頂層,它的主人的房間中,兩名軍人站在客廳之中,其中青發的上校正在仔細地匯報著現在狀況。

    被匯報的對象,同時也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特洛爾元帥坐在沙發上,那一雙大長腿向外斜斜地伸出踩在地上,有人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突然被元帥用披風裹住的繆特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就被元帥一把抱起來,特洛爾抱起他,讓繆特側身坐在自己腿上,左手摟著他,然後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坐在沙發上聽著維亞說話。

    聽著維亞的聲音,被元帥摟著坐在元帥膝上的少年有點不太好意思,他歪著頭,想要拽一拽特洛爾,可是他的上半身被披風裹著,手也被裹在裏麵,伸不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動靜,一隻手伸過來輕撫了一下他鬢角的發,像是在安撫他一般。眼睛被厚厚的繃帶擋住,什麽都看不見,但是繆特能感覺到那手指掠過他發梢時溫柔的力度,然後,另一隻摟著他的肩的手將他往特洛爾的方向一帶——他本來就是坐在元帥腿上,被這麽用力一摟,身體一歪,自然就整個兒靠在了特洛爾的胸口。

    因為看不到元帥的動作,所以覺得有些突然的繆特呆了一下,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就這麽窩進了特洛爾懷中,元帥大人雙臂將他摟得很緊。

    看不見真不方便。

    已經被摟住了動不了的少年有點不滿地想著,用腦袋對著元帥的肩膀撞了撞,用動作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又被揉了揉頭。

    “別鬧。”

    摟著他的男人低頭,湊到他耳邊低低地說了一聲。

    那冷徹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像是滲透到耳膜深處,溫熱的呼吸掠過耳邊,癢癢的。

    維亞說話的聲音在這一刻頓了一下,緊接著旁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的笑聲,聽聲音顯然是洛賓發出來的,繆特頓時臉頰有些發燙,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兩人眼下,他不敢再做其他的動作,老老實實地被特洛爾摟著不動了,生怕繼續被那兩個人看笑話。

    但是,才安靜了一小會兒,繆特又忍不住要動了。

    趁著維亞說完一件事停頓的空隙裏,他揚起頭,憑感覺湊到元帥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我餓了。”

    他說,因為不想被維亞他們聽到,少年的聲音非常輕,軟軟糯糯的,像是在撒嬌一樣。

    一瞬間的停頓,繆特看不到,但是他感覺到那雙摟著他的手臂鬆了開來,裹著他的披風也鬆開了一點。他掙紮了幾下,終於成功地將被裹住的雙手從裏麵伸了出來。

    他的意思是讓元帥放開他,自己去覓食,但是元帥雖然鬆開了一隻手,但是另一隻手仍然緊摟著他的腰,沒有鬆手的意思。

    緊接著,伴隨著一點香甜的氣味,一個硬東西突然碰到了他的唇,把他嚇了一跳。他本能地將頭向後一縮,躲開那碰到他的唇的東西,可是下一秒那東西又追著過來碰到他的嘴邊。

    “張嘴。”

    元帥冷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反射性地一張口,那東西就塞進了他嘴中,他一咬,酥脆甜甜的味道就從口中蔓延了過來。繆特吃出來了,這好像是他比較喜歡的一種類似於以前的餅幹一樣的食物。

    他咀嚼了幾下,吞了下去,緊接著又有同樣觸感的東西塞到了他嘴邊。

    房間裏在這一刻非常的安靜,就算眼睛看不見,繆特大概也能感覺到那另外兩人盯著這邊的目光,頓時窘迫得厲害。

    要是隻有他和元帥兩個人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當著維亞和洛賓兩個人的麵,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被元帥這麽喂食——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他轉過頭避開了觸到自己唇邊的餅幹,那餅幹再一次追過來的時候,他再一次轉頭躲開表達出自己的拒絕之意。然後他抬手憑感覺抓住了元帥的手,順著那隻手摸索上去,想要自己拿那塊餅幹吃。

    特洛爾一開始並沒有鬆手,在僵持了幾秒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又突然鬆了手,於是那塊餅幹落入了繆特手中。

    繆特鬆了口氣,知道特洛爾肯定不會鬆手讓自己從他腿上下去,於是也懶得再掙紮,就這麽坐在特洛爾身上低頭一下一下地啃手中的餅幹起來。

    …………

    維亞停了一段時間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平穩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匯報著當前的狀況,站在他旁邊的洛賓時不時會補充幾句。

    特洛爾一邊聽,一邊看懷中的人一眼。剛才接過餅幹的繆特那麽一動,身上那鬆垮垮的白色襯衣就又順著他的肩膀滑了下來,特洛爾抬手就把滑下來的襯衣拉了上去,將那嫩生生的肩重新蓋住,又拽緊了一些。

    此刻,少年窩在他懷中,大半身體被他藏青色的披風裹住,隻露出肩膀和手。雪白的繃帶纏繞在眼前,從繃帶上垂下來的淺黑發絲散落在那張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繆特低著頭,全部心思似乎都已經放在了手中的餅幹上。

    因為那餅幹差不多有一本書籍那麽大,隻能用雙手捧著,他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咬著,哢吧哢吧的聲音傳來,垂下來的額發跟著一下一下的抖著,窸窸窣窣的,像是一隻正在乖乖地啃餅幹的小倉鼠一般,臉頰塞著食物微微鼓出來,可愛極了。

    特洛爾將目光從懷中的少年臉上移開,細長鳳眼看向站在身前的下屬。

    那張俊美的臉上的神色很冷淡,幾乎沒有人類的表情,薄薄的唇添上幾分銳利的冷意。

    當維亞的匯報結束後,他開口說話,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平穩的,沒有一絲聲線的起伏。

    “克洛托家族手中握有的武裝衛星是……”

    窩在元帥懷中的繆特還在低著頭全心全意地哢吧哢吧地咬著手中的餅幹,口中香甜的味道讓他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角。

    味道真好。

    他這麽想著,張口打算再度一口咬下去。

    他的牙齒剛咬下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猛地僵住。

    那披風裹著他,隻裹住了上半身,下擺蓋在他的大腿上,邊緣露出膝蓋。

    而就在他一口還沒來得及咬下去的瞬間,一隻手從膝蓋的披風下擺那裏伸了進去,那頗為熟悉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他的大腿緩緩地摸了進去。

    繆特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他不敢動,那隻手就變本加厲,順著他的膝蓋向上,一直摸索到了他穿著的襯衣下擺蓋著的大腿邊上。

    摸索到那裏的手指動了一下,掀開襯衣下擺繼續探入進去。

    少年仍舊僵著不敢動。

    因為眼睛被繃帶纏住什麽都看不到,所以身體比平常還要更敏感幾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有著薄繭的指腹在摩擦著自己柔嫩的大腿根部的肌膚,那種粗糙的觸感讓他的大腿根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他想伸手去抓那隻手,可是自己的兩隻手都捧著那塊大餅幹,根本沒有多餘的手,隻能咬著下唇硬生生地忍著。

    “王都目前的動靜是…………王室現在被控製………………”

    特洛爾元帥還在繼續和他的下屬們對話,語氣冷靜,毫無起伏,所談內容自然是當前的戰況問題,帝星上現在複雜的情形,以及接下來需要做的戰備工作。

    雖然眼睛被擋住,但是繆特光是想象都能想象得出來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冷冷清清的神色,還有這個男人此刻麵無表情看似嚴肅地說正事的模樣。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是讓他恨得牙癢癢。

    衣冠禽獸!

    流氓!

    臉再好看也是流氓!

    少年在心底恨恨地罵出這個不知道被他重複了幾次的詞語。

    大腿根部嬌嫩的肌膚被揉搓著,輕微的痛感傳來,但是每一次被那有著薄繭的指尖擦過,就有一種奇怪的熱度從被摩擦的地方泛開,酥酥麻麻地讓那裏發顫。

    擔心被洛賓他們看出異樣,繆特隻能深深地低著頭,裝成繼續咬餅幹的樣子,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拚命強忍著,眼角都被逼紅了。

    幸好他的眼被繃帶纏繞著,別人看不見。

    如果伽的力量還能用就好了。

    繆特憋屈地想著。

    那樣一下子就可以瞬移離開這個耍流氓的男人了。

    ……偏偏因為不久前消耗力量過度脫力了,現在根本使不出力量來,隻能任由男人對自己為所欲為……又怕被別人發現,躲也不敢躲。

    咬著下唇憋著氣,少年原本還有點缺乏血色的頰一點點的泛紅了起來,房間裏的其他人還在交談,那聲音就在耳邊,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的感覺。

    他身體繃得很緊,他的眼被遮著,什麽都看不見——可是隻要一想到維亞他們說不定在下一秒就會察覺到少將的動作,他就連脖子都發燙了起來。

    他努力忍耐著,不想被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可是偏偏他僵硬著身體以及臉部泛紅得不正常的模樣引起了正在說話的青發上校的注意。

    “元帥閣下。”

    看了明顯有些異樣的繆特一眼,維亞暫時停止了公務的交談,提醒了一下他的上司。

    “是否需要休息?我看他的狀況似乎不怎麽好。”

    “不舒服?”

    年輕的元帥似乎真的是在下屬的提醒下才發現了懷中人的不對勁,開口詢問。

    那語氣淡淡的,完全聽不出來他就是那個導致繆特‘不舒服’的罪魁禍首。

    他就這麽一臉若無其事地詢問著,偏偏探入襯衣衣擺下麵的手指依然不斷地輕撫揉搓著懷中人大腿,那柔嫩的肌膚的觸感實在是讓人上癮。

    少年咬牙。

    “沒有。”

    他努力想要忽視掉那輕撫著自己大腿的手指的觸感,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隻是剛才吃東西不小心噎住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然後歪著身體動了一下,腿部一縮,試圖躲開那隻吃豆腐的手。

    可是他這麽挪動了一下,輕撫著他大腿的手指竟是抓住這個機會,毫不客氣地從他那短短的底褲縫隙裏探了進去——

    ……

    一團軟肉落入了特洛爾的手掌裏,這孩子看起來有些瘦小,屁股上的肉卻是軟軟的一團。

    手碰觸到的地方溫軟柔嫩,手感實在太好,讓人一下忍不住用力揉捏了一把。

    不出意外感覺到窩在懷中的人渾身都顫了一下,原本憋住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繆特仰起頭來看他,雪白的繃帶纏住了眼,細碎的黑發散落在其上,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稚嫩的頰上泛著淡淡的粉色,連帶著白淨的頸都帶上了一點粉意。

    少年抿著唇,不敢說話,隻是這麽仰頭看他,那模樣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

    那抿著唇的委屈神色讓人憐愛到了極點,隻覺得光是看一眼就心軟得化成了一汪水。

    特洛爾的唇角不著痕跡地揚了一下。

    他的手慢慢地順著少年嫩生生的大腿肌膚滑出來,似乎什麽都沒做過的模樣,抬起來再一次拽了拽繆特肩上又有些下滑的襯衣,將露出了半截的鎖骨重新蓋住。

    然後他低頭,吻了吻委屈得不行的繆特的頰。

    “乖。”

    元帥大人低聲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