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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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愛憐地撫摸著兒子的臉,眼淚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泣不成聲:自邀,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頓祁流,你看他把我兒子都打成什麽樣子了
祁自邀冷冰冰地瞥他一眼,抿了抿唇,沉聲道:夠了,這件事這樣過去了,我已經打了他一巴掌,他是我兒子,你還想把他怎麽樣
季晚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滿臉不悅,強壓下心的怒火,笑容滿麵地說:是是是,聽你的。小說心裏暗暗籌劃著要雇一個怎樣的殺手去暗殺祁流。
祁自邀掃她一眼,冷哼一聲,她那點小九九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兒子受傷了她心裏也不好過,想報複隨她去吧,反正祁流已經大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毫無反抗之力了。
祁流走出別墅的大門,長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看了眼樓,燈火通明的房間裏,一個身影腳步蹣跚,背背了個人,旁邊站著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護著身的人。
突然喘不氣,心痛的感覺那麽地真實,他終究是騙不過自己,無論被傷害多少次,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卑微的渴求著根本不存在的親情。
懷裏的人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似乎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驚醒,惴惴不安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寫滿了傷痛的俊臉。
管清顏貪婪地注視著祁流的臉,癡癡地笑起來,他可真是好看,讓她挪不開眼,可為什麽皺著眉,眼睛暗淡無光,毫無生氣
管清顏伸出手,想要為他撫平眉宇間的憂愁。
祁流怔忪地看著樓,感覺整個世界唯有那個亮著的房間和他一人,他獨步徘徊在屋外,渴望著進取取暖,卻被拒之門外。
知道眉間搭一個綿軟的東西,慢慢地摩挲著,似乎是在安撫他疲倦的內心。
祁流回過神來,低頭去看懷的女孩,她鬆軟的黑發散在他黑色的西裝間,眉眼彎彎,眼睛裏燈光閃閃,漆黑的瞳仁倒映著他的影子,慢慢的,全是他。
祁流的內心毫無征兆地擠進了一個綿軟的少女,如果說,之前,她還徘徊在他的心門外,那麽現在她是真正地在他的心裏紮下了根,隻待有朝一日長成一顆參天大樹,占據他的整個心房。
祁流嘴角微勾,第一次在管清顏麵前放下了心防,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管清顏怔怔地看著他嘴角彎起的弧度,似乎受到感染,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祁流低下頭,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黑發,聞著她身散發的淡淡清香,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管清顏閉眼,靜靜地享受著難得的溫馨時刻。
過了許久,祁流抬起頭,又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
大步流星地走進車子裏,輕柔地將管清顏放在副駕駛座,兩手搭方向盤,心無旁騖地開汽車來。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黃色燈光,灑進車子裏,給身邊人踱了一層朦朧的金邊,襯著
月光看,美好的不像話。
管清顏悄悄地眨眨眼睛,將此刻的心情記在了內心深處。
小小的甜蜜在心頭蔓延開來,之前祁莫帶給自己的陰影被驅趕到陰暗的角落裏。
祁流,他們為什麽那樣對你管清顏想了想,決定將一開始盤旋在內心的疑雲問出來。剛進祁家別墅的時候,他感受到,祁流父母對他的態度並不親近,甚至有些敵意。
祁流握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冷下臉,平靜無波地開口:沒什麽,這不是你該問的。他雖然接受了管清顏,但他還沒有信任她到把自己的傷痛攤開曬在陽光下的地步。
管清顏抿了抿唇,她雖然和祁流的爺爺關係很好,但他也僅是告訴了她祁流自幼喪母,父親和繼母都對他很不好,三番兩次的計劃暗殺他。
至於為什麽對他不好,爺爺一直閉口不談。
管清顏很好,尤其是今天看到祁流臉罕見的痛苦糾結的深色的時候,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過去,她有些憐惜他,想要盡自己所能的去溫暖他。但祁流似乎並不領情,甚至有些抵觸。
管清顏歎了口氣,斂下眸子,不再追問。既然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傻兮兮地追問,那樣隻會惹人厭煩,什麽效果也不會有。
祁流看她一臉好卻又強人的表情,輕輕地笑了笑,閃躲在黑暗,不叫她看見。畢竟是在關心自己,祁流並不抵觸她的關心,甚至很喜歡,他隻是不想讓她同情他罷了,他是個好強的人,無論做什麽都極力追求完美,追女人也一樣,他有心勾引她愛她,但不是摻雜著同情的憐愛,而是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深沉的愛。
管清顏獨自苦惱著,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的細小變化。
黑色的勞斯萊斯飛奔在漫長的街道,這道路似乎沒有盡頭,隻能看到無窮無盡的光點在閃爍,遮擋住了向前的探索。
白色的醫護車從一旁飛馳而過,並未惹起任何人的注意,繁華的城市每天都在演著這樣的場景,隻要車坐的不是自己,便隻是路人罷了。
車的季晚晴愣愣地看著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滿眼的絕望。
醫生,不可能,不可能,求求你再看看,我兒子的手怎麽可能這樣廢了。季晚晴激動地從車側的椅子蹦起來,死死地拉扯著醫生的白大褂,聲嘶力竭地喊。
醫生冷冰冰地眼神從她緊緊攥住袍角的手掃過,不帶一絲感情地說:你在質疑我的權威風晴推了推鼻梁的眼鏡,冷冷地扯開她的手,從一旁的醫藥箱裏拿出一瓶消毒水,衝洗著自己剛才觸碰過季晚晴的手,還嫌惡地瞥了眼被攥過的袍角。
季晚晴跌坐在地,此時她已無力去訓斥這醫生的不恭敬,心一片荒蕪,溢滿了悲哀。
祁自邀倒是冷靜,一言不發地看著兒子的左手,暗自慶幸著還好不是右手,否則連寫字都成了問題,以後怎麽跟祁流競爭祁家家主的位置。
醫護車到站,祁自邀跟著醫生推著擔架一路疾馳而過,季晚晴還癱坐在車,等擔架下了車發出砰的響動時才意識回籠,從地爬起來,踩著高跟鞋追趕遠去的擔架。
一輪明月照耀在床頭,季晚晴愛憐地撫摸了下兒子的手,輕手輕腳地進了衛生間,祁自邀眯眼看她遠去的背影,不屑冷笑,看著病床臉色蒼白的祁莫,臉浮現出柔情。
季晚晴服裝整齊地坐在馬桶,撥通印在心底的電話號碼,壓低聲音冰冷吩咐:計劃提前,今晚十二點執行。
另一邊一片死寂,仿佛她撥打了一個空號。
季晚晴掛斷電話,扯起嘴角,眼前浮現出自己兒子的慘狀,握了握拳,麵色如常地回到了病房。
另一頭
祁流躺在床,抓起管清顏的一縷秀發在手把玩,醉人的芬芳縈繞在鼻間,祁流勾起嘴角,低下頭深深地輕吻了一下身邊人恬靜的睡顏。
溫軟的觸感讓祁流全身像是過了點一樣,身體一陣酥麻,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下嘴的貝齒,管清顏微微張開嘴,似乎在迎合他,祁流及時將舌頭卷進去,觸到了她的舌尖。
管清顏皺起眉頭,不耐地動了動身子,暗自懊惱,這個冰淇淋怎麽自己貼來了,還主動鑽進她嘴裏,真調皮。
管清顏有些怪,偷偷地將眼睛撐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緊閉的雙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臉掃了掃去,癢地厲害,深邃的歐式雙眼皮輕輕顫抖,高挺的鼻梁抵住她的鼻尖,還有什麽東西在她嘴間吸吮。
管清顏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冷冰冰的祁流居然在她睡著的時候偷親她。看不出來嘛,這個冰塊臉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悶騷。
管清顏在心底偷笑起來,閉眼睛,享受著他纏綿的吻。
祁流抱著她熱吻了一會,鬆開手,將舌頭滑出來,從床頭櫃找出一卷衛生紙,扯下一張,輕柔地擦淨她嘴角殘留的體液。
管清顏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又陷入了沉睡。
祁流下床,從枕頭翻出一把手槍,回頭深深地看她一眼,決然地走了出去。
他今天廢了祁莫一隻手,季晚晴必然會迫不及待地雇殺手來暗殺他,他不想戰火波及到房間裏的管清顏,便提早出來,在院子裏等候殺手的降臨。
管清顏被他下床的動作再一次驚醒,偷偷睜開眼,見他從枕頭裏取出一把槍,嚇了一跳。
是多麽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在床頭櫃放槍,看他一臉淡然的樣子,想必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暗殺,再結合今天在祁家別墅的待遇,管清顏幾乎已經想象到了祁流的童年,無休止的追殺,每晚睡覺前都緊緊地攥住手槍,在惶恐和無助睡去,永遠隻是淺眠,永遠也無法睡一個好覺。
管清顏攥緊拳頭,她發誓,一定要把這個男人寵地無法無天,讓他再也不擔驚受怕。
祁流站在院子裏,微風吹起他的袍角,他臉平靜無波,卻仿佛藏著無盡的殺意。
他換下了白日的西裝,穿這件黑色的防彈衣,下麵穿著藏有匕首的褲子,全副武裝。
殺手來了,祁流,不動聲色地將手移動到放有手槍的口袋裏,子彈從身後呼嘯而過,祁流掏出槍,迅速轉過身,衝快速挪移的黑影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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