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非哭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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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非遠

    宋安喬心惶恐,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掙紮著推開他,花盆被摔得四分五裂,泥土撒開,一顆吊蘭躺在地。小說

    楚非遠緊閉著眼睛,血順著額頭,流向側臉,最終流進脖頸,染紅白襯衫的領口。

    宋安喬唇瓣顫抖,手指哆嗦著伸向他的鼻子,有呼吸,她大聲呼喊,楚非遠,你醒醒

    花盆砸在他頭,砸昏了。

    她抬起臉看向花盆掉落的陽台,黑燈瞎火,沒有亮光,著急忙慌地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院手術室。

    宋安喬坐在外麵,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臉色蒼白如紙,腦子裏一遍遍閃現他流血的情景。

    血,好多血。

    刺得她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眼淚沒有繃住,一下子流出了眼眶。

    橫來飛禍,本該砸她的,結果被他擋去,他是楚家大少爺,楚氏總裁,若出點事,她拿什麽還

    她覺得自己的命和楚非遠起來,是螞蟻和大象,她死了,沒人會心疼,她媽不要她了,誰會心疼

    可,楚非遠不一樣,他有爸媽奶奶妹妹,他是天之驕子,商界的傳,萬千女人評選的最想擁有的夢男神。

    安喬。

    手術室前,楚長明帶著楚母趙敏急匆匆的趕來。

    安喬,小遠他怎麽了楚母焦心地問。

    宋安喬眼圈通紅,淚水漣漣,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他被花盆砸到。

    不進去,不會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歸根結底,是她一人之錯。

    安喬,你先別哭。楚長明麵容鎮靜,扶著楚母坐下,耐心等等,小遠會沒事的。

    他拍了拍楚母的肩膀,安撫她,小敏,你忘記咱兒子以前大難不死的事情了,堅強點,不會有事。

    你說得輕巧,那次是什麽事情,這次是什麽事情。楚母流了淚,兒子傷的是腦袋,萬一砸

    楚母抽泣著,說不話,新聞常有花盆砸死人,或者致人終身癱瘓的報道,做母親的不敢想,卻又止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宋安喬忙跑前,醫生,他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福大命大,砸在左後耳的位置,已經止了血,但仍需觀察24小時,看看是不是腦震蕩的風險。

    那那他醒了嗎宋安喬緊張地問。

    醫生搖頭,歎了口氣,隻說在觀察,一家人的心全又被揪了起來。

    楚非遠推出手術室,住進高級病房。

    宋安喬坐在床邊,握緊了他的手,默默流淚,心裏一遍遍為他祈禱,甚至最後,迷信的祈求神明哪怕減自己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的壽命,隻求換他醒來,健健康康的。

    楚長明陪著楚母坐在沙發,楚母哭個不停,實在揪心兒子,楚長明邊安慰,邊抬眼看宋安喬。

    女孩骨架小,身材瘦削,一張小臉白得沒有血絲,目光一直鎖在楚非遠的臉,流淚不止,卻不出聲,隻是流淚,不停地流,好像她那雙眼睛裏藏了一川溪水,永遠流不盡。

    楚長明怔了神,心知這女孩生活清貧,從小到大,辛苦的幫著她媽操持家務,假期還需賺錢養家。

    唉,都是他害的,宋家家境雖普通,但如果沒那件事,姑娘過得不會這般辛苦。

    固執的讓兒子娶她,是對不起兒子,可,他篤定兒子一定會喜歡她。

    心思單純,性格樂觀堅強,不多事,不找事,是膽子小了點,不過,膽小不算什麽,至少,他欽佩這女孩在苦難,不驕不躁的性子。

    一切關於她身的品質,是他派人暗觀察了半年得出的結果,正是如此,他才決心強迫楚非遠娶她,楚家兒媳,非宋安喬不可。

    一夜漫長,度秒如年。

    宋安喬一夜未合眼,揪著一顆心,她睡不著,醫生進來檢查,看到宋安喬,嚇了一跳。

    姑娘,你這麽哭下去,非眼瞎了不可。

    醫生不是嚇唬她,是真心勸誡,哪有人流了一夜淚,還仍流個不停。

    宋安喬擦了擦淚,不管用,依然流個不停,大概是因她的心太疼了,刺激到了淚腺。

    楚長明送楚母回家休息,又折回,貼耳吩咐了跟來的黎叔,黎叔會意,端了一杯水,遞給宋安喬。

    少夫人,先喝點水緩緩。

    謝謝你。宋安接過,喝了一口,咽不下去。

    黎叔回望向楚長明,楚長明前,安喬,你哭了一夜,喝口水緩緩,別哭了。

    長輩的話不能不聽,宋安喬強忍著心痛,喝完了整杯水,不一會兒,覺腦子昏沉迷糊,握著楚非遠的手睡了過去。

    放了幾顆楚長明問。

    一顆。黎叔回答,少夫人是太累了,所以安眠藥才會這麽快起作用。

    黑暗的空間,無限延伸,宋安喬摸索著往前走,腳下忽然踩空,掉落懸崖。

    楚非遠

    宋安喬從噩夢驚醒,臉竟是汗,一睜眼,視線裏,男人唇角微勾著看她。

    宋安喬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做夢,又閉,再睜開,猛然起身,捧住男人英俊的臉龐。

    楚非遠,你醒了你沒事了疼不疼惡心不惡心難受嗎你想吃什麽你需要什麽

    她的小嘴說得飛快,像機關槍似得,砰砰砰啪啪啪,一連串的一口氣說完。

    楚非遠身穿著病號服,額頭包了一圈紗布,其實,他頭很疼,很暈,耳朵嗡嗡發鳴,隻是,當他聽說這女人隻流淚,不出聲的哭了一夜,便什麽都顧不得過來看看。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滿足的笑了,哭成這樣,莫不是怕自己當小寡婦

    宋安喬一愣,氣得猛推他,你胡說什麽

    她生氣時,力氣很大,這一推,楚非遠臉色白了一白,頓覺嘴裏幹巴巴的惡心,微閉了眼睛。

    宋安喬慌了,來不及穿鞋,急忙跳下床,扶住楚非遠,坐到床,語無倫次,楚非遠,對不起啊,我一生氣,你,醫生,我去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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