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走好 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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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著遠方的天空,低聲道,至少現在,沒有痛苦了。 w w w v w
停頓了一下,低醇的聲音帶著幾分惆悵,每個字都說的很輕。
走好,葉啟,我的弟弟。
海浪的聲音好像也輕了起來,遠方的落日美的令人窒息,好看道心折。
不知道站了多久,傅子辰拍了拍身不存在的塵埃,麵色已經是徹底平靜,轉身的時候毫不猶豫,黑色的商務車逐漸遠去。
昏暗的房間裏麵,高大的男人被壓在鐵床,身邊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手的針管閃爍著寒光。
壓住。低啞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來,一邊的人依言前壓住男人的身子。
冰冷尖銳的針尖刺進靜脈,液體被緩緩的推進身體裏麵。
看著床仍然是蒼白著臉一動不動的男人,嘖了一聲,皺眉道,等等看。
良久,原本毫無反應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烏黑的瞳仁沒有半分神采。
唇角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醫生輕聲道,好了,盡快帶傅先生過來。
傅子辰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蒼白著臉像是死了一樣,隻有眼睛還睜著。
微微皺眉,冷冷的看了一眼一邊的男人,低聲道,用了什麽藥物
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低下眸子,顫聲道,是按照您的吩咐。
頓了一下,才輕聲道,現在用了藥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微微顫抖了一下,準備好接受男人湧的怒氣。
卻是在下一秒聽見男人帶著幾分疲憊的聲音,低低的
我知道了,盡量沒有痛苦可以了。
黑眸定定的看著床的人,輕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房間逐漸安靜下來,傅子辰站在床邊,半晌才道,葉啟,這樣活著,你高興嗎
停頓了一下,又自顧自的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樣子的人,但是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目光頓在他臉的疤痕,淡淡道,恥辱的在那裏活著,不對,你也活不下去了。
分明知道不會有回答,卻還是自顧自的道,和現在相,或許會更痛苦。
傅葉啟看著天花板,眼珠空洞洞的,卻有溫熱的液體滑落,是鹹鹹的味道。
我,不,知,道。
沙啞著嗓子,聲音像是公鴨的嘶鳴,沉沉的刺耳朵。
傅子辰忽然笑起來,目光卻是有幾分冰冷的味道,你知道什麽,又不知道什麽
臉色微微扭曲,猙獰的疤痕讓他看去更是令人厭煩,白白浪費了一副好相貌。
我知道自己是要死的人,你何必要為難我,這樣讓我死了好。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男人笑容清淺,我知道你算是活死人,也是有意識的,也是說,你清楚的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
停頓了一下,低眉道,真的沒有半點怨恨的心思
據我所知,你的器官,是在沒有麻醉劑的情況動手挖走的。
傅葉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要和我說的是什麽
挑了挑眉,眉眼不像是之前的看著他的溫和內斂,也沒有任何同情可憐的表情。
平平淡淡的表情,看著他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既然你知道我有事情要問你,也應該知道吧。
微微頓了一下,傅葉啟冷笑了一聲,闔眸子,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眉眼舒展,黑眸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淡淡道,你不想知道傅啟明現在是什麽樣子嗎
我要問你的很簡單,對你也沒什麽壞處。
唇角的笑意帶著嘲諷,我現在是對你有價值你才能這麽說這麽做,如果不是呢
我沒有價值的後果是被你毫不留情的除去。
燈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一隻手輕輕放在他的脖子,微微收緊,死亡的感覺那麽近。
傅子辰鬆開手,看著眼前喘著氣的男人,淡淡道,我想要你死很簡單,而且你現在本來也活不長。
拿過一邊的紙巾仔細的擦了擦手,雪白的紙巾被隨意的丟在垃圾桶裏。
算你不說也無所謂,我隻是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你說了自然好,不說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差別。
停頓了一下,轉身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畢竟身體不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外側的門輕輕的響了一聲,房間裏麵又是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傅葉啟抬眸看著日光的燈管,刺眼的燈光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之前束縛著身體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隻要願意可以起來。
燈光不好,但還是能看出來一邊的玻璃窗是開著的,隻要他想可以出去。
不知為何,之前明明想著隻要有機會走的話一定要離開,算隻有幾天的生命,也要出去。
現在卻是躺在這張冰冷的鐵床,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流失的感覺,每一秒都那麽漫長。
輕輕咳嗽了一聲,低笑道,傅子辰,我還是不你。
呼吸漸漸微弱,最後沉寂為一片死寂。
傅子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看件,修長穩定的手指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看了眼站在自己麵前的下屬,斂下眉眼,我知道了,好好的整理一下。
書房的門被關,手的件被放在桌,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溫訶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越是深入的去查越是吃驚。
分明一直在自己身邊,人畜無害笑的天真的人,背後卻是有無數盤根接錯的勢力。
傅子辰闔眸子,忽然有幾分恍惚。
什麽時候,他開始變得不是以前的樣子,深沉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或許是自己眼瞎一直沒有發現,也許是自己已經發現了,卻不願意去相信。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覆蓋著一層迷霧,揭開的時候,終究是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麵目。
傅子辰的手指交纏在一起,喃喃道,是因為沫沫嗎
低低的嘖了一聲,皺眉道,真是招蜂引蝶的女人。
此時他口招蜂引蝶的人,正拿著一份其一隻蜂送來的禮物。
簡沫看著手的白色信封,皺了皺眉,目光帶這幾分懷疑。
這是宋一鳴拿來的
站在她麵前的西裝男人麵無表情,仔細看的話眸子帶著幾分冷淡厭惡。
聽到這句話隻是鞠了個躬,淡淡道,是的,您拆開知道了。
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簡沫的臉,頗有幾分怨忿道,是先生送給您的新婚禮物。
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低眸看著手的信封。
記憶裏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
簡沫皺了皺眉,沒有仔細想拆開來,淡淡道,現在宋一鳴的身體怎麽樣
裏麵裝的東西很簡單,幾張白色的紙,麵密密麻麻的打印著什麽字。
很不好。男人不客氣的道,先生的身體很不好,還要操心很多事情,心力交瘁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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