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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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是知道為什麽之前老多利的語氣是那樣的了,也知道為什麽溫氏會和多利家族站在一條線了,原來這是一條早想好的線,等著他而已。 vw

    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種時候任何的解釋都沒有用,多利家族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話,而且現在多利的家主是埃米爾多利。

    隻要想到這個不擇手段的男人,傅子辰打從心底的厭惡。

    現在和溫訶站在一起,不知道還有什麽手段。而且埃米爾沒有溫訶的顧忌,要是知道了簡沫的存在,恐怕是第一時間派人去。

    黑手黨的家族出來的人,恐怕不是那些人能擋得住的。

    要是簡沫被埃米爾帶走了,哦,那種事情,想都不敢去想,接下來遭到的對待都能夠想象的到。

    微微闔眸子,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事情已經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那麽很多以前不想做的事情也應該動手。

    在看見溫訶的時候的那份不忍心,都逐漸消失殆盡。

    他的眼,對方始終還是那個自己的發小,隻是在對方眼,自己應該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敵人了。

    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十足的冷酷。

    lda敲了敲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低聲道,總裁,您的件

    話還沒有說話,感覺到男人冰冷的目光瞬間堵住自己想要說的話,心裏一瞬間微微顫抖起來。

    低眸看著地板,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傅子辰的聲音響起來,本是低醇悅耳的聲音此刻像是夾雜著冰碴子,一字一字都是刻骨的寒意,多利家族的變動改變了一些事情,立刻召集高層召開會議。

    兩者之間的衝擊在之前還不是很明顯的話,在接下來的幾天已經徹底對市場造成了衝擊。

    電視裏麵的新聞不管是什麽頻道都在說著這件事情,不同於以前的風平浪靜看不出半點波浪,所有人的語氣都很急促,帶著濃重的擔心。

    簡沫微微斂眉,眸子裏麵帶著幾分嘲諷。

    當然會擔心了,溫氏和傅氏之間的衝擊,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很危險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將會是一場可怕的金融危機,無數小型公司的倒閉都是可以預見的。

    那麽現在顯示在電視裏麵的這些人,會是什麽樣子的結果呢

    漫不經心的想著怪的事情,簡沫咬了一口被送到嘴邊的蘋果,清甜的滋味在口腔裏麵遊走,很甜美的味道。

    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摸了摸自己乖巧的兒子的腦袋,勾唇道,星耀真乖。

    傅星耀咬了一口蘋果,盯著電視看了半天,道,媽媽,他說的是不是爸爸啊還有那個以前一起玩的叔叔

    吃蘋果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睜大眼睛,仔細的看了看。

    真的是誒眼睛閃亮亮的看著簡沫,隨後又疑惑道,可是為什麽爸爸和叔叔的相處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

    他們是在吵架嗎小心翼翼的看著簡沫的臉,輕聲道,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簡沫歎了口氣,輕聲道,沒事,隻是因為感情很好,所以彼此交流一下。

    有些事情,孩子不知道較好。

    簡沫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傅子辰執意要帶星耀回來,不光是安全的事情,還有現在。

    要是還在醫院的話,溫訶和他的感情日漸深厚,看到這一幕指不定多麽傷心了。

    斟酌了一下言語,輕聲道,因為溫訶叔叔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爸爸和他鬧掰了,現在較不和睦。

    看著傅星耀似懂非懂的樣子,心裏微微鬆了口氣,隻要像現在這樣,感覺已經很好了。

    電視裏麵的人還在不斷的說著,溫氏和傅氏的事情,問題多多,似乎還牽扯到了什麽不能說的事情。

    記者支支吾吾的好像知道什麽卻又不說的樣子讓人很好,一般記者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現在這個卻好像一直不敢說。

    簡沫眯了眯眼睛,眼神變了一點。

    對,她的眼神看去是不敢說,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能知道的事情,才會有現在這樣的不敢說。

    似乎很有必要去知道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傅星耀還自顧自的說著,語氣裏麵帶著幾分惆悵,之前溫訶叔叔說和爸爸是好朋友的,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好朋友不是應該一直是好朋友的嗎

    微微頓了一下,簡沫輕聲道,或許是因為什麽事情發生了矛盾,星耀不要在意這些。

    遙控隨意的按了幾下,電視畫麵跳到熟悉的動畫片,揉了揉傅星耀的腦袋,溫聲道,你看看電視,媽媽去做點事情。

    安頓好傅星耀,坐在椅子,猶豫了一下,看著手機裏麵的號碼,始終按不下去。

    想要知道的話,是很簡單的事情,要是自己想要知道,他應該不會拒絕,但是心裏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手機從亮著到暗下去,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也沒有必要。

    翻出之前被送過來的東西,遺囑兩個字很大很醒目,看起來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宋一鳴,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始終沒有辦法理解,但是這份愧疚的心情,始終消散不去。

    男人靠在床邊,指尖拿著一支高腳杯,微微抿了一口,是一陣輕微的咳嗽。

    先生雲平咬了咬牙,前一步恭敬的道,您的身體現在接受不了酒精的刺激。

    宋一鳴微微斂眉,抬起手,視野白皙的手能夠看清楚血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繚繞著,看去甚至有幾分可怖。

    低低的呢喃在安靜的房間裏麵很明顯,也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啊。

    他知道的,這幅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隻是勉強的支撐著而已。

    身體的痛苦每日劇增,卻始終苟延殘喘不舍得死去,人啊,為什麽呢

    輕輕的笑了幾聲,低聲道,雲平,你說我還有多久

    瞳孔微微一縮,雲平小心翼翼道,不,先生還能有很久的時間,先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先生您一定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宋一鳴沒有說話,眉眼清淡,放下手的高腳杯,起身隨意的走了幾步。

    身體的衰竭是騙不了人的,隻是隨意的走了幾步已經是這樣,疲勞一陣一陣的湧來,不斷的滲出冷汗。

    靠在床,輕輕的喘著氣,眉眼清淡雅致,溫聲道,我要做的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說到底,我一定要做的事情已經差不多,隻是因為還有遺憾,才死死地撐著不願意死去。

    其實死去遠沒有那麽可怕,你看我現在離著死亡那麽近,可是始終沒有死。雖然代價是更深更深的痛苦。

    低眸笑了一聲,隻是稍微多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更加的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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