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

    “嗯？”

    “住哪？”

    “哦……”

    林楠有些遲疑了。

    她家的地址目前隻有陳曉冰知道。就算網購的東西也都是寄去小蜜蜂郵箱，現在趙教練問她家的地址，說實在的林楠並不是很想說。

    “要不，”林楠想說還是她自己開車回去吧。

    “少廢話，地址。”

    趙教練臉一凶，林楠就條件反射地慫了。

    “濱江路12號。”

    趙教練知道林楠家的地址之後，一路上沉默寡言直接朝她家開去，那硬邦邦腮幫子側臉酷得跟黑幫殺手似的。

    單單論外形長相，趙教練算得上一個酷哥。大約是北方人，身材高大，足足高林楠一個頭，要知道林楠都175那麽高了。

    其實林楠每天跟趙教練學打架，肢體接觸的時候很多。不過挨揍實在太疼，根本來不及生出什麽旖旎情愫。

    每次來上課林楠都得做好久心理建設，才能克服對挨揍的恐懼，怕他都還來不及呢。

    反倒是現在兩個人正正經經地坐在狹窄的車子裏就感覺空氣有點兒尷尬了。

    林楠不太習慣下課之後的趙教練，所以她也閉眼假寐不吭聲，索性路程不長，20分鍾過去之後就到家了。

    林楠今天實在累得荒，趙教練開車又穩，以至於林楠假寐著假寐著就真的睡著了。

    被人叫醒之後，林楠才發現趙教練都已經把車開到送到圍牆之外了。

    林楠迷迷糊糊道了謝就掏鑰匙打開院門準備進去。

    “有空去買條狗看家。”

    “嗯？”

    林楠沒聽太清楚，疑惑地扭頭看向車窗裏的趙教練，那雙沒睜大的眼睛分明就顯示她還在迷糊。

    隻見趙教練把車窗搖下來，半探出頭來雙眼直看進那黑洞洞的別墅院子。

    這個別墅小區還在開發中，上百套房子也就隻賣出了零星十幾套，而且買的還是炒房團，目前實際入住也就隻有林楠這一戶。整個小山頭除掉路燈之外都是黑漆漆的，難怪林楠要學防身術，而且還特別要求是能打得過男人的防身術。

    “養狗。”

    “哦？哦哦。”困到不行的林楠這才反應過來。

    “我有空就去買。”

    看來她的確需要養條凶悍的狗看家。

    “嘖。”趙教練不耐煩地皺眉。

    “我帶條過來。”

    林楠愣了兩秒。

    “那敢情好，我要凶悍的大型犬，隻聽一個主人的，咬死咬傷我賠錢。”

    林楠明了趙教練意思之後完全不跟他客氣地提要求。

    “知道你有錢。”趙教練似乎又嘖了林楠一聲。

    “謝謝了哈，晚安。”

    林楠實在困得不行了，關好院子門就麻利地爬回床上倒頭大睡。

    趙教練見林楠關了屋子的燈之後就調轉車頭下山去了。

    ……

    “喲嗬，又在你‘老婆’那邊買榴蓮了。”李書豪本身也有在看直播，所以他也看到了商無祁的賬號不停地給榴蓮大王打賞。

    “挺好看的不是嗎？”那砍榴蓮的動作可真是利索得沒有一絲猶豫，比古惑仔劈人還狠。

    “這妞是挺好看的，看那胸應該是真的，夠彈。”李書豪嘿嘿嘿地銀笑道。

    商無祁沒有解釋，繼續笑看著直播裏那個把榴蓮砍得飛起的林楠，仿佛她和榴蓮之間有深仇大恨似的。

    不正是有仇嘛，無端端要砍50個榴蓮，雖然其中也有他的手筆。

    商無祁可是一點兒內疚之心都沒有，至於那二十個即將寄過來的榴蓮，隨便打賞給下麵的人吃算了。

    榴蓮這種水果，愛的人超級愛，不愛的人怎麽逼都不愛。可是天天都吃榴蓮，就算是再愛榴蓮也扛不住。

    隻是商無祁就是這麽惡趣味，天天看榴蓮大王直播砍榴蓮，收到冰鮮榴蓮快遞也不吃，就這麽塞給下麵的人直把他們吃吐了。

    至於那個被人圍觀直播的林楠在家裏睡了4小時之後就被鬧鍾吵醒了。打著哈欠爬起來洗漱，林楠照舊去院子和頂樓照看她的植物們。

    林楠異能覺醒之後，體質其實已經變好了很多。明明昨晚還是死狗一條，睡醒之後就滿血複活了。

    這也是為什麽趙教練每次操練林楠都不會手下留情，根本就沒把她當嬌滴滴的女孩子來看待，完全按照雇主的要求嚴格訓練她。

    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給兩個別墅的植物都澆好水之後，林楠原本打算去水果店那邊對一下賬的，轉念想了一下之後就拐道去了肉菜市場。

    跟相熟的豬肉檔張師傅打了聲招呼之後，林楠就得到了一個零工資的剁豬骨頭的機會。

    林楠之所以沒去屠宰場那是因為屠宰場殺豬人家是全機械化處理，林楠去了那裏才是完全沒有用刀的機會。而且屠宰場並不是說進就能進的，也就豬肉檔還能走走人情關係睜隻眼閉隻眼混進去。

    “楠姐，我們不直播砍榴蓮了嗎？”

    張小玲知曉林楠居然去了自己大伯的豬肉檔，深恐自己要失去直播的提成，緊張兮兮地跑過來問林楠。

    “也許可以直播砍豬骨頭？豬肉西施也蠻好的。”林楠眨了眨眼皮，半點兒也沒耽擱手中剁豬骨的動作。她在直播間的ID叫榴蓮大王，實際不少人管她叫榴蓮西施。反正這年頭懂得化妝懂得PS會用濾鏡還敢露胸就能當個網紅。

    化妝她會，濾鏡也用得溜，再加上平時就穿小吊帶，林楠走暴力路線另辟蹊徑還真積攢了部分喜歡看她砍榴蓮的粉絲。

    林楠經營的水果店不大不小，每個月扣除員工的工資之後的利潤勉強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生計，還比不上林楠直播的提成多。這也是為何張小玲會擔心林楠不玩了，畢竟事關好幾千的提成呢。

    “呃……砍豬骨頭？”張小玲有些擔憂直播這個會反響不好，畢竟不是很多人喜歡這麽血腥的場麵，即使這些豬肉已經完全放幹淨血了。

    “開玩笑啦，我就早上過來幫一會兒忙，下午2點繼續直播砍榴蓮。”

    林楠繼續剁剁剁地砍豬骨，因為林楠砍得夠均勻，周圍的街坊有不少喜歡過來這檔買。

    實際上林楠很缺錢，她有很多很多的物資都需要錢購買。隻是她更缺保命的本事，所以她才這麽急迫地操練自己。

    “大伯你怎麽可以這樣！”張小玲還是有點兒擔憂林楠早上過來豬肉檔浪費時間會影響水果店的直播，當即就跺腳埋怨起她大伯來了。

    “小楠對你這麽好，你還不趕緊回去看店。”張師傅樂嗬嗬地笑，把侄女張小玲趕回去水果店去。

    “知道啦！”張小玲撇嘴。

    林楠的確沒有在肉菜市場待多久。排骨龍骨這類骨頭很好賣，基本上大清早就會被賣光。林楠早上的時候就在剁剁剁，連續剁了一個小時就無事可幹了。

    “叔我走啦。”林楠洗幹淨手就走了。反正她也不領工資，張師傅想罵她都找不了由頭，更沒有理由留林楠，就怕他一開口林楠就問他要工資了。所以張師傅隻能惋惜地看著免費勞動力離開，所幸小侄女現在在林楠的水果檔工作，還能沾點便宜。平時去林楠水果店買水果可以抹個零頭或者免費送多一個什麽的。

    林楠去水果店的路上先拐去小蜜蜂郵局把包裹收了，昨天沒來得及收包裹，她的包裹都要把小蜜蜂郵局給塞爆了。

    早上要照顧植物，下午要去水果店直播，晚上還要跟趙教練學習，也就網購能夠幫得了林楠收集一些不方便收集的零星物資。

    現在還要加上去豬肉檔剁豬骨頭，時間就更加不夠用了。

    其實林楠可以自己躲在院子裏默默地砍柴來磨練砍功，然而林楠無比貪戀此時短暫的和平，根本不想提早過上那種苦兮兮隻有一個人的淒涼生活。

    扛著大包小包攏共幾十斤的包裹去水果店，林楠先將它們鎖在房間裏然後才出來。

    “楠姐，你又買了啥。這麽多包裹。”張小玲很是好奇。

    “沒啥，就是多肉土，準備在樓頂種多肉。”林楠沒打算讓張小玲知曉太多東西。畢竟人心不可測，誰能保證在末世爆發之後還能保存當初的良善？更何況懷璧其罪，像她這樣獨居又有物資的女人在末世裏可是最佳的殺人越貨對象。反正林楠已經見過太多了，力所能及幫一下可以，讓自己陷入危險那就真的是白多活一輩子了。

    “哦，多肉啊。我也種過，不好種，一到夏天就黑腐了。”張小玲也就不奇怪大包小包了，畢竟網購的多肉每個箱子都老大老大，裏頭都是些紙巾棉花填充物。

    “我先化妝，今天就隻直播2小時，控製一下節奏。”

    林楠輕車熟路地洗幹淨臉然後往臉上塗抹化妝品。

    化妝加濾鏡之後，林楠就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跟現實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她不怕在網上高調。

    至於錢這種東西，末世之後就隻會成為廢紙，所以林楠並不是太在意張小玲此時對她的隱約妒忌。說不定等末世爆發之後就換張小玲在她麵前揚眉吐氣了，畢竟張小玲家裏種田，手裏有糧末世不慌。

    “楠姐好漂亮，你也教教我化妝唄。”

    “想學就自己動手試試，那兒有套化妝品，我買多了。”林楠知道年輕女孩的小心思，也沒太在意這些。

    “謝謝楠姐！”張小玲雀躍地小跳起來。

    “好了，開始吧。”

    因為有昨天的前車之鑒，今天林楠無論如何都把直播控製好節奏。盡管如此，畢竟林楠的排名上去了，2個小時直播下來還是砍了將近20個榴蓮。

    不過怎麽都好，起碼今天去趙教練那邊不會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