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宮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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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離看著被扶桑包得厚厚的十根,竟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抬起那被包得似熊爪子的大手輕輕的安撫伏在他懷中不願抬頭的扶桑。
他沒想到以這個丫頭的性子竟也會有這般矯情的一麵。
想到此他難免有些開心,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咳了起來,扶桑一驚趕緊起身。
“您還好吧?”
“沒事!這裏有夏錫伺候就好,你先回去!”龍君離看著外頭的重重禁軍,有些擔心的看了扶桑一眼。
因為這些禁軍的實力他非常清楚,那些人可都是塔裏的人過來親自訓練的,當初他把兵符交一半於子瞻,一是為了試探,二是為了清洗,但最大的目的還是為了保護子瞻。
扶桑看著一臉沉思的龍君離:“父皇,劉氏皇後被你關在了哪裏?既然你已知劉氏太後犯上作亂,還可能繼續把皇後放任秋涼殿?”
“你這丫頭!過來……”龍君離朝扶桑招招他那巨大的熊爪子,低聲耳語了幾句。
扶桑起身細心的幫龍君離蓋上身上的錦被:“我走了,你們小心點。”
說罷,她又甩了一張人皮麵具給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卻在一直偷偷打量她的玉子。
“夏錫,那麵具你教她帶上,這張臉太引人注目了!替我照顧好父皇。”
隨著扶桑的聲音散去,屋內光影一暗,不曾聽到任何聲音扶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丫頭。”龍君離看似歎息無奈,那眼眸中那份讚賞於寵溺卻是絲毫未曾掩飾。
“皇上。”夏錫看著龍君離那神情中毫不掩飾的讚賞,還是咬咬牙:“奴才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
“皇上我們大唐曆史上並不是沒有出過女皇,而且以公主的能力不說別的就那份心胸氣度,就遠遠高於太子,老奴覺得就算以後你傳位給公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錫。”龍君離的聲音有些許的低沉,但並未聽出有絲毫不滿:“關於皇位之事我早已認定子瞻,當年石錦未有身孕之前,我心中早已決定將來她的孩子無論此胎是男是女,我都不會傳其皇位!”
夏錫震驚:“皇上這是為何?老奴不解。”
“因為我隻希望我與她的孩子能夠自由健康的成長,皇宮不比江湖,雖說宮中吃穿用度必是最好的,享受子民的愛戴擁有無上的權利。但是這那比得江湖兒女的自由呢?我隻希望這孩子能像大海中的一條小魚,心安理得的接受父母的嗬護,快樂無憂自由。如今世道將亂,我既然不能保證她快樂無憂,那至少自由還是屬於她自己的。她的世界應該屬於宮外,而不是這千百年不變的深宮大院!”
龍君離的聲音未有絲毫起伏甚是平靜,他淡淡的看著夏錫,看著夏錫那日漸蒼老的身軀,和那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歲月痕跡的漫天銀絲,微微一歎:“過些年,等太子即位之後我再給審判安排新的身份,在擇個好的姑娘。”
“皇上。”夏錫的身子狠狠一震,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您沒讓審判受那宮邢已是最大的恩榮,這娶妻生子審判那孩子哪來這般恩澤。”
“咳咳咳……”龍君離虛弱的咳了幾聲:“夏錫,你起來!這不是恩澤,是我們皇家這輩子欠你們夏家的,那孩子畢竟是你的兒子!”
殿中安靜,許久之後是夏錫無奈的歎息。
而我們溜出飛霜殿後的扶桑,就如深夜裏那魅惑的靈貓上躥下跳,一路躥走,看著遠處那雜草叢生的破敗院落,她微微一笑對著那草叢鑽了進去。
站在外頭幽靜的草叢,扶桑細細打量,那頭破敗的建築上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幅牌匾,字跡蒼勁有力,卻早已讓塵埃蒙了那份磅礴。
秋涼殿?
扶桑淡笑,果然夠秋涼的。
“咳。”她輕輕的咳了一聲,果然那黑暗中幾個人影閃出,雖看不清麵容但那明晃晃刀光卻是陰寒。
對著那刀影扶桑不為所動,閉眼靜靜感受那陰冷的刀風從臉頰上刮過,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太慢了!”
說罷,彎腰、她抬腿、後退、然後一個漂亮的回旋踢。
“啪”繡鞋與臉頰親密接觸所產生的聲音靜靜回蕩在這靜謐的夜空。
扶桑看看對麵另外五名呆愣的男子,又看看倒在腳下的那名男子,腳尖輕勾他手上的那柄短劍就到了扶桑的手中,把玩著手中的短劍,從腰間隨意解下那枚兵符很隨意的扔了過去。
“帶路。”
“奴才見過統領!。”
“去去去!”扶桑冷冷的擺手,壓低聲音罵道:“統、統、統領你妹呀!尼瑪真是太丟臉了。”
“記住!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們自己去領五十軍棍!還有你!”扶桑拿腳尖踢了踢那半天也起不來的男子:“特別獎勵,一百軍棍!還有知道嗎?”
“是!”
“帶路。”
跟在後頭的五人麵麵相覷,這是哪裏來的彪悍女子,而且竟然持有皇上的令牌。
扶桑似乎猜透了他們的心思,轉頭微微一笑露出漂亮的滿口白牙:“哦,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龍霓裳。”
龍?
為首之人微微一驚:“公主!”
走進秋涼殿內,也如外頭一般那般破敗,不過唯一讓扶桑好奇的是那塊牌匾為何人所著!看看屋內四周,雖經過清理但打鬥的痕跡異常明顯。
“統領,昨日裏有一隊人馬來劫囚,後來審判公子易容的皇後娘娘被成功劫走。”
“嗯。”
說著為首的那人打開一處暗門,走了數步之後那是一間牢房,裏頭關著一女子。
那女子背朝門外,裏頭是昏暗的燈光,雖看不清麵容,但那明顯可見的玲瓏身材還是讓扶桑不禁咂嘴。
感慨龍君離如此“好福氣”
那女子聽到外頭的動靜默然轉頭,對上的是一雙漂亮的鳳眼。
對於劉繡敏來說這雙鳳眼是何其熟悉,每每夢中哭醒都是這女子的一顰一笑,還有她和龍君離相攜白首的場景。
那次偷偷進入龍君離書房她就再也望不了,房內滿滿都是這女子的畫,那年自他回來之後他就在沒正眼瞧過她一次,每每下朝之後把自己關進書房看著那畫中的女子。
扶桑進去看著那女子默然的瞟她一眼,然後那女子一驚瞬間猙獰的麵容,張著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你們先下去。”
“是。”
扶桑關了門,坐在外頭瞧那麵目猙獰的女子,靜靜的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宮闈中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