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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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回頭,看著身後的人,轉頭毫不理會……

    隻是那走出去的腳步不出幾步卻堪堪頓了一下,袖中指尖握緊,甩袖昂首挺胸,無論前世今生她最恨也最為厭惡的事便是威脅。

    皇宮的玉石道上一路燈火通明,一路之上碰到不少宴中的大臣,眾人尊敬有加,扶桑眯眼微笑卻又不**份。

    錦安默默的跟在後頭,隻是麵具之下雙眼輕眯,剛才那一瞬間扶桑身子的輕震他可絲毫不曾錯過。

    漸漸的玉石小道逐漸安靜,扶桑腳步一錯,往身旁小道一拐,向另一側行去,身後之人緊追不舍。

    終於錦安輕聲一歎,輕輕摟過身前女子的柔軟的腰肢,輕輕一擲帶入懷中。

    扶桑身子瞬間僵硬後又放鬆下來。

    在園中屋內,隻要是無人之處任何親密之舉扶桑都可淡然接受,但一到了外頭之處,她總是有那麽的幾分僵硬幾分。

    錦安毫無顧忌在她頸後輕輕一吻,氣息中似有溫怒。

    身後掌風似起,她隻覺得身子被輕輕抱起,轉瞬之間身子已隨著身後那溫熱的胸膛到了雨簷之上。

    一輪圓月靜靜懸掛於夜色之上,繁星幾點,春風輕拂,幾抹幽靜,幾抹淡然。

    但這一刻卻是一觸即發。

    扶桑透過明亮的月色看著對麵雨簷那處一身南疆服飾的黑袍男子,握緊著的指尖輕輕鬆開,柔順的靠在錦安懷中,嘴角戲謔勾起。

    隻是可惜她蒙著麵紗,那抹戲謔白浮是看不見的了。

    扶桑看著月色她不斷的告誡自己要習慣,習慣他的那抹霸道習慣他的守護。

    前世,是人前女王堪比硬漢的她,最為想要的也不過是如此,可是冥冥中她感覺到他們的愛注定不平坦,注定艱辛坎坷。

    也注定被世人所知不知會帶來多少動蕩。

    但那又如何讓!

    扶桑白衣蹁躚,眼眸微垂,微風吹起她鬢角兩邊的發絲,錦安溫柔拂過她的臉頰把那縷青絲輕輕別入耳後。

    眼眸間是毫不掩飾的寵溺和挑釁。

    “撲哧……”扶桑輕笑出來,這可以說是錦安的小孩子心性嗎?

    瞬間白浮的臉色一黑,徹底怒了,好歹他也是堂堂巫王之子,按大唐的話來說就是南疆太子,何時被這般無視過。

    何況論身份地位錦安都遠遠不如他,而這世間男子中若論婚嫁,他認為能真正與他相提並論的就是唐國太子。

    龍君離唯一的兒子,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隻是他如今卻不知此時此刻他這般的想法,到後來想來卻是多麽的可笑。

    白浮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對著錦安一掌拍去,錦安輕輕一推,把扶桑推到一旁。側身躲過,反手一掌,兩人雙手相擊,龐大的氣流肆意的從雨簷間掃過,震得雨簷四周鈴鐺震動不已。

    這些鈴鐺都是安放在屋頂雨簷間,主要是防止夜間宵小偷入皇宮。

    此處正離霓裳宮不遠,這一陣清脆的鈴聲徹底驚動了正在霓裳宮中的兮靈,之間身影閃動。

    “小姐……”兮靈立於扶桑身旁,看著遠處正在打鬥的兩人。

    巫王之子來唐的目的她也深知,錦安必定氣憤不已,隻是沒想到他倆就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在宮中打鬥一番!

    接著人影一閃,審判閃現在兮靈身旁。

    扶桑看著一閃而現的審判俏媚一挑,這吖的竟敢趁她不在勾搭她家兮靈!

    審判被扶桑這般隨意一挑後心汗毛豎立,莫名的後心發寒,他是何時得罪了這位主子?

    而此時此刻兩人正打得不易熱乎,白浮挑眉這男子他記得,正是雪原之上那一戰被他重傷了的男子,可令他震驚的是那日他是沒有這般實力的!

    這是為何?

    白浮躲過扶桑掌心那凝聚而成的冰棱,皺眉:“為何?”

    錦安輕笑,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麽。為何?因為在那天山之脈上他早已肺腑震傷,不然那日怎會被他傷得那般重!

    心中雖是這般想的,他卻回道:“為了那顆帝王明珠!”

    白浮冷笑:“自古以來唐人將就的是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嗎?錦安想到了夫人那日夜裏的話,她要的隻是能真正給扶桑幸福歡樂的人,那些世俗之禮她豈會在乎。

    “你不會了解她的!”

    兩掌相擊兩人同時倒退數步,錦安冷聲:“這百年之來無論是葉氏扶桑之族還是你們南疆一脈,早已忘記了存在這世間的意義。”

    存在世間的意義,他當然知曉!

    在白浮思考的一瞬間,錦安早已施展輕功閃到扶桑身旁,靜靜的立於她的身後。

    扶桑看著白浮,她和他之間雖有不好的相遇不好的開始,但心中心中那份有關血脈的悸動,卻是讓她深疑不已。

    那一絲絲纏繞的線索更讓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還有在她出生那年那個刺殺之夜,母親把她抱在懷中的那番哭訴。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讓她害怕讓她心悸的可能,隻是她不能確定也不敢確定!

    靜靜的看著白浮,那張妖媚的臉龐與她沒有絲毫相像,然而心中的那份悸動卻是那般明顯,扶桑動了動有些發澀的唇瓣,終究不知如何開口。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輕輕拉過錦安的大手,十指相扣,轉身化為一抹濃重的歎息。

    “此生此世我們絕無可能,感謝你不遠千裏奔波,無論是兩國之間的仇恨還是我母親與你父親之間的恩怨,我不希望在繼續牽扯到你我身上!”

    “你怎知!”一聲歎息二三苦澀。

    “我父親與你母親?”白浮一愣,那語氣竟是從未聽說過一般的驚訝。

    但卻突然心中一突,崖上的那個女子?

    難道……!

    當他抬頭眼前的兩人已是消失的毫無蹤跡。

    錦安握著扶桑那發涼的指尖:“桑兒……?”

    她何時這般失態過。

    扶桑轉身,把頭深深的窩入錦安懷中,汲取著他那好聞的男性氣息,悶聲道:“錦安我有些害怕,真的好怕!”

    怕!這是從未從她口中聽過的字眼兒。

    雙手摟過她的腰間打橫抱起:“我們回去可好……”

    “嗯!”不過她真的好怕,那令她害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