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遠方來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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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靜的夜。
長安城中燈火飄搖顯得格外熱鬧,四周百姓無不是在討論著今日白天的情景,那氣勢那陣容還有那對帝王的兒女,無不是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語。
這一刹那之間,整個長安城裏多少少男少女為了那一對帝王兒女思碎了芳心。
這深夜裏的皇宮格外的熱鬧,四周歌舞升平這是這些年來極少出現的景象,大明宮內龍非離坐於首座,微眯著眼睛看著下頭,看著下頭眾人的神色,垂了眼眸望向對坐於首位兩側的兒女,眼眸之間刹那是滿滿的幸福與笑意。
龍君離微微舉杯望下下頭,而下方處一直觀察這帝王神色的的眾臣立馬起身口中恭賀聲不斷。
既然是行了禮,這夜晚的君臣宴正式開始。
扶桑對著子瞻挑眉一笑,子瞻會意,起身先是對著龍君離:“父皇,兒臣這杯酒敬你龍體安康,大唐鼎盛。”
說罷,一仰頭喝了杯中酒水。
“哈哈哈哈……”龍君離歡喜的大笑:“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字!
接著又倒了一杯酒,對象眾臣:“這杯酒我在這裏敬給眾位。”
本是剛剛屁股沾凳還不一會兒的眾人,驚恐起身趕忙回了禮,堂堂一國太子給你敬酒誰敢真正當真。
但就是這般舉動,又是惹得眾位女眷一陣嬌羞不已。
扶桑微微抬了眼眸,在四周隨意掃上一圈,嘴角間蕩起一絲純良無邪的笑意,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就在這時扶桑眼眸微微一頓,那目光太過於明目張膽了。
身後一直穿著一身龐大鬥篷,帶著金銀勾邊的麵具的錦安,袖中的手微微一動那目光讓他厭惡無比。
扶桑指尖在桌上輕輕一敲,錦安頓住了那接下來的動作,傳聲道:“怎不行動?”
扶桑冷笑:“放長線,釣大魚。”
錦安默了。
靈動一笑,起身舉了酒杯:“父皇,這話兒臣就不多說了,祝這大唐越發的繁榮昌盛。”
“哈哈哈哈……好!”
舉杯一口飲進杯中酒水。
身後夏錫微微皺眉看著龍君離,心中微憂,但此時此刻他卻是不好說些什麽,畢竟太子和公主都在場中若是他們發現了任何異樣,必定是麻煩的。
看著帝王心情甚好,江仲輕輕舉杯擋去了嘴角的笑意,起身行禮:“皇上,如今月色正好,良辰美景宮中已是很少這般,這不如就讓我家小女在此獻醜一次。”
盯著桌下包子那驚天動地吃相的扶桑聽得此話,微微挑了眉頭‘果然,來了!’
“哦~”龍君離故作驚訝,望向江仲,那威嚴無比的眼眸微微一挑,刹那間江仲背後冷汗一陣,低了身子。
放下那唇邊的酒杯:“難得卿家有心,準了!”
微鬆口氣:“是!”
轉身朝江餘詩使了個眼色,江餘詩眸間一陣羞意望向那一身淡黃色服飾的男子,快速踱步而出,那步態那身姿扶桑隻是微微瞟上一眼,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但美則美矣但在他們這些混跡江湖的人眼中最多隻是個會彈個小曲兒、跳個小舞最多會吟詩作對的女子罷了。
但也說白了,最多是個花瓶,再低下點和青樓女子也沒多大的區別,哼哼,扶桑心中冷笑連連她那鳳棲樓的女子在她眼中可比這眼前這紙一般嬌柔的女子重要的多。
江餘詩,踱步道大殿中央,屈身行了禮數:“臣女江餘詩見過皇上。”
“起來吧。”龍君離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隨著絲竹聲起,女子輕輕柔柔的移動步子,那身姿隨著音樂的舞動倒是蹁躚如蝶,隻是有意無意間朝子瞻的方向柔柔弱弱嬌嬌羞羞的拋了數個眉眼,子瞻倒是那般來者不拒般的望著江餘詩,眼眸間雖有絲毫波動,但就是那般嘴角勾著溫柔的笑意看著眼前女子。
一曲罷,舞停。
美人嬌喘,那臉頰卻是越發的紅潤:“小女不才,在此獻醜了。”
這般舞姿,的確是不錯。
這一時之間大殿安靜得哪怕是一根銀針落得的聲響都能聽出,然而就在這種時刻,酒杯撞擊玉碟的聲音就這般突兀的傳出,扶桑微微一笑那神情倒是無辜無比,嬌俏無比,麵色之下的嘴角處卻是冷笑連連。
看著立於大殿之中的女子,靈雀般的嗓音從她那好看的唇瓣裏悄然吐出,看似無心的話語,卻是刹那間讓江餘詩那本是俏紅的臉頰瞬間刷白:“姑娘說得好,所謂古人有言,女子無才便是得,既然太子哥哥這般滿腹才華,那今後我必給他找個有德無才的嫂嫂。”
說完嬌俏一問:“哥哥覺得如何?”
子瞻淡淡一笑:“隻要皇妹歡喜便好。”
退了下去的江餘詩,袖中隻手緊緊握起,誰不知她的才情與美貌盛傳於整個大唐之間,誰不是說若論才情女子之間她為翹楚,誰不是說那才情也隻得當今太子才得與她匹配。
這一生之中,在眾人的誇耀之中,她無不是做這這太子妃必是她囊中之物的美夢。可是今日這個大殿之中,那個她本就是嫉妒的女子,那般看似無辜的話語卻是字字如刀刮去她所有的臉麵。
女子無才便是德?
她的才情眾所周知,這無不是說她是無得之人。
龍座之上,龍君離拿了酒杯掩去那嘴角的冷笑:“江卿家得有此女,家中幸事,那會想朕丫頭如潑猴般頑劣不堪。這小孩子的話,江家小女別當真了。”
本是神色微白的江臣相,刹那間像是回光返照刹那紅潤了臉色:“皇上讚謬了。”
宴會繼續,各懷心思,有了開頭之後又有不知多少家女子請願表演,刹那間歌舞聲不絕於耳。
看著那些花花綠綠,各色身姿,扶桑恍然感覺自己生在青樓之中,而這青樓世間最大的青樓,女子若論身份,身份最為嬌貴的紅塵女子……
這些女人的眼神,恨不得立馬撲倒子瞻身上。
子瞻身後,玉子越發的低垂了眼眸,眸子之間不知何時早已濕潤,心原來是這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