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無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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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上我.那……死便死吧……”

    這聲音順著呼呼風雪之聲呼嘯而來……

    “不……”

    就在這雪原的邊沿之上四人正快速向前.聽得那雪中的聲音扶桑瞬間麵色煞白毫無血色.步伐暴起快速向遠處爆射而去.

    不知為何.對於巫王雖是不曾憎恨但也未必原諒.但此時此刻聽得他那般虛弱毫無牽掛甚至有些絕望的聲音.心中竟是如被狠狠揪住那般的疼痛.心痛.那是為一個人心痛的感覺.

    迎著風雪在那豔陽衝破重重雲霧的一刻.白刺深吸一口氣突然起身往劉玥那處走去.

    但還未走上兩步.突然一抹妖嬈的嫣紅如多年前那般突然一躍而起.撞進他的眼眸深深之處.一瞬間有些許的恍惚……

    恍若一抹春風輕柔吹過.馨香撞如鼻尖.扶桑花的清香.

    “石……石錦……你來啦…….”有些不敢相信.

    那扶著他的手狠狠一顫.半晌沒有任何聲音.這是又有三人往這處狂奔行來.

    這時淡淡的聲音從巫王耳際間響起:“父親……是我.我是桑兒.”

    “桑兒.”

    巫王側頭.看向那在他記憶之中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麵容.心中是刹那失落.但那聲“父親”一直伴隨者這雪原之上的風在耳際間打著璿兒.

    “你……你叫我什麽.”

    小心翼翼的問出聲來……

    “父親……父親……”

    這一刻扶桑為他的那小心翼翼心中甚痛眼眸發脹.抬眼看向劉玥那處寒光肆起.那渾身上下的冷氣就連著雪原上的冰寒也是不能相比的.

    劉玥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父女情深的二人.冷冷一笑看向扶桑.尖聲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這世間除了……”

    話還未說完便是卡在喉嚨之間.不敢相信的側頭望向身後.

    鮮血滴滴答答的從嘴角間流出.那是不同於人類的鮮血.那是一種漆黑得紅中帶綠的血液.惡心無比.

    身後錦安還是那妖孽無比的風輕雲淡.隻是那手臂微抬眼眸之中隱約有冷光一閃而過.整個手掌卻是從劉玥的後心穿過.而那手上握著的還是那還在跳動的心髒.

    看得看俊俏的臉龐在劉玥眼中卻是如九幽惡魔一般的笑容.從未發現原來一個人可以笑得這般極美亦是及其令人惡寒這般矛盾.但是在那張臉上卻是及其和諧的.

    “不……不……不可能...”猶如慢鏡頭那般隨著劉玥的聲音.劉玥緩緩低頭看著那從後胸穿堂而過的優雅袖長的手指.竟還是那般不敢相信.

    “不可能……邪王說這世間我的命隻有他娶得.”

    邪王.

    錦安冷笑.天邪還是那般一如既往的自稱為王.隻是這一世他休想得逞.

    扶桑看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錦安.她從未見過這般的錦安.那怕曾經做過相同的事情此時她也是覺得他是那般的陌生.

    而失去氣息的劉玥還是彌留著那般些許的氣息看著扶桑露出猙獰的麵容.咯咯咯咯的狂笑不已.似乎是把所有的怨念包含在這笑聲之中.

    最終錦安手中一個用力那還在砰砰直跳的心髒徹底破碎開來.那劉玥那尖銳的笑聲也是戛然而止.

    一切太過於詭異了.

    但這些也隻是刹那之間.到扶桑扶著巫王錦安從劉玥後心穿堂而過也隻是呼吸間的事情而已.

    雪原的風聲依舊是那般的飄搖無際毫無感情.這場二人之間的殺虐除了一具劉玥早已死透的屍體.雪地之上的斑斑血跡便是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跡.

    南疆之處極少見全木製的建築.然而誰都知曉在南疆深處巫王居住之地便幾乎都是木質結構的建築.但世間卻是沒有幾人真正見過.

    因為當年在大唐與南疆那般惡交之際巫王卻是花費重金或是通過各種手段也到得到大唐的木材資源.隻為建造一座屋舍.

    那些年他雖是花費無數精力建造了那座屋舍.但幾乎他從未在裏頭住過.除了一些瑣事需要處理南疆人都知巫王一般在岩洞之內修煉.

    可是如今……

    扶桑除了那年居住的院落之外這座獨棟的小樓她卻是從未來過.裏頭幹幹淨淨的家具床幔.植物擺設竟是和夫人房中那般的相似.

    曾經隻是覺得這處與葉園是那般相似.如今想來巫王必是把他所有的思念都是寄托於此處.一個男人做到這般.就是極大的恨也早就煙消雲散.

    劇烈的咳嗽聲不時從屋內傳來.裏頭銀盆裏的水一盆盆沉靜透徹的端了進去.卻是一盆盆鮮紅的血水被端了出來.

    窗外回廊之上扶桑呆呆的看著這南疆的天氣竟下起了如大唐南春三月般的雨水.聽著那瓦當上普通而下的雨點滴滴打落心間竟是那般的刺痛.

    屋內.白刺看著跪於身前的男子眼神中自是從未表現過的驕傲和滿意.這個他從未太過於操心的孩子在他最為心痛的那些年給了他無限希望與勇氣的孩子.

    “父親.”

    跪在床榻之前白浮握著巫王的手早已是泣不成聲.人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那隻是未到情深疼痛之處而已.

    “嗬嗬嗬……有什麽好哭的.”白刺是聲音是難得的溫柔從白浮手中掙出手竟是艱難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一生我犯下的罪孽太多.傷了石錦也負了你的母親最終含恨而終.若是能這般離去也是極好的.雖不曾子孫圍繞但至少還有人給我送終抬個棺槨.這也早已滿足了.”

    “不.……”白刺哽咽道:“我還未成婚.你還未享受到孫而的歡樂……對了.”

    白浮一把拉過跪在後頭的紫袖:“父親.這是紫袖是您未來的兒媳.我帶她回來就是要請你為我們主持婚禮的……”

    “原來是紫袖呀.這丫頭格外討喜……”

    “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中伴著茶盞相碰的清脆聲音.接著便是磕頭聲傳來.

    最終回廊之處的扶桑被那磕頭聲驚醒.愣愣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抬腿就要往裏頭奔去幸好錦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扶桑.

    “放開我.”

    “冷靜.冷靜.桑兒你冷靜點.”

    女子無助的哭聲從臂彎間傳來.當年她也是那般在葉園三個響頭之後便是離去.之後的那些年間離多聚少.往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思念又能如何無掛……